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封档案之“飞贼”盗惊阎锡山三

本文转载自《逐木鸟》“尘封档案”系列。

“鬼捕头”淡淡一笑,从衣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薄羊皮口袋,扯开搭扣,从里面取出一张半干半湿的油纸,往桌上一放:“诸位闻闻,这是什么味道?”

三人依次闻了闻,王信湘说:“醋蒜!”

“这是我在房顶上发现的,‘飞贼’,在阎家大屋待了两天两夜,吃食是自己带的:高粱面馍馍和醋蒜。他在房顶上留下了馍馍渣渣和这张包过醋蒜的油纸。只有山西人才嗜醋浸大蒜,才习惯于用醋蒜下饭。”

“哦——”三人皆叹服。

“鬼捕头”探手怀里摸索了一阵,又取出一根五尺长、二寸多宽的布腰带,放在桌上,微微一笑道:“这也是在房顶上发现的,它可以告诉我们这个‘飞贼’来自何处。”

“二阎”和王信湘听了,兴趣大浓,拿过去翻来复去看了一阵,却没看出什么名堂,一齐用疑惑的眼光望着“鬼捕头”。这根布腰带已经用旧了,原是白布,现在已经淡黄泛红,脏兮兮的,上面沾着尘垢,隐隐散发着人体的汗味。“鬼捕头”把布腰带交给阎振卿:“烦请阎管家叫人去洗一洗——须用肥皂洗干净!”

阎振卿一脸茫然,但还是依言照办,叫进一个护院让去洗清。

片刻,那个护院把洗净的布腰带送进来。“鬼捕头”接过湿漉漉的腰带,抖了几抖,站起来,展开在手里,说:“你们看看!”

三人大眼瞪小眼,眼不错珠地盯着布腰带横看竖看,却不知道让他们看什么,皆一脸茫然。

“鬼捕头”说:“这根腰带应当是什么颜色?现在是什么颜色?”

三人这才释然:这根白布腰带现在是淡黄,色中泛红色,但按说这种本白色的棉布应当越洗越白,这似乎不大正常,难道它能透露“飞贼”的出处?

“鬼捕头”解释道:“白布为什么越洗越黄,而且黄中泛红?此乃水在作祟,水中有异质,对人有好处,常以此水浴体,能祛除病痈,强身健体,但若洗白布,则渐泛黄红颜色。这种水据我所知,全山西仅一处有之——五台山台内的北台叶斗峰。‘飞贼’遗下的腰带只有常以叶斗峰白泉涧之水洗的,方有此特征。所以,这个贼人是叶斗峰白泉涧流经之处的人。”

阎书明拍案叫道:“荣捕头言之有理啊!”

阎振卿、王信湘也频频点头,深表佩服。

“鬼捕头”笑道:“如此,我须去五台山走一遭,如果访查得法,不消半月就可缉获‘飞贼’,追回赃物。”

阎锡山听阎振卿报告情况后,点头叹道:“荣山绰名‘鬼捕头’,名不虚传啊!就这么转了一转,已经理清了头绪。好,问他需要什么,给他备足。今晚我设宴,为荣山去五台山侦案饯行。”

“鬼捕头”提出所需要的东西很简单:和徒弟每人一支手枪,子弹50发,一些钱钞。

阎锡山想派10名卫士随荣山去五台山,一是保护老头子;二是其中有人见过“飞贼”,便于辨别;三是既为“飞贼”,必精谙格斗功夫,人多可以稳捕。

但是,荣山拒绝了。他说:“我‘鬼捕头’查案子从来不事张扬,凭智力破案,否则还称什么‘鬼捕头’?带人上五台山,有损我的名声!”

一旁的阎振卿见阎锡山脸色有些不自然,生怕“土皇帝”脸面下不去,遂出主意道:“这样吧,派一个见过‘飞贼”面的卫士跟荣捕头去,以便识辨。”

阎锡山、荣山都接受了这个折中方案。于是,卫士长王信湘当场指定参加过追捕“飞贼”的卫士马裔刚随荣山去五台山。“鬼捕头”这纯是顾全阎锡山的面子,心里压根儿不想带这么一个角色去,所以后来找了个借口把马裔刚赶了回来。

阎锡山说:“我给你写一纸手谕,你凭这纸手谕在山西、绥远两省内的任何一个政府机关,都能得到切实有效的帮助。”说着,他当场叫人拿来笔墨,写了一道手谕,钤上自己的印章,递给荣山。

五、

五台山,系中国四大佛教名山之一,位于山西五台县东北隅,绕周500余里,由五座山峰环抱而成。五峰高耸,峰顶平坦宽阔,如垒土之台,故称五台。这五台各有其名:东台望海峰,西台挂月峰,南台锦乡峰,北台叶斗峰,中台翠岩峰。这五峰之外称台外,五峰之内称台内。“鬼捕头”荣山所说的白泉涧,就在叶斗峰台内一侧。

尘封档案之“飞贼”盗惊阎锡山三

叶斗峰在五台之中为最高,海拔3058米,素有“华北屋脊”之称。每年冬季,山顶积雪,至次年春季方才化成清水流下,构成几十条大大小小的溪涧。其中有一条流至半山腰,和汩汩而出的泉水聚台一道,成为一条十几米宽的溪流,名唤白泉涧。白泉涧在山峰上蜿蜒曲折而流,绕行数十里方才流至山下的兵马河。“鬼捕头”所说的白泉涧中的“异质”,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矿物质,这条小溪中流的实际上是优质矿泉水。千百年来,因白泉涧水能强身健体,所以人们纷纷倚溪而居,构筑了不少市镇、寺观、村落,形成五台山的一个景观。

“鬼捕头”荣山带着徒弟窦均、阎锡山的卫士来叶斗峰,是想沿白泉涧逆流而上,沿途访查“飞贼”的线索。

抵达叶斗峰的当晚,荣山三人借宿于山下一户樵夫家。荣山命徒弟去镇上买了些酒肉,送了些给樵夫家人,又邀樵夫一道喝酒。席间,“鬼捕头”拿出那根白布腰带,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

“樵哥,这种腰带在哪里可以买到?”

樵夫接过去看了看,说:“这腰带没处买。”

“这么说,是自制的?”

“不错,是庙里自制的。我们这里各个寺庙的和尚,每人都有一根。”

稍停,荣山又打听:“这条白泉涧从山上流到山下,沿途有几座寺庙?”

樵夫扳着手指头边算边说:“关帝庙、百步庙、绿竹寺、石槛寺,还有白泉庙,一共有五座寺庙,其中位于万松坡的绿竹寺最大,有一百多个和尚。

“鬼捕头”点点头,又问:“这五座寺庙中,哪个寺庙的和尚练武?”

樵夫回答:“五台山的寺庙、庵观,十座之中有八九座的和尚、尼姑、道士习练武功,这五座庙中没一座不练武的,还有几个高手,都是二三十条汉子近不上身的。”

“鬼捕头”寻思自己的思路是对头的,“飞贼”多半在这五个庙的哪一个中。次日,“鬼捕头”带着窦均和马裔刚沿白泉涧上山,先到关帝庙,迳直去见主持。

说也巧,关帝庙的主持大必法师竟是荣山的老相识:大必法师俗名汪萧峰,五台县正沟乡人氏。三十多年前,他蒙冤卷进一场官司,下在县衙大牢里,没几日便要开刀问斩,幸亏荣山及时缉获凶手,方才死里逃死。汪萧峰从此对荣山感恩不尽。不久,汪萧峰困看破红尘,上五台山出家,辗转待了几座寺庙,几年前成为关帝庙的主持。荣山当下把有关情况简要叙述了一遍,拿出腰带请大必法师辨认。

大必法师看了腰带,说:“这腰带确是出家人所用,我这座庙里就人人皆有,主要是系在腰间易于发力,同时束住了衣衫攀山越岭也利索些。我这庙里共有30名僧人,是否有人短缺我却不知,不过马上可以查一下。”

大必法师请荣山喝茶等候,自己亲自全寺兜了一圈,向众僧人逐一检查腰带,结果是人人皆有,一根不少。

“鬼捕头”说:“如此,我须上其他四座寺庙去查访了。”

大必法师说:“白泉涧其他四座寺庙的主持都是我的朋友,我陪荣捕头一起去,查访也可方便些。”

荣山大喜,几个人便离开关帝庙向山上走去。这天,又查了百步庙和绿竹寺,由于有大必法师陪同,查访进行得较为顺利。查下来,这两个庙的和尚的腰带也都在。其时因天色已趋暗,几个人便绿竹寺里住了下来。

第三天,“鬼捕头”一行继续查访。下午,在第五座庙——白泉庙终于查到了线索:该庙主持穷修法师命人全寺查了一遍,发现其他僧人的腰带均在,但是,不久前因违反寺规不听训诚而被逐出山门的济世所交出的本寺所发物品中没有腰带!

“鬼捕头”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关节,马上询问:“这个济世是怎样一个角色?”

穷修法师介绍了济世的情况:济世俗名唐六根,五台山台怀镇人氏,30岁。他是18岁出家的,在五台山众多寺庙中之所以选择白泉庙,是因为该庙的和尚大半都会武术,其中有几个更是山西乃至华北出名的高手,他的出家,与其说是皈依佛门,倒不如说是拜师学武。济世念经文敷衍了事,练武功却刻苦认真,所以进步很快,几年下来已经练就一身好武艺。之后,他又向本寺现已作古的武林高手、穷修法师的师兄穷天学习轻功,也已练到相当程度,飞檐走壁,高来高去不成问题。大约八个月前,济世因醉酒食荤和妇女通奸而被穷修法师下令逐出山门。

荣山听了频频点头,接着又问“:“济世会打枪吗?”

穷修说:“他会打短枪,枪法有点准头。那是大约七八年前,有一位将军的老太爷来本寺还愿,住了九十九天。将军派四名卫兵担任护卫,当时济世和他们混得很熟,达成协议:济世教他们擒拿术,他们教济世打枪。等老太爷还完愿下山时,济世用手枪打定靶已经能十发八九中了。”

“济世被法师赶出山门后,去了哪里?”

“听说他回台怀镇老家开了一家饭馆。”

尘封档案之“飞贼”盗惊阎锡山三

荣山当即决定去台怀镇查访济世。因此时已是日垂西天,四人便在白泉庙住了一宿。次日清晨,卫士马裔刚起得早,走出山门,便往庙前树林里去散步,忽见一只野兔在前面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头上趴着,他是猪户出身,见状不觉技痒,撩手就是一枪。马裔刚正拎着被击中的野兔得意洋洋时,荣山来了,沉着脸大发雷霆,说他在佛门禁地杀生,已经得罪了菩萨,如再容他跟着同去台怀镇,此行必凶,让他马上回永和堡去。马裔刚临行前,卫士长曾当着荣山的面让他绝对听从荣捕头的命令,叫干啥就干啥,所以此刻无可奈何,只好悻悻而去。

荣山撵走了马裔刚,只带着徒弟窦均前往台怀镇。台怀镇位于五台山台内,是五台山地区的一个大镇,也是五台山台内的中心。荣山师徒抵达该镇后,在一家小旅馆住了下来,马上开始着手查访,最后弄清镇东首的一家两开间的“济世饭馆”系济世和尚(还俗后恢复本名叫唐六根)所开,因地段选择得不佳,同行竞争又激烈,所以生意清淡,近两个月处于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时开时关的状态。“鬼捕头”寻思: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说明店主有机会外出作案,但是,不知8月5目前后这小子是否在台怀镇。于是,便决定先开展外围侦查。

荣山先去“济世饭馆”对面的一家香烛店,买香烛时和伙计搭讪,几句言语来去,已经弄清“济世饭馆”在8月3日到8月11日曾停业九天,据说是店主兼厨师唐六根外出访友的原因。荣山一听,不觉窃喜:这一点又是合拍,看来“飞贼”十有八九是唐六根了!于是,“鬼捕头”决定当面探查。他细细考虑下来,找到了一个检查是否是“飞贼”的突破口:“飞贼”那天清晨作案失风脱逃时右小臂挨了一枪,手枪当场落下,这说明这一枪伤得不轻,绝不是只擦破点皮肉。而这样的伤口,在短短几天内是不可能痊愈的。因此,只要查明对方小臂上有枪伤就即可下手擒人了。

这天傍晚,“鬼捕头”和窦均走进了“济世饭馆”。跑堂迎上前来,热情招呼,把他们往店堂里让。两人走到一副座头前,却不肯坐下,窦均皱着眉头道:“这家饭馆上次我们来台怀镇时好像还没有……”

跑堂陪笑道:“先生好记性,敝号是新开张的。”

“新开店冷冷清清,恐怕没啥好菜,算了,换一家吧?”窦均征求荣山的意见。

荣山迟迟疑疑道:“人多人少倒无所谓,我只想吃点清淡素净的菜……”

跟堂连忙作说明,说“济世饭馆”与其他饭馆不同,由店主亲自掌勺,店主原是出家人,烧得一手极好素斋。

荣山面露喜色:“还俗和尚掌勺?如此最好,就这里吧。”

两人点了几个素菜,要了一瓶白酒,慢斟慢饭。吃喝了一会,荣山点头道:“不尝不知道,这菜烧得果然是好!我活了这把年纪,不敢说走遍天下,但也走过三关六码头,尝过不少菜,都没有这‘济世饭馆’烧得菜好吃!”

窦均问:“要不要再添几个菜?”

“再添几个菜,来两斤酒。”

酒菜上来后,荣山对跑堂说:“把你们店主叫来!”

一会儿,身穿青布褂子、系白布围裙的唐六根从厨房出来了。荣山定睛打量,只见对方个头不高,精壮结实,步履轻盈,内行人一看就知道是练过轻功的。他朝荣山、窦均一拱手,声音朗朗道:“二位,有何见教?”

窦均说:“您老板烧的菜好吃至极,为表谢意,我们请您喝一杯。”

唐六根沉吟道:“这个……”

荣山笑道:“老板,请赏脸!”

唐六根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三人便一起喝起酒来,边喝边说些不着边际的话语。喝了一会,荣山渐显醉意,先是说话舌头转不灵便,继而语无伦次。越是这样,他的兴致却越是高,连着给窦均、唐六根斟了三次酒。第三杯酒斟满,荣山站起来:“喝!老夫没想到在这深山之镇竟会遇上唐先生这样的豪爽之辈,真是三生有幸。来,再干一杯!”说着,他把酒杯往前一伸,不意一个趔趄,身子往前一冲,一杯酒全泼在唐六根的右小臂上,把半截衣袖弄了个透湿。

“哦!对……对不起,老夫失手了。”

唐六根漫不经心道:“没关系!”

说时迟,那时快,一旁的窦均眼快手疾,倏地出手揪住了对方的右小臂:“我给您擦擦!”

唐六根毫无反应,窦均的手掌隔着衣服迅速在对方小臂上滑摸,却未摸到包扎处。这时,唐六根站起来,把围裙解下,然后脱下衣服,扔给伙计:“来一件干的!”

荣山注视着光着膀子的唐六根,整条右臂从上到下并无伤口,亦没有一处疤痕。“鬼捕头”暗叹一口气,不无失望:此人不是“飞贼”!

荣山既是“鬼捕头”,反应自然敏捷,就在这眨眼时间里,已经对下一步作出了决定:“飞贼”虽不是他,但腰带是他的,得继续查下去!

六、

“鬼捕头”主意打定,遂决定向济世和尚——唐六根摊牌。他重新斟了一杯酒,举杯在手,声音朗朗道:“唐先生,干了!”

唐六根见这个银须长飘的老者茌瞬息之间醉态顿消,不禁大奇,举杯愣在那里,用疑惑不解的眼光望着“鬼捕头”。荣山一饮而尽,说:“请唐先生干了此杯,老夫有事须请教。”

唐六根饮干酒后,荣山眯着眼睛,轻声问道:“唐先生年岁也不轻了,不知是否听说过当年五台县城有一位专门探查案件的‘鬼捕头?”

唐六根眨着睛睛:“‘鬼捕头’?听说过啊!他是山西名探,五台地区30岁以上的人谁没听说过!”

“不瞒先生说,‘鬼捕头’就是在下。”

唐六根跳起来:“是吗?失敬了!伙计,上菜!上菜!把店里最好的菜都送上来,不管荤的素的!”

“鬼捕头”阻拦道:“酒菜都够了,不麻烦了,我今天登门拜访是有一事要向先生请教。”

“不敢!老前辈有事尽管吩咐。”

“鬼捕头”从怀里取出那根腰带:“这物件,不知先生是否认识?”

唐六根接过腰带,翻来复去看了一会,说:“这是我在白泉庙当和尚时用的腰带,当时怕和其他人搞混了,还特意用香火在上面烫了两个小洞,中间的间隔正是我左手一掌之距。”他说着把手掌往腰带上一放,果然正好盖住两个小洞之间的空白。

荣山正色道:“不瞒先生说,老夫此次亲自出马,就是来访查这根腰带的主人,因为它和最近发生的一起大案有关。”

唐六根点点头:“以荣捕头的身份、年龄,亲自出马定然是为查特大要案,这个不说我也知晓。唐某实不相瞒,这根腰带早在一年前便已赠予百胜观道友松涛了。”

“百胜观在哪里?”

“在叶斗峰白泉庙南侧一里处,那是一座破落小观,现在仅剩道士5人了。”

“松涛是何等人物?”

“松涛长我3岁,身材跟我差不多,出家已有18年。我和他以前常在庙前的树林子里练功,这样就相识了。后来大家熟了,就常在一起切磋武艺。”

“他也会武术?”

“不错。松涛尤精轻功,曾经平地轻轻一跃,竟跳过一丈余宽的白泉涧,所以人称‘插翅豹’。”

“最近松涛是否离开过五台山?”

“这个却不知道了,百胜观距台怀镇有几十里,我自还俗后从未和他见过面,因此不知松涛近况如何。”

调查到这程度,已经满不错了,“鬼捕头”谢过唐六根,执意加倍付了餐费,和徒弟一起返回旅馆。

过了一夜,“鬼捕头”师徒重返叶斗峰,迳往百胜观。一打听,确有松涛其人,但是,同观的道士说他最近不在观里,去十里外的莲花峪访友治病了。

荣山一听“治病”二字,顿时警觉起来,连忙追问治什么病,又打听松涛8月上旬是否在道观。那几个道士可能觉得不对头,互相使了个眼色,一齐合掌说“善哉”,便再也不吭声了。

荣山见问不出什么,便决定立刻去莲花峪访查。

莲花峪是叶斗峰的一个村落,住有四五十户人家,家家户户以采药为生。由于采药必须攀山上树,跳涧钻洞,所以摔伤得病在所难免,这样,全村家家都有擅治伤病的郎中。几百年实践下来,颇有几家拥有专治跌打损伤、蛇咬虫叮、风湿痛症的秘方,其效果立竿见影,妙不可言。附近一带百姓、僧侣偶有各种病仿疼痛,都去莲花峪找乡人土郎中求医。

尘封档案之“飞贼”盗惊阎锡山三

“鬼捕头”师徒抵达莲花峪后,先全村兜了一圈,在村口井台旁的一户人家门前驻步,陪个小心,向主人讨水喝。主人是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很是健谈,荣山只花了两支香烟就从他嘴里套出以下情况:百胜观松涛道长是莲花峪的熟客,该村但有法事,必请松涛。而松涛偶有伤病疼痛,也都来莲花峪随便找个土郎中治疗。有时他无事待在道观里闷得发慌了,也来村里住几天,和村人喝酒聊天。这几天,松涛就在村里,住在村西首郭家,听说是来治伤的。

“鬼捕头”寻思此番差不多了,朝窦均使了个眼色,两人便往村西首去。到了那里一打听,郭家是西首第一家。“鬼捕头”走到门口,向窦均叮嘱几句,后者点点头,便在门前空地上的磨盘那里坐着,以防松涛突然逃窜。“鬼捕头”自己大步走进院子,咳嗽一声,大声问道:“屋里有人吗?”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