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蘭溪,一條有故事的母親河

木蘭溪,是莆田人民的母親河。

沿著木蘭溪去徒步,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有的想法。午飯後坐著公交車來到涵江鎮前安置房,走百來米便到了寧海橋旁。來寧海橋好幾次了,因為“寧海初日”是莆田二十四景之一,只是前段時間才知道寧海橋原來是套橋,元代開始建的寧海古橋被後來建的橋套在下面了。要見識寧海橋的“廬山真面目”,須得走到現在橋的下面去。我更不知道的,寧海橋,居然是橫跨在木蘭溪的入海處。木蘭溪的源頭在仙遊西苑黃坑村,全長105公里,由寧海橋往東過江東、海濱村等地,向東獨自流入三江口海域。

木蘭溪,是一條有故事的母親河。

孩提時代,經常聽父輩們講起“皮比橋兜橋石厚”的典故。“皮比橋兜橋石厚”是諷刺一個人的臉皮厚不知羞恥。小孩子家偶爾犯錯給自已找理由爭辯,經常聽到大人們又好氣又好笑地說:“你的皮比橋兜橋石還厚”。橋兜橋也就是寧海橋,“橋兜橋石厚”另一方面也折射出當時建橋時寧海渡周圍環境的惡劣,以當時的技術和人力,寧海橋能建成的確不易。

知道寧海橋卻不知道它與木蘭溪有關,莆田人應該不只我一人吧?不管你了不瞭解木蘭溪,不管你是否曾留心過木蘭溪。千百年來,她照樣晝夜不停地在流淌在莆仙大地上,一年復一年地見證著莆仙大地的滄海桑田的變化。

木蘭溪,一條有故事的母親河

寧海橋(橋兜橋)套橋上橋橋面風光

木蘭溪,一條有故事的母親河

寧海橋(橋兜橋)套橋上橋橋面風光

木蘭溪,一條有故事的母親河

寧海橋(橋兜橋)套橋,看看橋兜橋石到底有多厚

木蘭溪,一條有故事的母親河

寧海橋(橋兜橋)套橋,看看橋兜橋石到底有多厚

在寧海橋旁涵江鎮前鏡內,有一條小路,差不多走百米左右,你會發現一座外表很不起眼的小寺。它就是充滿神奇色彩的吉祥寺。全國叫吉詳寺的寺廟不知道有多少座,但唯獨涵江鎮前的這座吉祥寺,充滿了神話色彩。

寺前的四根石柱上,據說當年龜山寺住持越浦大師在建寧海橋時,因有人偷盜建橋材料,因而蘸取海水作墨,用手指作筆,在石柱上題下了“入吾門不窮,出吾門不富;舍我者必昌,盜我者必殃”的字樣。這些字跡走近石柱看不到,隔著石柱退後兩三米才會辨別清楚。我去的那次不知怎的恰逢吉祥寺閉門謝客。站在寺門的圍牆外,依稀還可辨別其中的個別字。在感嘆吉祥寺神話色彩的同時,我彷彿穿越時空,看到越浦大師帶領民眾一起艱辛建橋的場景。

木蘭溪,一條有故事的母親河

傳說中充滿神話色彩的吉祥寺

木蘭溪,一條有故事的母親河

吉祥寺,你看到那四根柱子了嗎

木蘭溪,一條有故事的母親河

吉祥寺大門

在寧海橋南東南岸沿著溪邊一個人快步行走,臨近大寒時節,莆田難得迎來低溫天氣。更難得的是,太陽暖洋洋地照在大地上,偶爾些許的微風迎面輕拂,讓人感到一種莫名的愜意。

沿著黃石鎮橋兜村的溪邊小路經過下埭村,不一會就來到了下江頭村。從下江頭村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條小路,爬上了木蘭溪邊新建的木蘭大道,眼前豁然開然。木蘭大道車子是無法開上去的,旁邊的堤壩全部用石塊壘得整整齊齊的,高出江面幾米。大道壩下傾斜處,是成片的沼澤地,沼澤上面佈滿了蘆葦,密密麻麻的,一直延伸到木蘭溪裡,這情景讓人很容易聯想起詩經中的詩句:“蒹葭蒼蒼,白露為霜”。只不過這兒的蘆葦都開著灰白色的蘆花,外表是那種枯乾的金黃色。

這一帶從寧海橋開始,差不多一直到木蘭陂附近,由於海水與溪水混流,木蘭溪的水從海水、河水、溪水一直變化著,比較混濁。正值枯水期,陽光下,金黃色的蘆葦、海水和河水剛剛褪去露出柔軟細膩的淤泥以及偶爾飛起的幾隻鷺鳥,構成了一幅和諧的畫卷。而沿江逆流而上的我,沿途居然沒有遇上任何人,一個人靜靜地享受著獨處的妙處。

木蘭溪,一條有故事的母親河

寧海橋逆溪而上沿岸的蘆葦

木蘭溪,一條有故事的母親河

寧海橋逆溪而上沿岸的海水

木蘭溪,一條有故事的母親河

寧海橋逆溪而上沿岸露出的柔軟的淤泥

木蘭溪,一條有故事的母親河

寧海橋逆溪而上沿岸的堤壩以及海水

木蘭山下的木蘭陂是木蘭溪上著名的水利設施,為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始建於北宋年間,是世界上水利灌溉工程的遺產。

第一次去木蘭陂,是在中學時。那時我們地理老師帶領同學們去考察。在木蘭陂,我一下子就折服於木蘭陂的歷史悠久及工程的宏偉壯觀,更折服於長樂姑娘錢四娘首創開始建陂的壯舉。一個才十六歲的女兒家,是懷著怎樣的博大的、悲憫莆仙民眾的愛心才會變賣家產孤身一人來莆田發動大家建陂呢?據傳她在將軍巖下選址建陂,三年後陂成後卻被洪水衝跨了,錢四娘為護陂而投水自盡了,年僅十九歲。

後來,我又多次去木蘭陂,瞭解到木蘭陂更多的歷史知識。錢四娘後,林從世再次築陂失敗。後來,侯官縣李宏在僧人馮智日的幫助下最終歷盡艱辛築陂成功。

也許感懷錢四娘是奇女子吧?她的首創建陂儘管以失敗告終,但影響巨大,對後來的建陂者提供了經驗和教訓,因而,人們都以為木蘭陂是錢四娘建成的。有關錢四娘“抓也十八,捧也十八”的故事至今還在流傳。

相傳,錢四娘在建陂時,由於參與建橋的民工眾多,發放工錢費時費力。四娘便叫人把發放給民工的工錢放進籃裡,每人每天十八文錢。眾民工感懷錢四孃的慷慨解囊、無私奉獻的精神,每人每天都自覺領取十八文錢。結果有一民工的母親生病了,為了給母親治病,他便趁人不注意,偷偷地用手捧了一大把錢回家。他母親知道事情後氣得飯都吃不下去了,勸兒子必須把多拿的工錢退回去。兒子聽從母親的勸導後,把捧回家的錢認真數了下,但數來數去,不多不少只有十八文錢。於是“抓也十八,捧也十八”的故事不脛而走,流傳至今。

木蘭溪,一條有故事的母親河

枯水期的木蘭陂風光,寧靜得想象不出“木蘭春漲”時氣勢磅礴

木蘭溪,一條有故事的母親河

枯水期的木蘭陂風光,寧靜得想象不出“木蘭春漲”時氣勢磅礴

木蘭陂的“木蘭春漲”、寧海橋的“寧海初日”、入海處三江口附近的“雁陣歸舟”以及木蘭溪華亭境內的“三紫凌雲”等許多木蘭溪邊的景點都屬於莆田二十四景。木蘭溪沿岸,每個地段均有各自獨特的風景。寧海橋靠海,沿溪逆流而上很長的一段水路途都充滿了內海、內河那種古老、久遠的深重感;漳林大橋附近的木蘭溪則開始呈現出秀美的景色:溪面寬廣、藍天白雲、青山綠水。在堤壩上的木蘭大道上面行走,不知不覺便行走了十幾公里,沿途在不同地段發現多座建在堤壩旁的水閘,萬科城、木蘭溪大橋等成為了木蘭溪沿岸靚麗的風景。一百多公里的木蘭溪說長也不長,但要全程完整地走下來,對自已來說,居然也是一件很難實現的事。因為離木蘭溪源頭越近,越靠近山裡頭,許多地段都道阻難行。而且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凡塵俗事,難得有這樣的心情和這樣的決心放飛自已,一個人獨自行走在木蘭溪畔。

木蘭溪,一條有故事的母親河

木蘭溪畔沿途部分水利設施

木蘭溪,一條有故事的母親河

木蘭溪畔沿途部分水利設施

木蘭溪,一條有故事的母親河

木蘭溪樟林大橋沿岸風光,這是我第一次見識到木蘭溪的秀美

木蘭溪,一條有故事的母親河

木蘭溪樟林大橋沿岸風光,這是我第一次見識到木蘭溪的秀美

木蘭溪,一條有故事的母親河

新建的木蘭溪大橋

木蘭溪,一條有故事的母親河

新建的木蘭溪大橋

木蘭溪,一條有故事的母親河

萬科城成為木蘭溪畔靚麗的美景

木蘭溪,是一條有故事的母親河。有一天,有機會的話,我想到木蘭溪的最源頭處附近漫步,感受一下這樣莆田母親河的神秘。浩浩蕩蕩的木蘭溪水日夜不知疲倦地向東流入大海,流淌在我們的夢裡,不知淘盡了人間的多少事,但是有些事情卻會隨著歲月的流逝愈久彌香。唐朝時木蘭溪應該也是存在的吧?不知道江東的江采蘋(江梅妃)小時候有沒有去過寧海古渡,聽過木蘭溪水的濤聲?江東感懷梅妃事蹟的浦口宮香火到現在越來越旺盛;築陂的長樂女子錢四娘也過去了千年。郭沫若留下的詩句“清清溪水木蘭陂,千載流傳頌美詩。公而忘私誰創始?至今人道是錢妃。”至今還在留傳。

木蘭溪,一條有故事的母親河

木蘭溪賴溪段美景

木蘭溪,一條有故事的母親河

木蘭溪賴溪段美景

木蘭溪,一條有故事的母親河

木蘭溪西許段美景

木蘭溪,一條有故事的母親河

木蘭溪油賴段美景

我不知道前人有沒有人跟我一樣懷著這樣一顆單純的心獨步行走在木蘭溪畔?我也不知道後來人有沒有人跟我今天一樣懷著相同的感慨?若干年後,是不是也有今天這同樣的寒風和陽光輕拂暖照,木蘭溪水映照的又是誰的身影?

溪水無言獨自流。木蘭溪,是一條有故事的母親河,莆田人民的母親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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