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大國之崛起而努力,梁建章對中國人口政策的愛與憂

为大国之崛起而努力,梁建章对中国人口政策的爱与忧

在2018年的攜程集團年會上,梁建章被邀請上臺唱歌,《春天裡》高潮部分的歌詞『老無所依』和『悄然離去』,被這位梁老闆改為了『還單身嗎?』、『生孩子吧!』。

生孩子吧——這四個字,梁建章在攜程集團內部說,在社會各個公開場合說,他用紀錄片說,用書籍說,不厭其煩,日復一日。

今年的6月11日,是中國第29個人口日,在改革開放四十年的今天,國家對於人口問題的態度越來越明朗,從雙獨二胎,到單獨二胎,再到完全放開二胎……如今放開生育大勢已逐漸清晰。

步伐越來越快了,甚至真的聞到了自由的氣息。

屬於這位“不務正業”老闆的春天,終於要來了。

1. 最開始時,無關情懷

2018年6月7日,北京63073個考生走進了考場,開始進行普通高等學校招生統一考試。

63073,這個數字,是北京高考報名人數在連續11年滑坡之後的小幅回升。在2006年,高考人數是12.6萬。

十二年,從12.6萬到6.3萬,人數倍減。

近兩年參加高考的多是2000年前後出生的考生,其父母主要是計劃生育時代出生的獨生子女,也只生育了一個孩子。不光北京,在上海,在全國,稍微關注就會發現這個趨勢很普遍,很明顯。

在很多擁躉者看來,梁建章之所以在OTA行業裡被封神,一方面是其兩次創業兩次歸隱,放下書本力挽狂瀾,事成拂袖而去的道繫心態,另一方面,是其心繫天下的情懷。

梁博士可能對『心繫天下』這樣的帽子絲毫不感興趣。然而,在旁觀者看來,身為一名商人,在攜程如日中天的時候,辭去CEO,跑去斯坦福攻讀充滿挑戰的中國人口經濟學,出版圖書、拍紀錄片、做論壇、聯合上書……可以說,在某個時間點,共同推動了中國一個國家政策的變化。

這是一個企業家的公民責任。

2.人口坍塌大勢面前,這位學者的C位出道

2007年,在斯坦福大學讀博士的梁先生,研究創業和勞動力經濟學,之後他又到芝加哥大學跟從加里·貝克爾學習,這位老師主要是用經濟學的手法去研究人口問題。恰好當時看到日本經濟和人口老齡化的問題,他在研究之後又聯繫到了自己的國家。

這就是他研究中國人口問題的開始。

要知道,對這個話題和政策,去關注、談論、研究,都是需要勇氣的,因為這可能是一個吃力不討好的事情,然而,看清問題與痛點的梁建章,在這方面,又表現出了作為一個企業家的偏執:對任何一個問題發表自己的意見的時候,往往會提出解決方案。認準了,就去做。

他用研究清楚地告訴世人,30餘年前的政策嚴重影響到了今天中國的人口結構,出生波谷的影響已逐步顯現,且將挑戰中國經濟和社會的方方面面,不僅影響到勞動力供給,也會對消費市場產生巨大影響。

人口數量驟減,未來的人口結構非常難堪,人口問題對中國來說是非常嚴重、非常緊急的問題。

3. 帶人口政策的節奏,他是專業的

既然投入去做,就留不得一絲退路。

認識他的人都知道,梁建章有AB面,一面是攜程梁建章,一面是人口專家梁建章,他把兩個身份都演繹得淋漓盡致。

從斯坦福歸來,一邊重整攜程早期在移動互聯初期的頹勢,帶領全員二次創業,一邊為了中國人口問題身體力行地奔走。

2011年2月,他自制的紀錄片《中國人可以多生嗎?》上線,在他的新浪博客上,很認真的貼上了視頻鏈接,以及分享出了視頻中所涉及的大量數據與理論觀點;

2012年4月,他撰寫的書籍《中國人太多了嗎》第一版問世;這是中國大陸第一本正面批評計劃生育政策的書,這本書的問世,是中國人口政策改革的一個標誌性事件。這意味著,對人口政策的討論終於不再是禁區。在此之後,越來越多的精英感到了人口政策改革的緊迫性,並加入到人口政策改革的行列;

2012年9月,梁建章聯合茅於軾、陳志武等三十多為經濟學家聯名上書政協呼籲人口政策的改革,在此期間,個人撰寫了大量人口問題的文章,得到了企業界知名人士的傳播和轉發,一些官方內參也開始約稿,向有關部門正式提出改革方案。

2013年,人口政策即將調整的傳言已經廣泛流傳;

2013年11月,中央終於推出了開放『單獨』二胎的政策。這是三十多年實行『一胎政策』以來的首次重大調整。社會各界都紛紛慶祝和支持這樣的變化,而對梁建章來說,則是失望,在他看來,改革的步伐不夠大,不夠快。

2014年5月,梁建章的著作再版,並更名為《中國人可以多生!——反思中國人口政策》,從問號到感嘆號,讓社會再一次感受到了他的堅定決絕。

2016年1月,全面二胎政策放開。

2018年4月,梁建章的新書問世,《人口創新力-大國崛起的機會與陷阱》中英文初版,相較於之前的著作,這一次,他更加聚焦於人口規模和結構對國家創新和經濟發展的重大影響。

與此同時,在攜程內部也沒有懈怠。一些福利政策悄然問世。

在全面放開“二孩”政策公佈不久後,攜程就出臺了相關福利政策以促進員工生育,從之前的免息生育貸款,到生育禮金,以及女員工孕期上、下班的路費報銷等等,且這些福利不分一胎、二胎,均可同享。

4.成績雖有,但不能停

從11年到18年,梁建章步履不停。他盡全力去推動著中國這項國家政策的變化。

七年多的時間裡,梁建章多以人口學專家的身份頻頻出現在大眾面前,他持續通過發微博、寫專欄、出書等各種形式為人口問題的緊迫性搖旗吶喊。既是人口學家,又是企業家,梁建章評價自己雙重角色的優勢,“能夠從行業發展、創新的角度來看人口對於經濟的影響,我的研究會更加深入。”

整個社會的變化是有的,然而梁建章的眼裡,問題依然存在,並且依然嚴峻。

儘管2016年初我國已經全面放開了二胎政策,但由於高房價、教育制度和女性職場的高參與度,二胎政策並沒有帶來生育高峰。中國社科院一項調查顯示,符合生二胎的家庭中,最終選擇生二胎的只有10%。

他很清楚,隨著年輕人群的一點點減少,整個人口形勢會越來越嚴峻。擁有30000人的攜程內部人力資源流動與管理就是最好的佐證。

2018年3月13日,他發表專欄文章《人口政策改革的下一步方向》,指出要全面放開生育,並實行鼓勵生育的政策。

截至發稿前,關於這位梁老闆的新聞,是5月18日下午的消息,他宣佈將與外界共同成立共享育兒平臺。在上線前的媒體溝通會上表示,希望用共享育兒模式撬動中國的育兒難題,幫助中國女性平衡事業和家庭,讓更多中國女性願意多生,最終提高中國人口出生率,撬動中國人口問題。

5.確認過眼神,梁老闆真心希望你多生

為了提高中國人口出生率,撬動中國人口問題,梁老闆也做了不少旁人認為“奇葩”的事:

他公開招募有兩個寶寶的母親作助理,用行動來表明對職場媽媽的支持;

他鼓勵攜程推出了凍卵旅遊,這樣可以使孕育多一份保障和可能;

他提出女孩子跟媽媽姓,這樣可以激勵婦女生育更多寶寶;

他提出高中兩年制,這樣可以使女性更早步入職場,更早婚育;

他提出二孩6歲之前可以抵稅,每年每個孩子發一萬元的現金補貼;

……

在攜程內部,也有很多人關心這位男神級老闆的小八卦。

例如,他在出差的飛機上都在廢寢忘食的做研究、看數據;

例如,他在做這件事過程中遭遇的如同排山倒海一般的非議;

例如,攜程之所以會推出一些孕產類的產品;

……

這也就不難理解,為什麼梁建章會在年會上興致勃勃地改編歌曲歌詞並唱得痛快淋漓。

5月21日,梁建章在朋友圈轉發了一條消息,並配文『意義重大』,次日又發表了署名文章,再一次闡述取消生育限制的重大意義。

在獨生子女政策終止之後,大概很少人能說清楚中國家庭社會一代人的犧牲到底換回來了什麼。四十年的經濟改革帶來了中國經濟增長和物質繁榮,中國在未來是否能成功地應對長期人口老化和人口規模縮減的挑戰,也將取決於進一步的改革。

學者梁建章任重道遠,希望這一次他的興奮可以持續。

希望“不務正業”的梁老闆的春天,快快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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