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学老师

我的小学老师

我的班主任姓李,北京人。中等个儿,平头,身材瘦削但结实,李老师在二年级时接手的我们班。那会小学老师的准入标准不高,因为油田的特殊性质,先生产,后生活,一个厂子通常都有自己的子弟学校,至于老师经常是初中学历教小学,高中学历教初中,而且天南海北的人都有,所以口音就千差万别,我们四班隔壁的班级班主任就是山东人,班里同学一半以上口音但是山东的。李老师的口音是地地道道的京片子,所以我们班的普通话水平是数一数二的,我在天津呆了11年,不会说天津话,到现在也是一口标准的北京话(至少在东北这里是极其标准的),老师课讲的很好,而且语文数学都能讲,自然课,英语课老师都能代。尤其爱上老师的语文课,讲的极其生动,而且还会给我们讲北京,天安门,故宫,颐和园,卢沟晓月,银锭观山,北海,白塔,什刹海,每当这时候是我们最快乐的。那是我对北京最初的印象。还有烤鸭,爆肚,那些传说中的好吃的……

我的小学老师

李老师那时应该是二十出头的年纪,宿舍在学校里,我曾经进去过一次,记忆中屋里一张单人床,床下两口箱子,床头柜的台灯旁放着一本发黄的外文书,封面上一个男人半跪在一个女人身边,许多年以后知道了那是俄文版的《复活》老师的衣着永远是干净的,整洁的,夏天不管天气多热,永远是白衬衣,黄军裤(多年前的一个疑问,为嘛明明是绿的偏要叫黄军裤?),黑色圆口布鞋,冬天则是一身蓝色和黄色的棉军装换着穿。头上一顶棉军帽,当然,军用挎包也是标配了。

老师很护着我们,但是不是说什么事都护着。有一次我好像是因为什么事被高年级的欺负了,哭着往回走,李老师看见了,问清原委告诉我﹕别哭,在你的书包中间放半头砖,记住两边一定要有书夹着这块砖,下次再欺负你,抡丫的!一周后,我报仇了,一个人抡趴下俩,跑了一个。老师说自己的事情要自己解决,哭鼻子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书包里夹砖头的这招以后又用过俩次,一次是五年级,冬天放学时有俩初三的学生跟我们班的一个女同学耍流氓,当时没多想,顺路边捡起一块砖塞书包里就冲上去了,屁大点的小孩儿也英雄救了个美。(若干年后我还和这个女同学发生了一点关于青春不尴不尬的事,这是后话了)这回出了点事,因为着急砖头没放在书之间,把其中一个小子给开了,(那会儿才知道老师为什么让砖头放在书之间了),后来这个学生家长带着他找我爷爷家里去了。爷爷很生气,因为爷爷当时已经调到机关工作了,一个工人领着孩子找上门告状,这事我爷爷绝对不护犊子,问我怎么回事,我说了来龙去脉,并说谁谁可以作证。这事就不了了之了。(若干年后我再听见这个人的消息是他因为打架被废了一只眼睛)。第二次用已经是在东北了,我上技校,有次回家看见对门的孩子边走边哭,问明白为嘛,跟我小时候差不多,就把这招传给他了,并一再叮嘱,砖头一定放在书之间……这回快,第二天内孩子就把那几个学校霸王给治了。

我的小学老师

后来五年级毕业我就回到东北父母身边,由于是暑假走的,所以大家都不知道,后来问同学,他们说开学你没来,李老师也没来,后来问爷爷,爷爷说李老师回北京了,他父母恢复工作了。

转眼三十三年过去了,老师想必也是也是奔六十的人了记忆中老师是的家是德外马甸桥,文革时期因为父母问题发配到油田劳动改造,当时这样的事不少。从他的行动做派来看绝对有军队的背景,家里肯定有人当兵。指不定是某个落难的大院子女。如果他没落难,没准当年骑着车子,抡着插锁围剿小混蛋的人也有他一个。

年代久远,好多记忆已经随岁月湮灭了,写的不完全。诸位别见笑,就拿这篇文章来祭奠我们那段永远也回不去纯真的青葱岁月吧!

(转自老北京网:就喝红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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