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庐亦年老,故人何不返

愚庐亦年老,故人何不返

雨后的蔗埔村,更褪了夏日的浮躁,在平淡无奇的午后安静地休憩。我们的到来似乎并没有打扰眼前这栋民国建筑的美梦,它依然沉稳、静谧地矗立在乡村一隅。身上的欧式拱门、回纹雕饰、绿釉瓷瓶围栏也在静静地沉睡,任凭青苔疯长、泥灰罩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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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庐全貌

这就是愚庐。黑白是它的主色调,中西合璧的建筑风格,建于1934年,二层砖木建筑,面阔三间,进深三间,进门为大厅,两边为房间,最后为天井。因主人张大中时任国民党中将,故也称“将军楼”。现在,愚庐的主人是张大中的儿子,张老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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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红色仿罗马柱欧式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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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顶晒台砌绿釉瓷瓶围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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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老伯时,他刚从田里犁地归来。耄耋之年,头发花白,两颊凹陷,健康黝黑的皮肤上还黏着已经干透的泥巴。家里新舔了牛犊,老伯脸上掩不尽欣喜。和善地招呼我们进屋,倒上一杯茶,点燃一支烟,娓娓道出“将军楼”的风雨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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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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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添的牛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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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解放后的政治运动中,张大中一家被划为“小资产阶级”,由于成分问题,张老伯到48岁才得以娶妻成家。如今的愚庐,是在上世纪七十年代末才收回的,1949年被没收后曾一度被用作村里的粮仓。重新入住时愚庐里的物件受到不同程度的破坏,由于年久失修,现后截天井两边的房子已经坍塌,青砖散落一地。家中部分木质构件也发生霉变。二楼用来养蜂和堆放杂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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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坍塌

谈话间,老人并不太提到他的父亲。在老人偶尔放空的恍惚神情里,我们无法想象当年父亲避居香港离家而去,年少的他在那之后经历了多少的磨难。时过境迁,老人心中的痛和恨,如同他手中的烟,在一明一灭中闪烁,燃烧,最后变成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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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伯及愚庐内景

如今饱经风霜略显颓败的愚庐,让人很难与“将军”二字联系起来。故人西去空余憾,老人守着愚庐,在闭落的小村庄里,叹时光荏苒,岁月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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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的妻子和小孙子

往事像陈年旧书,翻页了就过去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老人用余生的温度熨贴岁月的折痕,像它的名字“愚庐”一样,愚而不庸,静听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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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什么拍,没见过被自己帅醒的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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