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語》中聖人、仁者與君子之間是否存在人格高下的分別?(上)

(一)若聖人、仁者與君子之間人格有高下之分

1、聖人高於仁者

子曰:“若聖與仁,則吾豈敢?抑為之不厭,誨人不倦,則可謂云爾已矣。”

聖與仁是並列而言,我們在此無法分出聖人與仁者的高下。但下文可見二者的差別:

子貢曰:“如有博施於民而能濟眾,何如?可謂仁乎?”子曰:“何事於仁!必也聖乎!堯舜其猶病諸!夫仁者,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能近取譬,可謂仁之方也已。”

此句之意是博施於民而能濟眾的恩澤不是仁者所能完成的,必要等聖人才可實現的,足以說明聖人的人格要高於仁者。

《論語》中聖人、仁者與君子之間是否存在人格高下的分別?(上)

2、聖人高於君子

子曰:“聖人,吾不得而見之矣;得見君子者,斯可矣。”

這表明孔子在當世最希望能見到的是聖人。既然沒有見到聖人的希望,那 退而求其次,能見到君子也可以。在孔子的心目中,聖人的人格是高於君子的。

孔子曰:“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聖人之言。”

所謂聖人之言,當是關於聖人在言行方面對人們的教誨,如果君子敬畏聖人之言,必要孜孜以求,進而落於行動之中。由此可知,結論應與上則相同,聖人的人格也是高於君子的。

《論語》中聖人、仁者與君子之間是否存在人格高下的分別?(上)

3、仁者高於君子

(1)子曰:“君子而不仁者有矣夫?未有小人而仁者也!”

(2)子曰: “回也,其心三月不違仁,其傳餘則日月至焉而已矣。”

(3)孟武伯問:“子路仁乎?”子曰:“不知也。”又問。子曰:“由也,千乘之國,可使治其賦也,不知其仁也。”“求也何如?”子曰:“求也,千室之邑,百乘之家,可使為之宰也,不知其仁也。”“赤也何如?”子曰:“赤也,束帶立於朝,可使與賓客言也,不知其仁也。”

(4)子謂子賤,“君子哉若人!魯無君子者,斯焉取斯?”

(5)南宮适問於孔子曰: “羿善射,奡盪舟,俱不得其死然。禹稷躬稼而有天下。”夫子不答。南宮适出,子曰:“君子哉若人!尚德哉若人!”

第一則中直白地說明了君子之中有不仁之人,鮮明地道出了君子的境界在整體上沒有達到仁者的程度。

第二則中說顏回也不完全是仁者,最多是“其心三月不違仁”。其他弟子更不能稱為仁者,因為仁在他們的心中的時間最多隻能是一日或一月罷了。

所以第三則中孔子回答孟武伯問弟子仲由、冉求、公西赤三人是否為仁者時,孔子只讚許他們各自從政的才華,卻不以仁相許。

然而在第四則與第五則中,孔子毫不掩飾地稱讚子賤與南宮适為君子,這意味著君子的境界在弟子中是大有人在的。

《論語》中聖人、仁者與君子之間是否存在人格高下的分別?(上)

從以上五則分析中,我們得出的結論是:君子可至,仁者難達。因而仁者的人格要高於君子的人格。

如果綜合比較聖人、仁者與君子三者之間的人格層次,我們會發現它們之間有著人格高下的不同,聖人的境界最高,其次是仁者,再次是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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