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施土家有一種奇樹,可延長人壽命,我就被它救過命

恩施土家有一種奇樹,可延長人壽命,我就被它救過命

我出生時經歷了一場禍事。從小體弱多病,算命的說我是斷龍命格,註定早夭,多虧家裡人千方百計求來一罐藥油,每天為我塗抹全身。

據說那罐藥油來歷不凡,取自一種奇樹。

那種樹形體奇特,樹幹盤互交錯,如同女子赤身裸體,妖嬈嫵媚。搖擺時,還會發出種種嬌喘歡愉的聲音。

有人說這種樹甚至會像人一樣誕生出孩子,但誰也沒有親眼見過,直到……

那是兩年前,我二十歲生日那天,一個叔叔特地飛過來給我慶生。叔叔姓陸,我後來一直稱他為陸叔。

陸叔沉默寡言,沒事經常一個人坐在角落,默默地把玩一串蛇骨吊墜。聽家裡人說早年陸叔不是這樣的,只是後來經過一場大難,才性情大變,直到現在也沒有婚娶。

宴上喝多了酒,陸叔說明了來意,原來他這次要帶我去恩施土家那塊,尋找一種奇樹,就是開頭說的那種樹。

陸叔跟我說,這種樹被稱為女體樹,上面有時會結出一種果子。據說吃下去能讓閹人回陽,斷肢再續,擁有種種不可思議的能力。

古代那些宦官太監,掌權之後都曾派人遠下重洋。名義上是為皇帝尋求不死藥,其實是為了找到這種樹,幻想讓自己斷根回陽,從而改朝換代,成為天下之主。

我當時覺得這只是野史上的無稽之談。陸叔搖搖頭,目光微微閃爍,說他年輕的時候曾經真實見到過這種樹,並且取下枝丫做成一罐藥油,就是我小時候用的那罐。

陸叔祖上傳下來一手熬煉藥油的手段,這我是在宴上親耳聽見的。至於小時候那罐藥油,我現在已經記不清楚長什麼樣子了。

只記得那種藥油散發著一股馥郁香氣,打開後經久不散,就像女人身上的體香一樣。每次抹完都要昏昏睡去,醒來渾身充滿揮之不去的精力。

當下我滿懷心事地收拾好行李,跟他一起坐飛機來到恩施,準備按照陸叔所說,去恩施尋找那種奇樹。

出發之前我問陸叔,“為什麼還要去尋找那種奇樹?”

他良久沒有回我,只是扭頭看著窗外雲霞萬里,過了好久才幽幽道:“為你再續二十年陽壽。”

雲龍河地縫,位於恩施苗族土家族自治州內。這裡河谷坍塌成懸壁,高入雲天,飛瀑倒瀉墜淵池,幽深奇絕。

據說這裡本來是一道暗河,在地下沉睡了兩三千萬年,直到地殼變動,平原地裂,才得以重現天日。

陸叔揹著一個一人來高的旅行包,看起來準備充分,帶我來到了這裡。

可能是舊地重遊,他一路沉默。我只能看著腳下幽深奇絕的景象,心中暗自猜測,難道那種女體樹就生長在這道地縫的某個角落?

只是,我瞅了瞅身邊絡繹不絕的遊客。這地方,要是真有什麼女體樹,只怕早就被開發出來了吧……

我忍不住將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詢問陸叔,那種神秘的女體樹到底生長在哪裡?

陸叔目光遙遙看著地縫,言簡意賅道:“暗河。”

暗河?

我心中一驚,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一個匪夷所思的猜測在心中產生。

難道陸叔的意思是,女體樹生長在暗河之中,而我們這次來雲龍河地縫,只是為了藉助地縫進入一條暗河?!

陸叔看著我點點頭,似乎明白我的想法。

我一向認為自己膽子夠大了,還是不由為這一趟的目的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那可是暗河啊,被稱為人類禁區的存在。與外界隔絕,一般是流通於地底溶洞中,在地底流經一段距離後又流出地表。有些大的暗河往往可以橫貫十幾公里,甚至在地底交織成水系、湖泊、瀑布。

想一想,在幽深的地底,有一條巨大的水系,掏蝕而出溶洞。在幽深的溶洞中奔湧貫通,不知從哪裡而來又要到哪裡去,幽深奇絕,充滿未知……

只是,我轉念想到自己出生時經歷的那場禍事,還有陸叔口中那株續我二十年陽壽的女體樹。不知為什麼,總感覺這兩者之間有種莫名其妙的聯繫。或許這一趟,可以解開我心中隱藏多年的謎團。

一旁陸叔似乎為了緩解我的不安,一邊帶著我沿著地縫繼續行走,一邊緩緩開口:“那是1995年了,中法組成聯合探險隊,尋找一條失蹤的巨龍——世界第一暗河‘龍橋暗河’。他們利用各種高科技手段,諸如紅外測距儀、衛星定位,花了十餘年的時間,五次尋找……”

一段隱秘的往事,就這樣在陸叔的言語中,輕輕在我眼前拉開一點帷幕。

那支探險隊花了巨大的人力物力,當時對外界宣稱是尋找暗河出口。他們在這個過程中還發現了雲龍河地縫,一個據說是龍橋暗河水系支流的地方……

但其實探險隊的真正目的只有寥寥幾個人知道,就是為了尋找那種傳說中的植株,紮根在地縫暗河裡的——女體樹!

也是那株可以延續我二十年壽命的傳奇之樹。

我沉浸在陸叔的故事中,或許是想到自己,不由因這段往事更加心神動盪,道:“他們最後找到了嗎?”

陸叔搖搖頭:“可以說找到了,又可以說沒找到。”

他語氣莫名道:“十餘年的尋找,只是找到一些奇詭的線索,還是沒有發現那種名為女體樹的植株。”

我道:“那些線索是什麼?”

陸叔沉默了一下:“一尊青銅鼎。”

我又驚又疑,幽深莫測的暗河之中怎麼會有一尊青銅鼎?難道是當年地殼變動,將銅鼎淹沒在地底暗河之中?

還有這段隱秘的往事陸叔怎麼會知道?難道他也是當年探險隊的一員?

陸叔緩緩道:“探險隊探測到的那尊青銅鼎巨大無比,沉在暗河之中,根本無法打撈上來,上面的銘文因為水流的腐蝕也難以辨認。這場歷時十餘年的探查,最後就這樣宣告失敗了。”

我深吸一口氣,認真回想著陸叔給我描述的這段隱秘,突然想起什麼:“陸叔,那當年你熬煉的那罐女體樹藥油,又是怎麼回事?難道你找到了女體樹?”

陸叔道:“嗯。”

我好奇道:“陸叔,你當年怎麼找到的女體樹?”

陸叔淡淡道:“當年那個探險隊裡有一位專家,跟你二叔是舊識。後來喊上你二叔和我,我們三個人找到了一條捷徑……”

我驚道:“就這麼簡單?”

陸叔點點頭,隨後似乎自己也感覺這樣說太過敷衍,又沉聲道:“有時候方向比努力更加重要。”

我:“……”

一陣沉默,陸叔似乎好久沒有說過這麼多的話,喝了一瓶水,帶著我沿著地縫繼續前行。

他揹著的旅行包看起來巨大無比,身手倒是十分靈活,熟絡地帶著我躲過各種路障檢查,逐漸遠離了正常的觀景路線。又復行十數里,我們漸漸來到一處人跡罕至的地方。

從這裡望下去,雲龍河的水流越發湍急,河邊的沙石被打磨得晶瑩圓滑,在陽光下流轉著五色光輝。兩岸重巒疊嶂,只聞風聲,不見人影,是一個未開發的區域。

我看著周圍瑰麗的風景,只感覺世間之奇偉瑰怪,常在於險遠而人跡罕至之地。如果不是陸叔帶路,我是萬萬找不到這裡的。

陸叔腳步不停,徑直來到一片雜草亂石之中,撥開上面的掩蓋,一口丈許大小的豎井赫然出現在我們面前。

我凝神望去,那口豎井的邊緣滿是枯葉青苔,內側巖壁摸起來沒有任何打磨過的痕跡,竟然是個天生的豎井,望下去黑乎乎一片,也不知通向哪裡。

站在邊緣,能聽到裡面隱隱傳來水流的晃動聲,經過巖壁的迴盪,幽深空曠,慎人心絃。

不知道為什麼,我心中突然湧起一股奇異的衝動,似乎在這個豎井下面有什麼東西正在呼喚我。讓我忍不住想投身其中。

我按捺住心中的衝動,想起之前陸叔跟我說的,暗河與地表聯通處有一百零八口豎井,不由開口道:“陸叔,這口豎井難道就是通往那條暗河,女體樹生長之地的捷徑嗎?”

陸叔點點頭:“二十年前我跟你二叔,還有那位專家就是從這裡下去的。”

他看著我的表情又補充了一句:“所以沒有任何問題。”

真的沒有問題嗎?我狐疑地看著那口幽深的豎井。只是涉及到女體樹,涉及到我出生時的隱秘,無論底下有什麼,這趟地底暗河之旅都是勢在必行。

陸叔原地繞著豎井走了幾圈,似乎在觀察什麼,又解下身後那個巨大的旅行包,開始往外面掏東西。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從裡面取出各種潛水用的專業工具,護目鏡、潛水衣、閉式循環呼吸器、水下可視探測器……最後甚至還拿出幾個氧氣瓶,綁得結結實實。

陸叔看著一地的裝備,似乎又想起什麼,回頭道:“周舟,你會潛水嗎?”

我艱難收回落在那堆潛水裝備上的視線,小聲道:“略懂。”

陸叔放心地點點頭:“那就好。”

我忍住心中的驚濤駭浪,這一手玩的可是巖洞潛水啊,潛的還是地下暗河。不說這種潛水方式的危險性,不是專業訓練過的人員根本連試都不敢試。

更何況是那些看上去就相當複雜的水下裝備,短短時間內如何學會正確使用,遇到故障後又該怎樣緊急處理,暗河之中會遇到什麼樣的情況,這些都是我來之前完全沒有想過的。

只是,我看著那口豎井,心思變幻間,咬著牙深吸一口氣,這一趟無論前面等待我的是什麼,我都要一探究竟,或許還能看到那一切謎團的根源……

陸叔拿出一個罐子,伸手遞給我:“腳魚膏。”

我聽到名字好奇地接過來。這種藥膏我以前聽二叔說過。古代那些深海採珠人就將這種藥膏塗抹在身上,抵擋極寒與水壓,潛入深海尋找那些巨蚌,沒想到陸叔手裡還有這種存貨。

當下我按照陸叔的吩咐,先脫光衣服,在身上抹上那種腳魚膏,連臉部、頭髮也沒有放過。

這種藥膏似乎像一種油質物,抹在身上滑膩膩的,有一種溫熱的感覺,似乎還有淡淡的熒光在表面流轉,只是陽光下看得不是很清楚。

然後再穿上一套潛水服,在潛水服外面又塗抹上一層腳魚膏。如是兩次後,那一罐看起來滿當當的藥膏也消耗一空。

陸叔為我檢查過潛水衣的密閉性後,為我綁上一套水下呼吸裝置,還有兩罐氧氣瓶,教導我如何使用後,又叮囑道:“氧氣可以維持兩個小時,繩索用來固定你我。”

我看著陸叔手中那長不過五米的繩索,問道:“陸叔,我們不準備什麼輔助繩索嗎?我看電影里人家都是走一步在巖壁上釘一下……”

陸叔詫異道:“還有這種事?”

我道:“嗯。”

陸叔沉思道:“可能我們不專業吧。”

我:“……”

按照陸叔的說法,進入豎井後,我們會直接進入到一暗流中。有腳魚膏和各種防護措施足夠抵抗暗流的恐怖壓力,而暗流的助力會將我們一路帶到女體樹生長地。到時只用拉緊我和陸叔之間的繩索,剩下的事情都可以交給他。

或許是陸叔平時沉默寡言,無形中給人一種很靠譜的感覺,也或許是地底暗河裡那株女體樹牽連到我出生時的隱秘。我心中對暗河未知的恐懼全被一種探秘的興奮所替代、充斥。

那種像女子一樣妖嬈嫵媚,可以續我二十年之陽壽的奇樹,到底是什麼樣子?她們的生長地,又是一副怎樣的景象?

世間之大,還有什麼瑰麗偉奇的風景,是我所沒見過的?

一切準備就緒,我和陸叔一前一後進入到豎井之中。隨著“砰砰”兩聲,身上一冷,我知道我們已經進入到那條神秘的地下暗河之中!

我戴著護目鏡睜開眼,只感覺周圍水質幽暗莫測,彷彿置身幽暗密佈的深淵。上下左右前後都是漆黑一片,也不知道在那黑暗之中蟄伏著什麼樣的未知生物。

不過還好,視線中,還能看到不遠處陸叔的身影。

他身上那層腳魚膏散發著淡淡的橙黃色光芒,指引著他的位置。

陸叔微微回頭,向我揮手示意,我咬住氧氣管在這冰冷的地下暗河之中和他相向而遊。

似乎遊動了十幾分鍾,也好像有個把小時那麼長,在這黑暗的地底暗河中,時間空間這些概念都被扭曲。我突然感覺到一股巨大的、不容抗拒的吸力,從我全身上下籠罩而來,我身不由己地被吸入其中!

是那條暗流!

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扭曲、黑暗,最後一抹橙黃色光芒似乎也被吞噬殆盡。我只能閉上雙眼,儘量順著那條暗流席捲的方向保護好自己,不知道這條暗流會在何時將我送到女體樹的生長之地。

好在陸叔給的那罐腳魚膏確實不凡,我並沒有感覺到那股暗流的多少水壓,那可是足以將人身體頃刻間撕扯成碎片的恐怖水壓。

就這樣渾渾噩噩不知過了多久,我心中突然一動,突然湧起一種淚流滿面的感覺。就像是一個孤獨的人在長途跋涉後回到家鄉,又好像嬰兒在母親子宮中那種滿足感、歸屬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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