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煙四起,江山顛覆,她一往情深嫁給他,於他而言竟是一枚棋子

烽煙四起,江山顛覆,她一往情深嫁給他,於他而言竟是一枚棋子

當今天子昨日才下旨為世子封妃,今日不過一早,來王府拜訪的人便絡繹不絕。簡直和當初君隱悅被封為太子妃一樣的壯觀。相較於容王府,攝政王府可謂是門庭若市,而容王府不知何故卻要冷清許多。

或許,從聖旨剛下的那一刻開始,容王府就不滿意陛下為其欽選的世子妃,然而事實,也是如此。

容王府,清風居。

容王府的小公子顧良鶴昨日把自己房間的裡的東西摔完後,一大清早便氣勢洶洶的趕到了他的三哥顧燕月的住處,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生著悶氣。他的對面,是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男子,墨髮玉冠,青衫出塵,端的是容顏皎皎如玉,氣質如水,溫和沉靜。

他拿著一本書卷,恍若無人般,一字一字的看著,彷彿現在天大的事,都抵不過手中的這一卷書。

“三哥!”最先沉不住氣的還是顧良鶴,他將手中的茶盞往身邊的茶几狠狠一放,大叫著跳起了身。

“毛毛躁躁,你的教習先生就是這樣教你詩書禮儀的。”顧燕月手握書卷,頭也不抬,眉宇間是溫良的書卷氣,這樣的他實在是想不出也曾那般驕傲恣意的身騎駿馬,驚豔京華,也曾征戰沙場,金戈鐵馬,浴血廝殺。

“我的好三哥喲,這根本是兩碼事好嗎?”顧良鶴頭疼的走到顧燕月面前,一把奪過了他手中的書,“陛下下旨讓你成親,成親了,你不知道嗎?”

“我知道啊,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什麼叫那又如何!君墨臨那老傢伙的姑娘能娶嗎?如不是當年君墨臨橫刀奪愛,皇叔能遠離京城嗎?流月姑姑會死嗎?你別忘了,你的恩師是葉叔叔,是流月姑姑的嫡親哥哥,你的恩人是葉老爺子,是流月姑姑的父親!你現在要去娶君墨臨的女兒,你覺得他們會怎麼想!”

被顧良鶴吵得頭疼,顧燕月低嘆聲抬起了頭,“上一輩的恩恩怨怨,何必殃及無辜。”

“什麼殃及無辜!誰讓她是君墨臨的女兒!哼!父王已經進宮請旨,要為你推掉這門婚事!”顧良鶴一拍桌子,“父王說,他寧願他的兒媳是青樓女子,也絕不要君墨臨的女兒!”

“父王糊塗。”顧燕月搖了搖頭,“四弟,你為何不勸著父王點。”

“為什麼要勸!這君墨臨的幾個女兒,除了君隱悅能看,勉強配得上你外,其他幾個胭脂俗粉,庸俗至極!退了挺好!”顧良鶴大手一揮,頗有幾分大將之風。

顧燕月看著自家弟弟這樣,終是忍不住輕笑出聲,“你呀!都快弱冠了,還是小孩子心性。”

“夙禹,若是父王能推掉這門婚事,你備點禮物送去攝政王府,別失了禮數。”

“哎呀,都退婚了還送什麼!”顧良鶴冷哼一聲,看樣子真真是極其討厭攝政王府的人。

“你可知道退婚對一個女子的名聲有多大的損害,可能這輩子都不一定能許個好人家了。”顧燕月嘆了口氣,“其實,對我而言,娶誰都是一樣的,父王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哪能一樣啊!景漪姐就……”顧良鶴嫌棄的說著,驀地發現自己三哥有些微怒的神情,趕忙轉了話題,俯身上去,趴在了桌案上,“三哥,聽說城外清禪寺上的梨花開了,我們去看梨花好不好?”

“人多嘈雜,不去。”

“哎哎哎,三哥,我們去吧,周若也要去。”顧良鶴拉住顧燕月的手,可憐兮兮的看著他,“三哥,你就陪陪我好不好?難道你不想我給你找個弟妹回來了嗎?”

顧燕月一聽,頓時浮現出了幾分笑意,打趣的看著正在對自己搖著大尾巴的弟弟,“原來是春天到了啊。”

“春天到了怎麼了!我又不像你,準備當和尚,哼。”

而此刻,攝政王府,朝夕苑。

烽煙四起,江山顛覆,她一往情深嫁給他,於他而言竟是一枚棋子

休息了一晚上,精神要好了許多,是以一大早,君子兮便在清樂的侍候下起了身,準備用膳。誰知正在用膳時,君隱悅和君隱容像是約好般不約而至,一點也不客氣的準備和她一起用膳。

“時辰還早,怎麼都起了?”君子兮淺笑的喝了口碗裡的粥問道。

“聞到飯菜的香味了。”君隱悅埋頭大吃,含糊不清的說道。

“來找你去清禪寺,聽說那裡的梨花開了。”君隱容放下和粥的勺子,笑的端莊。

“梨花,梨花有什麼好看的!梨即離,倒不如看看清禪寺後院的杏花,妖嬈多姿,開的正豔麗。”君隱悅不客氣的反駁,“正巧我今日有時間,我們一同去吧。”

“還有,別喊什麼烏七八糟的人,就我們三兒。”君隱悅朝暗處比了個動作,接著開口說道,“準備個舒適的馬車,路上顛簸,記得墊子墊厚實些。”

“勞大姐費心了。”君子兮彎了彎唇角,“你不用去陪太子嗎?”

“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子,要人天天陪著,煩人。”雖是如此說著,但是君隱悅眼角眉梢處無一不是洋溢著點點笑意,那麼耀眼,那麼滿足,似乎這風風雨雨的十年相伴,於她而言,不過是彈指一瞬,所有的苦難都比不上如今的愛人嘴角邊的一抹淺笑,一個眼神。

身邊的君隱容眼中亦是嚮往,但是還有些許難過……難過,君子兮被自己用的這個詞給震驚住了,又抬眼看去,果然,不假。

當年的事,誰又說的清。

兩個人的路,三個人又如何自守。

清禪寺位於京城城郊處的一座青山之上,風景宜人,但路卻是崎嶇難平,雖是這般,但前來賞花拜佛的人還是不少,一路上來,君子兮三人都遇見了好幾家官宦人家的馬車,裡面是嬌美難言的大家小姐或是風度翩翩的世家公子,無一例外全是衝著寺院中盛放的梨花去的。

君隱容悄悄掀開了車簾的一角,路雖顛簸,但是四周風景卻也是綠蔭濃蓋,枝葉繁茂的,一眼望去,無一不是古木森森,似乎看不見盡頭,倒也符合寺院的景色,只是若是一個人行走至此,難免有幾分寒顫。

“清禪寺風物養眼,十分大氣,比之江南水鄉的婉約清幽,我更喜歡此地。”君隱悅微閉著雙眼,修長的手指十分有節奏的敲打著面前的茶几,“若是有機會,七妹可以去看看,我相信,七妹一定會很喜歡江南水鄉的。”

“一川菸草,滿城風絮。梅子黃時雨。”君子兮慢聲輕語的淺淺吟來,溫軟而清柔的聲調真真讓人恍若置身於三月的江南,給人的感覺便是那般明麗溫婉,春水為歌,輕舟為笛,猶如一幅清淡水墨畫,朦朧的煙雨,黛瓦白牆,行至此間,便再難回首。所謂春水碧於天,畫船聽雨眠。壚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此刻君子兮給人的便是這樣一種感覺。

安然,寧靜。

君隱悅挑眉看了君子兮眼,言笑晏晏,“那裡的風流才子才是真風流,那裡的美人才是真真的溫柔鄉,英雄冢。那個身段,那個欲語還休的小眼神,嘖嘖。”

“大姐,七妹心性單純,你別再說這些有的沒的了。”君隱容樣裝惱怒的瞪了君隱悅一眼,三分的無奈,七分的羞怯。

君隱悅無奈的聳聳肩,口頭上敷衍的應著,“好好好,不說不說。”

“離清禪寺還有好一段路程了。”君隱悅嘆了口氣,“四妹,七妹,你們誰來陪姐姐我下一盤棋。”

“你的棋那麼臭,我才不和你玩。”君隱容最先表示了自己的嫌棄。

而另一邊,君子兮卻已將棋盤放好,“大姐,請。”

烽煙四起,江山顛覆,她一往情深嫁給他,於他而言竟是一枚棋子

“還是七妹乖巧惹人憐惜。”君隱悅哼了一聲,坐在了君子兮的對面,“我選黑子,想必七妹不介意吧。”

“當然,比起黑子我更愛白子。”

“下棋一事,勞心費神,大姐,七妹的身子可經不起你這樣折騰。”

“哈哈,點到為止,點到為止。”君隱悅大笑,率先落下一子。

不得不說,君隱悅的棋的確是很爛,無怪剛才君隱容那般嫌棄。先前君子兮不懂,還以為是君隱容誇大其詞,而今看來……自己根本是在自討苦吃。

明明一個謀略那般出色的人兒,為何棋藝能差成這個樣子,說好的棋局如戰場了!

君子兮無奈的用手捂住了眼睛,一幅認命的模樣,很明顯已經無法在看下去了。

棋盤之上,白子縱橫,黑子已然潰不成兵。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