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岩:童年记忆中的红灯笼

石岩:童年记忆中的红灯笼

童年记忆•灯笼

作者| 石岩

我是比较喜欢灯笼的,尤其是红色的。——题记

礼拜六逛了逛超市,买了点儿生活用品。在超市一个角落我看到了久违红灯笼,不知不觉产生了联想,动动笔记录下来……

灯笼,最早出现可以追溯到我国的西汉时期。据传说姜子牙封神以后,自己没有地方待,老百姓看其可怜,就给他点了个灯笼,让他蹲守了一夜。久而久之,点灯笼的习俗就这样流传了下来。

记忆中,我接触灯笼的时候,大概也就六七岁吧。差不多,也就是冬季的春节前后。我想也只有春节前后,孩子们才会玩灯笼。

我小时候的灯笼特别好看,是玻璃的。准确的说是玻璃拼接的,要用玻璃胶或红塑料胶布进行粘合,上边有一个木棍挑起,中间硬铁丝上下贯通,底座是浸染的红色圆木头底儿,木头上有一个钉子头显露出来,是用来放蜡烛的。每当点燃蜡烛,放出刺眼的光芒,心情是激动而兴奋的。

当然,这种玻璃的灯笼也有缺点,比如:不易保存、经常开胶、易碎、易炸。这么说吧,一盏玻璃灯笼,玩一个春节,也就报废了。我已经记不清楚,当年那种玻璃灯笼在上世纪九十年代的市场上,是卖五块钱还是十块钱了。大概每次都是和母亲商量着买的,好像买的也都是小号儿的,大概是人太小,买大的怕我拿不动吧。当年买小灯笼是要有先决条件的:1.寒假考试必须考多少分、2.过年压岁钱要上交一部分给家长等等好几条。

一旦买了玻璃小灯笼,匆忙的提溜着就赶紧往家跑。打开柜橱,找到燃烧过的洋蜡或是蜡头,拿起火柴点上火,也就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了,美美的欣赏一番。那时的耳旁一定会传来一阵阵唠叨声:忒败家,作鲁(淘气的意思)呢!而我的心里却埋怨着:天咋还不快黑!

记忆中,最难堪的事儿就是母亲总会和卖灯笼的讨价还价。那时最爱看的就是别的小朋友的母亲不给孩子买小灯笼,孩子在大街上哭闹,娘俩儿撕扯的情景。而我那时就确信,俺娘肯定是我的亲妈。

童年对于我来说,是幸运的。周围有一群和我一边大的孩子,所以并不寂寞,而且充满了新鲜感。记得每年的大年二十七八开始到正月十五,我们一群孩子会不定期的举行类似于“夜游灯会”。寒冷正月里,我们一群祖国的花朵,吃过晚饭,一定会不约而同的选择集合地点,开始夜游。说白了,就是拿着个玻璃灯笼满村子转悠,从南到北从东到西,感觉那时的村子好大好大。如果看到有哪家柴火垛着火了,给大人送个信儿快来救火,充当了小小消防通信员。这些好人好事儿,我们会写在寒假作业的日记里。那时我们衣兜里都会装着一点儿零用钱或压岁钱,路过小卖部总是要消费一番的,你要那个他要那个,搞得商贩们头疼了才算完。穿过大街走小巷、路过胡同奔大坑,不亦乐乎。那时候,我们还会和别的生产队的小孩儿在道上偶遇,互相寒暄,踢打几下,有时候来者竟是一个班的同学。我们的手里都带着划炮,冷不丁,谁划了一个,在人群中就“崩”的一声响,大家又在笑声中怨骂。如果遇到晚上串门的人,我们还会给他照亮,护送他回家。大概到了晚上十点左右,我们就解散了。我记得很清楚,年长一些的哥哥们,会把我们一个个送回家,并且告诉我们下次的聚会时间地点。虽然一个个小脸儿冻的通红,但是内心是满足的,是美好的。

石岩:童年记忆中的红灯笼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夜游灯会”慢慢的消失了,正月里也不再有人出来。又过了不知多久,就连卖玻璃灯笼的小贩都没有了。曾几何时我用玻璃罐头的瓶子也做过一个,可能是童年的最后一个灯笼,就算是告别吧。而以后小灯笼也由点蜡烛的变成了电池的、电池的又变成了充电的。到现在,仅剩下单位机关或农村的大门上,绑着两根儿电线两个节能灯的红灯笼。丝毫没有生机,真正的成为了一个工艺品、一个艺术品。

人们在追求进步的时候,好多传统优秀的文化,都随着消失了,也实在可悲!我觉得,“夜游灯会”这种形式也是应该传承的风俗遗产。每当和年少的小孩们讲我的童年趣事:放风筝、滑冰车、逛“夜游灯会”的时候,孩子们眼睛里充满了羡慕。

石岩:童年记忆中的红灯笼

小孩子可能是越来越少了,人少也就不成群,现在让娃娃们去“夜游灯会”也是不可能的。真有人提出来了,首先家长们就一定反对。最起码出门不能冻着,冻着了就得上医院,上医院钱不少花人遭罪。可不是吗?我记得我小时候,一冬天鼻涕就没断过,可是也没人要带我去医院,也没过输液打过针,偶尔家长想起来了,给找片药吃。有时趁家长不注意,我还偷偷的扔到炉坑里。到现在我的体检身体也挺好,也没有鼻炎、心肝肺也挺正常。我想了想,可能我们当年是特殊材料制成的一代人吧!

在那个没有电脑、没有手机、没有网络竞技的年代,我们度过一个无比幸福的童年。

石岩:童年记忆中的红灯笼

石岩,曾用笔名:天源、勒马等。唐山电子商务有限公司部门经理,京剧票友,工老生行。痴迷古典文学,业余爱好写作。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