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天》余华:我的悲伤还来不及出发,就已经到站下车

今天想给大家分享一本余华的最新长篇小说,名字叫《第七天》。说起余华,想必大家都已不陌生,他的《活着》与《兄弟》曾给很多读者留下深刻印象,豆瓣评分也都达到8.5以上。

《第七天》余华:我的悲伤还来不及出发,就已经到站下车

今天要分享的这本书,是余华继《兄弟》之后,时隔七年后的最新长篇小说。评分比余华巅峰时期的作品略低了点,但小编认为虽有网友诟病的文笔不佳、荒诞太过的瑕疵,也仍是一本值得引起我们思考的书。

这本书用荒诞的笔触和意象讲述了一个普通人死后的七日见闻:讲述了现实的真实与荒诞;讲述了生命的幸福和苦难;讲述了眼泪的丰富和宽广;讲述了比恨更绝望比死更冷酷的存在,让读者体会到一种寒冬腊月被囚禁于积年冰川里的寒冷,一种剧烈拉锯式切肤的疼痛和虐心,一种茫茫荒野身心俱疲后无着无落的绝望。

《第七天》余华:我的悲伤还来不及出发,就已经到站下车

它选择一个刚刚去世的死者“我”(即杨飞)作为第一人称叙事者,由“我”讲述死后七天里的所遇、所见、所闻之事与往事,“我”力所不及的一些故事或故事片段则蝉蜕给与“我”相关的他者,由他者以第一人称讲述自己所遇、所见、所闻之事与往事。

主人公杨飞是主环,这一主环分别连套一些不同的次环,次环又连套次次环,从而形成多重连环式结构模式。分别是杨飞——李青——李青的后夫,杨飞——杨金彪——生父生母一家,杨飞——杨金彪——养父兄弟姊妹,杨飞——鼠妹与伍超——肖庆,杨飞——李月珍夫妇——杨金彪,杨飞——李月珍夫妇——二十七个婴儿等均构成一个个三连环结构。

三连环结构涉及第一人称蝉蜕叙事。所谓第一人称蝉蜕叙事是指由第一人称叙事者“我”蝉蜕到下一个以第一人称叙事的叙事者的叙事方式。

《第七天》余华:我的悲伤还来不及出发,就已经到站下车

“浓雾弥漫之时,我走出了出租屋,在空虚混沌的城市里孑孓而行。我要去的地方名叫殡仪馆,这是它现在的名字,它过去的名字叫火葬场。我得到一个通知,让我早晨九点之前赶到殡仪馆,我的火化时间预约在九点半。”

这是《第七天》的开篇,给读者留下了足够大的悬念,一个走向殡仪馆、将被火化的人,在死亡之后还能留给读者什么呢?

七天的主线,是一个男人死后寻得安宁的旅程。而复线承载着太多故事,不仅仅是这个男人与他一生中爱过的人的笑与泪,也有太多平凡的人的人生切面。

《第七天》余华:我的悲伤还来不及出发,就已经到站下车

余华试图同时塑造死者世界与现实世界,并通过死者来描写现实世界。

通过这两个世界的描绘,作品呈现出复杂丰富的社会生活画面,以揭露各种社会矛盾冲突,给予作者的爱憎褒贬之情,体现作者强烈的现实批判精神和鲜明的理想主义情怀。

它的题材广泛涉及官僚腐化、官民对立、贫富分化、道德沦丧、价值观混乱、暴力执法、食品安全、农村留守老人和儿童、城市鼠族等各阶层各方面的敏感问题,其通过杂闻的“信息价值”和隐喻功能来对当下政治发言的意图是显而易见的。

“我”在餐馆吃饭意外死亡,揭示了一种唐突的、贸然的命运降临,它不寄托于非凡或者离奇的生活,而是对苦命的一种无可奈何。整本书虽然荒诞有余,并未带来像《活着》的那种厚铅压心头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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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杨飞的视角为基点,关联起网状的人物关系,打通了这个城市各类小人物的生老病死,结局哪怕仍有悲壮和讽刺的意味,但并不妨碍他勾勒出心中乌托邦的轮廓。“人人死而平等”,置于死地而后生是一种恩慈、一线怜悯,我相信这是《第七天》的创作初衷。

在冥界寻找是一条主线,在寻找中回忆过去又是一条主线,所有在新闻事件中死去的孤魂都在冥界中找到一个美好的死无葬身之地。那里鲜花盛开,流水淙淙,那里没有仇恨,那里是永远到不了的乌托邦。众多的伏笔、众多的脉络如此巧妙地通过主人公的脚步呈现在读者面前。我们看不到小说技巧,但技巧无处不在;我们没有阅读上的语言困难,但阅读始终困难。

《第七天》余华:我的悲伤还来不及出发,就已经到站下车

这是一本绝望之书,也是一本希望之书。

鲁迅在《野草》中曾说:“于浩歌狂热之际中寒,于天上看见深渊,于一切眼中看见无所有,于无所希望中得救。”我想余华大概也是此感吧,所以在世界尽头,他为我们造了一个美好的地方,它有着一个美好的名字---死无葬身之地。

无论多么美好的体验都会成为过去,无论多么深切的悲哀也会落在昨天,一如时光的流逝毫不留情。生命就像是一个疗伤的过程,我们受伤,痊愈,再受伤,再痊愈。每一次的痊愈好像都是为了迎接下一次的受伤。或许总要彻彻底底的绝望一次,才能重新再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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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惊讶地向我转过身来,疑惑的表情似乎是在向我询问。我对他说,走过去吧,那里树叶会向你招手,石头会向你微笑,河水会向你问候。那里没有贫贱也没有富贵,没有悲伤也没有疼痛,没有仇也没有恨……那里人人死而平等。

他问:“那是什么地方?”

我说:“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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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的世界,没有痛苦的害怕,没有尊严的担忧,没有富贵的贫贱,没有暖寒的交替,没有外貌的困扰,没有男女的区别,没有你我之分,没有生死顾虑,你才会离"真正的活着"越来越近。

我走出自己趋向繁复的记忆,如同走出层峦叠嶂的森林。

疲惫的思维躺下休息了,身体仍然向前行走,走在无边无际的混沌和无声无息的空虚里。

空中没有鸟儿飞翔,水中没有鱼儿游弋,大地没有万物生长。

《第七天》余华:我的悲伤还来不及出发,就已经到站下车

怕的不是单个声音的收效甚微,

怕的是,所有人都习以为常的麻木不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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