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顶之上》‖晚成散文:嵇康琴声悠悠荡荡,飘进了我的脑海

作者晚成。本名陶光勇,四川雅安人,祖籍四川德阳。中学语文教师,大学本科。就读重庆师范中文系,又四川师范大学汉语言文学深造。从事语文教学近三十年,其间阅读过大量中外名著,闲时好写文章,尤其散文方面颇有心得,《花生》《雪韵》《寻宝桃源》等文都曾在市县级刊物发表。然苦于文学视野被匆忙牢牢钳制,愈是这样,愈想蹦出井底,去看看外面的无边世界,由衷地希望我的作品能够扎根在广袤大地,生根发芽,开花结果。


《蒙顶之上》‖晚成散文:嵇康琴声悠悠荡荡,飘进了我的脑海

嵇康应该是上天哪位神仙,不留神掉进了凡尘的吧!不然,他怎会有那般华美的容颜,那般傲人的身姿,以至于,他钻进深山,几丝白云罩身,进山打柴的人真以为幸遇仙人了。

他应该来自洁静的天界,要不然,人世间怎么可能会有如此超凡脱俗的生灵呢?名动摇不了他,利也改变不了他,我们真不知道还有什么东西,什么方式能让他世俗一点。

他像神仙一样来去无踪,故而离开的时候也是那么的无牵无挂。在眼睁睁看见生命之灯一点点就要熄灭的时候,嵇康没有苦苦追问自己为何就要匆匆离开,或许他心中那泓清泉未起一丝涟漪,但或者,如此高人的心里压根儿就没有生与死的概念。

别人在催促他上路的时候,他的神情是如此的平静,平静到以一种叫人匪夷所思的方式向曾经住过的地方告别。

他取来古琴,在生命的最后刹那,将一生珍爱的《广陵散》赠给那些熟悉的影子,然后就绝尘而去。我们都得感谢刽子手的钢刀,正是它才将嵇康的尘缘了结得如此干净。

他的琴声悠悠荡荡,飘进了我的脑海,我还真的以为自己就是嵇康了。

可是,我却怎么也找不到嵇康当年归隐深山的那条小径,甚至连那座常驻高人的大山也难觅踪迹。

我便扛了农具,遁入自家那方薄地。那里全是花与草搭建的绚丽舞台,蝴蝶翩翩起舞,演绎着常人感到莫名其妙的故事,蟋蟀则不厌其烦的教慵懒而木讷的蚯蚓唱歌……我却能感觉到片刻的宁静。

嵇康是幸运的。他可以在刀光剑影中寻一方空地,与那个同样忘乎所以的朋友,抡起铁锤,做一件与文人雅士毫不相干的荒唐活,欢笑声共叮当声就像那溅起的火花一样的爽快。我除草,我翻地,我施肥,可以同样在菜地将我的激情释放。

嗨哟!号子一起,他那边抡捶扎铁,我这里举锄掘地,同等的大快人心!

嵇康为人恬淡,不喜聒噪,曾在深山幽谷偶遇孙登,二人默默无言相随而行,此时文字显得冰冷,言语纯属多余,这恐怕就是交流的最高境界――神交了吧!

无独有偶,我也离群索居,专好独处。若有眉飞色舞,唾沫飞溅之人,我大都“啊”“哦”以对,令其知难而退。

我见嵇康的头颅总是昂而不屈,其师庄周视相位为腐鼠,叔夜视名利如粪土,所以他才会于内胸襟坦荡,在外气宇轩昂。上天最懂嵇康性情,也最看好嵇康的智商,总是把本属于嵇康的东西藏起来,挖空心思的藏起来,害得他每每碰壁,难怪朋友也感慨康命运多舛。恰巧,我也时运不济,就这样,我也有了一点仙风道骨,居然和“七贤”之首相提并论,是啊,要是上天肯对我微微侧目,以眼角余光看我一看,我就不再是嵇康了。

我也看淡了身外之物,因而轻视蝇营狗苟之辈,我与嵇康相貌自知相去甚远,内心却是如此的神似,幸也!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