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債還錢(民間故事)

人生是盤棋,下子須謹慎,小心一步錯,萬步難挽回……

1。獵物兇猛

最近,阿飛心頭不太暢快,沒啥別的原因,就是手頭缺錢花。

於是,他一聽說有人在平安街開了家地下賭場,就興沖沖地跑去玩了。可他運氣不太好,幾把牌過去,輸了個精光。

阿飛後悔不迭,帶著一肚子怨氣離開賭場。路過一家商店時,他看到門口停了一輛嶄新的本田,很是氣派。阿飛一下子怒上心頭,想想自己,連一輛電瓶車都買不起,可偏偏有人開得起十幾萬的汽車,上哪兒說理去啊?於是阿飛越發看這車刺眼。此時天色將晚,周圍沒幾個人,阿飛掏出隨身帶的一把摺疊刀,發狠似的向車上劃去。

車上的警報器驀地響了起來,一個人叫喊著從商店裡衝出來。阿飛一手捂臉,不讓那人看清自己,一手舉著刀子,示威似的揮舞一下,然後撒腿就跑。

一會兒工夫,阿飛就把那人給甩沒影了。想起那人臉上又痛又恨的表情,阿飛心裡痛快極了,可是肚子卻“咕咕”地叫了起來,他餓了。他搜遍身上的口袋,只找到了三塊錢,他想,得想辦法弄點錢了。

阿飛突然想起,剛才在賭場裡看到過一個大胖子,戴著塊名牌手錶,賭起錢來非常狠,像個有錢人。而且,以前阿飛見過這人,知道他住在哪裡。胖子回家要經過一條小巷,那地方晚上人少,是個搶劫的好去處。

阿飛再次來到賭場,那胖子還在。一直到天全黑了,阿飛離開賭場,來到那條小巷,埋伏了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本來昏暗的燈光突然閃了幾閃,然後徹底滅掉,四周一下子陷入了絕對黑暗之中。阿飛愣了一愣,這種鬼環境雖然適合打劫,但怎麼分辨來人是不是胖子啊?幾乎同一時間,外面響起了一陣腳步聲,一個影子轉過街角,走了過來。

想想口袋裡僅剩的三塊錢,阿飛果斷地撲了出去,一手摟住來人脖子,一手將刀子橫在了對方臉上。

被阿飛制住的人卻不是胖子。

這個倒黴鬼名叫張濤,剛和朋友們喝完酒,酒足飯飽地往家走,哪想到突然被一把刀子逼住了?他不由得嚇了一跳,只聽得對方說:“別他X亂動,我只想弄倆錢花,別逼我殺人。”

張濤又驚又怒,放鬆了身體,示意自己沒有反抗的意思。

阿飛又喝道:“把錢包掏出來。”

張濤慢慢地掏出錢包,心裡暗暗後悔。今天下午快下班時,好哥們兒王大慶給他打電話,說要借兩千塊錢,讓他幫幫忙。張濤因為晚上有個酒局,就對王大慶說喝完酒再給他,所以現在自己錢包裡有兩千多塊。這錢可不少,要是被搶可心疼死了。

剛才從飯店出來時,張濤已經打了電話通知王大慶來,要是他恰巧現在過來,撞上這個劫匪,或許自己能保住這些錢。正當他瞎琢磨時,阿飛已經一把奪過錢包,問:“還有什麼值錢東西?項鍊?戒指?都拿出來。”

張濤恨聲說:“沒有!”

阿飛在他脖子和手上摸了一遍,確定他說的是真話後,才挪開刀子,慢慢鬆開他的脖子,說:“數一百個數再動,否則別怪我……”

張濤早憋了一肚子悶氣,哪肯聽話?阿飛剛鬆開他的脖子,他就猛地轉身撲了過去。阿飛身手倒也敏捷,猝不及防下竟然躲了過去,隨後撒腿狂奔。而張濤的酒勁還沒過去,身子不聽使喚,再加上腳底下踩到了塊磚頭,差點摔倒在地。

2。善惡相間

就這一眨眼工夫,阿飛已經跑遠了,張濤心裡大恨,順手撿起那塊磚頭,衝著前面狠狠砸了出去,只聽得“撲通”一聲,好像有人摔倒在地。但是,阿飛奔跑的聲音竟然越來越遠。

就在這時,街燈忽閃了兩下後大放光明。張濤趕上前去,見一個人倒在地上,已經昏了過去。再仔細一看,張濤險些叫出聲來,竟然是跟他同一棟樓的住戶—大胖。

大胖就是阿飛在賭場盯上的胖子,賭完了錢,心滿意足地打道回府,沒想到摸著黑剛轉過街角,便被一塊磚頭打中額頭。這一磚頭是張濤含恨而發,勢大力沉,大胖只覺得腦袋一痛,哼也不哼一聲,便昏倒在地。

大胖身體很虛,上兩層樓都會喘,這身體也幹不了打劫的勾當,張濤立刻明白自己誤傷了他人。

看著大胖腦袋上的大口子血流不止,張濤頭皮發麻。這大胖平時囂張跋扈,以前因為一點小摩擦,兩人還曾經鬧個半紅臉,如今自己打傷了他,他能善罷甘休嗎?

想到這裡,張濤決心一走了之,可轉身之際,突然看到大胖的上衣邊緣,露出一角錢包。也不知怎地,張濤鬼使神差地抓起錢包,打開一看,好傢伙,厚厚一沓子百元大鈔,至少得有五六千塊的樣子。

四下無人,張濤的貪念一起便不可收拾,揣了錢轉身就跑。

剛跑了幾步,張濤又停了下來,萬一大胖流血過多死了,自己的罪孽就大了,再說鄰里鄰居的,不能見死不救啊,還是通知一下他的家人吧。

張濤拿出手機,隨即醒悟到自己的愚蠢。他趕緊跑到大胖面前,掏出他的手機,調出個“老婆”的號碼撥了過去,刻意壓低聲音說:“我路過平安街拐角,看見手機主人倒在地上,腦袋流血,好像被人打暈了,快來救他吧。”

說完,張濤掛斷電話,用衣服擦掉指紋,扔回大胖身上,然後警惕地左顧右盼往家走。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張濤心裡一驚,卻是王大慶打來的,王大慶說臨時有事,來不了了,明天再過來取錢。張濤剛經歷了驚心動魄和善惡抉擇,心情正震盪起伏,巴不得他不來,便痛快地說:“好,那就明天再說吧。”

回到家,張濤慢慢平靜下來,打算請兩天假,關掉手機,出去避避風頭,以防萬一。

張濤很慶幸,自己錢包裡什麼卡呀、證呀都沒有,劫匪無法通過錢包得知自己的身份。否則,當大胖家人報警後,他丟錢的事情就會傳出,劫匪就會判斷出,是自己拿走了大胖的錢,那樣說不定會有麻煩。

但張濤忘記了,他錢包裡有一張話費繳費單,只不過不是他的,而是王大慶的。半年前,王大慶開著車去省城,路上手機被提示說即將欠費停機,於是打電話給張濤,讓他幫忙繳一百塊錢話費,張濤幫了忙後,將繳費單塞進錢包,心想等王大慶還他錢時,再把繳費單給王大慶。可誰想到王大慶轉頭把這件事給忘了,一直也沒給他錢。這張繳費單被擠到錢包最底下,不見天日,張濤還以為這張單子早丟了呢!

3。天道循環

要說這人運氣不好的時候,喝涼水都塞牙縫兒。阿飛逃跑的時候,差點撞上從街角拐出的黑影,隨即聽到耳畔呼嘯的風聲,和磚頭砸在那人腦門上的聲響。他飛也似的逃出巷外,沒想到一輛車正好迎面開來,見了他,那車邊剎車邊打方向盤,但還是沒躲過去,把阿飛撞出去之後,車頭頂到了路邊的一棵大樹上,熄了火。

阿飛只覺得渾身上下無處不疼,尤其是腰,擰著勁地疼。這時車上跳下個男人,與此同時,所有街燈湊趣似的,驀地大放光明。阿飛一眼認出了撞他的,正是下午被他把車一通亂劃的倒黴蛋。他劃了人家的車,人家卻撞了他的人,真是天道循環,報應不爽。

開車撞人的正是來找張濤取錢的王大慶。他為什麼要找張濤借錢呢?因為今天下午,他的車被阿飛劃花了,需要用錢修車。可他這個月還完了房貸還車貸,工資所剩無幾,只好向朋友求援。

但因為阿飛劃車時,用手擋住了臉,所以他沒認出被撞倒的這人,就是害他要借錢修車的壞蛋,更不知道這傢伙剛搶了張濤準備借給他的錢!

見阿飛倒在地上掙扎扭動,王大慶嚇壞了,哆哆嗦嗦地問:“你怎麼樣?沒事兒吧?”

這要是平時,阿飛肯定訛死王大慶,但如今時機不對,被搶的那瘋子要是追上自己,可不是好玩的。他吃力地站起身來,不理王大慶,一瘸一拐地走了。

王大慶蒙了,自己都準備好付醫藥費了,這人居然分文不取就走了,自己這是走的什麼運道?感慨了一會兒,才想起自己的車,只見保險槓都被樹撞彎了。這下子,他沒心思去取錢了,況且他的車現在需要的不是兩千,恐怕得三千、四千了。

於是他一邊火速撤離,一邊給張濤打了個電話,說明天取錢,張濤答應得很痛快,好像還長長地出了口氣。這是什麼意思?王大慶猜了半天也沒猜明白。

阿飛這個恨啊,自己也就一時兜裡沒錢,才衝昏頭去搶了一次,怎麼就遇到了這麼個大爺,不過是被搶了個錢包,至於跟瘋了似的不依不饒嗎?要不是這傢伙那瘋狂的氣勢嚇到了自己,自己怎麼會被車撞成這樣?

這樣想著,阿飛打開了搶來的錢包,一看,裡面有兩千三百多塊錢,還行,不少。錢掏光了後,好像底下還有東西,拽出來一看,是張手機繳費單,名字是——王大慶。

原來,這混蛋叫王大慶!阿飛咬牙切齒,就想把繳費單撕了,可轉念想想,還是留著吧,或許將來能用上也說不定呢。

4。鉅額懸賞

阿飛不知道,自己做出了一個既聰明、但也很愚蠢的決定,不過這話暫且擱下不表。

因為當事人大胖無法提供第一手資料,這件案子的線索少得可憐。大胖摔倒時,手錶被磕碎了,指針停在9點41分的位置上,由此可知具體的案發時間。三分鐘後,曉麗接到電話通知,可奇怪的是,雖然這電話是從大胖的手機撥出去的,但手機上乾乾淨淨,明顯被人抹去了指紋,而且據曉麗說,這人說話時聲音古怪,好像在刻意隱藏真實的聲音。如果這人真是過路的,哪至於如此小心謹慎?難道打電話的就是劫匪本人?

雖然得出了這個結論,但對找出劫匪卻沒什麼幫助。曉麗十分憤怒,說:“把我老公打成這樣,這是要殺人啊,我絕對不會放過這王八蛋,劉隊長,幫我向社會懸賞,如果誰能提供有效線索,我願意出五萬塊賞金。”

劉隊長很支持曉麗的決定,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嘛!他立刻安排人把這消息發佈了出去。

第二天這件事情就傳開了,阿飛聽說之後,驚訝地張大了嘴,稍一思量,便推測出了事情真相。

警察推測大胖是遭人打劫,所以受傷,但阿飛知道警察錯了,真正拿走大胖錢包的,不是搶劫的人,而是被搶劫的王大慶——當然,這是他自以為是地把張濤當成了王大慶。他以為是王大慶誤傷了大胖,然後起了貪心拿走了錢包。不過,只要自己不暴露,這個王大慶就算長八張嘴也解釋不清了,他將成為警察眼裡的搶劫犯。既然如此,自己是不是可以把王大慶賣給大胖的老婆,把那五萬塊懸賞賺到手呢?

阿飛忙打電話給狐朋狗友們,讓他們幫忙查一下大胖老婆的聯繫方式,很快,號碼查到了。他關好病房門,用匿名卡撥通電話,捏著嗓子,低聲說:“我知道是誰打傷了你老公,你說準備出五萬塊賞金,算不算數?”

曉麗激動地說:“算數算數。”

阿飛早就想好了說辭,故作猶豫地說:“可是,我這人膽小,怕到時候遭到報復,所以我不能暴露身份。這樣吧,你按我說的方式,把錢先給我,我就告訴你是誰幹的。”

曉麗一聽就火了,問:“我把錢先給了你,你要是騙子咋辦?”

阿飛只好退而求其次,說可以把兇手的名字和電話告訴曉麗,但作為回報,曉麗必須先給他一萬塊。曉麗當然不肯答應,不過最後許諾,如果證明這人真是兇手,她願意加一萬塊賞金。

因為自己見不得光,阿飛也實在沒有好辦法,只寄希望於自己真能順利地收到六萬塊賞金,於是把王大慶的資料給了曉麗。

5。逮狗抓雞

曉麗立刻通知了警察,一個小時後,王大慶已經被帶到了公安局。劉隊長面無表情地說:“王大慶,知道我們為什麼找你來嗎?”

看來那個被撞的傢伙到底還是報了警,王大慶理所當然地這樣猜測,於是他沮喪地點了點頭,說:“知道,不過,這事可不能怪我,他受傷了不假,可我也沒打算逃避責任啊!”

他這話說得沒什麼問題,可劉隊長哪裡知道,他指的是撞人的事情啊!劉隊長還以為他在說大胖的事,就沉著臉繼續問道:“沒打算逃避責任?那你為什麼跑了?”

王大慶叫起屈來:“他理都不理我就那麼走了,我還能傻到去自首?我也冤呀,黑燈瞎火的,誰想到他突然就鑽了出來撞我車上?害得我一下子又撞樹上,我怎麼這麼倒黴啊……”

劉隊長終於發覺了不對勁,細一追問,才知道兩人說的根本不是一回事。本來以為王大慶犯了搶劫傷人案,結果他卻招出了一件車禍肇事案。想抓狗卻逮住了只雞,也算沒白忙活,只不過這個王大慶肇事時間和地點跟搶劫案都挺吻合,難道這兩者有什麼聯繫嗎?想到這裡,劉隊長問:“你是說,那人匆匆忙忙地鑽出來,所以你才撞了他?”

王大慶悻悻地說:“是啊,我一看到他就踩剎車,要不是他逃命似的跑那麼快,根本就撞不著他。”

劉隊長派人核實王大慶證詞真偽,發現平安街被撞的那棵樹,以及王大慶的車,都顯示他說的是真話。

曉麗得知這個消息後,正失望呢,她的手機響了,一看正是阿飛的號碼,趕緊按下錄音鍵,然後接起來,只聽阿飛笑嘻嘻地說:“怎麼樣?抓到打傷你丈夫的人了吧?賞金什麼時候給我啊?”

曉麗沒好氣地說:“你提供的線索不管用,王大慶死活不承認是他乾的,你還有沒有其他證據?”

“你那六萬,我還真就賺定了。”阿飛得意洋洋地說,“這小子做案的時候,把他的電話繳費單丟現場了,現在就在我手裡,只要拿到錢,繳費單就是你的了。”

曉麗哪肯輕易付錢?於是兩人你來我往討價還價,可因為雙方都不肯讓步,最後不歡而散。劉隊長拿到錄音後,反覆聽了幾遍,然後命令技術人員放大其中的一段雜音,聲音被一點點還原,原來是一段悠揚的鈴聲。

阿飛做夢都沒想到,自己打電話時,小心翼翼地關上了門,不讓別人聽見他的話,可其他病房召喚護士的鈴聲還是出賣了他。幾番審訊後,他把自己做的事情全招了出來。

6。欠債還錢

因為是事實,所以顯得非常可信。根據大胖摔壞的手錶顯示,他遇襲的時間是9點41分,而曉麗接到的電話時間是9點44分,據此,劉隊長作出了和阿飛同樣的判斷,是那個被搶劫的人,誤傷了大胖後,又偷走了他的錢,並且打電話通知了曉麗,這三件事都是同一個人所為。

阿飛會為搶劫的事情受到懲罰,但是他和傷人的事件無關。根據王大慶的通話記錄,張濤打電話通知他去取錢時,是9點33分,而案發地點,正是張濤回家的必經之路,而且阿飛搶的錢包裡有兩千三百多塊錢,跟張濤想借給王大慶的錢數差不多。事情的關鍵,還在於王大慶的繳費單,張濤是王大慶的朋友,很有可能他替王大慶繳過話費,所以繳費單才會在他的錢包裡。

劉隊長問王大慶:“六個月前,你有沒有讓張濤幫忙繳過話費?”

王大慶抓耳撓腮想了半天,苦惱地說:“真的想不起來了。”

劉隊長對此只有苦笑,本來,只要能證明阿飛搶來的錢包是張濤的,張濤就在劫難逃,但那個笨蛋阿飛,住院時居然用刀子割碎了錢包,扔進下水道沖走了。如今他們只能通過種種跡象判斷,張濤極有可能就是那個被搶劫者,於是劉隊長在四處尋找張濤的同時,也讓王大慶不斷地撥打張濤的手機。

這幾天,張濤去了市裡親戚家,誰也不聯繫,可是他越來越不安,思來想去,決定打個電話探探虛實,沒想到剛打開手機,王大慶的電話就打進來了,問他在哪兒。張濤敷衍著說:“我在外地呢,你有什麼事兒嗎?”

按劉隊長的指示,王大慶說:“也沒啥,就是跟你借錢那事。這兩天你跑哪去了?打你手機也打不通,都急死我了。”

“這兩天手機壞了,剛修好。”張濤順勢問道,“對了,家裡那邊沒啥事吧?沒誰找我吧?”

王大慶在這邊裝糊塗:“除了我,沒聽說誰找你,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張濤徹底鬆了口氣,高興地說:“我現在就回去,估計十二點能到家,咱們‘好運來’飯店見,我請你。”

張濤哪裡知道,他跟王大慶通話的時候,劉隊長一直旁聽呢。所以十二點多的時候,他剛踏進“好運來”飯店,就被等在那裡的警察帶回了公安局。儘管事發突然,但張濤也早有心理準備,對那天晚上的事情,他一口咬定,出了飯店後直接回家,路上什麼事都沒遇到。因為當晚漆黑一片,阿飛沒見過他的容貌,他又一共只說了“沒有”那兩個字,所以阿飛也無法確切地指認他。

因為沒有證據,劉隊長除了對張濤進行訊問,也沒有什麼好辦法,當規定羈押時間一過,他對張濤說:“那天晚上的事情,如果你想起什麼有用的東西,別忘了及時通知我們,現在你走吧,你朋友王大慶在門口等你呢。走,我送你出去。”

王大慶就是劉隊長的後續手段。劉隊長留了個心眼,絕口不提繳費單的事情,並且暗地裡安排王大慶,等張濤出去後用話試探一下,看看張濤是不是曾經為他繳過話費?

可是張濤不知道這些啊,他只當警察在他嘴裡沒套出話來,已經黔驢技窮,拿他沒辦法了,於是趾高氣揚地出了門。王大慶看見他出來了,趕緊親熱地迎上去,拍著他的肩膀說:“兄弟,沒事吧?我就知道你沒事,所以才積極配合警察找你來,走,兄弟請你喝酒壓驚。”

一聽這話,張濤的火騰地就起來了,這王八蛋,這一切事兒都是因他借錢引起的,他反而轉手就把自己賣給了警察,太不仗義了,跟這種人就別講什麼不好意思。也不管劉隊長等人就在一旁,張濤冷著臉,說:“王大慶,你還欠我一百塊錢呢,忘了吧?半年前,你開車在路上,手機快沒話費了,我幫你繳的,還錢,趕緊還錢……”

王大慶傻了,劉隊長吃驚地張大嘴,然後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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