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王伐紂,商一日而亡,開創八百年周朝開始

武王伐紂

武王伐紂,是指大約公元前1044年周武王姬發帶領周與各諸侯聯軍起兵討伐商王帝辛(紂),最終建周滅商的歷史事件。依據出土的西周利簋的銘文記載,“武王徵商,唯甲子朝,歲鼎,克昏夙有商。”武王伐紂,一夜之間就將商滅亡,在歲星當空的甲子日早晨,佔領了朝歌。西周利簋的銘文,澄清了武王伐紂具體日期,證實了古籍中所載的“戰一日而破紂之國”的正確記載

西周利簋武王伐紂,商一日而亡,開創八百年周朝開始

西周利簋名“武王徵商簋”、“周代天滅簋”或“檀公簋”,西周早期青銅器,1976年出土於陝西臨潼縣零口鎮,收藏於中國國家博物館。利簋通高28釐米,口徑22釐米,重7.95千克。利簋器侈口,獸首雙耳垂珥,垂腹,圈足下連鑄方座。器身、方座飾饕餮紋,方座平面四角飾蟬紋。此種方座青銅始見於西周初年。器內底鑄銘文4行33字,記載了甲子日清晨武王伐紂這一重大歷史事件。利簋為圓形兩耳方座,這是西周出現的新式樣。利簋銘文內容與中國古代文獻記載完全一致。作器者名“利”,他隨武王參加戰爭,勝利後受到獎賞,鑄造這件銅器以記功並用來祭奠祖先。利簋是迄今能確知的最早的西周青銅器。利簋採用上圓上方的形制,是西周初期銅簋的典型造型,同時也是中國古人對天圓地方這種古老觀念的體現​​。
武王伐紂,商一日而亡,開創八百年周朝開始銘文


​周部落源自華夏民族,其始祖姬棄就是被稱為農神的“后稷”,為黃帝之後,因為遭到戎、狄等遊牧部落的侵擾,周部落的首領古公亶父率領周人遷移到岐山(今陝西岐山東北)下的平原定居下來。《詩經·魯頌·閟宮》中有“后稷之孫,實維大王。居岐之陽,實始剪商”,說明周在古公亶父時期就有取代商朝的計劃。在古公亶父與季歷的治理下週部落逐漸強盛,商王文丁為拉攏周國,把女兒嫁給季歷,並封他為“牧師”。但周始終是商朝的隱患,日漸強大的周與日漸衰落的商相互猜疑,進而相互征伐。商王文丁為扼制周勢力發展,殺了季歷,周商矛盾陡然加劇。
武王伐紂,商一日而亡,開創八百年周朝開始商紂王


​商紂王姬昌繼位後,國力不足與殷商對抗,固繼續臣服於殷,為殷西伯。但殷商對周並不放心。商紂一度囚禁姬昌於羑里,並殺其子作為肉湯、迫文王喝下。周人以寶馬、美女賄賂商紂,求得釋放姬昌。姬昌歸國後,謀商之心並無鬆懈。他一方面倡導發展生產,制定“有亡荒閱”之法律,大肆搜捕逃亡奴隸,防止勞動人口流失,增強周族實力,使周國附近一些部落歸附。另一方面進行武力擴張,根據《尚書》記載,周國首先討伐西方犬戎及密須等小國,以固後方,接著東伐耆國(在今山西長治西南)、又伐邘(即孟,在今河南沁陽),最後伐崇國,深入到商朝勢力範圍。此時周國已“三分天下有其二”,姬昌便遷都於豐都(今陝西省西安市戶縣灃河西岸),準備進取殷商。姬昌在未完成翦商大業前夕逝世,其子姬發繼位,是為周武王,姬發以姜尚做他的師,周公做他的傅,召公、畢公一班人輔佐周武王,遵循既定的戰略方針,並加緊予以落實

孟津觀兵

周武王九年,姬發先在畢地祭祀姬昌,然後前往東方舉行閱兵,到達盟津(今河南孟津)。設姬昌的木主,用車子運載置於軍中。姬發自稱太子發,表示是以周文王姬昌的名義征伐,自己不敢獨斷專行。然後向司馬、司徒、司空、諸節告誡:“大家要小心謹慎,說到做到!我無知,全靠先祖們留下諸位有德之臣,我這晚輩才繼承了祖先的功業,當致力於賞罰,以鞏固他們的功業。”最終起兵。 姜尚下令說:“集合起你們的部下,帶上你們的船隻,遲到者斬首。”姬發渡黃河,船到河心,有白魚跳進他的船中,姬發俯身拾起用來祭祀。渡過河之後,有一個火團從天而降,落在姬發的屋頂上,凝固成烏鴉狀,它的顏色是紅的,降落時聲音轟隆隆的響。當時,不約而同前來盟津會盟的諸侯有八百之多。諸侯都說:“可以伐紂了。”姬發說:“你們還未知天命,現在還不行。”所以班師回來。


武王伐紂,商一日而亡,開創八百年周朝開始

誓師伐紂

帝辛日益昏亂暴虐,周武王十一年(前1045年),帝辛殺王叔比干,囚兄長箕子,大師疵、少師彊抱著他們的樂器去投奔周。這時武王姬發發覺攻打商的時機即將到來,向所有的諸侯宣告說:“殷犯下大罪,不可不合力討伐
武王伐紂,商一日而亡,開創八百年周朝開始因而遵循文王的遺志,率領戰車三百輛,虎賁三千人,穿戴甲冑的戰士四萬五千人,東進伐紂。十二月戊午日,軍隊全部渡過盟津,諸侯均到達,姬發說:“大家要勤勤懇懇,不可懈怠呀!”作《太誓》向眾人宣告:“現在殷王紂竟然聽信妻妾之言,自絕於上天,違背天理,疏遠自己的同祖兄弟,廢棄其先祖的音樂,敢採用淫亂的音樂去竄改典雅的音樂,以取悅於他的妻妾。所以現在我姬發要替天行道。這次要努力呀,男子漢們,機會難得,不會有第二次機會,更不會有第三次了!

牧野大戰

周武王十二年(前1044年)二月甲子日的凌晨,姬發一早就趕到商別都朝歌郊外的牧野(今河南淇縣西南)舉行誓師。姬發左手拄著黃鉞,右手握著以白色旄牛尾為飾的旗幟指揮將士們說:“來自西方的人們,你們一路辛苦了!”又說:“啊!我的友好鄰邦的君主,司徒、司馬、司空、亞旅、師氏、千夫長、百夫長,以及庸、蜀、羌、髳、微、彭、濮各族的人民,舉起你們的戈,排好你們的盾,豎起你們的矛,我要宣誓了。”姬發說:“古人有句話‘母雞是不打鳴的,如果母雞打鳴,必定傾家蕩產’。現在殷王紂什麼都聽女人的,自棄其先祖的祭祀不予回報,拋下自己的家族和國家,放著自己的同祖兄弟不用,反而聽信讒言,對四方各國的奸佞逃犯那麼推崇,那麼看重,信任他們,重用他們,讓他們對百姓橫施暴虐,對商國大肆破壞。現在我姬發要恭敬地執行上天的懲罰。今天的作戰,每次前進不超出六、七步,就要停頓整齊一下,要努力呀,男子漢們!(每次刺擊)不超出四、五、六、七下,就要停頓整齊一下,要努力呀,男子漢們!希望大家勇武,有如虎、羆、豺、離,我們不可迎擊前來投降的人,而要讓他們為我西方之人所使用,要努力呀,男子漢們!你們誰不努力,我將拿他問斬。”誓師完畢,諸侯派兵參加會盟者共有戰車四千輛,列陣於牧野。


武王伐紂,商一日而亡,開創八百年周朝開始 牧野之戰示意圖

帝辛聽說姬發前來,發兵七十萬抵禦。姬發派姜尚和百夫長挑戰,用大卒馳擊帝辛的軍隊。帝辛的軍隊都是臨時拉來的奴隸俘虜湊數,雖然人多,但都無心作戰,只盼周武王趕快攻入。在周軍強大威懾下,帝辛的軍隊丟盔棄甲轉而攻擊紂王,為姬發做內應。姬發順勢攻擊帝辛的軍隊,帝辛的軍隊潰不成軍。帝辛逃跑,退入城中,登上鹿臺,把他的寶玉都穿戴在身上,自焚而死。姬發手持大白旗指揮諸侯,諸侯都向他拜手致敬,姬發也向諸侯拱手回禮,諸侯都聽從他。姬發來到朝歌,城中的百姓都在城郊迎候。於是姬發派群臣告訴商的百姓說:“上天將賜福給大家!”商人一齊拜手稽首共兩次,姬發也還禮拜謝。於是進城,到了帝辛死的地方。姬發象徵性的用箭射他,射了三發才下車,用輕劍刺他,用黃鉞砍下帝辛的頭,掛在大白旗上。然後又到帝辛的兩個寵妾那裡,發現這兩個寵妾都已上吊自殺。姬發又射了三發,用劍刺她們,用黑鉞砍下她們的頭,把她們的頭掛在小白旗上。武王做完這一切才出城,回到軍中。


武王伐紂,商一日而亡,開創八百年周朝開始 姜尚

武王伐紂之後,姬發把殷商的遺民封給帝辛之子武庚。因天下初定,尚未和睦,所以周武王派他的弟弟管叔鮮、蔡叔度輔佐武庚治理殷國。然後又命召公放箕子出獄。命畢公放百姓出獄,在商容的閭門上設立標誌以表彰他。命南宮括散發聚集在鹿臺的錢財和巨橋的糧食,用來賑濟貧苦的野人和賤民。命南宮括、史件搬走殷人的九鼎和寶玉。命閎夭為比干之墓培土為冢。命宗祝祭享于軍中。然後撤兵回到西方。姬發巡狩,記錄其政事,作《武成》篇。封諸侯,分賜殷的宗廟祭器,作《分殷之器物》篇。姬發追懷古代的聖王,因而嘉封神農的後代於焦,黃帝的後代於祝,帝堯的後代於薊,帝舜的後代於陳,大禹的後代於杞。接著又封功臣謀士,姜尚是第一個被封的,被封於營丘,為齊;封周公旦於曲阜,為魯;封召公奭於燕;封叔鮮于管;封叔度於蔡;其他人也都依次受封。


武王伐紂,商一日而亡,開創八百年周朝開始 周朝分封列國

周武王召見九州之長,登上豳的高地,遙望商的都城。周武王回到周後徹夜不眠,周公旦來到他的住處,問:“為什麼不睡?”王說:“告訴你,只因上天不接受殷的祭祀,從我沒生下來的時候到現在已經有六十年,遠郊和遠郊以外到處是麋鹿和飛蟲。因為上天不接受殷的祭祀,所以我才有今天的成功。上天建立了殷國,殷國有賢人三百六十人,卻不重用,所以會有今天的結果。我還沒有真正得到上天的保佑,哪有功夫睡覺!”接著又說:“要想真正得到上天的保佑,我們必須應依靠太室山,把作惡的人統統找出來,加以貶黜,與殷王受同罪。日夜慰勞人民,安定我西方,我要提倡克盡職守,直到我們的德教弘揚四方。洛水拐彎處到伊水拐彎處,是人們定居在平坦之處,這是夏人的活動中心。這裡南面可見三塗山,北面可見太行山,背靠黃河,還有洛水、伊水,距離太室山又近。”於是在雒邑(今河南洛陽)營建了周城離去。把馬放於華山之南,把牛放於有桃林之野外,把武器收起來不用,整頓軍隊,解除武裝,向天下表示不再用兵。


影響武王伐紂是中國歷史上的一件具有劃時代意義的大事,是中華文明史上的一次偉大革命,它是商衰周興的轉折點,經過牧野之戰,一戰而勝,結束了商王朝的統治,對推動中國歷史進步起到積極作用,它標誌著歷史的進步和發展,伐紂成功之後,西周開始實行分封制,中國從此建立了長達800年的周朝,周朝的經濟、文化、生產力水平比商代更高,並培育了中華民族的文明。武王伐紂的五百多年後,作為商族後裔的孔子,面對輝煌的周朝,這樣傾心表達對滅掉他祖宗之國的周朝的認同:“鬱郁乎文哉,吾從周!

評價

對武王伐紂勝利的原因有很多說法,有說是因為周武王討伐商朝時有精密的討伐策略,有說歸功於以周部落為主的強大聯盟軍,也有說武王伐紂勝利的原因是因為得到了天時地利人和的條件。但究其最主要的原因商朝統治集團內部的矛盾呈現白熾化,民心渙散,商朝的將士無心戀戰,倒戈相向。周武王、姜尚等人遂把握這一有利戰機,乘虛蹈隙,大舉伐紂,經過牧野之戰,一戰而勝,結束了商王朝的統治。武王伐紂同時是中國歷史上一直存在的一個政治倫理的難題,《史記·伯夷列傳》說:“以暴易暴兮,不知其非矣。”如果最高統治者殘暴無道,下面的人可不可以用武力推翻他?如果不推翻,他會繼續實行暴政;但如果要去推翻一個暴君,也會傷害許多人,還不一定能成功。或者說,這裡有一個“度”:過了某個限度也許就可以採取行動了。但即便如此,也還有對暴力屬性的恆定評價。對於政治倫理的討論,不爭有時或許是明智的,但難題自然不會因為不爭論就消失。也許,我們可以同時觀照武王、夷齊兩方的各自意義,乃至同時保持兩種不同的觀點。日常政治倫理中大家還是反對暴力,維護能夠保障人們安全與和平的政治秩序;但在有些特殊和緊迫的政治形勢下,政治家可能也會有因時制宜的“權”,還是不得不採取某種斷然的、道德上一般不應採取的措施。但即便如此,也不要趾高氣揚地去這樣做,更不要號召人們為此大唱讚歌,尤其是涉及大規模暴力和戰爭的事情。故古人老子有言:“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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