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奇葩要求:得先生下兒子,才能去領證

婆婆奇葩要求:得先生下兒子,才能去領證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明前的西城 | 禁止轉載

一個女人從戀愛到舉辦一場婚禮需要多少時間?答案是十年。

白鷺在意識即將模糊的時候,才聽到嬰兒清脆的哭聲,像是終於跑完了漫長的全程馬拉松,白鷺鬆開了一直抓緊床單的手,身體漸漸放鬆了下來,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這家婦產醫院裡,房間統一刷的都是淡粉色的漆。

躺在床上的白鷺從昏睡中醒過來,問守在床前的親媽:“寶寶們呢?”

媽媽回答道:“送到保溫箱了,雙胞胎重量太輕了。”

不一會兒就有護士來催,讓白鷺趕緊擠母乳送過去。

這是白鷺的第二胎,她的大女兒已經3歲了。她早已經忘記要怎麼照顧剛出生的嬰兒了。

其實她也不用太過擔心,她的婆婆知道白鷺生了兩個雙胞胎兒子後,立馬就安排了本市最貴的月子中心,一個非常大的臥室,帶獨立衛生間,甚至還有小客廳。

那裡有專業的催乳師和營養專家來照顧她的大孫子。白鷺的月子餐每天要吃5頓,每頓的規格是7樣菜式,外加水果蔬菜。

在白鷺整個坐月子期間,高飛都不曾出現,除了按時送來新鮮的玫瑰花,一大束粉色的、含苞待放的玫瑰插在透明的玻璃瓶裡。

從他們第一次約會開始,到後來的每個需要鮮花的紀念日,高飛都會送上粉玫瑰,不曾改變過。

那個時候白鷺還是一個即將畢業的大學生,在她姐姐的生日派對上,白鷺遇見了剛從國外回來過聖誕節的高飛。

高飛是個無論在哪裡都很閃耀的人,就連白鷺姐姐的生日都變得像是為他準備的回國酒會。

觥籌交錯間,白鷺看著在人群中的那個焦點,修長的身材,飛眉入鬢,覺得他怎麼看都是個紈絝子弟。

“別看了,口水快下來了。”白鷺的姐姐笑著說道。

“我沒有,他有什麼好看的!”白鷺低下頭塞了口蛋糕回答道。

姐姐撇了一下嘴說道:“沒有最好,他和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那一次生日聚會過後,白鷺和高飛互相交換了聯繫方式。第二年的聖誕節,他們重新相聚在A市的餐廳,餐廳外是本市的第一高塔,上面正投射著“白鷺,做我的女朋友”。

高飛的公寓裡有一片雪白的牆,那裡本來該是電視的位置,但高飛不喜歡看電視,所以那裡就空著。白鷺搬進來和高飛同居後打印了相片,又買了許多舊雜誌,從上面剪下風景照,開始裝飾這面空白的白牆。

剪到某本地理雜誌的海島照片時,她對高飛說道:“飛飛,普吉島好美哦,要是能在哪裡辦婚禮就好了。”

高飛看著她說道:“你想去玩我現在就可以帶你去。”

“我不是想去玩,算了,當我沒說。”白鷺低頭繼續剪著照片。

“嗯?你說算了就算了?看我怎麼懲罰你。”高飛伸手穿過白鷺的腋下,兩個人順勢滾在地毯上鬧作一團。

在他們交往的第三年的元旦節,高飛開車帶著白鷺到了他父母家。

白鷺坐在副駕駛上搓著裙邊說:“怎麼辦?我好緊張啊。”

“緊張什麼,我媽又不會吃了你。”

高飛騰出一隻手,捏了捏白鷺的臉。晚飯時比白鷺想象中的要平靜,飯後高飛在廚房切著水果,他的父親早早地就和朋友出去打牌了。

留下白鷺和她未來的婆婆在客廳看電視,白鷺挺直著腰背坐在沙發上,眼睛盯著電視卻什麼也沒有看進去。

高飛的媽媽有一句沒一句地和白鷺閒聊著,聊到白鷺的年紀時忽然說道:“等你生完兒子,再和飛飛去領證吧。”

白鷺愣住了,高飛媽媽又開口說道:“你不要覺得委屈哦,只要你能生兒子,嫁妝什麼的都好商量啊。”

白鷺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坐在她和高飛的公寓裡。

她問高飛:“你媽媽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高飛回答道:“沒什麼,就是老家那裡的習俗。”

白鷺不可思議地看著高飛,“那你也贊成這個習俗?”

高飛說道:“不就是一張紙嘛,只是一個先後順序而已。”

“不就是一張紙?所以我就是個生孩子的工具?!”白鷺盯著高飛的眼睛說道。

高飛回答道:“別鬧!”

“誰鬧了?你也想要兒子是不是?怎麼你家有皇位要繼承啊?”

高飛嘆了一口氣說道:“你想怎麼樣?”

白鷺轉過頭望向窗外,不再說話。她覺得明明生活在這個家裡,靈魂卻依然在外面飄蕩著無處安放。

過了很久,沉默的高飛說道:“男孩女孩我無所謂,只要是養在自己身邊的就是我的孩子。”

新年的大街上擠滿了出門購物的人,白鷺拖著行李箱走了3個小時,忽然一顆冰粒子飄到她的臉上,她抬起頭想起天氣預報說今天會有雨夾雪。

她轉身走進旁邊的一家星巴克。原本兩層樓高的空間被拆除了天花板,變成了超高的吊頂。寬闊的空間沒有能稀釋因為客人太多造成的喧鬧,白鷺點了超大杯的美式咖啡,走到最偏僻的一個位子,坐了下來。

“白鷺,是你嗎?”

白鷺抬起頭還未看清是誰在說話,他身形一晃已經坐到她的對面。白鷺看著對面的這個男人,她的前男友,她在大學時候的初戀。

她看著他薄薄的嘴唇不斷往外蹦著敘舊的話。

“不愧是校報的主編啊,口才不減當年啊。”

時間像被按了靜音鍵一般停頓了幾秒,王濤說道:“我一直想找機會和你道歉,當年那篇文章是我太沖動了。”

白鷺沒想到他會忽然說起這個,說道:“都過去了”

“不,是我對不起你。是我當時沒明白你想要的是什麼,還怨你嫌貧愛富。”王濤說。

“以前我們都年輕,都不明白自己想要什麼。”白鷺回答道。

“那回頭再聯繫,4點了,我得去接孩子了。”

“好,再見。”白鷺目送王濤走出了星巴克,陷入了回憶。

她和王濤在大學的時候相遇,王濤是新聞系的才子,她是中文系的佳人。

臨近畢業時,她和王濤說想畢業以後就結婚,而王濤想等工作穩定了、買好了房子再結婚,兩個人不止一次為這個爭吵。

漸漸地,王濤開始躲著白鷺,高飛恰好在這時候出現了,一邊是經常不回信息的王濤,一邊是隔著時差也會秒回的高飛。

窗外雪花夾著雨水,稀稀落落地飄著,把地面逐漸打溼。白鷺心想著,如果當時拒絕了高飛,現在的她是不是也能接孩子去了呢?

手中的超大杯咖啡剛喝完,外面的風雨也停歇了,白鷺起身拉起行李箱開始往回走。

冷戰的結果最終以白鷺和高飛各退一步而結束,白鷺接受生完孩子再結婚。

而高飛在升職以後,花了3個月的工資給白鷺換了一個鑽戒。鄭重地戴到了她的無名指上,對白鷺說:“你永遠是我心中最完美的妻子。”

除了始終沒有登記結婚和舉辦婚禮,白鷺和高飛與普通的夫妻沒什麼區別。

高飛顯得一如既往地生活著,白鷺卻因為始終沒有懷孕,暗暗地著急了起來。她悄悄去醫院檢查過,但是檢查報告顯示她非常健康,沒有任何問題,醫生只告訴白鷺要順其自然。

每逢假日白鷺回到孃家,她的父母明裡暗裡不斷地提醒白鷺一定要抓緊高飛,而高飛的爸爸媽媽雖然嘴上從沒說過什麼,但白鷺覺得他們的眼神始終給了她沉重的壓力。

從孃家回來的第三天,白鷺的姐姐找到她,問:“你和我說實話,你和高飛是不是感情出問題了?”

白鷺回答道:“什麼意思啊?我和他挺好的啊”

“我是你親姐,你還不和我講實話!”

“真的沒有!高飛可疼我了好嗎?最近他還經常回來給我做晚飯,他絕對不會變心的。”白鷺說道。

姐姐嘆了一口氣說:“皇帝不急太監急。”

白鷺給姐姐倒了杯水說:“我怎麼不著急?我和他從剛開始時就沒戴過套,就是沒動靜,我能怎麼辦?”

姐姐聽到她這麼說,一下挺直了身子湊到她耳邊說:“我跟你講,現在試管很簡單的,家裡那邊的醫院……”

“好了,你別說了!我和高飛不至於到那份兒上。”白鷺沒等她姐姐說完,就打斷了她,結束了這次談話。

南方的城市總是雨水多,入梅以後,A市已經連下了三天的雨。

早晨白鷺從起床就覺得頭昏昏沉沉的,勉強嚥了兩口早飯後來到公司,坐在電腦前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耳朵裡感覺像塞了棉花一樣嗡嗡的。

一直堅持到下班,白鷺給高飛發信息說:“寶寶,你可以來公司接我回家麼?我有點不舒服不想開車。”

隔了很久,高飛也沒有回覆,在白鷺用完了一包紙巾擤鼻涕後,高飛回複道:“對不起,Baby,臨時通知要出差。”

白鷺的鼻子一酸,原本就不通暢的鼻孔更加擁堵了,她挎上包包走出辦公樓伸手攬了一輛的士。

開到一半路程的時候,白鷺看到路邊停著一輛熟悉的車,突然對司機說道:“停,我在這裡下車。”

白鷺面前是一間花店,原本她回家的路是不會經過這裡的,但是司機為了避免晚高峰的擁堵,選擇了另一條路線。

她透過玻璃看到高飛正抱著一束粉玫瑰從側門走了出去。

“一大把年紀了還搞什麼浪漫嘛!”白鷺輕聲碎碎念道,嘴角卻忍不住上揚,就連頭疼似乎都減輕了許多。

回到家中的白鷺,電話預約了高飛最喜歡的牛排店的廚師上門服務,廚師還貼心地贈送了蠟燭和紅酒。一切準備完畢的白鷺坐在沙發裡等待高飛的歸來。

第二天,白鷺躺在床上,看著微信裡高飛的留言:“明天晚上回來,早點睡,寶寶,晚安。”白鷺閉上眼睛,覺得身體好像陷入了床的裡面,背後傳來一陣陣拉力,拉著她不斷下沉,沉到沒有盡頭的黑暗裡。

再次醒來的白鷺,望著陌生的天花板,花了兩個眨眼的工夫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哪裡。外面的天依然明亮,白鷺覺得自己彷彿睡了一天一夜,打開手機發現只過了3個小時。

從前白鷺覺得高飛一直是個完美的男人,完美的男朋友到完美的老公。從開始談戀愛到現在,他記得每一個紀念日,會精心準備鮮花和晚餐,也總會記得給白鷺買新款包包。

下了班以後也很少參加應酬,晚餐過後他們總是會一起到附近的公園散步。而現在白鷺想起這些只覺得一陣陣反胃,以往的體貼變成了欺騙。

一旦謊言被揭穿,白鷺只覺得自己之前腦子肯定進了水,才對那些證據視而不見。她找到了那個女生的微博,是高飛喜歡的類型,年輕漂亮,就像是從前的自己。白鷺看著那個相冊裡頻繁出現的粉玫瑰,一個一個地點進去看是在什麼時候上傳的。

關掉了相冊的白鷺下定了決心,打開通訊錄撥通了她姐姐的電話。

“我之前早就查過了,你以為我為什麼懷不上?!

“我知道……我想好要找誰了。

“我不後悔。”

掛掉電話後的白鷺再次點開通訊錄,撥打了王濤的電話。(原題:《婚禮》,作者:明前的西城。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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