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书香老人藏书2万余册 家中堪比小型图书馆

步入成都民俗专家刘孝昌的家中,最引人瞩目的莫过于家中四间书屋的文山书海,两米多高的书柜陈列屋内两旁,按照书籍时间分门别类的整理妥当,标示清楚,随意一指,刘孝昌便能将书中内容徐徐道来。

听过刘孝昌演讲的观众,往往对他有这样的印象:读书多年,脑中的知识早已浩如烟海,融汇贯通。市民随意提起成都的任一地标,他都能回顾历史,引经据典,说的头头是道。

一位爱读书之人的家中,藏书必不单薄,这在刘孝昌身上得以体现。藏书50余载,他从未详细数过家中有多少藏书,只能保守估计在2万册书以上,从天文地理到科学技术,皆有涉猎,藏书规模相当于一个小型的图书馆。

而对于这费了大半生心血的藏书室,未来刘孝昌早有安排:“只赠不卖。”他坦然告诉记者,余生所求,就是把这些书籍捐赠给偏远山区的学校图书馆,让更多的孩子们得益开阔视野,丰富见闻。

成都书香老人藏书2万余册 家中堪比小型图书馆

资深淘书人

早上六点到早市淘书

对读书深刻的记忆,刘孝昌可以追溯到十几岁时。彼时他虽然爱书,也有藏书欲望,可苦于家境贫困,无法拿出太多钱购买心悦的书籍,只好退而求其次,时不时的跑到四川省图书馆翻阅图书。

上世纪50年代,当时的四川省图书馆还坐落在成都城守东大街。楼前屋后辟有花圃草坪,环境清幽,三层楼的西式洋房隐于草木深深中,4万余册的藏书虽比不上现在的省图规模,在当时也是爱书之人眼中难得的清静之地。

刘孝昌还记得,那时带着一个馒头、锅盔,拿着一瓶水,青年时的自己就能在省图书馆坐上一天,从旭日东升到夕阳西下。直到傍晚,如痴如醉的自己方才如梦初醒,收拾东西回家,第二天依旧。那时候的省图书馆,俨然成为他的常驻地。

成都书香老人藏书2万余册 家中堪比小型图书馆

只是,省图书馆的书量虽丰,但毕竟不是自己的。参加工作后,刘孝昌开始收藏书籍。相比新书,旧书更便宜,性价比更高。所以他便一头栽进旧书市场淘宝,也对这座城市旧书市场的历史变迁,了如指掌。

“70年代末,那时可以在成都各个大桥下找到旧书摊。”刘孝昌说道,九眼桥、北门大桥等地,都可以寻到贩卖旧书的人。在80年代初,成都旧书市场开始形成,地摊最初摆在如今春熙路中山广场后面,此后是猛追湾,历经多次搬迁,辗转了青羊宫二仙庵、草堂寺北门,最后到了如今的送仙桥。

那时候的书市都是早市,从早上六点过便有人摆摊,无论寒暑,刘孝昌都会前往淘书,长此以往,这个习惯就定下来了。在冬天,身上多数还揣着手电筒,天不亮他就哆哆嗦嗦的从床上爬起,在寒风凛冽中赶到书市。黑黝黝的环境中,借着电筒微弱的光,挨个逛满了百十个旧书摊,到了中午十二点才心满意足地回家。

到了今天,刘孝昌仍然保持了这个习惯。每周星期天早上六点过,他就会乘坐公共汽车来到送仙桥古玩市场。在市场外的灰色水泥地上,扯一方布,就构成一小方天地。书摊品种繁多,各类形形色色的书籍都有,价值不一,如何从旧书中挑出有价值的书,对大多数人也是一门学问。

成都书香老人藏书2万余册 家中堪比小型图书馆

为寻心爱书籍

奔波旧书市一年半载

在这些淘书经历中,最让刘孝昌称奇的,莫过于一整套《中文大辞典》的收集过程了。在其中一间书房中,这套40册的书籍整齐罗列在书柜中,保存良好,字迹清晰。

刘孝昌还记得,1986年,他在逛青羊宫二仙庵旧书市场时,意外发现了有一位年轻老板在卖《中文大辞典》。在当时,这么一套完整的珍藏书籍价格至少在千元以上,非常难得,唯一可惜的是,老板当时卖的只有11册。

虽然书籍不全,可看到这几册难得的好书,刘孝昌动心了。临近中午快要闭市时,他磨蹭到书摊前。“老板,怎么卖?”在得知六元一本的价格后,刘孝昌摇摇头:“你这个不全啊,买回去也收不齐啊。”经过一番砍价,最终他以4元一本的价格拿下书籍。

在和老板交流的过程中,他还得知,当时在收书时,这一整套的书籍分别被三个人分别拿走了。刘孝昌猜测,最终收书人还是会来书市卖书,自此过后,每次书市开市他都一次不落。

一连跑了两三个月,刘孝昌都没发现那套书剩余的痕迹。“心里面不甘心,就想把这套书集齐。”怀揣着这个信念,刘孝昌坚持了半年多时间,终于在一次早市上买到了十多册辞典,可惜仍旧只有十余册词典。

发现自己的猜测正确,刘孝昌开心之余,决定继续耐心等待。最终,最后剩余的10多册词典,在半年多的坚持寻觅后最终被他在旧书市场找到,圆满收入囊中。

成都书香老人藏书2万余册 家中堪比小型图书馆

只赠不卖

未来捐赠偏远学校图书馆

收书藏书50载,刘孝昌由最初的一架书柜渐渐扩充到一间书屋,由一间书屋扩充到四间书屋,为了方便寻找,每隔一段时间他就会将书籍按照时间,分门别类的整理收藏。闲来无事,便会到这一隅天地,取一本佳作翻阅,泡一壶清茶,享一份自在人生。

四间书屋藏书多少?连刘孝昌都说不出一个准确数字,只能保守估计在2万余册左右,相当于一间小型图书馆的藏书量。

在这些藏书中,从天文地理到科学技术,皆有涉猎,且也有不少快百年历史的书籍。采访过程中,他向记者展示了一本上世纪30年代出版的《科技画报》。泛黄的纸张上,记载了当时中国人对外太空和大自然的探索,甚至对未来世界的构想。“这期刊算下来年纪比我还大。”刘孝昌笑道。

“虽然如今很多资料可经由网络查询,但很多珍贵老旧书籍的文本却是找不到的。”通过这些旧书,人们可以窥得以往的文化生活状态,真实再现过去的人与事,这才是藏书最难能可贵之处。

这些花费了半辈子心血的藏书,刘孝昌也早有安排:“我会挑选出有价值的图书,赠送给偏远山区学校的图书馆。”帮助更多的孩子开阔视野,增长见闻。如果有真正爱书之人,或是需要做文史研究的专家学者,也可适当赠予。

“但是有一点,这些书籍将来只赠不卖。”刘孝昌强调道。

封面新闻记者 罗田怡 杨晨摄影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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