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老罗

我的母亲老罗

母亲老罗

我的母亲老罗

妹妹和臭木

母亲生于1966年,今年52岁。温柔、贤惠、勤劳、能干、好脾气……在我看来,一切的赞美之词用在她身上都不为过。

(一)

母亲一共有7个兄妹,两哥哥、两姐姐、两妹妹,女娃里边她排行第三,表姐弟们都叫她三娘,从小至今一直觉得“三娘”特别好听,甚至比“妈”都好听。现在偶尔会很“造次”地叫她老罗,她也不生气。

母亲在家过了不少苦日子。她时不时会说起自己的童年往事,小学走读、没有鞋穿、吃不饱饭,好不容易以名列前茅的成绩考上乡里的初中,才读了半个学期就被迫辍学了,理由很充分:家里孩子太多,要举一家之力供她的二哥,我的二舅上高中。二舅确实不负众望高中毕业当了老师,成了家里唯一的工作人员。母亲时不时说起年幼的往事时,也时不时也说着假如,假如家里条件好一点、假如自己没被辍学,说不定也在某所宽敞明亮的小学里面教着书……

(二)

外婆嫁女儿很是有讲究,5个女儿,这个村子土地肥,给一个;这个寨子路好走,给一个;这个地方靠街近,给一个……嫁得都很近,家里有个什么事一招呼就能很快赶回来。母亲是幸运的,她被安排嫁在距离乡街不到半个小时的一个村子。

21岁,顺理成章的说媒、定亲、结婚生子,平淡无奇。

结婚后,母亲也遇到了那个千古天大难题——婆媳关系。奶奶是个脾气极坏的地主家小姐,尖酸刻薄,在村里动不动和东家吵一架,和西家骂一回,母亲嫁过来后被纯粹当做丫头来使唤和折磨。怀着孩子、坐着月子还要干繁重的体力活,母亲吃尽了一切苦头,无尽头的苦日子让母亲在艰难中变得坚强无比。

(三)

在农村,女人当男人用,母亲的能干是出了名的。

种地、插秧、养猪、种菜,父亲不在家时还牵上牛就去把一大片地耕了。几乎无所不能,村里的乡亲开玩笑说有的男人还不如母亲。

小时候家里穷,满足吃饱、穿暖以外,母亲还总是千方百计给妹妹和我最好的。记得一个冬天偶然跟她说起小学校的小朋友们都有小手套,舍不得花钱买,母亲悄悄拆了一件灰色旧毛衣,用旧毛线半天时间自学勾出了我心心念念的手套,指头套一大一小,线一疏一密,很是丑,但那手套还是温暖了我好几个寒冬。直到某一天突然发现双手已经大到无法伸进那手套,直到买了一双又一双皮的、毛的漂亮手套,那丑手套我都还一直留着。

母亲是饲养小能手,养猪、养鸡、养兔子一样不落。有一年父亲嫌在家务农赚不到钱就外出打工了,年底回来一算,母亲卖猪赚了一笔、卖鸡挣了一笔,打工一年还不如母亲在家养养家禽家畜,从那以后,父亲不再外出打工。

妹妹得到了母亲的真传,一样地勤劳、能干、能吃苦;我是遗传失败,一直把母亲当榜样,却没有行动,但是榜样一直在心中。

(四)

很突然,不到70岁的奶奶半身瘫痪了。母亲端饭送水,伺候大便小便,直到奶奶80岁时候安详去世。

所谓久病无孝子,村里的乡亲都说一个不能动的人能活那么久是个奇迹。

时间让奶奶见到了母亲的真心,让奶奶感到了后悔。母亲悄悄跟我说起过,有一次她帮奶奶洗完脸,奶奶啪的跪倒在她面前,一个劲向她说对不起,让她原谅曾经那个恶毒婆婆以前的种种不是。

对奶奶理所应当和无微不至的照顾让母亲成了邻里乡亲口中的模范媳妇,家里的亲戚逢人就讲母亲的好,遇到外婆就一个劲地感谢她养了一个好闺女嫁到了我们家。

母亲说过,苦是没办法,因为只有勤劳才能致富;而孝,那是道德,老人终有一天会悄然离去,趁他们还在世,对他们百般好,那是做人最起码的。

(五)

有时候我想,来到这个世上,我们都如白纸一般干净而且单纯,母亲就是画家,她大笔一挥,用20余年的时间画了一幅美好的画卷,那就是妹妹和我。

母亲的好脾气和好性格给妹妹和我带来了无尽的福报,虽小时候吃了一些苦,但如今一直都顺顺利利圆圆满满。出门在外,一直谨记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立身行道,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孝之终也。每一次归家,母亲依旧忙前忙后张罗一桌子可口饭菜,每一次离别,给她的钱她分文不收,还总往行囊里面塞满土特产,往兜里塞一叠一块、五块她卖菜存下的的零钱。

猛然发现,母亲的头上又多了几缕白丝,脸上又爬了几条皱纹……

只能期盼和祈祷,愿时间走慢一些,愿能和她有多几年的母子缘分。(臭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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