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年来的爱意,最终就化成一句,让他去恨吧

这十年来的爱意,最终就化成一句,让他去恨吧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像你这种女人,哪怕把血抽干了也不会死,又何必在这惺惺作态的作秀?”

季凉川轻吐薄唇,一字一句都是无比伤人的利刃。

沈知夏身形猛的一颤,仿佛动了动嘴唇想要辩解些什么,但终究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让他恨吧,她想。

这十年来的爱意,最终就化成一句,让他去恨吧。

最终,沈知夏不顾医生的阻拦,果真应了季凉川那句要多少就抽多少,生生抽了800ml的血给顾清然。

但由于身体过于虚弱,在才刚刚走出手术室门口时,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病床上,右手输着液,空气里满满的消毒水味。

全身像是散了架一样,沈知夏不过动了一下身子,就疼得让她皱起眉来。

“你醒了?”

病房门突然被推开,沈知夏以为是护士,下意识的抬头,疼痛的表情瞬间凝固在脸上。

来人竟然是季凉川的妹妹。

季如霜。

“抽了那么多的血,我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呢,啧啧,没想到老天爷真是不开眼。”

季如霜语气尖酸,手里端着一碗热汤朝她走来,“还要感谢你救了我嫂子一命,堂堂沈大小姐坐了三年牢,又被赶出沈家家门,应该也没吃过什么好东西吧。来,吃了这碗人参鸡汤,补补身体。”

“嫂子……”沈知夏不自觉喃喃出声。

“嫂子当然指的是清然姐姐,难不成你以为我是在说你不成?”

季如霜嗤笑一声,看她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当年季氏集团出现财务危机,如果不是你提出条件非要我哥哥娶你才肯注资,嫁进季家的一定是清然姐姐,现在哥哥为母亲守孝的三年期已过,下一步,自然是要将清然姐姐娶进门!”

“他们的婚期就定在下个月,正好你也出狱了,怎么样,有没有空来参加?”

季如霜说着,一步一步的走到沈知夏的面前,原本要将人参鸡汤递给她的动作突然一顿,改作抬高手来,将整晚热汤全都泼在了她的身上。

“啊……”

汤的热度十足,沈知夏穿的又是单薄的病服,汤液瞬间浸透了一大片皮肤,她不由得失声叫出声来,后背火辣辣的烧疼。

“疼吗?”季如霜看着她痛竟笑出声来,慢慢凑近她,眼底的恨意已是十足,“沈知夏,知道吗?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你以为你现在还是沈家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吗?你以为你还有能力将我的未婚夫打成残废吗?还能将我母亲从坟墓里掘出来再撞一次吗?没了沈家庇护的你不过就是个垃圾,我要踩死你,比踩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你在我身上付诸的痛苦,我迟早千倍万倍的讨要回来!”

沈知夏被泼得疼到受不了,一下又一下的倒吸着凉气。

她早就该知道的,她曾经叫人打断了季如霜未婚夫的腿,她一直为此事耿耿于怀,此刻见她住院,又怎么会那么好心的送鸡汤来给她补身体。

可如果说她当初用季氏集团的存亡强迫季凉川娶她的确是她错了,她撞死季母的事她也没办法解释。

可季如霜,她已经忘记她解释过多少次,她派人将她的未婚夫打成残废,完全是事出有因。

这十年来的爱意,最终就化成一句,让他去恨吧

“季如霜,你没必要恨我,我之所以要派人去打他,只是因为……”

“因为什么?”

季如霜的声音陡然尖利,“你又要说你之所以找人打他,是因为他是个渣男,他背叛了我?沈知夏,你这种一戳就破的谎言还要说到什么时候!撞死我母亲,又破坏我哥哥和我的幸福,像你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怎么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这个世上每天死掉的人那么多,你怎么就还能活着!”

季如霜越说越激动,抄起手上的汤碗就准备朝她的头上砸去,沈知夏自知躲闪不及,只能伸手去挡。

可万万没想到,汤碗砸碎在地上发出剧烈的声响,沈知夏却没感受到丝毫的疼痛。

她放下挡住自己额头的手臂,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了,季如霜竟额头带血的站在她面前,下一秒,季凉川就推门而入。

而看到这样的一幕,他什么都明白了。

“沈知夏!”

季凉川怒不可遏,伸手就掐住了沈知夏的脖子,他是疯了才会鬼使神差的转到这个病房看她死没死,更是疯了才会看到这一幕。

这个女人,就是季家的克星,她克季家的每个人,不把他们克死就绝不罢休。

“咳……咳……”

季凉川是下足了狠心,沈知夏被掐得渐渐缺氧,却没说出一句为自己辩解的话,待在监狱的那三年,早就让她学会什么苦都往肚子里咽。

更何况,季家对她的恨,实在太浓了。

“哥!”最后还是季如霜扑过来阻止,“算了!清然姐姐就快醒了,到时候她想要见到的第一个人一定是你,我们不要和这种人计较了,都怪我不好,不该为了谢谢她救了清然姐姐,才送来一碗人参鸡汤给她补身体,结果被人好心当做驴肝肺,不仅不喝,还把碗砸到了我头上。”

沈知夏疼得说不出话,默然的听着季如霜颠倒是非黑白。

“沈知夏,是不是三年的牢狱之灾还不够,你非要我毁了沈氏才甘心?”季凉川松开她,一字一句犹如从喉咙里逼出来。

“季凉川,不可以!”沈知夏闻言瞪大了眼睛,声音都在发着颤,“你当初说过,只要我和沈家断绝关系,日后再不往来,我的错就绝不会牵及沈家。”

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明明入狱了,却连父母都不敢告诉,就像个孤魂野鬼一样的在外飘荡,孑然一身。

“不可以?”季凉川冷笑,“沈知夏,你满手沾的都是我母亲的血,你以为,现如今的你,还有什么资格来跟我说不可以?”

沈知夏心头酸涩,犹如铺天盖地般的绝望都滚滚朝她袭来,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放低了姿态。

“季先生,我请求你放过我,更放过沈家,像您这样身份高贵的人,不该和我这种卑贱的人计较。”

这十年来的爱意,最终就化成一句,让他去恨吧

“哈哈…”姬欢仰天大笑三声,拍案叫绝道:“为什么说巫行者神机妙算?他早已给我们点出了后路,难道大家没看到他留下谶言下的那副星象图?”

几人齐问:“怎讲?”

姬欢道:“黑寡妇的地盘离地狱入口不远,而我顺着巫行者留下的星象图去勘察时发现,在离黑寡妇地盘二十天路程的地方竟然有一座星门!我利用星图定位时惊然发现,这座星门在星图上居然没有标示,也就是说,这座星门暂时还没有被人给发现。结合巫行者留下的谶言中的种种迹象表面,这座星门定然是进入地狱的另一条通道,我们一旦得手后,可避开搜查另辟蹊径从此路遁入地狱!”

藏雷问:“你进那星门去看过了?确认那后面是地狱?”

姬欢翻了个白眼:“我已经猜到了那后面是地狱,岂会吃饱了撑的跑进去?我进去了怎么出来?”

司徒笑:“那你说这么多岂不是废话?你进去了出不来,我们跟着你跑进去了又岂能出的来?”

穆凡君也道:“你只知入口,不知出口,唯一知道的出口又被天庭重兵把守,我们跑那凶险之地去玩的过来吗?”

姬欢道:“如果前面的谶言全部对上了,后面的谶言肯定就是出路。”

此话几人倒是没什么反对意见,可仍有疑惑,司徒笑道:“六子再会,风云再起!按理说所谓的‘六子’,指我们六圣的可能性很大。风北尘已死,缺的那个应该就是苗毅了。可那家伙怎么可能跑到地狱去和我们会合?就算我们告诉了他路进去,他也一样出不来。难不成他还有办法让天庭为他大开方便之门让他随意进出地狱?”

“字面上看起来似乎有这么个意思,可巫行者交代过不要让苗毅知道,而谶言中又有‘静待囚笼中’,分明是让耐心等待,也没让我们求救还是怎么样,这后面的话我也有些费解。”姬欢摇了摇头,也表示想不通,默了默回过神来,双手一撑桌子。站了起来,“就像谶言前面的,一开始我也看不懂,不过到了现场就明白了,至少至今为止巫行者还没有骗过我们。现在把几位找来,就是问问诸位,要不要干这一票?”

“干一票?这口气听起来,你姬欢还真是适应了做劫匪!”穆凡君讥讽一声。

姬欢也不以为意,又不是他一个人做劫匪。现在大家都在干劫匪这勾当。

“要不要赌这一把?”姬欢改了口,目光在大家脸上一个个扫过,询问大家的意见。

几人暗暗琢磨,权衡利弊一番后。云傲天出声道:“那三个大统领长什么样,你知道吗?别搞了半天搞错人。”

藏雷亦点头:“善哉!大魔头此言甚善,人要搞清楚。别搞错了人还以为自己犯了天大的事,吓得自己一头钻进了地狱。出又出不来,到时候可是没地方哭去!”

姬欢道:“大和尚。我虽没你光头亮,可我还不至于蠢到那个地步连这点事都办不好,你们放心好了,我已经让我儿子去打听了,他们已经回了消息,已经打听清楚了那三个大统领的长相,正在赶回的路上。”

穆凡君:“你确认巫行者说了这事是咱们在大世界命运的转折点?确认不是自己穷疯了在骗我们?”

姬欢好笑道:“至于么,犯得着像在小世界那样互相戒备么?再说了,这也得要骗得到,咱们一起行动,出了事还不是得跟着你们一起扛,我一个人也跑不了。”

“就这么定了!”云傲天倒是爽快,拍桌而起,“我赌了!”

“阿弥陀佛!老衲就陪你们下趟地狱吧。”藏雷站了起来合十。

“你要是敢骗我们,我第一个饶不了你!”司徒笑也站了起来。

四人目光注视下,穆凡君坐那默然一阵,也徐徐道:“干吧!”

很显然,五人已经下了决心,准备联手打劫。

接下来,五人又坐了下来细细商议细节上的事情,尽管五人心态上藐视目标,可细节上还是相当重视的。五人能在小世界位列巅峰,马有失蹄、阴沟里翻船的事情不知道见识过多少,最是清楚干什么事情马虎不得,否则一个小失误就很有可能赔上自己的小命……

一个月后,五圣从瀑布水帘后冲撞而出,联袂急速射空而去。

五人麾下弟子和子女随后亦飞天而去,并未跟随五圣,而是要为五圣做眼线,在南子星天街,及一路前往黑寡妇地盘的途中潜伏,一旦目标出现,他们要为提前设伏的五圣准确报备目标动向,万一有偏差好及时调整。

至于动手,目标的修为太高,子女和弟子不宜插手,否则不但帮不上忙,反而有可能会成为累赘,也是为了他们的安全打算。

此时离地虹鱼垂钓的时间还有差不多两个月,然而这边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埋伏事宜。

“师兄,师傅为何突然要我们去乙子域那边等着?”

青山叠嶂深处,山间一道溪流清澈流淌,站在小溪这边的月瑶对站在小溪对面皱眉的唐君问道。

“我也不知道,师傅不说我也不好多问,既然师傅这样安排了,照做吧!”皱着眉头的唐君叹了声。

乙子域等于已经到了苗毅那边,两地距离相隔甚远,他也不明白一直在一起的穆凡君为什么要让他们两个分道离开。

不过穆凡君暗中对他另有吩咐,三个月后,若是未见她与之联系,立刻带月瑶去找苗毅,去投奔苗毅,此事在见到苗毅之前不得告之月瑶。

这话怎么听都有种在安排后事的感觉,唐君隐隐感觉要出什么事,可又不知道穆凡君究竟在干什么。

再三思索后,想不通,只能是照办,从兽囊召了只金刚魔雕放飞空中。这只灵兽也是近年抢来的,倒是值不少钱,可是这种必备的脚力穆凡君也不可能拿去卖钱,穆凡君走之前为了以防万一,专门留了一只灵兽给两个修为不到金莲的弟子当脚力。

“六师妹,走吧!”唐君说罢率先飞到空中落于雕背,月瑶随后落在了一旁,两人乘着金刚魔雕急速破空而去。

同有此安排的不但是穆凡君,这安排也可以说是五圣集体商量后的结果,都让后辈远离这片星域躲藏到离苗毅最近的地方去。道理很简单,午路元帅皇浩岂是善茬,事情一出,这片星域必将处于严密查处之下,自然要让下面弟子远离这片星域,先跑出了皇浩的势力范围也就安全了。藏在离苗毅最近的距离,也是方便苗毅关照。

这五位也还算是为门下弟子着想……

两个月后,南子星天街,北城门内走出九人,守城天兵天将立刻行礼,九人一出城便直冲苍穹飞走。

远处山林中,一直睁开法眼关注的法焰目送九人破空而去后,迅速摸出了星铃施法摇晃:师傅,李东邈、左应功、郭成秀自北城门而出,各带了两名随从,总共九人,朝预估的方向去了!

藏雷那边回复:没你们的事了,带上你的师弟,立刻去指定的地方等候。

随后,分布四城门外四个方向盯梢的四人迅速冲天而起,急速离去。

星空中,一颗荒寂星球上,藏身乱石丛中,接到消息的安如玉正借着石头的掩护朝某一方向睁开法眼打量,突然目光一闪,把身形缩进了石头后面。

目送九道人影在星空急速掠过后,迅速摸出星铃施法摇晃:师傅,目标九人朝预估方向去了,没有偏离!

也许是这些年做惯了打劫的勾当,气质端庄高贵的安如玉此时动作颇有几分小偷小摸的气势。

穆凡君回复后,安如玉直到彻底看不到了九人,也不虞被九人法眼察觉后,身形方迅速闪出,射向星空深处,赶往预定地点集合。

三人在前,六人在后,一路在星空中谈笑风生,指点浩瀚星空,似乎也并不急着赶路。为首三人皆气宇不凡,看起来皆年纪轻轻,却都是权倾一方,三人正是李东邈、左应功和郭成秀。

年轻有为,意气风发,又有背景靠山,连天庭的大统领考核都有关系关照躲过一劫,三人从未想过在午路境内敢有官方以外的人敢动他们,却不知这一路上有人节节盯梢,三人实在是太过自信了点……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