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演員的全能媽,育兒巨嬰真人秀

朱雨辰的媽一夜之間大火,朱雨辰本人都沒引起過這麼高的關注度。

朱媽媽參加了一檔談話節目,也是沒心沒肺,不明白當下公眾價值觀,也不知道媒體的險惡,竹筒倒豆子,把自己平時關在家裡才能說的話,全部通過熒幕說了出來。

男演员的全能妈,育儿巨婴真人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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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葩啊!

“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樣的,女人必須做賢妻良母。”

“你進了我們家的門,嫁了進來,就是這個角色啊!”

底下一票觀眾臉都綠了。

這,人家是和你兒子結婚呢,還是和你一家子結婚呢?朱媽媽沒有覺得有問題。她是真誠的。從她的家庭結構來看,她的一生,都撲在了兒子身上。

這是她那個年代的婦女經常會做的選擇,只是朱媽媽做到了極致,而且拿到了電視上,她又恰好有個當演員的兒子而已。

她不覺得自己的人生有獨立的價值,或離開兒子之外有其他生活的目標和意義。老公也消失了,女兒也消失了,只剩下一個兒子。

從心理學角度來說,這不是環境驅使,而是朱媽媽自己出於內心的渴求,製造了這樣一個和兒子完全綁定的鉤子。

朱媽媽說:“我跟著兒子一起出差的,早晨四點就起來給他煲梨子湯……”

聽起來是很辛苦,但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這是一種負擔。如果有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十年如一日一早起來給我煲同一種湯,我還得愛意滿滿喝下去,真的是生不如死啊!

——母子關係中會有兩個畸形,一種是移情,一種是吞噬。

移情,是在父親缺位後,母親把所有的情感、包括對異性的渴望愛慕,都投射在兒子身上,這樣的投射是安全的,因為,兒子無論如何都不會拒絕母親。母親不會承擔被拋棄的傷害。

而母親一旦把兒子作為了情感的依仗,就會開始大母神式的吞噬:包辦代替兒子的一切,剝奪兒子的成長過程,甚至一直在阻撓孩子成長,以防止他長大脫離自己獨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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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鎖記》裡,悲劇女主角曹七巧也是一兒一女。也是很晚結婚,而且每一次婚戀都被母親操控或阻撓,最終婚姻都不幸。

曹七巧為了控制兒子,她會唆使兒子吃鴉片。

為了控制女兒,女兒在第一次戀愛中萌發了自強的思想,並且希望自我成長,能夠配得上追求自己的男子——曹七巧發現了女兒的努力,手段巧妙而殘忍地剪斷了她的羽毛——直截了當,漫不經心地把女兒日常醜陋的生活展示在追求者眼裡——這個傳統的大家閨秀是吸鴉片的(其實女孩正在努力戒斷)。追求者最終被嚇退。女兒從新落入七巧的掌心。

七巧為什麼要這樣做?

因為她生活裡一無所有,除了靠嫁給早死的癆病鬼丈夫換來的一筆遺產,她只有兩個癆病鬼丈夫留下的孩子,這是她生活裡唯一的甜頭。她也並不是多麼善待他們,對兒子,無止境的溺愛,但生活和情感上,無止境地入侵、操控。對女兒,她既輕蔑,又忽視,卻又不想放她自由,恐嚇她:“我是一個錢也不會給你的,你這麼醜,這麼蠢,男人想娶你,還不是圖你的錢。”

曹七巧給兒子娶了妻子,結婚沒幾天,就各種苛待。轉彎兒打聽兒子的性生活,抖落出來羞辱兒媳婦。等這個兒媳婦被逼死了。她把通房丫頭直接給了兒子。兒子再吸上了鴉片,從此,就變成了一個黏附在母親身邊的永不離開的糰子。

女兒最終破罐破摔,和一個家境身份都很低的男人走到了一起。——但總歸,那是她自己的生活了。

還好是現代社會。

在曹七巧的時代,被母親吞噬的孩子無路可逃。

在今天這個社會里,年輕人還有很多選擇。朱雨辰至少當了演員,世界對他是開放的,現在還挺火,雖然媽媽“我知道他每次的感情經歷”,但他總有成長的機會,也總有在生活中把媽媽摘出去的可能。——雖然他馬上都快40了……但可能還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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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要說一個,被媽寶男毀掉人生前7年的姑娘。

她的生活給我們留下一句非常經典的對話:“你媽不容易,誰他媽容易?!”

我有個閨蜜,叫韓小彌(化名),她的經歷是這樣的,中學早戀,和同班同學戀愛,對方身上有一種憂鬱的氣質,蠻像當時流行的情歌王子王傑的,所以就叫他王子傑吧。

就為這樣的憂鬱感所打動,總想著去溫暖他那雙“流淌著黑暗的眸子”——好吧,她真的和他走到一起了。據說,還是她自己主動的哦。

對方一開始姿態就很高冷:“我配不上你。還是不要開始吧。”在她額頭上留下冰涼如死亡的一吻,眼神幾乎要哭出來地看著她。

年輕姑娘還能怎麼樣啊?自然是聖母心爆棚荷爾蒙狂飆啊,牢牢地握住他的手,像是怕他跑了:“我不在乎任何條件,就是要和你在一起。”

好的,好的,終於在一起了。王子傑和我閨蜜韓小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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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傑最經常和她說的一句話是:“我媽媽這輩子真的不容易。”

王子傑媽媽確實不容易。他爸爸在他媽媽還懷著他的時候,就在外面搞七捻三,所有的錢都不著家。他的媽媽在坐月子時,婆家沒有一個來照顧的。他爸爸鬧離婚,把家裡所有東西都搬空,連剩下的半袋子米都拿走。他媽媽從醫院回來,煮粥的米,都是去鄰居家討的。

他媽媽因為氣結於心,沒有了奶,而又買不起奶粉,是當時抱著王子傑在小區附近、街道廣場上,找那些正在喂娃的媽媽們,討一口是一口的把孩子帶大的。

而王子傑爸爸最終沒有離婚。灰溜溜地回到家裡,打罵妻兒,指天罵地地過日子。一喝醉酒,他們母子就瑟瑟發抖。可是,就算捱打,他媽媽也是撲過去抱住他,用自己柔弱的肩膀,扛住他爸爸的拳頭,護著自己的兒子。

這些,是王子傑一生憂鬱的底色。這些細節沒說完,韓小彌已經悲傷逆流,握著他的手,吻著他的指尖說:“一切都過去了,我會對你好的。嗯。”

“也會對你媽媽好的。嗯。”

就這樣,守著這樣一句承諾,她還真的在大學畢業後當年,就嫁給了王子傑。

高中沒畢業時,王子傑就帶她去見他媽媽。

王子傑和他媽媽並肩坐在沙發上。他媽媽握著他的手,溫柔而哀傷地看著她:“子傑是一個很善良又脆弱的孩子,我一直在努力保護他,你能和我一樣嗎?”

韓小彌拼命點頭:我能的,我會的。

“你們好就好。我把他交給你了。”王子傑媽媽說。

王子傑不安地說:“小彌,我跟你說過很多次,我媽媽這輩子特別不容易,以後……”

“以後我會好好地孝敬你媽媽。”韓小彌誠懇地說。因為年輕,也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彆扭。

他們終於結婚。婚禮沒有辦,去旅行結婚的。因為子傑媽媽沒有積蓄。也因為子傑和她都是剛工作。當然,旅行是三個人去的。因為子傑媽媽這輩子太不容易了,從來都沒有出去旅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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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後開始住在宿舍,後來小彌的單位福利分房,小彌因為是先進青年員工又是已婚的,居然也擠上了車。房子拿到了。主臥是子傑媽媽的。子傑媽媽擠了一輩子的大雜院,終於住上了大平層。

小彌工作很積極,待人友善,單位裡就有阿姨含蓄地提醒她:你婆婆不是那麼好說話的。小彌氣壞了,把人懟了回去。

再後來,小彌懷孕,上著班,還要抽空去買菜,買了就偷偷放在門衛那裡,下班再帶回家,終於有一天被主任叫住。本來她人緣好,也沒人挑事,主任叫住她:“我找你,除了有人反應你溜崗去辦私事,主要的還是,我們都很好奇,你一孕婦,買菜做飯這些事,還要你做嗎?你家裡不是有一個婆婆嗎?”

小彌一楞:“可是我婆婆她,她,身體不好啊。”

主任也是女的,咄咄逼人地問:“身體怎麼不好了?我聽樓上的同事說,她還在跳扇子舞呢。”

小彌洩氣了,低頭訥訥地說:“她神經衰弱…..”

生孩子,小彌罪受大了。傍晚發動了,羊水破了。而子傑母子都不在。子傑媽媽去跳舞,沒有舞伴,把兒子拉上了。母子倆跳一段新的交誼舞跳入迷了,打電話沒人接。最後是樓上的同事一家和小彌父母一起,把小彌送到了醫院。

早產,女嬰。破水太早,去醫院又拖延了,經歷了臍帶垂脫這樣的巨大風險,九死一生地活了下來。

小彌在醫院醒來時,卻發現只有自己的爸爸媽媽在。

子傑和他媽媽都不在。

後來他中午才到了,端著一罐子,說,是我媽媽給你煮的,你好好補補。打開一看,一罐湯麵,上面放著一塊豬蹄,麵條已泡爛了。

小彌才想起來,這是子傑媽媽日常煮給她自己的美容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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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媽受了驚嚇,精神衰弱,在醫院待著不好,我就送她回去了。”

一直到小彌出院,子傑媽媽也沒恢復健康,一直躺在主臥裡哼哼。小彌坐了一個月子,她媽媽也哼哼了一個月。還好有月嫂。子傑也會進進出出給小彌做一點吃的,一半端進去給自己媽媽,一半留在桌上給妻子。

小彌這才意識到,這段婚姻裡,是圍繞著“不容易的媽媽”而建立的。

子傑的工資卡一直是他媽媽拿著的。“老人想要一個安全感,讓她管錢吧。”本來他還想遊說小彌把工資卡也交給婆婆。

等生了孩子,小彌在家休息,收入銳減,伸手向子傑要錢時,卻十分艱難。

一次可以,二次臉色就已經難看,第三次:“你自己去和我媽說吧。”

子傑媽媽也並不高聲大氣,就是微笑著,一點點地問,這個錢要幹嘛?要買什麼?真的需要買嗎?紙尿褲?對孩子屁股皮膚不好吧?新衣服?衣服不是夠穿嗎?小孩子家要什麼新衣服?

兩次一嘰歪,小彌不想再說什麼了。臉色也便不好看。

子傑終於又找她:“你怎麼能給我媽臉色看呢?!”

日復一日,在不斷升級的矛盾裡,子傑最多的一句話就是:“我媽媽前半輩子已經很不容易了,我不能讓她後半輩子有一丁點兒不舒坦!”

“那是我媽!我能怎麼樣?!”

最激烈的一次,小彌想起自己的付出,對這個男人母子的掏心掏肺,最後只換來這樣一句強硬的最後通牒:“那是我媽!這個是不可更改的事實!你要麼接受,要麼——”

她腦子一熱,差一點從陽臺上跳下去。

……

“我媽這輩子不容易”這句神話,在戀愛婚姻關係中,經常是男對女的大殺器。如來神掌一樣具有滅頂威力,此話一出,再無還價餘地。

它之所以是尚方寶劍,大殺器,說白了就是道德綁架和身份綁架。

第一層是弱勢綁架。因為他弱勢,所以你不能平等維護權利,相當於

“你跟一個孩子計較啥?”“你跟一個已經這麼可憐的人計較啥?”你不厚道不人道!

第二層是還是丈夫的長輩,親孃啊,勞苦功高而且傷痕累累的親孃,必須供奉在超然的家庭神壇上,不容褻瀆。這種方法捆住了年輕女性的雙手雙腳,讓她們不能反擊。

子傑媽媽吃的鹽比小彌的米都多,從一開始,就拿捏住了這個不諳世事的小傢伙。甜言蜜語加責任激勵,把一個熱血真誠的小彌,生生地忽悠成了一個自帶薪水不求回報的二十四小時女長工,專門伺候他們母子。

本來小彌覺得,因愛之名,這些付出都沒必要計較啊。都是一家人,有什麼可計較的?

直到她生完孩子,生死一線時,抓不著一個可靠的手,才明白,人家沒把她當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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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瓶乍破。她終於醍醐灌頂地,醒了。

她醒了,別人的話,就聽得進去了。以前被她認為是反對她真愛的閨蜜、同事,說的都是金玉良言。

“他媽媽不容易,你就不是媽媽帶大的嗎?最討厭這種把孝心強加在別人身上的,你媽不容易那是為了你,和被人有半毛錢關係嗎?將心比心,要求過自己了,再來問別人。”

“我媽不容易”這句話,本身就是淘汰渣男的一種方式。只要說出來這樣話的男人,證明他們家就是有問題了。他們家的傳承就是有問題的,可以讓一個女人不容易,這絕對是應該被淘汰的呀。誰能讓自己家的女人幸福?這家才是女人可期待的。

所以,這樣的話一出口,女孩就應該趕緊閃人!不要從垃圾堆裡找男人!一個能把媽媽都壓榨一空的家庭,對女性的態度是家傳絕學!好不了啦!

小彌終於提了離婚。

一番狗血大戰裡,子傑和他媽媽的嘴臉才真真切切地浮現出來。

錢是不可能從子傑那裡要到一分的。

“房子是不可能給你的,給你了我們母子哪裡去住?”

“那是我單位分的房子!”

“夫妻不是共同財產嗎?!”

小彌冷笑說:“幸虧我還沒辦到我名下,在單位房子裡我們只有居住權。”

一看勢頭不妙,子傑媽媽去她單位大哭大鬧,帶著特有的苦命隱忍的哀傷,拽著單位領導的袖子,挨個地哭訴兒媳婦不孝。

小彌被鬧得雞飛狗跳,硬是無計可施。直到來問我。

嘿嘿,我只給了一招,叫“釜底抽薪”!

小彌讓人直截了當地找到了子傑的爸爸,他一直和子傑媽媽在分居,而且繼續酗酒爛賭。一點點的好處,他就奔到了小彌家,逼問要銀行卡密碼,子傑媽媽不給,被他打倒在地。並且聲言,每天都會來,直到給錢為止。

子傑和他媽,第二天就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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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離婚證時,子傑恨恨地說:“你真是太惡毒了!我媽媽苦了半輩子,這麼不容易,臨了你還——”

小彌惡狠狠地站起來:“你媽小時候不容易是她爹媽是個垃圾,你媽結婚了不容易是你爹是個垃圾,你媽現在不容易是因為你和她都是個垃圾!”

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快簽字!”

“你媽不容易,誰他媽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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