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路牛鬼蛇神處心積慮巴不得她離婚讓位,不好意思本小姐智商上線

葉綰綰睜開眼睛。

對上了一雙令她恐懼到連靈魂都在顫抖的眸子。

“啊——”

女孩蒼白的手指陡然將身下的被子絞緊。

身上撕裂的痛苦,竟然又活生生地重新經歷了一次。

難道這裡是地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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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她明明已經死了,卻又回到了這裡,回到了這個惡魔的身邊?

她的腦海被男人炙熱的溫度蒸騰得一片混亂,出於本能的抵抗著,“別碰我!!!”

男人的動作一頓,隨即如同被碰觸了逆鱗,鬼厲般嗜血的面容瞬間陰雲密佈,冰冷薄削的唇帶著毀滅性的狠厲撕咬下來,如同要連同她的骨血一起拆吞入腹。

葉綰綰瞬間痛得無法思考任何事情,只能無意識地喃喃著,“為什麼……為什麼是我……司夜寒……為什麼一定要是我……”

“因為,只有你。”

耳邊傳來男人低沉喑啞的聲音,如同一道枷鎖,連她的靈魂也一起禁錮。

聽著男人與前世一模一樣的回答,葉綰綰徹底陷入了昏迷。

……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窗外已經從黑夜變成了白天。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沁人的花香,清晨溫暖的陽光自窗欞灑落進來,令人心情不自覺的放鬆下來。

然而,下一秒,葉綰綰陡然繃緊了神經。

強大的壓迫感隨著男人的醒來在整個空間內蔓延。

腰間的手臂陡然收緊,她如同一隻抱枕,被摟在男人的懷裡。

“還逃嗎?”

耳邊傳來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出於求生的本能,葉綰綰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男人也不知道相信了她沒有,目光在她的面上停留了一瞬,旋即垂眸,一點點親吻她的唇,她的下巴,脖子……

埋於她頸項裡粗重灼熱的呼吸,時刻都在散發著危險的信號。

葉綰綰如同被咬住脖子的小鹿,一動不敢動。

不知過了多久,男人終於將她鬆開。

下一秒,葉綰綰的眼底撞入了一副無比旖旎的畫面。

男人半裸著身體走下床,逆光勾勒出了他修長的身形和勁瘦的腰身。

這樣的景色只有一瞬,男人很快便拾起床邊的衣服,修長的手指一絲不苟地將襯衫釦子繫到了領口第一顆。

明明不久前還兇狠得如同野獸,此刻俊美如斯的臉上,卻冷冰冰的不帶一絲人間煙火。

直到關門的聲音響起,葉綰綰繃得快要斷掉的神經才總算是放鬆了下來。

終於可以好好理理自己此刻的處境。

她緩緩打量著四周的陳設,以及,對面梳妝檯鏡子裡的自己——

鏡子裡的女孩唇上的黑色唇膏被啃噬得只剩下些許殘餘的暗色,臉上的煙燻妝已經完全被眼淚和汗水暈染,佈滿青紫和吻痕的身體上,是大片血腥恐怖的紋身。

這副模樣,赫然是二十歲時的她!

那時候,為了躲避司夜寒,她故意將自己弄成了這副醜陋噁心的模樣。

她竟然……真的重生了……

剎那間,巨大的恐懼和絕望幾乎令她窒息。

為什麼……

為什麼又要讓她回到七年前!

即使是死,她也不想再回到這裡,回到這個魔鬼的身邊。

她清楚的記得,這是她與司夜寒第一次發生關係,而此後的無數個晚上,她都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她被囚禁在這方寸之地,失去了愛人、親人,失去了尊嚴,失去了自由,失去了一切。

這一切,難道她還要重新經歷一遍?

不,既然老天給了她重來一次的機會,她一定要改變這一切!

呵……

可是,改變,她要怎麼改變?

司夜寒權勢滔天,捏死她比捏死一隻螞蟻還容易,他想要的東西,絕對沒有得不到的。

葉綰綰深吸一口氣,逼退身體裡對那個男人刻入骨髓的恐懼。

一定會有辦法的!

至少她已經不是七年前那個愚蠢衝動任人擺佈的無知少女。

“天吶!綰綰……”耳邊突然傳來一聲激動的驚呼。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葉綰綰頓時脊背一僵,冰冷的目光徑直朝著門口看去。

隨即,便看到了那張她死也不會忘記的臉。

那張楚楚動人讓人毫不設防的臉——

她前世最好的閨蜜!

“綰綰,司少他怎麼可以這麼對你!”沈夢琪衝過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目光震驚得落在凌亂的床褥和她滿是青紫痕跡的身體上。

葉綰綰垂眸,看著自己被捏得劇痛的手,這一次,她沒有錯過沈夢琪眸底那一閃而逝的嫉恨和幸災樂禍。

“綰綰,你怎麼了?你沒事吧!綰綰你別嚇我啊!”沈夢琪見她眼神詭異,當她是受了刺激,焦急不已地問道。

葉綰綰不動聲色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搖頭:“沒事。”

當年她之所以被司夜寒折磨得這麼慘,沈夢琪功不可沒。

她和司夜寒之間的種種不堪,她不敢告訴任何人,只告訴了她,把她當成最信任的朋友,卻不知……

沈夢琪竟然對司夜寒存著那樣的心思,早便覬覦司太太的位置,表面上是在幫她,其實是利用她接近司夜寒,並且處處挑撥她和司夜寒之間的關係,讓她每次都被盛怒之下的司夜寒折磨得生不如死。

而她不僅絲毫沒發現,還因為沈夢琪為自己“出謀劃策”而感恩戴德。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葉綰綰不由得苦笑。

其實沈夢琪替她出的這個“扮醜”的主意,她倒是認同的。

不管別人怎麼看她,只要能夠讓司夜寒厭惡她就好。

可是,她怎麼也沒料到,連她這副鬼樣子,司夜寒竟然都能下得去口。

“都這樣了怎麼會沒事!綰綰,你別擔心,我一定會幫你的!”沈夢琪一副情深義重的模樣。

葉綰綰心中泛起一抹冷笑,呵,果然來了。

前世沈夢琪也是這般,仗義地提出要幫她離開,還特意去找了顧越澤幫忙。

最後的結果是,沈夢琪早就私下裡把她賣了,把她要跟顧越澤“私奔”的消息告訴了司夜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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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情徹底激化了她跟司夜寒之間的矛盾,從此司夜寒的性情更加暴躁難測,對她的佔有慾更可怕,她也徹底失去了自由……

以她現在的能力,跟司夜寒硬碰硬無異於找死。

偏偏前世她倔得九頭牛都拉不回來,對沈夢琪的話又言聽計從,一次又一次地撞得頭破血流。

葉家的大仇未報,爸爸媽媽還在等著她回家,她還要把哥哥從歧途上拉回來,她要做的事情太多太多。

這一切的前提是她必須得到自由。

她需要穩住司夜寒,絕對不可以再做任何可能激怒他的事情,給自己樹立一個這麼可怕的敵人。

“綰綰,你等我!”沈夢琪又自顧自對她說了一堆虛情假意的話,說完便不及待地離開了。

沈夢琪走後,葉綰綰面上無助脆弱的表情頓時化作冷冽和麻木。

剛慫恿她逃跑了一次不成,緊跟著又開始策劃第二次,看來是不置她於死地不罷休。

那就看看……

這次到底是誰死好了!

轉眼已經是三天後。

這三天,葉綰綰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和整理前世的記憶。

司夜寒和前世一樣,整整三天都沒有出現,屋子裡的下人一個個的都是埋頭做事,極少跟她說話,甚至連眼神都不敢跟她對視。

偌大的房子,如同一座墳墓。

葉綰綰換下睡衣,看了眼鐘上的時間,隨即下樓朝著院子裡走去。

今晚的月色很好,涼風習習,讓這個記憶中陰森恐怖的牢籠竟也顯得沒那麼可怕了。

其實,這棟園子的景緻極佳,畢竟是司夜寒親自設計,請了世界頂級建築團隊,在帝都位置最好的一塊風水寶地,花費了整整五年時間才完全竣工的。

只可惜,前世的她別說欣賞了,對這棟囚禁自己的牢籠只有憎惡,只想徹底把它毀了。

入目可及之處便可以看到,一大片被燒燬的草木,故意全部剪斷的花圃,池塘也是一片汙濁……這些都是她的“傑作”。

“綰綰——”

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突兀地響起在了夜風中。

葉綰綰從一片枯敗的玫瑰上收回目光,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抬眸看去。

只見對面昏暗的光線下,男人一席昂貴奢華的高級定製西裝,面容深邃俊逸,氣度不凡。

不得不承認,顧越澤確實有把她迷得神魂顛倒的資本。

只是,若是與司夜寒那個妖孽比,瞬間便顯得寡淡了。

顧越澤站在距離她幾步遠的地方,看了她一眼,眉頭頓時不易察覺地皺了起來。

葉綰綰自然察覺了他這一細微的反應,於是垂眸看了眼自己的這身裝扮。

此刻她還是一副非主流重金屬的穿著,臉上畫著嚇死人的濃妝。

因為她的衣櫃里根本沒有正常的衣服,於是她才幹脆直接保持了先前的形象,也算是避免自己短時間內改變太大,引起不必要的懷疑。

顧越澤目光冷冷地盯著她,俊朗的面容上滿是失望,“綰綰!你怎麼能如此自甘墮落,送上門去任由人糟蹋!”

自甘墮落?

葉綰綰細細品味著這四個字,滿心自嘲。

前世,她整顆心都在他的身上,為了能守住清白,不惜把自己弄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結果,只換來了他一句“自甘墮落”。

她知道沈夢琪肯定是沒在顧越澤面前說她好話,可若是這個男人對她還有絲毫情意,也不可能只相信沈夢琪的一面之詞。

想到這裡,葉綰綰正要開口,脊背陡然升起一陣涼意。

司夜寒……

他此刻就在附近!

她幾乎是本能地察覺到了那個男人的氣息。

前世她壓根就不知道司夜寒就在暗中看著,嚴嚴實實地給司夜寒戴了一頂綠帽子,成為了她所有噩夢的開端……

葉綰綰輕輕舒了口氣,強行讓自己忽略司夜寒的存在,目光淡漠地看向色厲內荏的顧越澤,輕笑一聲道,“不知顧公子現在是以什麼身份質問我?我的前未婚夫?還是……我的堂姐夫?”

聽到葉綰綰明顯帶著嘲諷的反問,顧越澤臉色微沉,“綰綰,我知道你怨我,但我也是身不由已,無論如何,你變成今天這個樣子,我也有責任,你現在立刻跟我走,我送你離開帝都!”

前世,葉綰綰只覺得自己失了身,做了對不起顧越澤的事情,對於顧越澤那些難聽的話一句都沒有反駁,聽到他說身不由已就完全原諒了他,得知他是來帶自己離開的,更是感動不已,覺得他心裡還是有自己的。

簡直是蠢得可憐。

殊不知,這不過是男人的自尊心在作怪而已。

她好歹曾是他顧越澤的未婚妻,現在卻做了司夜寒的情人,這種事情若是傳了出去,讓他的臉面往哪放?

就在顧越澤說出讓自己跟他走的瞬間,葉綰綰明顯覺得四周的溫度陡然冷了下來。

就在距離葉綰綰幾步遠的暗處。

男人的面容與夜色融為一體,周身的戾氣失控地肆虐,如同下一秒就會將人攪碎,吞噬得連骨頭都不剩。

司夜寒身旁的副手許易此刻已是汗如雨下,雙腿不停地打顫。

這操蛋的人生,居然趕上老大的女人深夜跟野男人私奔給他戴綠帽子!

自從這個葉綰綰出現在老大身邊開始,他們這些手下就沒一天好日子,老大一發火,他們全都要跟著遭殃。

而這個女人最擅長的就是把司夜寒惹怒。

這次某人怒火級別,足夠把整個帝都都燒成灰燼了!

許易絕望地閉了閉眼睛,不用看他也能料到,接下來老大的頭頂將會有多綠……

顧越澤見葉綰綰不動,神色略顯不耐,直接朝著她伸出手去,要拉她走。

葉綰綰靈敏地後退一步,躲開了對方的碰觸。

“綰綰?”顧越澤蹙眉。

葉綰綰神色微冷,“顧越澤,我說過我要跟你走嗎?”

顧越澤的目光中帶著憐憫,“綰綰,司夜寒這種身份的人,只是跟你玩玩而已,你何必為了報復我,就這樣作踐你自己!”

印象裡的葉綰綰對他愛得死去活來,並且向來是對他言聽計從的,所以顧越澤只當她是因為想要引起自己的注意。

“作踐自己?”

葉綰綰彷彿聽到了什麼笑話,冷笑著開口道,“司夜寒比你有錢,比你有勢,比你顏值高,比你身材好,就算是跟他睡一次,也強過跟你一輩子!誰給你的自信說出這種話?”

“你……”顧越澤完全沒想到葉綰綰竟然會說出這種話,臉色刷得一下子沉了下來。

與此同時,暗處的某人周身那瘋狂肆虐的氣息,竟如同一隻被順毛的野獸,驀然安靜了下來。

許易滿臉的劫後餘生,詫異不已地朝著葉綰綰的方向看去。

這位葉小姐,今天怎麼這麼反常?

這可完全不像是她可能會說出來的話,她不是愛顧越澤愛得死去活來嗎?

應該是迫不及待地跟著顧越澤私奔才對啊!

難道只是欲擒故縱?

顧越澤這次是真的動了怒,語氣極其冷厲地警告道,“綰綰,你別跟我耍小孩子脾氣,司夜寒陰狠暴戾,嗜殺成性,你知不知道他手下沾著多少條人命?留在這種人身邊,你不要命了嗎!”

對於顧越澤言辭激烈的警告,葉綰綰只是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下一秒,眼尾微挑地斜睨了過去,幽幽道,“那又如何,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暗處的許易:“!!!”

牡……牡丹花!!!

我去!葉小姐今天哪裡是反常,她這是被人下降頭了吧?

竟然敢把老大比喻成牡丹花!

雖然老大那張臉確實是貌美得不像話,他這個男人看了都動心,但越是熟悉他的人越清楚,這個男人的本性有多殘暴。

許易小心翼翼地偷偷瞥了眼自家老大,只可惜完全看不出那雙黑沉沉的眸子裡到底是怎樣的情緒。

老大這……到底是生沒生氣?

此刻,顧越澤看著眼前面容可憎、言語更是不堪的女孩,終於最後一絲耐性也告罄,“好……好!既然你執迷不悟,以後後悔了別怪我今天沒提醒你!葉綰綰,我對你已經仁至義盡!”

葉綰綰看著顧越澤離開的背影,神情有些怔忪。

前世的這個時候,等待她的應該是司夜寒的滔天震怒,這一次,她卻成功改變了人生軌跡,顧越澤走了,而司夜寒……

那股熟悉的氣息不知何時也消失了。

這一關,算是過去了嗎?

司夜寒的性子詭譎莫測,葉綰綰不敢掉以輕心,緩和了一下情緒後,返身朝著屋內走去。

剛踏入客廳的瞬間,那股熟悉氣息便無孔不入地鑽進了她的每一個毛孔。

“過來。”

沙發上,男人晦暗不明的目光似一張網,鋪天蓋地地向她張開。

葉綰綰站在原地,腳下好像生了根。

雖然重生了一次,對這個男人深入骨髓的恐懼卻無法改變。

但是,如果想要改變命運,她就必須要克服這種恐懼。

葉綰綰掐著掌心讓自己保持清醒,緩緩朝著男人走去。

剛走到近前,下一秒,被帶坐在了男人的腿上,緊跟著唇上便是一痛——

菲薄的唇帶著絲絲寒意用力壓下來,在她的唇上一點點輾轉啃噬,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葉綰綰一動不敢動,強迫自己不要反抗,不要激怒他。

只是她忍不住想,她今天塗得唇膏比上次還誇張,顏色跟中了毒一樣,他就不嫌辣眼睛嗎?親的這麼毫無心理障礙?

從十八歲認識司夜寒開始,至今整整兩年的時間,她一直都在用各種極端的方法掩蓋自己的真實容貌,想著總有一款能噁心到他。

早知如此,她何必把自己折騰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想到這裡,葉綰綰猛然回神。

她竟然在司夜寒的懷裡神遊天外起來了?

一回神,更震驚了,她發現自己的脖子有些重,司夜寒抱枕一樣將她摟在懷裡,不知何時將腦袋搭在了她的脖子上,炙熱的呼吸就噴灑她敏感的頸窩,呼吸平穩而綿長。

睡著了……

怎麼可能!?

葉綰綰不敢出聲,直到等了半個小時司夜寒還沒有動靜,才試探著叫了一聲,“司夜寒……?”

男人依舊沒有絲毫反應。

竟然真的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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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因為不放心而候在門口的許易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如同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葉綰綰也很詫異。

因為她清楚的記得,司夜寒有極其嚴重的睡眠障礙,而他的體質有異於常人的抗藥性,很多藥物都對他不起作用,每次入睡都是需要專業的心理醫師進行催眠。

更糟糕的是,這男人的精神力異常變態不說,心理防禦也極強,很難被催眠,遇到他情緒糟糕的時候,催眠更是毫無用處。

司家給他請了無數名醫,都沒有辦法解決,並表示若是這樣的情況一直無法好轉,他活不過三十歲。

前世,支撐她最大的希望就是撐到司夜寒三十歲。

只是沒想到,她卻死在了司夜寒的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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