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发誓再踏进江宅一步就不得好死!等她怀上他的孩子,毒誓应验了

曾发誓再踏进江宅一步就不得好死!等她怀上他的孩子,毒誓应验了

这种眼神让殷舒曼回忆起了那晚的派对上的羞辱,身体僵直。

卓茵的笑容里带着不列颠式的优雅:“你这是在求我吗?我怎么看不出来?”

殷舒曼看向了她。

她清冷的目光让卓茵没由来心虚了一下,就在这时,殷舒曼倏地跪了下来。

膝盖磕在石板上,是入骨的冰凉,但是她已经感受不到了。高傲地活了二十二年的她弯起了脊背、曲起了膝盖,跪在了一个她破坏她婚姻的女人面前、跪在了她说再也不来的地方。

她抛下了自尊,只求能见到江凌宴。

守门的小厮们吓了一跳,卓茵却很得意。她在殷舒曼面前来回踱步,说:“你还记得你打过我一巴掌吗?”

“对不起,卓小姐。你可以现在打回来——”

话音刚落,殷舒曼就感觉到了左脸火辣辣的疼。

她跪着没有动。

门外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她不相信江凌宴没有听到消息。

她在等,等他出来。

江宅门口的动静引得人注目,见好几个路人看了过来,卓茵忍住了再打第二下的冲动。

她转身走上了台阶,守门的小厮看得不忍心,小声问:“表小姐,真的不让她进来吗?”

卓茵瞪了他一眼,冷笑说:“让她跪!把门关上。”

江宅朱红色的大门被慢慢关上,跪在石板上的殷舒曼身体显得特别单薄,身形却很坚定。

她不顾行人的打量和指指点点,只是看着紧闭的大门。

她期盼他念在四年的夫妻名份、还有她把清白的身子给了他的份上怜悯她。

只是,她错了。

曾发誓再踏进江宅一步就不得好死!等她怀上他的孩子,毒誓应验了

江凌宴对她一点情份都没有。

她跪到深夜、跪到双腿失去了知觉。

就在她昏昏沉沉的时候,大门忽然有了声音。有人从里面打开了门。

紧接着,一盆冰凉的污水迎面而来,浇了她一身,让她顿时清醒了过来,刺骨的寒凉。

值夜的丫头看到她,吓了一跳,愧疚又惊恐地说:“啊!殷、殷小姐,你怎么还在这里?”

是啊,都已经知道结果了,为什么还要跪在这里?

心灰意冷的殷舒曼踉跄地站了起来,眼泪混合着污水滴滴答答地淌落。

总会有别的办法的,大不了她陪着父亲、母亲还有弟弟一起落魄、一起死。

可是她并没有这个机会。

就在她买到火车票,准备回去的这一天,陆衍发来了电报。

殷父死在了牢中,殷母自寻短见去了。

她再也控制不住,攥着火车票哭到了崩溃。

陆衍说现在平城混乱,让殷舒曼不要回去,在苏城等着她的弟弟殷舒彦过去。

这一等就等了大半个月。

殷舒彦到的这天,殷舒曼一大早就去了火车站。

为了迎接弟弟,她特意在苍白的脸上抹了些胭脂提了提气色,脸上终于有了血色。可是,当看到殷舒彦被人从火车上抬下来,扶到轮椅上的时候,胭脂都挡住了她脸上的煞白。

“阿彦,你的腿怎么了?”她声音颤抖地问。

经历巨变,殷舒彦早已不再是以前那个贪玩乐观的殷家少爷了。他的脸上带着不符合年龄的沉重。他看了看自己的腿说:“是在给爹娘料理后事的时候被人打伤的,后来遇到了个西医可以治我。麻药过了以后,腿是不疼了,可是从那之后也一点知觉都没了。”说到这里,他脸上带着明显的恨意。

永远都没办法站起来了吗?

殷舒曼好不容易才忍住没让眼泪掉下来。这大半个月她恍如活在梦中,觉得一切都不真切,一切都是假的,仿佛殷家还没有出事,她的爹娘也都好好的。现在看到了殷舒彦,她才觉得一切真实了起来,那种失去至亲的钝痛让她喘不过气来。

“姐姐,我们的家没了。”殷舒彦说。

殷舒曼咬了咬唇,忍住了涌上眼眶的泪水和鼻子的酸意,声音颤抖却坚定:“没事,以后姐姐养你。”

殷舒彦的身体很虚弱,到了苏城以后就开始高烧不退。给他请大夫、买药花了很多钱,殷舒曼手里的钱一下子要用完了。为了维持生计,她只能瞒着殷舒彦偷偷去茶馆里卖唱。

她是被娇养在深闺长大的,唯一能用来讨生活的就是一口还算正宗的平城小调了。

只要给钱,她可以在茶楼的大厅唱,也可以去客人的雅间唱。她那些所谓的矜持和骄傲早就随着殷家的衰败消散了。

听说茶楼里来了两个富商点她唱曲儿,殷舒曼很高兴。富商一般打赏都很阔绰。

她走进包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目光对上,殷舒曼脚下一顿,身体僵硬。随后,她在江凌宴的目光下,一步一步走到了桌前,唱了起来。

她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江凌宴。一个多月前,她在江宅门外跪到深夜都没见到他,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不期而遇。他可以想象,他对她现在这个样子有多么不屑、多么看不起。

这是殷舒曼来茶馆卖唱以来唱的最艰难的一次。就算被不规矩的客人动手动脚,都没有被江凌宴这样注视着难熬。一首曲子下来,她唱错了好多处,脑子里混乱得连词都要记不住了。

好不容易他们聊完要走了。殷舒曼跟在他们身后。就在即将离开的时候,前面的江凌宴忽然转过了身把她堵在了门内。

已经是冬天了,天气格外的冷,更冷的是江凌宴的神色。

殷舒曼挺直了脊背,笑着问:“江先生可是要打赏?”她近日气色不好,笑起来并不好看。

江凌宴看了她一会儿,忽然厌恶地说:“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他的话像是刀子一样扎在了殷舒曼的心上,让她的身体僵了僵。随后,她笑得更厉害了:“是啊,我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可是,你有什么资格评价我?”

早在再次去江宅的时候,她就彻底放下了自尊,可是他连门都不让她进。

江宅门外青石板刺骨的凉意还在她膝头,那夜的风凉得毕生难忘。

她不会在他面前哭,因为那夜掉的眼泪太多了。

在这之后,江凌宴隔几天就会来茶楼,每回来必点她唱曲。她想,他是想羞辱她。只是有时候他会面无表情地坐着听一个下午,有时候一首没听完就冷着脸走了。

一天傍晚,江凌宴再一次丢下钱冷着脸离开后,殷舒曼也离开了茶馆。

今日的赏钱够她给阿彦买些好东西补补了。

还没走到买菜的地方,她忽然觉得身后好像一直有人跟着。

可是等她察觉的时候已经晚了。

“你们是什么人?”殷舒曼被堵在了小巷子里,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让她心中慌张。

其中一人笑着说:“怪不得丁老板魂牵梦萦的,果然是长得叫人心痒痒。”

丁老板是茶馆的客人,之前好几次听殷舒曼唱曲的时候都对她动手动脚的。后来他给再多的钱,她都不去给他唱了。

眨眼的功夫,那两个人已经来到了她面前。

“你们想做什么!”殷舒曼冷着声音问。

“一个卖唱的还这么有脾气?”一个人目光猥琐地打量着她说,“这皮肤真水灵啊。”

殷舒曼拔腿就要跑,可没跑两步就被抓住了。

挣扎的时候,她跌倒在地。看着两个男人俯下身体,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她是殷家的小姐,宁愿死也不能受到这样的侮辱!她没办法再照顾阿彦了。

就在她决绝地咬上舌头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了哀嚎的声音。紧接着,她落入了一个带着药香和冷意的怀抱。

“殷舒曼,这就是你去茶楼卖唱想要的结果?”江凌宴带着嘲讽的声音冷极了。

殷舒曼先是松了口气,随后身体又紧绷了起来。

为什么要让他看到自己落魄的样子?随便谁救她都可以,为什么会是他?她是该报答他还是如何?

“多谢江先生。”殷舒曼离开了他的怀抱站了起来。因为收到了惊吓,她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

刚刚那两个人已经被他的手下抓起来了。

“我先走了。”阿彦生着病等着吃药,她不去唱曲又能做什么?明日她还是照常会去茶楼的。

就在殷舒曼转身要离开的时候,背后传来了江凌宴一声轻蔑的笑:“不就是要钱吗?”

殷舒曼回到家的时候,殷舒彦正坐在轮椅上出神。经历巨变后,他早就没有了少年气,变得沉默寡言。

“姐姐。”在看到殷舒曼身后的人的时候,殷舒彦的神色立即变了,“他为什么会来?”

沉默了一路,殷舒曼舌尖发苦。但是在殷舒彦面前,她还是露出了笑容:“阿彦,姐姐要去江宅做工了,以后我们就住在江宅。”

刚刚临走的时候,江凌宴说可以给她钱、帮殷舒彦治病,但条件是她要去江宅当丫环。他不屑的语气仿佛是在对待蝼蚁。

但是殷舒曼答应了。谁让她现在最缺的就是钱呢?为了钱,她能忍受客人动手动脚,为什么不能忍受江凌宴的折磨?

至于那个毒誓,她就更不在意了。若不是要照顾阿彦,她还不如死了,好过活着受屈辱。

江凌宴带着手下的人是来帮她搬东西的。

曾发誓再踏进江宅一步就不得好死!等她怀上他的孩子,毒誓应验了

殷舒彦激动了起来:“为什么要去江宅?当初你在江宅外面跪了一晚他都不肯见你,我们姐弟就算饿死也不用受这样的屈辱!”

一直沉默着的江凌宴冷笑了一声,语气凌厉地说:“宁愿饿死也不想受屈辱?那你知不知道你姐姐天天在外面卖唱,受客人骚扰?”

“不要再说了!”殷舒曼颤抖着打断了他。她不想让阿彦知道,他为什么要说?他折磨她不够,还要折磨阿彦吗?

殷舒彦脸色一白,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充满恨意地看着江凌宴。

就这样,殷舒曼带着殷舒彦去江宅当了丫环。

江宅的下人们都听说了殷家的事,大部分人对她都是同情的,当然落井下石的也有。这些她都不在意,她只想阿彦能好起来。

进江宅的第二天,殷舒曼就被叫去了陈氏那里。

她刚嫁进江家的时候,陈氏还是个姨太,对她百般讨好。等江凌宴成了一家之主后,她的态度立即就变了。

如今的陈氏再也不是个抬不起头的姨太了。她厌恶地看着殷舒曼说:“你怎么还有脸回来贴着凌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思,就你这身份想都别想!以后就留在这里当个粗使丫头。”

殷舒曼只是低着头任她骂着。

骂了几句后,陈氏就觉得没意思,不再骂了。她让下人给她安排活干,百般刁难。

可是当晚,江凌宴生病了,点名要殷舒曼去照顾,陈氏只好放人。

江凌宴身体虚弱,一到冬天就会生病。前些日子他整日外出,受了风寒,病得比往年都要重一些。

他的性格本来就偏执,生病的时候尤其难伺候。

他点了殷舒曼之后,其他丫环都松了口气。殷舒曼只好硬着头皮去。

闻着满屋子的药香,她有些恍惚。

成亲四年,他生病的时候她只派人去问过,从来没亲自照顾过。他的身边总是围着很多人,不缺她一个,而且她想他也不愿意见到她。

唯一一次喂药还是在她打定主意要离婚那晚。那时候她因为紧张把药洒在了他的身上。

“先生,喝药吧。”殷舒曼坐在床边,端着药碗的动作有些笨拙。

江凌宴这次病得有些重,脸色苍白,唇上没有血色。“还要我教你怎么照顾人?”他皱着眉说,“坐近一点。”

殷舒曼只好坐近。

“再近一些。”

就在殷舒曼整个人都要上去了的时候,江凌宴忽然动了动身子,靠进了她的怀里。

“好了。”他调整了下姿势,然后闭起了眼睛。

殷舒曼浑身都僵住了,胸口沉沉的有些闷。这样亲密的动作让她红了脸,却不敢动。

丫环们平时都这样给他喂药的吗?

喂完药之后,见江凌宴保持着姿势没有动,殷舒曼抿了抿唇,看着他英俊的脸,声音里不带任何情绪地说:“先生,我只是杂役丫环,并不是你房里暖床的。”

她的话音落下后,烧着碳的屋子里冷了起来。

江凌宴冷笑着说:“你是觉得我脏吗?”

殷舒曼不说话,只是紧抿着唇,始终绷着身体。

过了一会儿,江凌宴睁开了眼睛,说的是与此事无关的话:“听舒颜说,你之前在门外跪了一晚上没见到我?”

殷舒曼的目光凝了凝,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敌意:“先生想说什么?”

“你来找我那天我并不在。我查过了,是卓茵自作主张。等她回来我会好好问她。”

“不在?”提起当初的事情无异于在剜心间的伤口,殷舒曼却笑了起来,“先生为什么忽然要跟我说这些?”

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给别人,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打的什么算盘?

殷舒曼气极地推开他站了起来想要离开,却被他握住手腕拉了回去。

身体失去平衡跌倒在床榻上,紧接着江凌宴覆了上来。

“你想干什么!”殷舒曼狠狠地瞪着他。即使他生着病,他们的力量还是悬殊。

江凌宴紧紧地看着她:“相信我。”

那一瞬间,殷舒曼似乎在他漆黑的眼睛里看到了怜惜。

她相信了。

在她忘记挣扎的那一刻,江凌宴的吻落了下来。

他的嘴唇有些凉,吻却是灼热滚烫的。房中渐渐又热了起来,殷舒曼沉浸在他密集的吻中,脑子里一片昏昏沉沉的,直到忽然听到猛烈的咳嗽声。

她顿时清醒,发现自己衣服已经被褪去大半,心中警铃大作。她推开江凌宴,翻下了床,拉了拉衣服匆忙跑了出去。

直到感觉到了冬天的凉意,那股围绕着她的药香才消失。

她浑身像是没了力气一样靠在了走廊的柱子上,呼吸急促,脑中一片混乱。

刚刚她跟江凌宴差点……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是把她当成暖床丫头一样轻贱?还是……

“相信我”三个字回响在她耳边。

这时,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

书名:谁似东风还锦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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