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之島》:自由和尊嚴那個更重要?

《犬之島》的故事內容大概可以總結為:愛貓人士散播狗疫,想要滅絕狗類,然後愛狗人士粉碎陰謀把他們關進監獄的故事。電影中把狗作為一個有智慧和文明的種族來對待,而不是單純的寵物。一千年前愛貓的小林家族和狗族發生了戰爭,狗狗雖然免去滅絕的危險,但最終被馴化、被支配、被蔑視。到了現在小林家族為了鞏固擴大自己的勢力,散播狗疫把所有犬類驅逐到滿是垃圾的“犬之島”,並想要把它們全部毒殺,然後故事由此展開。

我不想說電影中眾多的隱喻和各種細節,那只是滿足找彩蛋的樂趣。反正都是在諷刺和映射現實,這些大家都懂,就不需要贅述了。

《犬之島》:自由和尊嚴那個更重要?

首先要說的是,整個電影和貓沒什麼關係。它們什麼也沒有做,最後還和小林家族的人一起被關進了監獄。可以說貓就是小林家族的一種“人設”,一種維繫與自己御下子民關係的紐帶。如果不是因為在普遍的認知中貓狗是對立的關係,估計電影中的小林家族就不會是以貓為圖騰了。就像電影裡小林市長接受電視採訪時要把一直貓抱在膝上,採訪結束立馬把貓扔在地上。貓和狗都是小林維持鞏固自己地位的工具罷了,對工具產生感情,怕不是一個合格的家族族長了吧。

《犬之島》:自由和尊嚴那個更重要?

公爵、老闆、首領、君主、國王

再說回狗,電影開始出現的五隻狗分別叫首領、君主、老闆、公爵、國王,其中首領是一隻骯髒的流浪狗,其他四隻是曾經有著優渥生活的寵物狗。君主聰明善於觀察思維敏捷,似乎是這個小團隊的首領。非常有趣的是它們之間如果出現什麼分歧都會民主的表決決定,按照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流浪狗首領的意見從來都不重要。

直到有一天島上來了尋找自己寵物狗“點點”的小男孩小林阿塔裡,君主被阿塔裡的行為感動,選擇無條件的信任和幫助阿塔裡,首領選擇冷眼旁觀。阿塔裡也理所當然的要求曾經身為寵物的君主他們輔助自己,君主當然理所當然的接受,並且要求首領也接受。

《犬之島》:自由和尊嚴那個更重要?

電影中四隻狗嚴肅的盯著首領讓它屈服的樣子,有種教徒排斥異端的感覺。

阿塔裡是唯一一個到島上找自己狗狗的人類,他的行為無疑是感人且高尚的。君主它們主動幫助他,這無疑也是正確感人的選擇。身為流浪狗的首領感受不到“主人”與“寵物”之間的羈絆,它不認同那種搖尾乞憐的熱情,但也沒有離開,依然選擇與自己的夠兄弟一起幫助阿塔裡。

這期間首領遇到了一隻漂亮華貴的表演犬——豆蔻(豆蔻的原音配音是寡姐斯嘉麗.約翰遜,那嗓音真的是性感)。

豆蔻與經常懷念過去衣食無憂生活的君主它們不同,做表演犬不是豆蔻的選擇,它不承認“表演犬”的身份。有趣的是,豆蔻的主人是整個反對小林市長滅絕狗狗行動中最堅定的靈魂人物。首領曾今被短暫的收養過,但它拒絕做寵物,咬傷了小主人的手腕,小主人的奶奶沒有責怪它還給了它一生中最好吃的一頓飯,然而第二天首領還是挖洞逃跑了。它很拒絕那種無條件無理由的寵愛,甚至它覺得那是一種奴役,所以無論人類對它如何友好,他都選擇漠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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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蔻

豆蔻的出現似給它的防線帶來一絲的破綻,似乎即使成為了寵物,只要自己內心保持這獨立,也是可以的。

到了這裡看到人類就搖尾巴的君主已經沒什麼存在感了,首領成了電影絕對的主角。首領內心態度的變化,也成為電影情感昇華不可缺少的重要環節。出於情節需要,君主和它的三個應聲蟲夥伴必須退出了,首領不與阿塔裡獨處,怎麼會產生思想上的鬆動?

在這段獨處的時間中,阿塔裡的態度是沒有變化的,他始終把首領當做寵物。他會要求首領陪他玩,也會給首領洗澡,並給它狗餅乾吃。首領也不能一直漠視阿塔裡的情感,畢竟阿塔裡只是一個12歲的孩子,在情感上是需要它的關心的。這樣似乎就變成了,首領對阿塔裡的關心換來了阿塔裡對它的愛護,但是阿塔裡對寵物本來就是愛護有加的。所以首領親近阿塔裡,實際還是因為它的善良。

這時首領的信念開始動搖,它似乎正在變成一隻寵物犬,變成自己一直討厭的樣子,它的內心開始掙扎。它不能一直漠視人類的友好,這樣做對愛它的人類太殘忍。它又不能變成一個唯人類事從的哈巴狗,那樣對自己來說太殘忍。

然後它遇到了阿塔裡的護衛犬——點點。

《犬之島》:自由和尊嚴那個更重要?

阿塔裡與點點

點點和首領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只是在很小的時候它們便失散了。點點成了愛貓人士小林市長養子小林阿塔裡的護衛犬,首領成了骯髒孤僻的流浪狗。豆蔻的出現讓首領開始接觸人類,點點的出現讓首領找到了與人類相處有不迷失自己的方式。

護衛犬不是寵物犬,護衛犬是工作犬,通過自己的付出獲得尊重與寵愛。寵物犬就是寵物,什麼也不要做,只要會搖尾巴就可以了。最終首領找到了它喜歡的籲人類的相處模式,它成為了小林阿塔裡的護衛犬。保護阿塔裡的生命,不惜自己的生命。電影是以日本文化元素來拍攝的,所以不難聯想,這就是武士道的忠誠了。

上面寫了這麼多其實就是一個自由的靈魂,如何選擇做一個忠誠的夥伴。忠誠難道不是自由的枷鎖嗎?這個世界沒有絕對的自由,也不能接受絕對的自由。首領用忠誠換取了相對的自由和嚮往自由的尊嚴,最終它認為自己還是自由的。但是小林阿塔裡呢,到底把它當做夥伴還是寵物,這已經不重要了。

電影最後阿塔裡繼承了市長的位置,以前那些主張滅狗的愛貓人士和他們的貓一起帶上鐐銬被關進了監獄。

阿塔裡和他的夥伴討論新法規的時候,有人主張把對狗狗大聲咆哮者處以死刑,阿塔裡駁回他的意見改為社區勞動和鉅額罰款。愛狗人士做了掌權者,那些被驅逐到垃圾島的狗狗重新回到了主人的身邊,結局溫情完美。

《犬之島》:自由和尊嚴那個更重要?

換一個角度來看,無論是豆蔻的主人極力阻止滅局狗狗計劃,還是阿塔裡義無反顧的尋找自己的護衛犬,很大程度上來說也是為了滿足自己愛狗的需求,這是一種慾望。小林家族滅狗是為了滿足擴大家族勢力的慾望。愛貓活著愛狗都不重要,重要的維護自己認為對的,而這兩者都犧牲了狗。前者讓狗變為聽話的寵物,後者讓狗成為權力的犧牲品。

到底是活著重要,還是自由重要?

廢話,當然是自由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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