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是一場孤獨的修行,但“無聊”卻需要陪伴

01

感冒以來,已經有六天沒去瑜伽館練功,病雖然好的差不多,但體能總恢復不過來。一直處在時間不夠用的忙碌狀態,猛一病下來,什麼都不能做,時間大把大把的等著我想辦法打發,真是無聊的讓人不知所措。

運動是沒體力了,寫文章又覺得大腦裡像堵了幾個閥門,零零碎碎的思想串聯不起來,連看書都感覺理解力下降閱讀障礙,看了幾天的《家有兒女》和《魔卡少女櫻》,因為完全不需要費腦力思考,又能打發時間。

可是,再這樣持續下去,我要被自己對時間無意義的揮霍給焦慮瘋了。一天兩天什麼都不做還可忍受,當做是一種放鬆,但一個星期下來,簡直就是做了一場虧損巨大的交易,只搭進去時間,卻想不起換來了什麼。

《無問西東》裡祖峰飾演的梅校長說:“把自己交給繁忙,得到的是踏實,卻不是真實。”可現在不忙碌了卻發現,生活一下子變得既不真實,又不踏實。

“有趣”是一場孤獨的修行,但“無聊”卻需要陪伴

02

不知是第多少次拿起蕭紅的《商市街》,總是看兩頁,就又放下。以往三兩天讀完的一本書,已經拖了五天才只看了二百多頁,以往拿起書來就興奮的像小孩子得了愛吃的糖果,可現在只是盯著它搖頭,完全讀不進去了。

這個“哦”傳達給我的是什麼?

它似乎在說:“你無聊就自己無聊去啊,跟我有什麼關係呢,我現在不無聊,我也不想跟你聊你的無聊,你要跟我聊你的無聊簡直比你的無聊本身還要無聊,你說你有多無聊。”

於是,我比一個人默默的無聊更無聊了,而且還多了一種沒人陪我一起無聊的寂寞感。

“有趣”是一場孤獨的修行,但“無聊”卻需要陪伴

03

想到自己在別人微博裡的一句留言,那條微博是對“為什麼遇到一個有趣的靈魂那麼難”的解答,大意是說:有趣的靈魂都在忙著自己的“有趣”,沒時間沒精力跑來跟你相遇,你要是巴望著遇見有趣的靈魂,說明你自己枯燥乏味無聊無趣,否則你會自己跟自己玩兒的很樂呵,不會有什麼社交渴望,也不需要別人的有趣。

我回道:但實際操作中,你再有趣,再活的像一支隊伍,也有偶爾覺得自己單槍匹馬孤軍奮戰無趣無望的時候。

作為一個主動選擇孤獨的人,我相信一個人完全可以憑自己的熱情把生活過的很有趣,我也一直這麼努力著,運動、旅行、讀書、寫作、手工、電影……如果還覺得不夠,那就繼續請進更多的有趣。

有趣的時候,你是不渴望社交的,除非是那種可以一見如故、開門見山,完全略過客套寒暄,不用避重就輕直接就聊到心靈深處,坦誠、真摯的同道中人,否則要花費漫長的時間和精力,慢慢的瞭解別人,再絞盡腦汁表現自己,讓別人瞭解自己,而這一場太極之後卻可能發現大家其實不過萍水相逢、匆匆過客,這高昂的機會成本,真的還不如回到孤獨中去,享受沒有社交的自我錘鍊。

但是,本著對自己真實,不自欺欺人,摸著良心說話的原則,我不得不承認,有一種空虛,它並不是因為無趣空閒無所事事才出現,而是你會在某個瞬間突然什麼都不想做。

好像是一個一直在高速運轉的機器,突然就罷工了,不知道它為什麼罷,也不知道該怎麼修。

並不是因為你的生活裡沒有有趣的東西,而是所有原本有趣的都在這個瞬間同時失去了魅力,變得無趣。你不是被動的陷入一種無聊的狀態,而是自己的內心在這個瞬間對所有有趣免疫,它自己不想有趣起來,就要在這種無聊寂寞孤獨的狀態裡停留那麼一下。

“有趣”是一場孤獨的修行,但“無聊”卻需要陪伴

04

劉瑜說:“愛情的偉大之處在於它可以遮蔽一個人存在的虛空,愛情的渺小之處在於它只能遮蔽這個虛空而已。”

而我覺得,任何一種忙碌,任何所謂的有趣都和愛情一樣,能夠遮蔽虛空,但也只能遮蔽虛空,不能消滅它,也不能真正賦予生命存在的意義。

總有那麼一瞬,他們一下子失去“遮蔽”的魔力,原本活的千軍萬馬的一個人,突然感受不到存在的真實,“虛空”赤裸裸的暴露在我們眼前,無所遁形。

這個時候,我不覺得我需要一個有趣、積極對生活充滿熱情的人,給我灌一碗又一碗的雞湯,告訴我“生活多好玩兒”“人生多美好”“未來多錦繡”,也不用他身體力行的引領我走出“虛空”。我真正想要的,是一個可以和我共患難的“虛空患者”。

他可以跟我一起大眼瞪小眼的兩手一攤,感嘆生活真是沒意思,他能夠完全感同身受我此時此刻內心的虛無、焦慮、煩躁、自暴自棄,然後我們一起嗑著瓜子,看著腦殘的電視劇,吐槽臺詞和演技,一起熬夜打遊戲吃泡麵,一起渾渾噩噩的帶著負罪感虛度光陰,然後再彼此嘲笑對方的“墮落”“沒出息”“不上進”。

再然後,我們一起整裝待發,繼續奔向各自更加美好的新生活!

“有趣”可以是一場孤獨的修行,但“無聊”卻需要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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