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迴千年，初心之旅
萬尊真佛現龍門，獨領風騷當白馬。
千古一帝隨鶴去，各領風騷數百年。
初到洛陽，已是19日早上7點。在經一夜火車行程後，我們一行13大人，兩小孩的隊伍按時抵達洛陽火車站，前來接團的美女導遊趙導已經等候在出站口了，此刻大家為了品嚐洛陽的特色早餐而留著的肚子已經陸續開始“打鼓”了，應民心，趙導指引司機把我們送到了“司馬家”，乍一看名字，還以為是到了某位司馬姓氏的古人故居呢，心裡還犯嘀咕，乖乖，這第一天早上車子還沒過一個紅綠燈呢，就有景點了，莫非這洛陽古蹟名勝真的如此之多，大有一種報團上當的感覺，再走近細看赫然幾個硃紅大字“司馬家驢肉湯”，行雲流水，書法不俗。俗話說“天上龍肉，地下驢肉”，就衝這句老少皆知的俚語，我們在領隊孫老師的安排下，喝到了這司馬家的驢肉湯，這驢肉湯表面浮著淡淡的油花，點綴著切的細碎整齊的蔥花，還沒喝，就被這撲面而來熱騰騰的香氣征服了，不由多說，咱們湖北人的習慣喝湯也會用筷子去夾兩下，先嚐下這湯底實料。雖說是湯，這驢肉的份量卻是不少，果然鮮妙，比豬肉鮮，比牛肉嫩，若不是知道這是驢肉，還真猜不出這是什麼食材呢。據導遊介紹，河南人民喜歡喝湯，吃饅頭面食，所以我們當然少不了來上一份泡饃，入鄉隨俗，吃了我們三天河南之旅的第一頓開胃早餐，眾人心底的期待也越發急切了。
驅車1個半小時，我們抵達龍門石窟景區，此時外面已下起了小雨，氣溫也一改武漢的炎熱，但依然不減遊人的熱情，信步向前，未見石窟大佛真面目，倒是連著兩座厚重的城門樓依次相迎，龍門二字，肅穆的黑色字跡立於鐵灰色城門樓正中，彷彿告訴前來瞻仰的遊人們，須得心靜虔誠，方能體會這萬佛朝宗的意蘊和千年歷史的沉澱。
過了龍門城樓數百米，路過龍門大橋，右側山壁一改鬱鬱蔥蔥長滿植物的的綠色常貌，鐵灰色的山體瞬間形如鐵壁，在滿目的鐵壁上佈滿了各式各樣，大小不一的佛龕石洞，裡面佛像或坐或附於石壁上，其數量難以肉眼數清，索性向導遊求教，方知眼前的鐵壁石洞佛龕大有來歷。龍門石窟開鑿於北魏孝文帝年間，之後歷經東魏、西魏、北齊、隋、唐、五代、宋等朝代連續大規模營造達400餘年之久，南北長達1公里，今存有窟龕2345個，造像10萬餘尊，碑刻題記2800餘品。其中“龍門二十品”是書法魏碑精華，褚遂良所書的“伊闕佛龕之碑”則是初唐楷書藝術的典範。
龍門石窟延續時間長，跨越朝代多，以伊河為界，分東山和西山兩大石窟群，此刻我們遊覽的正是最具代表性保存最完整最精華部分的西山石窟，放眼望去，陡峭的石壁上大大小小布滿了石洞，萬洞成窟，每個石洞裡或大或小或多或少，以其玄妙的組合和規律，或立或刻著佛像，行走在這佛相的河流中，總能激盪起那麼一兩朵浪花，行程約莫走了三分之一，一座巨型的大洞粘住了我們前行的腳步，經導遊介紹及所見石刻所領，得知我們已經到了聞名於世的“萬佛洞”，萬佛洞內南北兩側雕有整齊排列的一萬五千尊小佛而得名，洞窟呈前後室結構，前室有二力士,二獅子，後室造有一佛二弟子二菩薩二天王，是龍門石窟造像組合最完整的洞窟。據記載，此洞始建於唐高宗時期，由二品女官姚神表和內道場智運禪師的主持下開鑿的，完工於唐高宗永隆元年，毫不誇張的說，這是一個朝代人與時間與天地的合力之作，曠古絕今。
細看洞內主佛為阿彌陀佛，端坐於雙層蓮花座上，面相豐滿圓潤，寬厚簡潔，恰恰把唐代渾圓刀的雕刻手法流露的淋漓盡致，在束腰處赫然雕刻了四位金剛力士，主佛後還有數朵蓮花，令人嘖嘖稱奇的是每個朵蓮花上都端坐著一位菩薩，佛文化博大精深，歷史淵源，其選蓮花為座騎，莫不是源於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的佛理，或是鑑於其出淤泥而不染的高潔品性，佛祖生於眾生，超脫於眾生，卻又於芸芸眾生中普度這世人，蓮花亦有相似之處，不過此中關於蓮花與佛的聯想也只是個人所臆想罷。
一萬五千尊神形各異的菩薩讓人眼花繚亂，凝神閉目，稍微借休息眼睛的光晌，思緒平靜於這濃厚的佛文化氣息中，再睜眼，一絲驚豔，洞口南側一尊菩薩像吸引了眾人的目光，目測高接近一米，頭部向右傾斜，身體呈S形曲線，整個姿態端莊唯美。導遊適時補充，這座菩薩像是龍門石窟唐代眾多菩薩像的精美範例，相傳我國著名戲劇大師梅蘭芳早年參觀龍門時，被其優美的形象所吸引打動，並大加讚賞，此後更是經過藝術家工，成功的運用到他的表演中，歷史的痕跡總是不經意間與時間和空間碰撞，誰能說這一美談不是這跨越時空的緣分呢。
隨後依次經過了蓮花洞賓陽三洞等著名洞窟，自然是各有驚奇，此著行程過半，導遊突然停了下來，沿著導遊手勢望去，赫然一方寬厚的臺階映入我們眼前，臺階分三層，每階約20釐米左右，較為陡峭，兩側設有扶手，地面防滑的槽紋已經在歲月中磨蝕的漸漸光滑了，我們不知不覺中到了龍門石窟最著名的盧舍那大佛所在‘’奉先寺‘’。
此行我們科前服務中心隊伍中除我，王老師，孫老師三位青壯年男士外，吳阿姨夫婦攜尚在呀呀學語的孫女，馮姐帶著6歲女兒，已過花甲之年的周老及其伉儷戴老，還有幾位美女同行，鑑於安全考慮，導遊和領隊孫老師建議大家量力而行，雨天溼滑，安全第一，可是依然抵擋不住依然露出半壁真容的大佛的召喚，也不知是佛的禪意還是這古蹟的魅力所吸引，我們一行下至牙牙學語的寶寶，上至已過花甲之年的二老，皆執意上臺階一睹盧舍那大佛的尊容與風采，一行人互相照應，都順利登上臺階。安排好小孩，大家已然按耐不住內心的激動，先到的遊客尚多，暫不方便合影，便各自找尋合適的位置，抬頭瞻仰這千年大佛，曠世奇作。
此時旅遊耳麥裡傳來了導遊熟悉的聲音，方知這大佛乃一代女帝武則天所斥人所刻，這大佛的相貌音容便有幾份刻意或不經意於之相似，佛像寶相尊嚴，含威帶笑，肩部寬厚，衣著線條圓潤流暢，恰把大唐的豐潤為美的審美觀完美體現出來，佛像高達17米多，兩旁為二弟子迦葉和阿難，另有另有表情矜持，雍容華貴的菩薩和英武雄健的天王，咄咄逼人的力士，共九軀大像。最令人稱奇的是，無論我們從哪個方位瞻仰這盧舍那大佛，望之雙眸，彷彿她的目光始終在注視著我們，神哉，奇哉，此刻，這千古第一女帝彷彿與這盧舍那大佛融為一體，跨越千年，注視著後代芸芸眾生，只是民族還是那個民族，子民卻已不是當初大唐的子民，站在這佛前的是當今讓世界為之敬佩和尊重的中華民族子孫，大唐帝國的榮耀和光輝，將在我們這一代代人手中重現與延續，並迸發出更為驚豔的光芒，成就一曲華章。
看完令人震撼的石窟和大佛，我們沿路來到了香山，大唐的文人騷客大多自詡名號，此時我們造訪的便是太子少傅，居於香山的香山居士，大詩人白居易的陵園。曲徑通幽，後人感懷紀念的碑文三步一現，遊人莫不駐足，吟誦其詩句。大唐，既是歷史的的大唐，是浪漫的大唐，也是詩歌的大唐，大唐的詩歌宛如一輪明月照耀著歷史的年輪，代表人物當屬詩仙李白，既有“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去還復來”的才情自信，亦有“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的跨越宇宙空間的想象力，更有“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對貴妃之美的千古一讚，在這白園裡，不是我跑題不寫白居易的詩，只是我此刻想起的不只是白居易一人，而是這為大唐天空添上必不可少的一抹重彩的“唐詩”，而詩歌的世界裡，李白這顆仙星太過耀眼，大唐的天空若沒了詩歌，便黯然無光，大唐的詩歌若沒了李白便缺了靈魂，白居易白老，若您此刻夢迴當代，我與您對面而談，想必您也是同意我說的罷。
白老的詩裡沒有李白的那種“可上九天攬月，下五洋捉鱉”、“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的豪情和浪漫想象力，卻更多的蘊含了一絲絲哲理，耐人尋味，“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連偉大的領袖和詩人毛主席也借鑑此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他的詩源於生活，源於歷史，既以詩警世，又以世事入詩，“可憐身上衣正單，心憂炭賤願天寒”，窺一斑而見全豹，一個賣炭翁的心酸一幕映射了晚唐的歷史全貌。長恨歌曠世奇作，“七月七日長生殿，夜半無人私語時”那位被李白讚美的貴妃已然香消玉殞，唯留下“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的悽美願景，而歷史不會停留亦不會重來，“天長地久有盡時，此恨綿綿無絕期”，晚唐的天空絕響著這綿綿之恨，全憑後人各自憑弔。
煙雲散去，小雨初歇，上午的徜徉佛海的行程也隨之暫告一段落，下午一同事身體不適，便留下照顧，白馬寺之行卻是未去，不過依然心馳神往。從前去觀光的其他同伴發來的照片來看，各國寺廟林立，各式風格交融碰撞。這白馬寺是創建於東漢時期，為中國第一古剎，世界著名伽藍，是是佛教傳入中國後興建的第一座寺院，也是中國歷史上第一座由政府修建的佛教聖地，有中國佛教的“祖庭”和“釋然”之稱，保存了大量元明清時遺蹟，寺內保存了大量元代乾漆造像，如三世佛，二天將，十八羅漢等，彌足珍貴。身未親臨，已然神往，亦無憾矣。
天色漸晚，大家帶著滿滿的收穫隨車至洛陽城內一家乾淨整潔的酒店下榻。此夜，雨打飄窗，夢迴大唐。天下武功出少林，群芳洛陽競牡丹。偷得高僧一招半，敢問包公案何當?第二日是陽曆5月20日，也是一個近年來新興的浪漫的日子，因其諧音而演變成除西方2月14情人節和中國農曆七月初七乞巧節外一個不成文的情人節，美好的事物總是令人嚮往和推崇的，生活需要儀式，哪怕此刻是單身狗的我，依然介意在這個特殊的日子去一個特殊的，與520絕緣的地方，‘’少林寺‘’。
用過酒店簡單而有營養的早餐，上午驅車2個多小時，我們順利抵達天下第一古剎，嵩山少林寺。我們到到達時已經臨近少林寺武術表演開始時間，天下武功出少林，這武術表演自然是必看的項目，來不及細細品味僧侶廟宇的禪意，我們快速隨著如過江之鯽的人流入場，人頭擁擠，大家無奈被衝散，各自找地方坐下等待表演的開始。隨著美麗端雅的主持人致迎賓詞結束，第一個節目‘’十八般武藝‘’登場，伴隨著激昂的音樂，刀槍棍影，鞭舞銀蛇，各式兵器在少林武僧的手中宛如注入了生命，似乎成為了他們肢體的延伸，翻轉騰挪，擲地有聲，盡展武術之美和魅力。隨後童子功的柔韌，硬氣功的震撼更是將氣氛推向了高潮。
當少林意形拳表演結束時，主持人不甘平靜了，放出現場招徒學藝的英雄貼，要求有武術功底和興趣的觀眾上臺學拳，現學現賣，由在場觀眾評出最佳模仿之星，名額有限，只有三名，聽到這，自小熱愛武俠世界的我蹦地而起，自薦上臺，臺下觀眾響起了鼓勵的掌聲，隨後另外兩名一中年一老年觀眾也上臺了，此刻的人選手卻是成了少,中，老三代同堂較藝的局面了。
按上場先後順序，我自然第一個，選了剛剛在場上表演少林意形拳的高僧作師傅，卻是一位練蛇拳的高手，臺下轟然，我看了看微胖的肚子，念及自己的嬰兒肥臉蛋，瞬間明白臺下觀眾的想法了，看來大家沒見過一套微胖的蛇拳，也不尷尬，坦然一笑，面對師傅，上前一步，雙手合十，頷首前傾，對方同樣回敬，算是簡單的行了拜師禮，雙雙走到舞臺前方，向眾人行過禮，一記起手式，頗為同步，臺下叫好聲起，但讓大家失望的是接下來的動作並未做的到位，此時善意的鬨笑聲和歡笑聲此起彼伏，臺上的我並無暇在意，注意力全然在師傅身上，一記翻滾起身，我臨時起意，誇大動作直接空翻過來，雖然不按動作來學，卻贏得場上喝彩不斷，再後面恰逢一記燕子擺尾，是我兒時模仿過的動作，就跟著師傅一起幾乎同步的打了出來，這下臺下掌聲和喝彩聲更是激烈，然則模仿才能有限，後面幾招並未發揮良好，學藝結束依然得到了大家的鼓勵和掌聲。後面模仿虎拳的中年大叔果然是步伐穩健，確實有武術功底，一場學藝下來，除了動作生疏以外，幾乎動作都達到了7分狀態，孔武有力，已然是很厲害，畢竟人家師傅是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的，中年大叔贏得了更多的掌聲，連場上的我和三號老年選手也為之鼓掌，三號雖看起來年近六旬，仍有老將廉頗之範，學的蠍拳，蠍拳動作靈活，角度刁鑽，同臺下眾人一樣，我們也是為這位老將捏了把汗，但這老將果然是風範不輸我們這年輕人，一招一式，盡力到位，到一個難度大點的動作時，令人莞爾，老先生一改風格，開始抓耳撓腮，硬是把蠍拳打成了猴拳，臺下轟然大笑，隨即被這位可愛的老先生詼諧幽默的風格和心態所打動，掌聲雷鳴，喝彩突起。三人雖各有亮點，但論實力，最佳當屬2號中年大叔，評定時確是當之無愧的贏得了最多的掌聲，被選為模仿之星。
隨緣來到少林，能登臺學得一招半式，圓一場武林夢，已是無憾，至於露水之光絲毫不在意，下臺和同伴一起精神的看完後面的表演。
時間總是在人們專注的時候悄悄流走，表演很快結束了，我們也和其它意猶未盡的觀眾陸陸續續走出場外。出來演播廳，沿著青石板路，我們跟著導遊來到了常住院，一道門，一尊佛，一重殿，一重天，穿門登堂拜佛，看個人對佛教所信與否，我和同行一位朋友在遊覽中間間隙燒了三炷香，各許所願，願佛憐見。寺廟佛堂大殿大同小異，倒是常住院快接近尾聲時映入眼簾的一方掛有“方仗”二字牌匾的小房子吸引了我們的注意，與一路走過來的寶相尊嚴，氣勢恢宏大殿風格相比，顯得十分突兀。按中國寺廟園林建築習慣，越靠後表示越深，地位和意義也越特殊，經導遊解惑才知，“方”和“仗”在古代是丈量土地的計量單位，這一方小屋便是這千年第一古剎少林寺的方仗坐禪之地，方知這“方仗”二字，原為方仗之地的意思，佛門大義，一心修行，連寺廟最高指揮統籌者也居住在這不過方仗之地，一心修行，不為外在所擾，可敬可佩。若世人有此心性和毅力，何事不成，此刻內心多了一份篤定和愜意。
沿路下來，我們又沿著塔林外圍漸漸下山，欣賞了歷代高僧坐化之地，發現與眾多廟宇一樣，其塔層數也是單數，也是遵循僧人一心修行，六根清淨之由。之間出武術演播廳門口和在遊常住院上香時，分別被一位大哥大姐和一對老年遊客認出我是那個登臺學藝的少年時，一時莞爾，坦誠感謝他們的支持和鼓勵，上一趟少林，解一段心結，結一場善緣，善莫大焉。
由於上午在少林待的略超計劃時間，下午的時間緊湊，原本計劃的清明上河園改為開封府遊覽為，未入衙門先進城。開封迄今已有4100餘年的建城史和建都史，先後有夏朝，戰國時的魏國，五代時期的後梁、後晉、後漢、後周，宋朝，金朝等相繼在此定都，被譽為八朝古都。，因受黃河水患影響，由古以來，每年黃河水患帶來大量泥沙，是以開封城內並沒有過高的建築，開封是世界上唯一一座城市中軸線從未變動的都城，民間也留穿著開封城裡摞著幾座城的俚語，城摞城遺址在世界考古史和都城史上少有。
宋都東京城是當時世界第一大城市。有著“琪樹明霞五鳳樓，夷門自古帝王州”、“汴京富麗天下無”的美譽。開封也是清明上河圖的創作地，有“東京夢華”之美譽。開封之故事一時間也說不完道不盡，最富盛名的便是開封府內那一尊‘’黑麵‘’包公了。一入府衙，沒有封建王朝時深似海的感覺，倒是一種莊嚴肅穆之感油然而生，登樓極目，賞八朝古都府衙方正格局，令人折服，看牆雕壁畫，蠟像衙堂，一起‘’鍘美案‘’名震古今，如今包公已以正義廉明的形象深入人心，成為人們心中對正義清廉的信仰。佛也好，包公也好，當代，缺的，莫怕不是信仰了。這一趟少林，開封府之行，拾獲的更多的是人性之初的初心了。
天色漸晚，下榻開封，此夜，雨歇雲淡，出世入世，一念自在。
假作真時真亦假，黃袍加身遊明園。
東京夢華將軍去，歸去來兮自由身。
21號上午一大早我們養足了精神早早來到了清明上河園，欣賞完開園儀式包公迎賓，我們宛若放飛之雀，各自帶著遊園攻略，前往感興趣的景點，一入遊園，只見除遊人外，這裡虹橋如月，各式宋朝市井門面林立，街頭賣泥人的，切糕的，踩高蹺，玩雜耍的，賣藝的，連路上掃地的保潔阿姨都一副宋朝人民打扮，竟有一種穿越回到宋朝的感覺，進園之前導遊就介紹過，來遊清明上河園，處處是表演，亦處處是大宋風土人情，須得參與進去方能體會這宋朝市井民風之趣。我十分贊同導遊的觀點，只是總覺得差了點什麼，直到入園門口看到一處古裝租賃照相攤，瞬間有了主意。同行的還有一位姐姐和同事及其母親，阿姨倒是對這古裝有幾分猶豫，於是在我的推動之下，一行人決定“穿越”一回，於是我們分別換上了皇帝，皇太后，貴妃，公主的服飾，合影拍照，唯美至極，此之前那一絲不足此刻在“變身”之後蕩然無存。
換上古裝的我們仿瞬間融入了這清明上河園中，遠離了複雜的人情世故，工作紛雜，美女同事也沒那麼拘謹了，眾人一路遊覽拍照，拍完照後最終就我和同事的媽媽堅持繼續著古裝遊園，我也佔一回美女同事便宜，叫阿姨一聲母后，全程伺候著，於是一路走來，微胖的少皇帝與年輕的皇太后成了吸引眾人目光的焦點，無奈我們代入感實在太好，舉手投足間不經意模仿古裝劇中皇帝和太后的舉止，一路看過高蹺，路過雜耍，幾次在路上被問安，我這個假皇帝也毫不客氣大大方方的受禮回應，被同事鄙夷不要臉面，一時間其樂融融。
待到走過王員外招婿的地方，我們與孫領隊，王老師，各自帶著小孩的吳阿姨夫婦和馮姐，還有全程招呼二老的李姐及周老師伉儷不期而遇，眾人相逢，便被我們的裝扮逗樂了，二老也來了興致，童心一下子被喚起，在大家的鼓勵下，換上我們的服裝，兩位花甲之年老人扮演皇帝皇后，上演跨越千年的愛情，令人羨慕和感動，看到兩位老人迸發出比年輕人更為朝氣的活力，既慚愧又欣羨。待我到花甲之年，可有這樣一位老伴相伴相隨。一位中年大叔更是上前給此刻的太上皇周老行了一記大禮，大家不禁莞爾，周邊遊人也稱，這禮行的得，眾趣紛紜。有了這一老一少皇帝，大家頓時來了興致，紛紛換裝合影，孫領隊總是笑呵呵的，換上龍袍後被美女同事打趣像一個風流皇帝，引得大夥莫不捧腹，平時孫領隊待同事也是長輩對晚輩萬般慈愛，叔侄輩開開玩笑不在話下。
隨著一聲聲擂鼓響起，不遠處武校場的大型馬上武打情景劇“岳飛槍挑小梁王“”即將拉開序幕，於是剛剛還被我們這一行人吸引的大部隊簇擁著少皇上和年輕的太后一同前往校場，個別更是起鬨直呼皇帝駕到，入座恰逢上演大型武打情景劇表演“岳飛槍挑小梁王”上演，極目望去，校場四周再無第二個黃袍加身了，甚是應景。投入這精彩的劇中，岳飛一身忠肝義膽，令人心頭澎湃，肅然起敬，精湛的馬術和武打動作，燃起著的硝煙和馬蹄濺起的泥土，身臨其境，在身在“岳飛”即將被昏官陷害，其兄弟劉高欲策馬救人之時，在身後遊客的提醒下，我這租的皇帝競忘了自己身份只是扮演的皇帝，一聲“住手”脫口而出，雖然淹沒在悲慟的音樂和群眾的驚呼聲中，但那一刻岳飛家國情懷，兄弟的義薄雲天，令人心底蕩起巨大的波瀾，宛如一顆石子，不沉，不大，卻在芸芸眾生的心湖蕩起一圈波紋，又宛如在久被塵封的鼓面擊起一聲巨錘，一圈圈波紋疊疊蕩蕩，化為滔天巨浪，一聲聲鼓聲聲聲震耳，震古爍今，令世人肅然。當隨著劇情發展，岳飛及眾義士即將安全離去，並立下若將軍一聲令下，便大旗一揮投入疆場，為國盡忠之時，校場四周硝煙尚未完全散去，在這一刻，全場陷入短暫的肅靜，隨即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雖知今日只是扮演皇帝，卻依然在離場之時，向“岳飛”等演員行一式古禮，不同時代，卻同心同情同義，對於有著軍旅情懷的我，五年前雖未成功從軍，但那一聲若召，便投身疆場的誓言，令人想起當今退伍軍人的那句“若有戰，召必回”的軍人誓言，堅毅果決，蕩氣迴腸。
看完表演，一行人陸陸續續回到出口，在導遊的安排下，我們前往了素有美食之城美譽的小宋城，聽美麗的姑娘撫琴，看書法大家現場揮毫潑墨，品當地各色名小吃，我們更是把灌湯包挨個試樣口味的點了個便，此刻雖美食眾多，可心頭收穫滿滿，再也裝不下更多了，小宋城的美食，待我消化這一日東京夢華，褪去浮華再來細品你們罷。
下午，返程高鐵，鉛雲隴聚，入夜，大雨傾盆，洗淨鉛華。
5.21凌晨於武漢
陳翔鴻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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