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上她了?哈哈……你这么折磨她,她还能爱你?你做梦吧!”

都是因为她,婚事凉了,纳妾的事情凉了,逸尘封很久没有再提纳妾的事情了。

“凤青青,你个贱人,怎么还不去死!”梦澜手指抠进肉里,满是血痕。

不行,她实在受不了了。

“不就是因为孩子的事情愧疚,逸尘封对你疼爱了几分,那也不能掩盖你逼迫逸尘封娶你的事实。等着,过几天,逸尘封就会领兵讨伐魔族,一去数日,到时,我一定弄死了你,只有你死了,逸尘封才是属于我的。”

数日之后。

“你爱上她了?哈哈……你这么折磨她,她还能爱你?你做梦吧!”

清晨,凤青青伸出手,轻轻拂过逸尘封的眉毛,眼睛,鼻子,最后落在他薄薄的唇上。

这两年多来,她一直做着这样的梦,有一天梦实现了,也不过如此。

而报复梦澜的快感,也不过如此。

感受到她的调皮,他睁开了眼,“这次走后,数日才能回来,你自己多注意身体。”

他走了,梦澜一定会急不可耐地对自己下手吧。

看着那双曾经让自己沉沦的眼睛,此时璀璨的就像星辰一样,鬼使神差,凤青青开了口,“别走……梦澜……她,让我怕……”

这是失去孩子后,她第一次说话。

逸尘封很是高兴,揽她入怀,“别怕,梦澜人很好的,很善良,她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别怕,本君很快就回来。”

凤青青面上平静如水,心中却是在滴血。

如果,他能像相信梦澜一样相信自己。

上天便会眷顾着她。

……

逸尘封前脚走,梦澜后脚就来了,身后跟着几个壮丁,凶神恶煞的。

凤青青一袭火红的曳地长裙,略施粉黛的脸惊为天人,她嘴角带着讽刺的笑容,“上次,我同逸尘封的姿势,你可有同他试过,挺舒服的。”

梦澜额上青筋冒出,直奔凤青青,抬手就是一巴掌,“凤青青,你怎么就这么贱。”

凤青青也不避,摸着红肿的面颊,继续笑,“不贱,怎么看你独守空房,怎么看你熬成半老徐娘。”

梦澜气的肺都要炸了。

“凤青青,我要杀了你!”

前几天,她还掐着梦澜的脖子说过,梦澜,我要杀了你!

不过数日,位置就颠倒了。

凤青青想笑,“梦澜,让逸尘封恨我,害死我的孩子,马上就要同逸尘封成亲了,这些你都实现了,你不是已经赢了嘛,为什么还叫嚣着让我死,不知道的还以为,逸尘封有多爱我!”

梦澜面上具是心慌,“呸,他不爱你,他就是同情你!不过是在弥补你。”

凤青青笑得更加云淡风轻,“他不爱我,何苦让你大动干戈,他既然不爱我,等他愧疚够了,弥补够了,玩腻了,自然会发现他最爱的是什么。梦澜,你何必这么沉不住气……是不是发现,他爱的其实也不是你!而我的血,我的孩子,对你何尝不是一种补偿啊。”

“让这个贱人给我闭嘴,给我杀了她,杀了她!”

凤青青原本也是一种猜测,可是看到化身泼妇的梦澜,她清楚自己猜对了。

其实,她同梦澜的这场争斗中,谁都没有赢。

而她输的一败涂地。

连报复梦澜也失去了意义。

“你爱上她了?哈哈……你这么折磨她,她还能爱你?你做梦吧!”

原来,看着一个人在自己面前一点点崩溃,是这样的心情,就像看一条狗一样,很好笑。

刀子划在身上,这点疼根本不算什么,凤青青笑道:“哈哈哈……我死了,你就不怕逸尘封内疚,想念我到地老天荒,每日跟你颠倒凤鸾的时候,喊着我的名字?”

凤青青的话彻底激怒了梦澜,梦澜早已失了平日的高雅,像个疯子一样,大叫着:“你就是个疯子,快给我一刀一刀,把她的肉都剜下来,剜下来……”而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笑道:“凤青青,我不过是你曾经的侍女,如此明目张胆的跟你作对,知道为什么嘛?因为啊,天族有人,也想要你死!”

……

这一天,战鬼们觉得自己的战神大人有点怪。

没有了往日的风采,甚至跟疯了一样。

逸尘封就像个屠夫一样,杀红了眼,自己居然也受了很多伤,原本暂定的三日伐魔,不过一日就将魔族击退了。

逸尘封不顾身上染血的伤口,骑着那头狮鸢兽,飞速赶了回去,他总感觉到不安,眼皮一直在跳。

一回战鬼族,直奔凤青青所在的修罗殿,没有看到那道羸弱的身影,只有地上还未清扫干净的血迹。

“这是因为她想念孩子,心头忧郁,呕出的心头血,她没事的。”他这样安慰自己。

这时,梦澜赶来,逸尘封急忙抓住她的手臂,问道:“青青,青青她人呢?”

“尘封,你弄疼我了。”

以往,她这么说,逸尘封一定会温柔待她,可现在,他就像是魔障了一样,吼道:“青青,她人呢?为什么地上会有一滩血迹?”

梦澜也没想到逸尘封会这么快回来,血迹没有清扫干净,而且最可恨的是,若离居然赶来了过来,让凤青青逃了出去,不过伤成那样,即便逃出去,也没命活下去了。

手腕被抓的生疼,她忙解释道:“妹妹实在想念孩子,呕出了心头血,我一时心急,急忙去找大夫,可……可等我带着大夫回来时,妹妹就不见了……”

“没死就好……没死就好!”逸尘封低下头,捂住了脸。

梦澜怀疑自己看错了,逸尘封这样高高在上的男人,居然会因为知道凤青青还活着而喜极而泣。

逸尘封不是该恨着凤青青嘛。

恨到连自己的亲骨肉,都拿来给她做药引。

才几天,为什么像是爱上了!

不过没关系,凤青青已经不在了,总有一天,她会等到逸尘封的心。

梦澜走过去,抱住逸尘封,胸前的两团往他身上贴去,手还不等往他身下探去,就被他一把推开,力气之大,梦澜几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去找青青,她现在身体虚弱,太危险……”

“你爱上她了?哈哈……你这么折磨她,她还能爱你?你做梦吧!”

他现在眼中只有凤青青,顾不上其他,梦澜只能看着他离去,咬碎了一口白牙。

逸尘封出了修罗殿,一路向着天族的方向追去,她逃走,肯定会回去天族,果然在战鬼组和天族的交界处,无风崖上,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还有血的气息,脚下的步子一时停住了。

凤青青就躺在若离脚下,血肉模糊,那张他熟悉的脸只能看个大概。

若离目光不带一丝情绪,冷冷道:“逸尘封,她死了,再没有人束缚着你,你可满意了!我想你应该很开心吧,她挨了一百刀,足足一百刀……”

自己刚受了剑伤回来,那种痛他感同身受。

自然清楚……这一百刀意味着什么。

然而比这一百刀更令他心疼的是接下来的话——

“她死了,一尸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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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听说阮家的生意是做‘官府菜’,我早先见你娘只尝了一口你做的那道菜薹河蚌,眼里就放光。原本她还犹犹豫豫的,结果尝过了菜立刻就开口要带你走。我就只怕你娘巴巴地上门来把你讨回去,是不是一多半只是为了你的手艺……”

阿俏默然,她这位舅母心思细密敏感,竟然全说中了。宁淑愿意带阿俏回阮家认祖归宗,确实是看中了她的厨艺天赋,认为她是有希望继承阮家家业的人。

“……可这世上当娘的人,谁愿意让自己家的闺女一天到晚都在灶火油烟里头忙着?若是家里穷没法子倒也罢了,可明明你爹那里是大户人家……”

“阿俏啊,”张英忍不住呜咽,“舅母平日里时常数落你,可真不是讨厌你。你若留下来,舅母只会将你当亲闺女养着。若是你也喜欢有信,你俩成亲也没啥不好,反正他只是你姑表哥哥……”

阿俏听到这里,再也耐不住,扑上去用双臂搂住舅母,低声叫了一句:“妈!”

舅母也抱住了阿俏,眼泪扑簌而下,尽落在阿俏肩上。

舅母本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阿俏前世并不觉得,只晓得她嘴碎,讲话又直又难听。可是倒头来,阮家遭逢大难,宁老爷子当即拍板,将宁园交与阿俏卖掉救急。舅舅舅母原本也有份继承这座园子,然而却一字未提,全力帮阿俏奔走。

重活一回,到底教她学会了看人心。

第二天,阿俏起了个大早,将自己随身的东西都收拾出来,装在一只皮箱里,提上箱子来到宁家堂屋里。

宁老爷子已经起来了,正在逗窗上挂着的笼里,那只他养了好久的画眉。

阿俏将皮箱放在身旁,然后伏在地上,恭恭敬敬向外祖父拜了三拜。

她心意已决:留在浔镇,她固然能无风无浪地度过平静一生,可待老去之时,却难保不会后悔。

“想好啦!”宁老爷子没回头,“丫头,别把这当回事儿。镇子太小,埋没你。”

这时候宁淑也已经收拾好了出来,见到阿俏,当真是又惊又喜,随即上来挽住了阿俏的胳膊,笑着说:“乖阿俏,娘以前亏欠你,以后让娘一点点都补偿起来,好不?”

阿俏却不露痕迹地将手臂从母亲手中抽了出来,淡淡地说:“我只是想去省城看看,见见那些素未谋面的……亲戚。”

宁淑听见阿俏语气冷淡,惊讶得睁圆了眼。

阿俏就自己去提起了箱子,回头朝宁淑看了一眼,突然嫣然一笑,两道秀眉挑了挑,问:“娘,您怎么不走……难不成您还想在老家多住两天?”

宁淑终于省起:阿俏似乎并不像是她想象中那个可以轻易摆布的小丫头。她一时怔在当地,不知该答什么好。

旁边宁老爷子就打开了窗上的鸟笼,笑道:“走吧走吧!今日阿俏头回出远门,老头子为讨个吉利,放个生。”

那笼中的画眉,陡然得了自由,不愿错过机会,就此双翅一振,直上青天而去。

浔镇的历史据说可以上溯千年,镇子偏安一隅,千百年来,百姓们的生活始终宁静安逸,一成不变。这时的浔镇,胭脂河穿镇而过,人们傍水而居,公路还没有修起,乌篷船还是唯一的出行工具。

宁淑与阿俏来到镇子一头的码头,将各自的行李装上乌篷船。艄公竹竿轻轻一点,船身便离开了河岸。

宁淑向岸上相送的兄嫂挥手致意之后,便自行去船舱里坐着。

阿俏却立在船尾,望着熟悉的小镇离她越来越远。

“阿俏,阿俏——”

就在这时,岸边响起呼叫声,宁有信沿着岸上的青石板路,追着乌篷船奔了过来:“阿俏!”

阿俏微微震动,望着岸上冲着自己疾奔过来的少年人,“有信哥——”

“阿俏,你听我说!”宁有信一面疾奔,一面冲她大声喊,“等我出息了,就去省城找你!阿俏,你等着我……”

青石板路渐渐地拐了一个弯儿,乌篷船离开路边,驶向更大的水面。宁有信奔到路的尽头,奋力朝乌篷船的方向大喊:“阿俏,你等着我——”

阿俏望着宁有信的身影越来越小,心里有些震动:她一直将宁有信当亲哥哥对待,而宁有信心底却未必只是将她当妹妹。

可是这幅景象却唤醒了她埋藏在心底的记忆——曾经也有个男人同样奋力向她奔来,只是她却不曾听清他在高呼些什么……她依旧能记起他柔和的目光,体贴的言语,记得他的慷慨和他给的希望……却也同样记得他曾令她陷入无边的黑暗。

阿俏情不自禁地向当初沈谦奔来的那个方向望过去。浔镇的清晨,一丝冷雾兀自若有若无地在胭脂河畔缭绕。阿俏心想:这一辈子,如果一切顺利,她的人生,应该不会再与这个人有任何交集了。

“阿俏,”宁淑在船舱里开口问,“在想什么呢?”

阿俏回头笑了笑,没有言语。宁淑盯着阿俏,自言自语地说:“到了省城,得赶紧给你裁两身新衣……或者干脆让清瑶先匀两身出来。”

宁淑口中的“清瑶”,是阿俏的异母姐姐,阮家的二小姐,阮清瑶。阿俏想起阮清瑶,忍不住唇角轻抬,笑得有点儿讽刺。

“阿俏,到了省城,你就是阮家的三小姐了。回头先把名字改过来,在上海的大堂姐叫清珊,你姐姐叫清瑶,你改个什么名字好呢?”

“阿俏”说来就只是一个乳名,阮家这一辈的小姐们按清字排行,所以母亲宁淑在琢磨着给阿俏改个能“上得了台面”的名字。

“早晓得要我改名,当初干嘛给我起名叫阿俏?”阿俏冷笑着回了一句,自管自在船尾坐下,欣赏沿岸的风景。

上一世,她认祖归宗的时候,是以“阮清俏”的名字上的族谱,她极不喜欢这个名字,总觉听起来失于轻佻。所以她平日里依旧自称“阿俏”——被改了名字,似乎那灵魂就也被改动了,不是本来的面目。

宁淑听了一愣,觉得这个闺女的脾气并不大好,一张脸就往下沉了沉。可是一想她将阿俏带回去的目的,宁淑终于还是在脸上堆了笑容,柔声问:“阿俏,你可知省城咱们家里的情形?”

阿俏点点头:“听舅舅舅母说过。”

她怎么可能不晓得阮家的情形,那可是在饮馔一界大名鼎鼎的阮家啊!

阮家的事业自前朝末年兴起,她的曾祖父阮元煦曾在前朝中过“探花”,被点了翰林,之后又曾在川、浙、粤等地做官。阮元煦本人酷爱珍馐佳肴,长于融合各地烹饪精髓,独创时新菜式,加之他又喜好客酬友,所以他阮家的家宴便被称为“探花菜”或是“翰林菜”。

传到祖父阮正源这一辈上,阮正源正式将阮家菜式做成了私家会馆的席面,开始对外营业,定名为“阮家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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