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谭故事苑/文
01
很久以前,葫芦村有位年已半百的王寡妇,生下遗腹子叫爱弟,母子俩相依为命,靠三亩薄田维持生活。
爱弟长到十八岁,王寡妇给他攀了一门亲。 有一天,王寡妇从媒婆嘴里打听到爱弟的丈人六十岁,再过三天就是寿辰。
王寡妇虽然生活贫困,她也要撑穷场面,准备份寿礼, 叫儿子向老丈人去拜寿。
爱弟是个老实人,难得出远门,好不容易找到了丈人家,跨上阶沿石,见客堂里冷冷清清,只有一个十八九的姑娘在纺纱。
一问姓名原来就是未婚妻,顿时满面通红。他的未婚妻倒蛮大方,接过寿礼,倒了一杯茶请他上坐。
把父母亲清早出门给外公八十岁拜寿,临走说可能在那边过夜的事说了一遍。
姑娘话停,拿起饭萝淘米,又把爱弟带来的肉一起拿到水桥边去洗。
吃过中饭,小两口谈谈说说很亲热,一下子谈到日落西山,爱弟不见丈人丈母回来,拿起篮子就要回去。
未婚妻拉住爱弟说:“我生来胆子小,一个人从未住过一间房,假使有油头光棍半夜敲门怎么办,你就陪我一起睡吧。”
爱弟进退两难,经不住姑娘苦苦挽留,只好住了下来。
天亮要起床,未婚妻叫爱弟把衬衣留在她身边,万一日后肚中怀孕,闲人背后讲破话,拿出衬衣作证。
02
爱弟一想有道理, 脱下衬衣就回家。时隔半月,王寡妇发现爱弟少了一件衬衣,生地骂了几句。
爱弟出娘胎第一次受亲娘的骂,越想越气想不通,偷偷地打了个包裹离了家。
再说,姑娘真的怀孕了,老父亲气得满脸通红,拿起一把刀一根绳,叫老太婆给女儿刀上死,绳上死,由她挑选。
女儿是娘的心头肉,怎能叫她去寻死,母亲把女儿叫进房中,盘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姑娘在娘面前,把外公做寿那天,未婚夫来了的事,原原本本讲了出来。
又从箱中取出爱弟的衬衣给娘亲看,老娘亲拿了衬衣给老头子讲清情由。
老头子两手一摊,生米已成熟饭,叫来媒人向亲家打招呼,娶过去把小孩养在女婿家里吧。
王寡妇听了媒人所说,衬衣的秘密总算揭开了,心里既高兴又担心。
高兴的是媳妇怀了孕,可以替王家传宗接代了;担心的是儿子外出好几个月,不知人在哪里。
媒人叫她先把媳妇娶来生养孩子,再去寻找儿子,爱弟娘只能照办。
03
只忧不养,不忧不长。眼睛一眨,王爱弟的儿子已经长到十八岁了。
因长得聪明,村上有户财主人家,把自己的独养女儿许配给王寡妇的孙子,选了个黄道吉日,拜堂成亲。
就在即将拜堂的时候,爱弟匆匆回来了。爱弟外出十八年,人在哪里呢,他在外乡一户财主家做长工,一做就做了十八年。
这许多年来,他心里时常惦记老娘亲和未婚妻。有一天,爱弟上镇帮财主办年货,恰巧碰见一位同乡人,便向同乡人询问家里情况。
同乡人把他亲娘和未婚妻的近况以及他的儿子结婚的事一一说了。爱弟一听,号啕痛哭。
他向财主家结了账,跟了同乡人一起赶回来,正逢儿子媳妇即将拜堂之时。
同乡人提议,趁儿子媳妇拜堂之时,爱弟和他未婚妻也一起拜拜。
“好!”众人异口同声表示赞成。就这样,一对花烛,两代新人,热热闹闹,一同拜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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