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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审讯间，灰色调的墙面直挺挺地压下金属质感的冰冷，偌大的空间只容纳着一张铁皮桌和单薄的椅子在墙角顾影自怜。方晋远双肘抵在桌上，双肩微微瑟缩，十指交叉支撑着额头，眼珠在思考中微微地向左移动，他的身份一向隐蔽的很好，他不明白缉毒局大名鼎鼎的石凌飞出于什么原因会找到自己，但是他明白自己的身份，一旦被石凌飞缠上，必要被扒下一层皮。
“方先生，哦，不，方律师，你们当律师的脑子一向很灵活，我就喜欢聪明人，说话不用拐弯抹角，爽快。既然你不说话，那我就先开口问了。”石凌飞双手拂开西装的衣摆，两手叉腰，语气依旧是平和的，还有一些假意的讨好：“你为詹森集团洗了多少黑钱，那些遍布的制毒窝点，你也肯定清楚吧？我们已经掌握了你所有的罪证，但我知道你也是被逼无奈，只要你招供，协助我们一举端了詹森集团——”说着石凌飞看了一眼监控摄像头的位置，然后俯身在方晋远的耳边装模作样地压低声音道：“别说是污点证人，减刑什么的，我直接可以动用关系让你无罪释放。”
方晋远沉默一会儿，他一般只负责集团的网络运营和账目，对于石凌飞，只闻其名，并未打过交道。最近缉毒局趁着两大集团内斗，来势汹汹，频频动作，或许是哪儿走漏了风声，让石凌飞捕捉了一些边角线索，于是查到自己头上，他有信心这只是石凌飞毫无证据的推理罢了，不外乎一个“猜”字，吓唬的心理战术一向是警局惯用的。他缓缓直起背，抬眼与石凌飞近距离的四目对视，看着石凌飞眼中的讨好和期待，方晋远突然不屑地冷笑了一下，慢条斯理地擘肌分理道：“sir，第一，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第二，你在没有拘捕令的情况下私闯民宅，属于非法禁锢。第三，你说有我的罪证，那还请阿sir把我犯罪的证据一一给我看一下，或许我可以帮你查补一下漏洞，让它编得更可信点。这是一个讲证据的法治社会，我享有我的人权，我也有权”方晋远的眼锋忽而锐利起来，一字一顿地补充道：“控——告——你。”
石凌飞怔一下，直起腰，突然拍手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你个贩毒的，有资格和我谈法？”石凌飞笑着对着摄像头招了招手，“曾进，你进来一下，这小子问我要证据呢。”
方晋远震惊地看着曾进推门而入，方晋远知道曾进对付了秦玮之后迟早会找到自己的头上，但他只以为是私人恩怨或者想从自己身上捞一笔，他实在没预料到曾进竟然改弦易辙，真的敢和张律明目张胆地闹翻，并且和缉毒局联合，出卖了自己和张律的身份。怪不得石凌飞会把矛头指向早已退出组织的自己。
只一个曾进的威胁就足以让方晋远深陷在失去楚澈的痛苦当中，现在半路截出一个更狠的石凌飞，缉毒局的背后是政府的军队做后盾，甚至可以联合多国的军队力量共同一举出击。曾进有情报，缉毒局有武装力量。再加上墨西哥毒贩内部的夹击。哪怕是张律，也分身乏术，无能为力。就好像是在铺天盖地的黑暗中追寻的一点光亮，千辛万苦，历经磨难后终于到达，一脚踏出却是万丈深渊。
方晋远近乎是绝望地怒吼：“曾进！你怎么敢背叛组织！”
曾进冷冷地道：“我只是想活下去，如果有人要死的话，那就你们去死好了。”
石凌飞将双掌朝下，反扣在铁桌上，用大拇指和食指将掌心与桌面撑开，俯身直视着方晋远，这是他一贯胸有成竹时的姿态。“你应该向曾进学，你在这道上混了这么多年，应该明白在被狼追逐时的逃命方法，你注定跑不过狼，所以——把同伴绊倒，你就安全了。更何况你是站在正义的一方，没有任何道德上的谴责，我还要发个好市民奖给你呢。方律师，你认为呢？”
方晋远此时却出乎意料地平和下来，没有了希望后，还有什么好怕的。“对不起，无可奉告。”
石凌飞的和善眼神被豁出一道口，逼出阴狠的光“我问最后一次，你说是不说！”
“对不起，无可奉告。”
石凌飞深吐出一口气，舔了下嘴唇，缓缓脱下外套，绕到方晋远的身后，“我今天就告诉你什么是法。”
话罢眼神一厉，猛地把衣服从后罩在方晋远的脸上，隔着衣物拿起桌上的矿泉水就往他的口鼻灌，方晋远双手双脚剧烈地四下扑腾，石凌飞一个眼神，曾进便快速地上前按住了方晋远反抗的身子，方晋远的头猛烈地摆动，嘴里噗噜噗噜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渐渐的，身子的反弹和嘴里的声音微弱下去，曾进有些慌张地去看石凌飞，石凌飞笑一下，终于松开手，方晋远便连人带椅一起侧摔在地上，鼻孔翕开，眼睛红肿，他扣住自己的喉咙，肺痨病 似的咳嗽不止，堵塞的呼吸道让他几乎窒息而死。
石凌飞蹲下拍拍方晋远的脸，“我就是法。对付你们这些毒贩，就该用这种非常手段。”石凌飞看着满脸是水，还在咳嗽不止的方晋远，轻轻拨开他蘸在额前的发，声音带了些惋惜“你看看，这张脸怎么能和毒贩联系在一起呢。可惜了不是。你何必这样糟蹋自己，你这么护他是图什么？钱？权？你连命都快没了，不过我是警察，我不能随便杀人，但我会有各种新奇的招折磨你，看你这小身子板，一两天就撑不住了吧。那可就不怪我喽。所以啊，你在这里生不如死，你的幕后老板却不知道在哪个城市逍遥快活。你死了他们都不会知道，或许他们巴不得你死，你死了，他们就真正安全了。你看，你多可怜。”
方晋远喘匀呼吸，淡淡道：“你说完了吗?”
石凌飞疑惑一下，转而用一种鼓励的眼神注视着方晋远，“我说完了，你准备说了吗？”
方晋远咧嘴一笑，露出整齐好看的白牙：“去 你 妈 的。”
石凌飞的笑意倏地凝结在脸上，起身双手往后撸了一把头发，恼羞成怒地一脚踹在了方晋远的小腹上，阴狠道：“别急，我们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阳光很好，并不灼人，晒在身上是暖意，他看见梁奕凯站在草丛间正抬着头凝望着天空纯粹的蓝，他喊他，梁奕凯歪头看向他，嘴角是笑的弧度，眼角却滑下一颗浑圆的泪落在唇间，突然之间，嘭的一声，梁奕凯毫无预兆地抬起枪对着太阳穴开了一枪。子弹穿透颅骨挤压着血液和脑浆在脑袋的另一侧喷出了血色的雾花.......
“奕凯！！！”戴着呼吸机，满身绷带的秦玮猛地从床上坐起，他拔掉自己身上不同粗细的各种导管，他需要痛楚去证明自己是否还活着，秦玮抬腿想要下床，无力感侵袭而来，身子的一侧一沉，重心不平衡地滚落在地，他看向自己双腿，猛然发现自己的一截小腿被锯掉了，过剧的活动使鲜血再次浸湿了绷带。他眼神失焦地看着苍白的墙面，周围的一切都是白茫茫的，缥缈一片，他在这混沌中低喃道：“我......是......废人了。”
未完待续........
我好心疼啊，反正头条不给我推荐，也没人看，我要肆无忌惮地自虐，不开主角光环，然后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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