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高居民可支配收入才是經濟的當務之急,而非企業支持政策

文:憑欄欲言

中央廣電總檯國際在線7月7日報道,美國聯邦儲備委員會(美聯儲)前主席艾倫· 格林斯潘(Alan GREENSPAN)在以“探尋開放與監管新範式”為主題的第四屆中國財富論壇上發言。

發言中提到美國儲蓄率過低對經濟的拖累及中國儲蓄率過高的問題。

聊一聊儲蓄率對經濟的影響。

01

個體有一定的經濟週期,在青少年時代,成長或求學過程中需要部分家庭支持(他人儲蓄)或負債(他人儲蓄),此時儲蓄率最低。工作後儲蓄率變高,中年為儲蓄率最高。老年收入減少,儲蓄率逐漸降低。

通過運用儲蓄和負債可以來平滑一個人的經濟生命週期,使得生活品質不至於起伏過大。

而個人儲蓄率得高低則與社會保障呈現負相關。

很容易理解,增加儲蓄可以更從容應對不可知風險。

02

資本是指生產出來的生產要素。

當生產僅能提供消費的時候,社會沒有儲蓄,自然也沒有資本。

當生產能力超過消費能力之後,儲蓄轉而形成資本,用以投資擴大產能或改進技術。

技術的進步,產能的擴大導致的集約化生產能力,提高了勞動生產率。

勞動生產率一直是各國最為重視的經濟指標。

而貨幣是資本的具現。

貨幣與信貸推進了資本調配的便利化。

03

高儲蓄率代表著高投資,而高投資的初期則代表著勞動生產率的迅速提高。

注意,只是初期。

舉例說一個工人,開始只能手工勞動,資本可為工人提供合適的工具,還可以給工人的工具更新換代逐步自動化。自然可以為工人帶來更高的勞動產出比。

此階段資本可以帶來勞動生產率的迅速提高。

但當工具已至最新的一代,沒有科技支撐開發出新一代的工具時,勞動產出比提高緩慢。

這是投資的邊際遞減效應。

此後階段的高儲蓄率只能帶來規模的擴大,直至下一次技術騰飛。

以微觀見宏觀,高資本量約可在20年之間為窮國提供後發優勢,使其勞動生產率迅速提高,體現為GDP增長迅速。

隨著勞動生產率的科技上限,GDP隨之進入緩慢增長階段。

在勞動生產率無明顯增長的情況下,GDP的增長主要依賴於債務推升。

04

中國國民儲蓄率長期排名世界第一。

很多人以為國民儲蓄率是私人貢獻的,其實不然。

國民儲蓄率來自於三個部分,居民儲蓄率、企業儲蓄率和政府儲蓄率。

提高居民可支配收入才是經濟的當務之急,而非企業支持政策

以2008年看居民儲蓄率約佔國民儲蓄率的1/3。

根據《中國家庭金融報告》顯示,資產最多的10%家庭佔全部家庭總資產的比例高達84.6%,其金融資產佔家庭金融資產總額的比例也有61.01%,非金融資產佔家庭非金融資產總額的比例更高達88.7%。還有,中國收入最高10%的家庭,其儲蓄率為60.6%,其儲蓄佔當年總儲蓄的74.9%。大量低收入家庭在調查年份的支出大於或等於收入,沒有或幾乎沒有儲蓄。

居民儲蓄佔比總儲蓄比例過低和分配不平衡將導致消費乏力。

高收入家庭更傾向於海外高品質商品,而低收入家庭則無力消費。

05

當高儲蓄製造了更多的產能落地。

提高居民可支配收入才是經濟的當務之急,而非企業支持政策

卻需要消費匹配。

把全球當成一個整體看,落地的產能必須有消費能力匹配,當消費不匹配產能時,必有產能出清的過程。

工廠陷入惡性競價,先承受不住的工廠倒閉。

留下盈利高,生存能力強的企業。當然也可能是某些受到政策保護的企業。

然而全球卻並不是一個整體,對外依賴型國家會積極支持貿易全球化,寄望於他國拉動本國經濟發展。

對內依賴型國家則更易受到民粹想法支持從而發動貿易戰。

06

消費來自於居民消費和政府消費,居民約佔總消費的八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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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居民消費率35.36%,達到一個低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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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居民消費率與部分其他國家的比較。

提高居民可支配收入才是經濟的當務之急,而非企業支持政策

高儲蓄率帶來的高資本轉化率卻並沒有合適的內需予以匹配。

中國之前的經濟發展無疑是依賴於外需。

而之後呢?

07

內需主要來自於居民消費。居民消費能力則依賴於居民可支配收入。

提高居民可支配收入才是經濟的當務之急,而非企業支持政策

居民可支配收入佔比GDP比例約4成。

居民可支配收入長期分配過低。

中國應當建立與GDP想適應的大國內需消費市場,才是一種經濟轉型成功的標誌。

而這一市場的建立,則主要取決於居民可支配收入的增長。

鑑於居民可支配收入佔比GDP之比長期過低,內需市場長期萎靡,已無法匹配。

當務之急應努力提高國民收入,而非推進各種企業支持政策,這會增加產能落地。

沒有內需能力的提升,落地產能路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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