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小姐有怪癖

我闺蜜,C小姐的原创,大龄单身中年少女的C小姐,不仅有怪癖还无药可救~

C小姐有怪癖

1

暗夜微凉,连上个厕所都会被我视作是一种煎熬,可想而知,我有多讨厌冬天。

更烦的是,我住的小区,准时20:00点,就安静得令人发指,偌大的园区连跳广场舞的大妈都没有!为此,我曾在无数个加完班的夜,必须把心脏提到嗓子眼里,才能走回家。

你能体会这种感受吗,暗夜无边、一个人、冷风吹。大概周围环境越不得志,内心欲望越是膨胀:我想在天黑之前下班、想到有一天能理直气壮地搬到距离公司更近的二环边上住、想翘班……

也不知为什么,只要一不高兴,就会冒出各种稀奇古怪的癖好。就说我吧,因为讨厌冬天,顺带连起夜厕的习惯也讨厌;因为讨厌冬天,所以练就了入冬翘班的功夫。反正老周也习惯了我这个看心情上班的摄影师,只是,事后他还是会对着我恨得咬牙切齿:“当初瞎了狗眼才招了你们这群怪物!”

大概是什么气场交什么朋友,老周也好不到哪儿去,我听说,他曾创下请假一个月的记录,美其名曰“找灵感”。

“不敢请长假的员工不是好员工。”这是老周的原话,换句话说:你看,我就喜欢你恨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我行我素谁不会,因为老周,我认识了C小姐。

她的故事可比老周精彩。

2

C小姐最大的癖好就是喜欢花重金买各种奇奇怪怪的玩意儿。

别小看她家墙上那幅撅着屁股的巨婴,不管你在她家地板上发出多大的声响,只要一关灯,撅着屁股的巨婴就会发出微弱的光,像是在夜里行走的骚灵。

还有,她家的吊篮。30平米的小房间里挂满了吊篮椅,坐上去倒是舒服。因为每个吊椅背后都有个软绵绵的大白,C小姐说,坐上去玩IPAD,一边靠着大白,一边摇吊篮椅,摇到死都心甘情愿。

我好奇,所以也尝试着坐上去。

“嗯,你家靠枕的胸肌还挺大……”我话还没说完,大白的手已经主动抱着我了,先是温柔环绕、再到轻轻爱抚,大白老练的手法很快让我有了不祥的预感,趁着这双手还没来得及伸向更隐匿的私处,我迅速弹跳落地,额头密布冷汗。

看着我惊慌失措的模样,C小姐却笑得花枝乱颤。她走到大白跟前,神秘地抱起来它,然后从某个地方拿出了一枚“钥匙”,用力在我面前弹。

“我靠,你个死变态,差点把我吓阳痿!”我冲她怒吼的时候,趁机数了下她家的吊篮椅子,不多不少,四个。

估计这些仿真大白的手活儿不赖,真是地球毁灭,都不妨碍C小姐一个人。

3

“大白到底不是男人的手,放着那么多男人不试,多浪费资源啊!”我在一次聚会上喝大了,不小心把C小姐的秘密透露给了老周。

老周并没感到意外,“知道我是怎么认识她的?”

四年前老周邮箱里收到过这样一篇文章:文章写了一位要靠情趣娃娃度过漫漫长夜的单身女青年的故事。

老周想,麻痹真想见见这位作者。就这么一来二回, C小姐就成了老周的朋友。

只是时光飞逝,眼看新朋友都快变成了老友,C小姐怎么还待在屋子里成天跟大白作伴。人和人之间的感情,尚且会有三年一小痒,七年一大痒,更何况是要对着一个不说话的娃娃,老周实在看不下去了,硬是给C小姐安排了一场相亲会。

说起来,在这个看脸闯关的相亲市场里,C小姐有绝对的领跑优势。C小姐想,竟然来领跑了,那就认真一点嘛。

于是,一个穿着高领毛衣、净身高185、身材比大白还好的健身教练出现在了她面前。放眼望去那天的相亲会,就属这个男人质量最高,C小姐觉得自己运气来了。

那就好好珍惜吧。

正因如此,相处起来才格外仔细。为了教练,C小姐学会了出门必须化妆、穿高跟鞋,不写稿子的时候都把时间花在了研究做菜煲汤上,甚至还投其所好地陪教练周末打网球。

后来的事儿都顺理成章到了见家长的一步。教练的妈妈见着C小姐, 一会摸着她的手自言自语:“女孩儿的手要温热,不然怎么给我生孙子。”一会又像审犯人一样喋喋不休:多大了、什么工作、收入多少、老家哪里……就差生辰八字没跟教练匹配了。

C小姐这么一轮轮应付下来,身心俱疲。教练妈妈却撇着嘴:“侬是自由职业啊,我儿子要辛苦咧。”

“辛苦个屁,苦的是老娘。”C小姐不想解释,喝了口水,活生生把大实话咽了下去。

4

从她仓皇逃离教练家的那刻起,C小姐的人生仿佛陷入了巨大的悲伤中。

她好怀念一个人的日子啊:不吃饭、不刷牙、不穿Bra,可以一边弹着大白身上的“钥匙”,一边看着自家墙上挂着的巨婴,然后蜷缩在吊篮椅子里不去想着要迎合这个世界,不用刻意留心别人的眼神,不去想着要过同类人的生活,就这样无可救药地沉溺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太美太奢侈……

只是老周知道C小姐与教练的故事就这样草率收场后,便再也没给她介绍过对象。

C小姐依旧像往常那样,写稿、屯粮、买更多奇奇怪怪的玩意儿、邀我到她家喝酒。只是,喝到微醺时,看着吊篮椅上藏着“钥匙”的大白,会让我陷入迷幻——

我对着C小姐半开玩笑地说:“能给你暖床的又不止大白,是该换换了。”

“我的意思是,暖床你可以找我啊笨,反正单身又没差……”

可我话还没说完, C小姐就已经把眼睛快眯成了缝,她淡淡的笑容像是漂浮在空中的一朵云,似有似无。她把酒杯里的马天尼喝得一滴也不剩,她朝我走来——

我想替她甩开手里的那只大白,顺便像抚慰在这座城市里孤独取暖的灵魂那样,哪怕只是单纯地依靠肉欲之欢来让快感抵达……

忽然,觉得自己脑门疼得厉害。

当我反应过来,C小姐早已把酒杯倒扣在我脑门上尖叫:“让你来喝酒,你发什么呆!”

是啊, 连老周都放弃给C小姐介绍对象了,我这瞎jb幻想些什么。

看着C小姐满屋的大白,以及大大小小新添置的古怪玩意儿,忽然觉得自己既可悲又渺小:

存折永远不超过5位数、每天急匆匆地往返于公司与公寓之间、缺乏情调、没有爱人。

一个人久了,也许真的会像C小姐那样,衍生出更多怪癖吧;对待很多事,也容易怀抱热枕又半途而废;我们只是不想成为别人眼中喜欢的人而已,所以才会无端生出矫情。

“唉,真是要死啦!”

我叹了一口气,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并选择迅速逃进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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