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意識到這麼久以來他恨的、痛的是什麼……

蘇淺病房裡出來,她還沒學會操作這個輪椅,輪椅不時地撞到牆上,可是這些聲音卻沒能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她的腿上還放著手機,裡邊嬰兒的啼哭循環播放著。

“寶寶,別怕,媽媽會來保護你的,媽媽這就來了……”

她乘著電梯下樓,一直到消失在夜色裡……

******

大雨,強勢地捶打在玻璃上,沈亦寒從公司出來,直接坐進車子裡。

最近,陸家和沈君昊輪番來鬧,公司的事情一大堆,每天都忙的精疲力盡。其實他知道,來自沈君昊的麻煩,只要他交出蘇淺,一切就都結束了。

可他並不想,就算是他不要的東西,也輪不到他沈君昊。更何況……他絕對不會要背叛他的人稱心如意的。

手機響起,看著陌生的號碼他皺眉,但還是接起。

“喂!”

他突然意識到這麼久以來他恨的、痛的是什麼……

“喂?”電話那端,小心翼翼的聲音使得沈亦寒的心驟然一緊。“先生,你知道我的寶寶在哪嗎?”

“蘇淺,你又什麼瘋?”沈亦寒惱火。

“我,我沒瘋!”她委屈巴巴地哼唧。“我的寶寶被丟掉了,外面的流浪狗正在欺負她,先生你幫我找找她好不好?”她商量著。“漂亮姐姐說我的寶寶在公園裡,可是……我不認識路,這裡好黑。”

沈亦寒聽著蹙眉。

“蘇淺,你的孩子丟了,跟我有什麼關係?!”沈亦寒莫名惱火。“別再打給我,否則,我真把那個野種丟出去!”

電話那邊安靜了數秒。

“心怡,不是野種!”她委屈又小心翼翼地辯解著。

沈亦寒掛電話的動作僵住。

心怡,聽著這個名字,他的心突然一陣扯痛。

兩年前,他們剛剛訂婚不久。

那天,因為弟弟沈君昊,他和父親發生了很大的矛盾。18歲的蘇淺伏在他的肩上安慰他:亦寒哥哥,以後你再也不是一個人了!

她柔柔的聲音還響在耳邊。

“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我們以後要個女兒好不好,因為女兒貼心。”她說著,羞紅了小臉。

鼻子,突然一酸……

他突然意識到這麼久以來他恨的、痛的是什麼……

“亦寒哥哥,如果我們以後有了寶寶,叫什麼好呢?”

心怡,這是他隨口說的名字。

胸口,突然堵得厲害,好像呼吸都不順暢。

“蘇淺,你哪兒來的臉,給你和沈君昊的孽種叫我取的名字。”他低吼。

話說出來,他好像才突然意識到這麼久以來他恨的、痛的是什麼。說了一輩子陪他的人,卻背叛了他。

“不許你胡說,我的寶寶才不是孽種,她不是!”蘇淺有些生氣地喊著。

“你在哪兒?”沈亦寒深吸一口氣,咬牙問。

“我,我在找寶寶啊!”她突然又乖巧地回答。“漂亮姐姐說,他要被野狗吃掉了,還說他是小怪物!可是,我的寶寶很乖的,她不是怪物,我要去救她……”

漂亮姐姐?

“蘇淺,你又想耍什麼花招?”一再的聽他提漂亮姐姐,他的心裡的動搖又變成了厭惡。“你裝瘋賣傻的,卻準確的把電話打到我這,這樣費盡心機是想告訴我,那人是穎萱?”

穎萱,陸穎萱!

聽著這個名字,蘇淺的心重重一顫,隨即便是席捲全身的痛……

大雨瓢潑而下,她好像突然明白過來。

“別再耍花招了蘇淺,我愛的是穎萱,就算我和你訂婚,也改變不了這一點。”

他的話無情地穿透耳朵,她的手緩緩地捂住胸口。

“你愛她?”她呢喃。“那,我呢……”

“你覺得我沈亦寒會要一個被人玩兒過的女人嗎?”

電話那端徹底的沒了聲音,沈亦寒的胸口縮了一下,卻倔強道:“蘇淺,你要是想以後的日子好過一點兒,就乖一些,否則……別怪我不顧及往日情分。”

大雨,狠狠地衝刷著蘇淺,她坐在輪椅上,看著漆黑的四周,淚水從眼眶裡滑落。

“那,我謝謝你的情分!”

沈亦寒聽著突然意識到不對勁。

蘇淺緊緊地握著手機,她笑著,淚光中,她看見一束光線朝自己疾馳過來,看樣子像是一輛貨櫃車。

“想不到,有生之年還能聽見你的真心話……”她看著自己的戒指,笑得苦澀。

“你知道就好!”

他的話依舊冷漠無情,可蘇淺那顆痛到麻木的心,再也感覺不到痛了。

“沈亦寒,當你強行給我注射那些東西的時候,我曾想就算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蘇淺的話,突然讓沈亦寒覺得不安,心臟一抽一抽的痛著。

從來,從來都沒這樣緊張過……

他突然意識到這麼久以來他恨的、痛的是什麼……

“蘇淺,你在哪兒?又想幹什麼?”

“可現在,我只想……生生世世都不要遇見你……”

那輛車疾馳過來,沒有絲毫的停頓,看來……這就是陸穎萱的另一個大禮了。

“沈亦寒,如果時間能重來,我絕對不會和你訂婚!”

“我問你在哪兒?!”

他憤怒地吼著,蘇淺卻依舊自顧自地說著只的話。

“沈亦寒,我終於可以不愛你了……”

手機從手裡滑落,她含笑看著車子撞過來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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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

黑龍每次見到抱著木桶的小寒過來,都特別開心,總是喝的很爽快。興奮之時就抖落一地的魔氣,吐出漫天的閃電,給小寒把玩。經年累月時間久了,小寒也吸收了黑龍不少的魔氣,慢慢的竟也不會被那幽冥閃電傷到,反而混著魔氣將那幽冥閃電也吸入了體內不少。自此便更自在的把玩著閃電,伸手向遠處一揮就可披散看著礙眼的雪山,削去半個山頭,灑落漫天的雪花落在這無邊無際的夢魘鬼境。

小寒這樣把玩著閃電,靠在拴天柱,騎在半空的龍背上。正好可以看見遠方的小宮山。小小的幾座院落錯落的疊在雪山上,隱隱的透著些金光,心裡便覺得很是暢快,揚手抽出木笛吹起來。

笛聲蕩然,似透著微微醉意。

“莫道不蕭蕭,只是未憑欄。”

這樣吹了幾曲,便躺在龍背上慢慢睡著了。

有時小寒躺在龍背上一睡就是好幾日。又或是第二天就被掉落鬼境的生靈,觸動那幽冥閃電劈打下來。每當這時小寒都會下意識的去承接這幽冥閃電將其盡數吸到體內,護著黑龍這一次的安寧。雖然小寒現在已不會被這幽冥閃電傷到,可是每次打到身上的疼都是撕心裂肺的。每每這時小寒都會抱緊黑龍,不明白是什麼這麼狠心將它捆縛在這,總要受這疼痛。小寒試過很多方法,卻終究不能將它從這拴天柱上救下來。

因想著幫白煞羽找合適的靈獸,第二天一早小寒便醒了,撓了撓黑龍的犄角就翻身落地,一路飛跑回小宮山。每次喝完酒都會這樣一路跑回去。

跑進院子裡後已是渾身都溼透了。大家果然都還睡著。便去竹苑裡看了看那隻小妖,餵了些仙靈,吸收的倒是更快了,卻還沒有要睜開眼的意思。小寒低聲對他說道:“其實,你前幾日就已經醒了,但還一直沉者心脈不讓我發現。我知道你是想日日吃我的仙靈,來修復你的妖根。可我餵給你的終歸不是你自己的,比不得你自己修來的好用。縱然會修的差不多,可你這一身的妖靈已被震的支離破碎,這樣遊蕩在體內,時間久了怕是你也承不住了。你若想保命,還是得散盡這些妖靈。雖會被打回原形,卻還可以重新修煉。”小寒看了看他又道:“嘿嘿……屈爺爺常說醫者仁心,但我也是受了很多教導,對於偷奸耍滑之人不會客氣。我也有些不忍心,想同你說明白了,這兩日我餵給你的仙靈夾了些魔氣,你可以試著動動心脈,是不是有股邪氣會衝出來阻礙。”

小寒說完看著他,低榻上的小妖不經意的蹙了下眉頭。小寒輕聲問道:“是不是難受的緊?再給你幾日自己睜眼吧,半月了你都不醒,旁人還以為是我醫術不精呢。素來聽得我爺爺講外界妖靈都勤於修煉的呢,你這般的偷懶,可不像個正經妖。……哦,再說下,現在你的魔氣也只有我能收拾了。嘿嘿……”小寒笑著就出去了。

低榻上的小妖非但不生氣,反而在心裡笑了。前兩日醒來以後,便用妖術將心脈壓的很沉,竟被這小醫仙給看出來了。那小醫仙果然靈力深厚,他喂的仙靈純淨透徹,連我的妖根都可以修復。本想著再誆騙些日子。卻沒曾想被他餵了幾日的魔氣,也全然未察覺,小妖突然很是欣賞這小醫仙。他自知自己傷得太重縱然重修妖根,卻也無法在短時間內再承受這散亂一身的妖靈,非得要散去不可。可絕不能這樣斷了衣缽,荒廢了這幾萬年的苦修,無論如何都要將這一身的妖術傳下去。喔!這個小醫仙就很不錯。

小寒剛出了竹苑門口就看見小暴嗚呼的跑過來,腦袋耷拉著。小寒知道他這樣子定是又受欺負了。笑著揚起手臂,小暴委屈的趴下來。

小鴆追著小暴就飛了過來,看到苑門口已然茁壯少年的小寒淺笑著,揚著手臂揉著小暴的金鱗,僅掛了身薄衫,溼答答的貼在身上,勾勒一身矯健的輪廓。小鴆不自覺收了翅膀,慢慢的向前走著。晨光一路照耀,打在院門口的雪地上,映在小寒浸著汗珠的胸膛,閃著盈盈的一片春光。她只見小寒轉過頭,看見了小鴆,嘴角輕輕向左邊揚起,眉目生輝的看著她笑道:“小鴆姐姐,你可是又欺負我的小暴了?”這小鴆姐姐四個字酥酥入耳,他輕揚嘴角似輕佻的笑,直看得她停了步子,亂了心跳,熱了羽毛,一股莫名的躁動從本心丹衝出來,只聽得“砰”的一聲,綠光絢爛,將小鴆包裹裡面。剎那間光芒變幻,一個紫綠裙衫,散落一身長髮的姑娘伴著片片飄落的鴆羽立在了雪地上。

小寒驚喜的叫道:“哇!小鴆姐姐,你修成人形了!”

小鴆剛看過去正好觸到小寒驚喜的眼神,竟有些慌亂,不自覺的轉過身。隨風揚起的紫綠色裙襬正好打在笛墨玉的白色衣衫上,她也差點撞在笛墨玉胸口。小鴆下意識退了兩步,抬起頭,笛墨玉驚待著一張臉正看著自己。看的她面頰緋紅。小鴆一把搶來過笛墨玉的長笛照著他的胸口敲了下,笑道:“疼嗎?”

笛墨玉這才回了神,看著小鴆說道:“小鴆……你竟這麼快就修成人形了……真好!”

“看你這模樣可不像替我開心!”小鴆揮著長笛笑著說。

小寒已經走過來,雀躍的伸出手,握著小鴆的雙肩道:“小鴆姐姐,你的模樣修的真好看,只是這個頭卻比不得你做鴆鳥的時候了。”小鴆第一次看清了小寒的臉,粗粗的臥蠶眉下,似灑落漫天繁星的一汪清泉正看著自己。高挺的鼻樑懸在山澗,勾起雙唇,映出一個歡騰的酒窩。心又跳亂了。小寒離得這樣近,小鴆感受到他胸膛的溫度隨著風,一浪一浪的吹在臉上,忽然覺得臉頰燥熱,有些喘不過氣。

笛墨玉一把將小鴆拉到身邊,看了眼小寒遂脫下他的白袍子罩在小寒身上,關切著:“這冰天雪地的,你怎麼穿的這樣單薄。”邊叮囑著,邊將小寒包了個嚴實。

這突如其來的關心倒是讓小寒愣了下,他們都曉得自己向來不畏冷,這平日裡也不見笛叔這樣關心自己。“不必了,笛叔,我才跑了一路,確實不冷。還是你披著吧。”說著就要還回去。“別脫!我剛走了一路,也是熱的很呢!”笛墨玉正說著,一陣微風吹過便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

小寒無奈只好隨他,正要去拉著小鴆一起回前院裡。笛墨玉一個轉身推著小鴆道:“走走,快些回前院去,等著咱們吃飯呢!”

小寒笑著“嗯”了聲便翻身躺在了小暴背上。跟在笛墨玉身後回前院。

笛墨玉一路跟小鴆討要他的長笛,被打了幾次後也只好作罷。

前院小廚屋裡,屈凌風正同白煞羽講著多加一個人的飯食。小鴆一行人便已經進了院。白煞羽正疑惑著莫不是小寒的救治的病人已經醒來了。小寒一個挺身就跳至小廚屋門口叫道:“屈爺爺你倒是早就算出來了!”緊走兩步來到白煞羽身旁,邊幫忙端飯邊調皮的講著:“小白,院裡來了位漂亮姐姐找你!嘻嘻……”白煞羽添水的手頓了下。是心兒嗎?這樣的想法讓他胸口一疼,遂將手裡的瓢往鍋旁一擲便跑了出去。迎面看到了身漆黑的長髮,這是心兒的長髮。白煞羽的心下起了大雨,被一滴滴敲打著,蹦跳著,已不自覺從背後彎腰抱住了小鴆,將鼻尖埋在了她的髮間。“對不起……”在她耳邊輕聲呢喃著。

小鴆先是一愣,便想要掙開,白煞羽抱的很緊卻動彈不得。笛墨玉剛要抬手一揮,白煞羽卻自己鬆開了。

他看到了這身紫綠色的裙襬,不是心兒,心兒總是喜歡簡單的淡紫色紗裙。哎,當然不是,我這是在做什麼。

白煞羽後退了兩步抬手彎腰行禮道:“煞羽錯認了別人,唐突了仙子,實在失禮。”趁著低頭之際擦乾了滿臉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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