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重病我不惜得罪父亲也要救他,直到我被杀害才知他一直是装病

丈夫重病我不惜得罪父亲也要救他,直到我被杀害才知他一直是装病

1

一汪春水碧漪涟,此时正值初春时分,寒风阵阵,将门口挂着的两盏大红灯笼吹得左右摇摆不停。灯影幢幢之下,连身形都显得有些晦暗不明。

门外水声渐响,竹筏划破渡河平静似镜的水面,木偶尸将客人送至渡河的真心堂渡口之后,便划着竹筏消失不见,只留那一人走向阴影昏暗的真心堂。

“有客到——有客到——”窗边被锁住脚的乌鸦瞧见外面人影重重,张着翅膀在架子上扑腾,它这边扑腾得正欢,却被一粒瓜子砸得瞬间噤声。

“要你多嘴。”刚刚砸了乌鸦一粒瓜子的姑娘在黑色的斗篷中伸出惨白的手腕,给乌鸦的碗中添了一把瓜子,嗔道,“吃你的。”

“叮铃——”

随着红木门的开启,那拴在门口的铃铛被撞响,门外踌躇许久的男子迈进真心堂。只见一位披着黑色斗篷身着大红色罗裙的姑娘跷着小脚坐在正门高椅上,那小脚上着一双用金线绣着金牡丹的红绣鞋,正在那里荡啊荡的。

“迎客。”那姑娘见男子已经站定堂中,便一挥手将门“叮铃”一声关上,随即荡到男子身旁,巧笑嫣兮:“客有何求?”

男子想低头去看那姑娘的脸,可姑娘的脸却被那黑色的斗篷罩得严实,不要提面目,甚至连呼吸都被罩在斗篷中,令人感觉不到。

男子一愣,向姑娘作揖,道:“不知姑娘这里可有救濒死之人的药?”

“濒死之人?”姑娘轻笑一声,那笑声如黄鹂般清脆,她转回到椅子上坐下,对着男子道,“客官,我这里只有令人付出真心的真心汤,可没有什么救人的药。不过,你为谁求?为何求?你若道来,本姑娘能帮你一把也说不定。”

男子踌躇半晌,才道:“是为在下夫人而求,在下夫人所害相思,现已病入膏肓,不得医治。”

“相思?”姑娘跳下椅子,在他身边绕了一圈,道,“你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吗?你夫人如何害相思?还是——让你夫人害相思的人不是你?”

男子缓缓点头,道:“那人死了,所以我夫人相思不得解,望姑娘帮帮在下。”

“这也倒是简单,你只要将你的真心汤给你夫人喝下,你夫人自然会忘了那个死人,而来将真心付给你。这样你夫人的相思病不就解了?”

男子思量半晌,才道:“只能如此了,麻烦姑娘。”

“好,我要从你体内取出四钱虚情假意、两钱怨气、相思三分、一两执念,用你的真心为引,可好?”

随着男子缓缓点头,姑娘自他身后浮在半空将手罩在他的脑袋上,慢慢地将“药”自他体内取出,再取他一滴血,随即这些闪着金光的“药”被放在一个瓷罐中。

姑娘念动咒语,瓷罐中红光大盛,最后她将一个金色瓷瓶中的透明液体倒入罐中,摇晃两下,倒在一个大红色小瓶中,递给他,道:“这药便好了,请客官在我的账本上留下自己的姓名和生辰八字。”

男子接下红瓶,转头将自己的名字和生辰八字留在账本上,之后,还未及反应,便被那姑娘挥出真心堂,只剩一句:“待时辰到时,我便来取客官的心,作为报酬。”

以心换真心汤,是真心堂的规矩,待客官往生之时,真心堂便来将他的心取走,作为报酬。

姑娘将金色瓷瓶妥帖收好,这才得空看了眼账本上的名字,而后身体大颤,她猛地看向门口,想着那个早已被她送走的背影,丝丝轻笑自她口中传来,带着一丝暗夜的诡异:“唐青桓,我终于找到你了……”

2

深秋的夜自带着凄凉萧索的气息,唐青桓坐在屋檐上手捧着一坛烈酒,时不时地往嘴中灌上一口。秋天的寒风猎猎,吹得城中百姓家的灯火忽暗忽明,自登高处望去,似银河中闪着的点点星光一般。

唐青桓看着那远处熙攘小街,有晚归的人在喝酒吃茶,只是不知这热闹的气氛在城破之后还会不会存在。

大邑与魏国的这场战争已经持续了三年,大邑过多了安逸的生活,兵力下降,自不敌魏国那马背上的国家兵强马壮,战事每况愈下。

他身为大邑的主帅,已经与魏国硬扛了三年。三年,多少尸骨葬入沙场,魂魄不得归还故乡。如今,这龙游城便是大邑最后的关卡,他手上只剩残兵三千,剩下支援的将士还在路上。若是连这最后的龙游城都守不住,即使援兵来到,那魏国的军队也将再也无法被拦住,他们会直奔大邑都城,大邑将亡。

“这一碗,敬百姓!”国之兴衰,最苦不过百姓。唐青桓将酒倒在一旁的碗中,向远处敬。

喝干之后又倒一碗,向地上浇去,再抬首时,眼中已经含泪:“这一碗,敬兄弟!”

“那这最后一碗呢?”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姑娘忽然坐在他身边,接下他手中的酒碗,道,“这最后一碗,你是打算敬给你自己吗?”

唐青桓看着一身大红罗裙罩着黑色斗篷的姑娘,蓦地苦笑,道:“姑娘,可是时辰到了,来取我的心吗?可不可以请姑娘通融三日,待此战一了,在下但凭姑娘左右。”

那姑娘不理他,抬手将烈酒喝干,对他笑着道:“酒是好酒,敬自己未免太过苦涩。况且,你想多了,时辰并未到,我不是来取你的心的,反而,我是来帮你的。”

姑娘蓦地贴近他的耳朵,唐青桓被姑娘身上的凉气逼得一颤,只听那姑娘贴近他的耳朵轻轻呵气:“唐青桓,我等了你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你了。”

唐青桓退后,脸色微红,他依旧看不到那姑娘藏在斗篷帽子下的脸,只得狠劲地将自己的脸红压下,道:“姑娘何意?”

“我叫凤翎,前世,你是我的夫君,我在真心堂等了你很多年,终于等到了你,我们前世的账还未了,”凤翎又凑到唐青桓的身旁,轻声道,“我怎么舍得让你去死呢?”

3

凤翎接下唐青桓手中的酒,自饮了一口之后,便兀自说开了。

前世的唐青桓也是将军,只不过比这一世的他美貌许多,甚至在小的时候竟然还有人将他认作姑娘。待他长大之后,便再也听不得这话,于是便一气之下跑到军营里将自己白嫩的皮肤晒得黝黑。待到最后,他竟然变成了大周的将军。因他与陛下自幼相识,感情自不比一般,于是他便帮陛下打下大周江山几许。

可是即使皮肤变得黝黑,却依旧遮不住他的美貌,于是他便效仿兰陵王,在面对敌人的时候面戴红色獠牙面具,这样,他便能专心战事,再不为其他的事情费心。再之后,唐青桓“鬼将军”的名号便传遍各国,各军听到“鬼将军”三个字,便闻风丧胆。

凤翎第一次见到唐青桓的时候,是在南羌国的约和大典上,那时南羌与大周已战几月,被唐青桓逼得节节败退,于是南羌主动割十城求二十年之和。

凤翎跟在南羌王身后站在红毯的尽头迎接唐青桓的到来,还未见到他的时候,她便听说了他的威名,以及,他的美貌。

所以当凤翎看到唐青桓面遮獠牙面具入殿时,着实被吓了一跳。凤翎跟在南羌王的身后慢慢向他行礼,虽是低着头,但是眼睛却不自觉地向他的面具上瞟,哪知却被唐青桓逮个正着。凤翎赶紧收回眼神,缩着脖子退回到了南羌王的身后,脑子里尽是刚刚面具后捉到她的那双眼睛。

那眼似星般闪亮,似云般温柔,只需一双眼,便足以对他面具下的面容浮想联翩。

“末将参见南羌王,此番前来,是奉陛下之命与南羌签订和约,”唐青桓将和约书双手呈于南羌王,接着道,“另外,陛下愿与南羌王结秦晋之好。因陛下已立后,怕委屈了郡主,为表诚意,若南羌王同意,便将郡主许给末将作为正妻。”

“我南羌自有意投诚,这般佳话怎能拒绝。只不过,将军真容未现,虽然郡主只是本王的侄女,但本王也不可轻易将她交付给你。”南羌王转身将身后的凤翎拉到身旁,对着唐青桓道,“本王虽是同意,但这丫头却是自小被本王惯坏了。这事,还是要她自己同意才行。”

“那是自然。”唐青桓说着,便将自己脸上的獠牙面具揭下,此时恰巧一阵清风吹来,撩起唐青桓鬓角的发,那发调皮地落在他坚挺的鼻子上,他对看着自己发愣的凤翎道:“不知郡主可愿?”

凤翎瞧着他的脸,当众人皆以为她愣住了的时候,凤翎忽然笑开了,在袖子中掏出了一块玉石交给唐青桓,道:“虽是皇命难违,但是本郡主的规矩不能破,玉石订天缘,若是唐将军能将此玉石在十日之内种出苗来,本郡主便嫁给将军。”

凤翎这块玉石已经帮她挡了不知道多少烂桃花,凤翎又是言出必行之人,自己立的规矩任谁都不能破。

唐青桓将玉石接下,跟着凤翎将玉石种到她的寝宫之中,只待十日之后再来看。

唐青桓娶凤翎是两国之交,势在必行,不容得有丝毫闪失,所以唐青桓在第九日的晚上拿了一株小苗,潜到了郡主宫中。他看着那毫无动静的玉石,无奈蹲下准备动手偷换,却不料远处传来哒哒的小跑声,唐青桓皱眉躲到了树上。

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悄悄出现,她四下张望,确定没有人,才将藏在袖中的小花苗拿出来,将那块早前埋下的玉石挖出来扔掉,将花苗埋了进去,最后拍拍土满意地走了。

唐青桓见凤翎走远才从树上飞身而下,看着那株被偷换的花苗,淡淡笑了一下,拾起远处被凤翎扔掉的玉石,妥帖地藏在怀中。

哪有什么“玉石订良缘”,那不过是凤翎推脱的说辞,是凤翎的一个不愿将就的小把戏而已。所谓良缘,从始至终不过是凤翎的一个“愿意”。

4

桃花灼灼,红妆十里,唐青桓半个月之后便将一身嫁衣的凤翎迎上了回大周的马车。凤翎本就娇俏,如今一身大红喜服衬得她更加美艳。

他牵着她的手将她送上马车,最后忍不住吻在她的脸颊边。他本以为凤翎会害羞,却没想到凤翎在他的轻吻之后便将他的脸捧住,娇艳的樱桃小口便印上了他的唇,反复辗转之后,她自耳边向他道:“既然你是本郡主的天订良缘,那以后都由本郡主护着你啦。”

唐青桓堂堂七尺男儿,往日战场杀敌保家卫国,从来都是他来保护别人,可没想到今日一个小姑娘竟说以后要护着他。他想笑,可是心里面却又觉得暖,心房似这漫天桃花的灼灼四月般甜暖。

他捏捏她的脸蛋,道:“那日后就要劳烦夫人了。”

凤翎摆摆手,转身回到车中,道:“举手之劳而已。”

可是凤翎和唐青桓没想到,不过短短的婚后一年,唐青桓便倒在了那一片粉红的桃花之中,而那句“举手之劳”竟变成了凤翎以命相付。

凤翎喜动,初到大周见着各处风土人情皆与南羌不同,便央着唐青桓到处游玩。唐青桓虽是宠她,但是即使回朝,也是公务加身不得空闲,于是只应凤翎在都城周边走动,待日后得空,再带她去远游。

唐青桓即便从战场回来,交回了兵权,解散了他带了十年的铁骑军,但还是日益操劳,身子越发不好。凤翎以为他公事诸多,往日也不烦他,但这日凤翎却自屋外冲到他的书房,兴冲冲道:“相公,我听说大周的桃花与南羌的很是不同,你带我去看看!”

唐青桓苍白着脸色,看着已经换上了春装的凤翎,眼前一亮,随即将文书扔下,应道:“好啊。”

都城城外有一棵已经很老的桃树,桃花颜色极深且多,一棵桃树的景色竟堪比一片桃花林。大周的桃花确实与南羌的不同,大周偏北,桃花多为深粉色,南羌往南,桃花多为似白淡粉。

凤翎第一次见到这般颜色浓重的桃花,早已经不管不顾地跳下车向桃花奔去。待再回头的时候,竟发现唐青桓已经倒在了她身后,口中鲜血喷涌不断,血星星点点地滴在散落在地的花瓣上,触目惊心。

凤翎向毫无意识的唐青桓奔过去,才刚将他带回府,陛下便派人将她带入宫中。

凤翎虽然不是第一次见陛下,但思夫心切,早已经看不见陛下脸上的苍白,只得跪地求道:“望陛下救救我夫君,我做什么都愿意!”

“唐将军一年前在战场上身染剧毒,因怕郡主担心,所以一直都没有告诉你。如今病发,想来唐将军也是撑不住了。”陛下将凤翎自地上扶起,眼角眉梢皆是淡笑,道,“听闻南羌多密蛊,尤其以皇室一种可以续命解百毒的白蛊为王,若是郡主能将那蛊带来,唐将军自然无虞。”

凤翎一愣,南羌确有蛊王白蛊,南羌王可活至百岁以上,是因为白蛊会为南羌历代的王续命一次,使之再得百年之命。

于常人来说,白蛊虽不可续命,但可解百毒。可这白蛊乃是南羌国之根本,不得轻易使用,若是被常人使用一次,白蛊便会失去神力,不能续命。再练白蛊,只待机缘,不知年月。

陛下看着一脸不愿的凤翎,皱眉劝道:“郡主最好是早作决定,况且,常人只能活一世,南羌王却能续命一世,本就不公,郡主此般不过是让南羌王成为常人罢了。再者,郡主既嫁给唐将军,便是我大周之人,夫人救夫君,乃是天经地义之事。”

凤翎看着陛下,一直紧咬的唇涌出鲜血,最后道:“我愿去偷白蛊,望陛下照顾好我夫君。”

陛下眉眼欣慰:“夫人放心,寡人自然会照顾好唐将军,不过南羌甚远,怕是将军撑不到郡主归来。所以郡主若是得蛊,可用飞鸽传回大周。”

凤翎点头,转身出了大殿,她回将军府收拾了细软,看着昏迷不醒的唐青桓,在他的唇上轻印了一个吻,转身奔回南羌。

南羌王本就无女,所以甚是宠爱弟弟家这个郡主,自不会对凤翎设防。凤翎又打了主意,所以将白蛊存放之处打听出来,杀了守护的侍卫,将白蛊偷出来之后,以飞鸽放回大周。

却不料,还未等她逃回大周,见一眼唐青桓是否安好,她便被怒极的南羌王抓住,锒铛入狱,受南羌国民唾弃。

5

灯影昏暗隐喧嚣,多少梦魂归前朝。

凤翎静静地对唐青桓讲了他们前世的故事,酒坛中的酒已经喝干。

唐青桓看着凤翎,自胸口掏出一块玉石递给凤翎,凤翎伸出惨白的手腕接住,仔细打量,惊道:“你怎么还会有这块玉石?”

唐青桓道:“我自出生之时,便有一位老僧将此玉石给我,我一直将这块玉石戴在身上以保平安,如今听姑娘一说,怕这块玉石便是前世我藏起来的那块了。不过,你被抓住之后呢?”

“死了,我偷白蛊,自然要受到惩罚。”凤翎握着那玉石摩挲两下,接着把玉石揣回唐青桓的怀中,道,“前世我为了你不怕死亡,这一世我怎么会让你再次处于险境?你放心,这龙游城,我自会替你护着。”

凤翎说着,便飞身消失在了黑夜之中。唐青桓一愣,随即追上凤翎,一路跟她到了城外的魏国军营。

凤翎将一只虫子扔进井中,转身准备飞走的时候被他一把抓住,道:“你这是干什么?”

“我身为南羌郡主,自小学的便是控蛊炼蛊之术,这不过是蛊虫罢了。”

唐青桓看着那早已经消失不见的虫子,道:“他们会死吗?”

“唐青桓,你这一世如此心软可不好。这个世界上本就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如今你不去害他们,过几日他们便会来屠你的城,夺你的国。到时候国破家亡,你可别找我哭。”

凤翎看着他紧张的样子,蓦地笑了出来,他这一世虽然面容不比前世,但是却比前世温柔心软得多,她将手轻轻挣脱出来,道:“再者,这蛊虫不过是让他们听我的话罢了,不会要他们的性命。三日之后,你自去攻打魏国军营,我保你无虞。”

唐青桓依旧犹豫。

“我知道你不愿用这邪术,但你有没有想过你可有能力撑到援军到来?况且,如若城破,凭得将军夫人那一副绝美的容貌,若落入敌军之手,不知要遭受怎样的蹂躏。”

凤翎踮脚,贴近他的耳朵,道,“唐青桓,这一世将军夫人虽是不爱你,但你依旧肯用心来换真心汤救你夫人一命,看来是付出了真心不少。”

唐青桓皱眉,他的夫人林初月的确不爱他,她爱的是早已经战死沙场的方涣。

唐青桓与方涣还有林初月是同门师兄妹,林初月是他们师父的女儿,自小与他们玩在一处。林初月与方涣情投意合多年,本想着待方涣自战场回来之后便成亲,却没想到方涣一去不还。唐青桓看着林初月日益痛苦,按捺了多年的心便再也不能忍受,于是在师父的病榻前求娶林初月。

师父知道自己的身子已无力回天,唐青桓的心思他更是早已知晓,所以将林初月放心地交给他之后便一命归天。

林初月虽然嫁给了他,但依旧想着方涣,所以这些年相思病重,无力回天,唐青桓这才到真心堂求药,救林初月一命。

他这些年默默地喜欢林初月,他不敢想象若是城破,林初月被夺他会怎么样,所以终于点了点头。

凤翎瞧着唐青桓,一歪头,想了想,道:“战起那日定会慌乱,届时虽说我的蛊可以控人,但却不是万无一失的,既然你这般担心夫人,不如在那日我将夫人带走妥善安置。待你成功之后再将她安全送回来。”

胸口的玉石在隐隐发热,他伸手捂住胸口。林初月在他的身边的确不安全,若是凤翎想害她,自不必等到现在。如今,他自身难保,让凤翎将林初月带走,倒是护着她的唯一办法。

唐青桓对着凤翎深深一揖,道:“麻烦姑娘了。”

“不麻烦的,我前世如此爱你,这一世虽然你记我不得,但我依旧爱你,不过我俩这一世并无机会,我自要护着你的所爱。”凤翎渐渐飞起,又消失于夜空之中,“大战前一晚,我自会带走将军夫人,将军放心。”

6

黑云压城,大战那日,狂风四起,黄沙被风卷到天上,令人呼吸不得。唐青桓驾马立在队伍的最前面,三千残兵跟在他的身后,视死如归。

起兵的号角吹响,但唐青桓却不见任何魏国将士,整个魏国军营死一般寂静。待他想派人去查看之时,远处魏国军营的大门竟然开了,那些士兵跟往日一般出营列队,人数足有三万之多,但到列完队之后,便再无动作。仔细看去,那些士兵面目呆滞,似没有自己的思绪一般。

此般情景太过诡异,唐青桓虽然知道许是凤翎蛊毒作祟,但依旧不敢轻举妄动。

“呵,唐青桓,见此情景,你可觉得眼熟?”一串略带阴冷的熟悉笑声自远处传来,唐青桓循声望去,竟看见魏国军营的高台之上那眼熟的红色罗裙在随风飞扬。

凤翎站在高台之上,手里抓着的是被她带走的林初月。林初月身着一身素衣,脸色苍白,与身旁凤翎的红裙黑袍形成鲜明的对比。

“唐青桓,这一世,我要看看你的选择是如何。”凤翎将林初月推到她面前,对着唐青桓道,“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你若是让我帮你守城,你便拿起你的箭将林初月射死。我知道,你的箭法好得很,定能一箭刺破她的心脏,让她舒舒服服地走。”

唐青桓看着高台之上的凤翎,眼神慢慢变得不可置信。

凤翎不理他,接着道:“可若是你选择她,那我便将蛊毒撤去。这些士兵会立刻恢复意识,那时,你定会国破家亡。”

凤翎惨白的手指刮着林初月的脸蛋,啧啧两声,只听唐青桓瞪着眼道:“你为何要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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