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外高等教育萌芽期“高深学问”异同(二)—“经验”与“思辨”

孔子的知识观中,人可以获得知识,不过,获取知识的主要途径是依靠经验。

首先,孔子认为知识源自于“学而知之”,而“学”的途径则是比较纯粹的经验方式。如,他认为“吾有知乎哉?无知也。有鄙夫问于我,空空如也。我叩其两端而竭焉。”尽管,孔子认为求知方法是“叩其两端而竭焉”,不过,也不能否认孔子所持的经验性获知知识的方法。孔子同样表明自己的态度:“周监于二代,郁郁乎文哉!吾从周。”这句话突出地体现出,在孔子的观念里,古代礼仪规范本身就是多姿多彩的知识体系,应该将这些礼仪规范作为现实生活的指导。这同样体现出孔子知识观所具有的经验性;

其次,孔子知识的功用主要在于满足实际需求,是实用性。而这种实用性的基础又是价值判断:“小子何莫学夫诗?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尔之事父,远之事君;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这里可以看出,孔子认为学习知识的主要目的是为了使用知识来服事君主或侍奉父母,这完全是从实用角度出发的知识观。

中外高等教育萌芽期“高深学问”异同(二)—“经验”与“思辨”

这种知识观也决定了孔子“子绝四——毋意,毋必,毋固,毋我。”这段话的意思就是,孔子杜绝四类行为:不会凭空臆断,不会绝对肯定,不会固执拘泥,不会唯我独尊。这体现,出虽然孔子持有一种客观的态度和立场,但是,同样体现出孔子一切从客观需要出发,对未知世界(不可知世界)的一种排斥的态度。

所以,孔子认为:“由!诲汝知之乎!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这就把知识完全界定在现实经验世界,同时,在这类经验世界中运用知识则是完全从实用的角度出发。

而柏拉图视野中的“高深学问”体现了思辨的特质。

“辩证法”在古希腊社会中,原意就是指问答和对话的技巧,即使用提问或反复辩难的方式来追寻真理。

柏拉图对“辩证法”发扬光大,使之成为一种认识真理的手段。“

在柏拉图这里,对于辩证法的这种性质的完全的意识,我们诚然还找不到,但是我们的确在其中找到了辩证法,这就是说,我们发现了:绝对本质在纯概念的方式下被认识了,并且纯概念的运动得到了阐明。”

柏拉图使用“辩证法”就是为了引导出自己的观念而采取的一种逻辑方法,是演绎与归纳的雏形,就是“用假设的东西,但不停留在它们上面,因为假定还不是第一原因而仅仅是假定,它们本身还需要论证说明。

于是认识就开始上升,从作为出发点的假设,进到比它高一级的假设;然后循序渐进,进到更高的假设,直到最后,终于达到了最高知识和最真实的‘相(存在/是)’,才算完成。”

中外高等教育萌芽期“高深学问”异同(二)—“经验”与“思辨”

柏拉图视野中的“高深学问”正是这种辩证思维的具体体现。具体包括:

①经得起无穷的诘难;

②把握普遍的本质(定义);

③主体和客体的两分;

④刨根究底地追问。所有命题都必须能够经得起理性的批判,也应该面对批判做出正面的回应;

⑤前提的有效性。任何一个命题被当作真理,都必须是以其他命题作为论证的基础。而且,这一前提必须是十分可靠的。

简单来说,柏拉图为代表的古希腊知识界中的“高深学问”具备开放的胸怀和批判精神,也从一个侧面体现出知识在确定的过程中,必然要经历被否定的阶段,同时,这些“高深学问”并非是对“古代”的学说、思想进行阐释或提供注脚。这与中国古代的观点迥然相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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