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四中到育才,從一零一到外院附,轉學是我中學主題詞

因為搬家,北京四中不能住校,郎郎先生初三轉回了育才。高中考進一零一中學後,又因為大劑量的勞動加運動,累垮了身體,最終轉進了更“奔放”的外院附中。

初高中一共唸了4所學校,看上去“很折騰”的中學經歷,到底是被迫還是自願?請觀眾們自己評說吧……

因為要解決住校問題

初三的我轉回了育才

1957年,因為前一年毛主席號召“正確處理人民內部矛盾”,同時號召藝術家們“職業化”,我父親便辭去了中央美院的職務,我們家也從中央美院宿舍,搬到了景山東街,那兒離我的學校(北京四中)比較近。

不過,沒多久,父親就在香山買了一棟房子,打算在那兒安安靜靜地畫畫,真正當個職業畫家(

瞭解這段故事,請點擊《郎郎說事 | 作為老作家周立波的鄰居,有幾句肺腑之言勸勸剛被釋放的周立波》

)。

父親是一門心思的當職業畫家,而當時我的心思是,我們家如果真搬到了香山,上下學那麼遠的路,我可怎麼上學呢?

好在,暑假過後,父親突然被調到中央工藝美術學院當領導,職務是第一副院長。雖然父親到工藝美院當領導,可景山東街的房子卻回不去了。當時是“大躍進”的年代,說要修藝術宮、教育宮,就把我們在景山東街的房子給強徵了。

最終,工藝美院在白家莊的宿舍樓成了我們一家的新落腳點。家雖然有著落了,可我上學的問題還是沒解決。

當時,白家莊附近的公共汽車站特別少,只有2路支線,早上從家坐車去學校,根本就趕不上第一節課。

所以我就向學校申請住校。但北京四中根本沒房子安排學生住宿,當時除了個別幾個外交官的孩子能住校外,其他學生都不可能獲得住校名額。

我真是無計可施了,問學校該怎麼辦。學校給的答覆是,要不然你轉回育才吧,育才有學生宿舍。

既然學校給出了主意,我就得試試。我跑回育才打聽轉學的事,沒想到我當年的班主任白繼先當時已經升格成了校主任,熟人好辦事兒,他同意我轉回去,於是,1958年,我上初三的時候,就從北京四中又轉回了育才學校。

從四中到育才,從一零一到外院附,轉學是我中學主題詞

▲1961年,在北京白家莊工藝美術學院宿舍陽臺上,張郎郎、母親陳布文、張寥寥、父親張仃(從左至右)合影

考進一零一中學

從“理想國”到堅持不下去

高中時,我考進了一零一中學。

當年在北京,一零一中學可是間很了不起的學校,而且比較適合我。

說實在的,過去的育才就是個跟社會沒什麼關係的世外桃源、理想國。當我初三轉回去時,我發現育才沒變,還是那個理想國,跟北京四中的校園文化和環境完全不一樣,育才的孩子們還在一塊兒做夢呢。

一零一中學的校園文化和環境,其實和育才一脈相承,是我比較適應的那一套從小習慣了的生活方式。

一零一中學有個小工廠,還有一片菜地。那時候,拿鋼釺在操場上插一米深就往外冒水,所以一零一中學的水井是自流井,用的水全是自己冒出來的,游泳池修好後,地下水就自然把池子注滿了。當時,在圓明園裡的一零一中學一共有八眼井呢,可惜現在全都幹了。

一零一中學學生的校服是大沿帽和紅軍軍裝,穿著又威風又神氣,這是我感受到的在一零一上學的好處。

可沒想到,那時候一零一提倡保持延安的革命傳統,不僅每個星期五有一節勞動課,而且每個星期六都是義務勞動日,義務勞動的內容往往是挖河泥,完全按照前蘇聯列寧搞的那一套做,所以才有了“一零一中學是學生們自己建起來的”說法。

除了義務勞動外,一零一的學生每天還要按照“三從一大”的體育訓練原則,“從嚴、從難、從實際需要出發,進行大運動量的訓練”。我說我有心臟病,那也不能被照顧,照樣也得幹,那時覺得好累呀!

我本來是把一零一中學當成一個理想境地,不想離開,但結果發現不行。

一是因為他們期望我好好幹,培養我當榜樣、當標兵,但我壓根兒就不是那麼一個人;二是因為我的體力也不行,本來心臟就一直不好,後來又是勞動又是運動的,真把我給累垮了,犯了風溼病,又犯了心臟病,最後連課也上不了了,只好休學在家靜養。

休學一年,第二年就得留一級,結果我跟張新華便成了同班同學,他後來是我們“太陽縱隊”(1960年代,北京最為活躍的兩個地下文藝沙龍,一個是郭沫若之子郭世英組建的“X社”,另一個便是張郎郎組建的“太陽縱隊”,曾被稱作是“中國文藝復興最初的夢想”。有關“太陽縱隊”的故事容後再表)文藝沙龍的主要成員之一。

從四中到育才,從一零一到外院附,轉學是我中學主題詞

▲1959年6月,郎郎先生考上了北京一零一中學

轉學到外院附中

“太陽縱隊”主力張新華成了我的上鋪

1960年,原來育才的同學張久興,後來也是“太陽縱隊”的成員,考上了外語學院附中。有一次,他跑到我家來找我,一下兒就把我給震住了。

當時,他帶著一把小吉他,邊彈吉他,邊唱意大利歌,這個跟一零一中學的文化挨不上邊兒,但我覺得不錯,挺有意思。

張久興勸我轉到外院附中去,還告訴我,好幾個原來育才的學生都轉過去了。在他勸我的話裡,他在外院附中學法語,讓我印象深刻,因為那時我正好剛看了一部叫《紅氣球》的法國電影,完全是一個童話中的仙境。

我當然被他說動了。於是,就去跟學校說,因為身體不好,我必須辦轉學。校辦老師說:“行!但你要想再轉回來,可就沒那麼容易了。”我說:“沒關係,我不在乎。”

就這樣,我轉到了外院附中。誰知道入校第一天我就遇見了張新華,原來他是剛剛考上外院附,他正好住我上鋪,我們就又成了同學。

(未完待續,逢週一奉上~)

從四中到育才,從一零一到外院附,轉學是我中學主題詞

▲北京一零一中學雪景

郎郎先生在各個平臺的賬號都是“郎郎尚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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