晋武帝:国非我想,子不类我

停歇了好长一段时间的笔终于动了起来,慵懒成为我写作的负担,还好在好几个午夜梦回之际能想到自己还有一支笔没有动,所以忙里偷闲写下一段文字。对于这个题目,我想了很久,因为我始终觉得这个人物长时间地站在历史的背后,既不显露也不遭人贬诋,但是他也是集三代之功开创一方盛世的有为之君,对于那段两百多年的乱局他无可或缺,至少他的最初梦想后来一片一片凋零了,那我们今天就来看看他的情非得已和言不由衷吧。

晋武帝司马炎出生在世家大族的司马家,其父亲是曹魏后期重要的掌权人——司马昭,在司马氏掌握曹魏政权的前提下,他肯定会继承父辈的荣耀开创一方盛世,但其中也是艰辛不断。对于继位人的问题,父亲司马昭虽然明白司马氏早晚要篡夺曹魏的政权,但是属意谁在他心里犯起了嘀咕。有人说,司马炎是司马昭的嫡长子,那么司马炎继位合情合理,但是有一个事实无法回避,那就是司马昭成为司马氏的核心人物完全是得益于父兄之功,尤其是在兄长司马师去世时,司马师为宗族计,毅然选择了弟弟司马昭继承事业,并将家庭及身后是托付给了弟弟。所以,一方面司马昭代表司马氏继续掌管政权,另一方面司马昭承担起了养育司马师后代的任务,其中司马师的儿子司马攸过继给了司马昭当养子,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司马昭都愿意属意司马攸。眼看自己的世子之位就要被别人夺取,司马炎既不甘心也无可奈何,终究还是以贾充为首的重臣极力反对才让司马炎顺理成章地继承王权。基于这样的一段经历,司马炎对于政权建设的认知程度要高于那个时代各个君主。

晋武帝:国非我想,子不类我

当然,司马炎也因为性格问题常常遭遇挫折,也就是历史谜题——皇帝的无奈。还在做世子的时候,司马昭看上了阮籍的女儿,在门阀势力充斥国家政权的时代里,士族结合就最好的婚姻选择,所以当时人们都认为阮氏即将迎来历史新高度,但是阮籍却始终不愿意,甚至用宿醉来消极对待这门求婚,以至于阮籍连续喝醉六十多天让司马昭对于这门亲事感到无疾而终,后来也就作罢了。几乎就此养成了司马炎的温厚慷慨、甚至近乎妥协的性格,因为司马炎始终明白一个人难以改变一个家族,一个家族难以改变众多家族,除非用时光消磨悬差或者一家独大,后来的一生,司马炎为此践行不竭,直至身死国灭。

司马昭去世之后,司马炎效仿曹丕旧事,快速夺取曹魏政权,建立晋王朝。期间,司马炎展现空前政治才华,内政上他适时颁布户调式,逐渐实行占田制、户调制和品官占田荫客制,大修内政除去弊政,据《晋书·食货志》记载:“平吴之后,天下无事,赋税平均,人咸安其业而乐其事。”得知太康年间的晋王朝真正达到了国泰而民安,国富而民强。同时,晋武帝加快统一大业地建设步伐,期间晋武帝精密部署伐吴之策,快速解决东汉以来的分裂局面;加之西北胡族逐渐崛起,管理西北军政考验着晋武帝,所以他前后花费七年的时间平叛西北,达到一统天下的局面。梦想终究是要实现的,但维持梦想需要的勇气和毅力比任何时候都重要,只可惜晋武帝行将踏错,终究不能国祚永保。

晋武帝:国非我想,子不类我

择子。司马炎并非只有司马衷一个儿子,但是杨皇后生下的儿子里:长子早逝,次子司马衷岁数正好,而三子司马柬懂事而怕事,所以能放在司马炎心中的皇位继承人就司马衷一人而已,这是嫡长子时代的局限要求;另外,司马炎也不是迂腐,他充分明白杨家人已经成为外戚势力的代表,而儿子所娶贾南风完全可以利用贾家势力与之抗衡,于将来的朝局平衡十分有利,他企图搞的权术平衡在逐步得设想中付诸实施,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他即使明白儿子的缺陷也要选择他承继帝国。

赛富。太康年间的极乐盛世,让中原士族逐渐开启了炫富风气,作为皇帝司马炎的近亲与宗亲开展了相互争斗的局面,有名的事件则是“王石斗富”,几近奢华地社会风气为士族带来了财政空缺,他们为了炫富和斗富加紧贪污纳贿,民之凋困随即而来。其中一个重要因素就是晋武帝地慵懒懈怠,平吴之后,晋武帝松懈下来,为了开始享受治世,他不仅没有阻止斗富反而加入其中,乐此不疲,一时间晋王朝出现了君臣斗富的局面。

晋武帝:国非我想,子不类我

士族捆绑。司马炎可以说是历史上少有的温厚君主,对直言的谏臣可以听之任之,对于臣属的过错可以不计较,对于仇敌的子嗣可以信之用之,甚至对于三国旧人都是加以宽恕的,可以说他是真正的有容乃大。但是,事件的背后不仅仅是司马炎的宽仁,更重要的是司马炎十分明白晋王朝不是司马氏一家的政权,而是选出以司马氏为代表的士族势力建立的政权,司马氏地位再高也仅仅是士族集团里面的一员,他的国家大政方针地实施需要士族鼎力支持,即便是代天巡狩地基层势力也参杂了众多士族力量,他不敢乱动,也不敢任之不管,他恰恰被捆绑在了其中。

宗室镇藩。晋武帝充分吸取曹魏亡国的经验教训,他不想弱化宗室的力量,更有甚者他认为宗室才是维持司马氏走下的重要力量,他必须将众多宗室势力分布到全国各地,以宗室就藩的形式稳固政权。这样的确免去了曹魏的悲剧,但是凡事过犹不及,他一方面宣布宗室就藩,另一方面授予宗室极大的军事主动权,相当于宗室可以借助自身军事实力与任何一方开展角逐,这里的任何一方包括皇帝。祸根,由此而起。

晋武帝:国非我想,子不类我

就在晋武帝逝世后的二十六年间,大戏上演:儿子心智缺陷,儿媳泼辣贪权,外戚疯狂揽权,士族贪污成风,而宗室一夜之间兴兵而来,西晋王朝经历了一番杀伐之后为胡族所灭,建国仅五十年的西晋王朝在一片喧闹之中化作尘埃。

晋武帝波澜壮阔的一生悄然而去,司马氏曾经期盼的荣光在“国非我想,子不类我”中渐然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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