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潜艇新兵73年霞浦训练小记

东海潜艇新兵73年霞浦训练小记

作者69年4月在天童新兵队的照片

72年底支队派我去大连复县新金县接潜艇新兵回部队后,又按支队命令在霞浦中学参加73年新兵队训练。当时分配在新兵队二连三排九班,班长是我了,(到现在73年当兵的战友不叫我机电长,叫我老班长),副班长杨瑞祥(河北,因为家里是民兵队长,所以让他当副班长);陈广亮(江苏);姜德生(辽宁);曲家太(辽宁);朱吉忠(辽宁);王树生(河北);刘云山(河北);任义顺(河北);金志贵(江苏);刘长林(江苏);刘世信(辽宁)。

九班和十班的宿舍都在霞浦中学二楼一个教室里,往木板地上铺一层稻草,盖个被单,打开背包铺好被子,就好睡觉了。我睡在第一个,杨瑞祥睡在最后一个。我总算当班长了,尽管是兵头将尾,我还是很得意了一阵子。班长也有点特权,老兵紧急集合时不用打背包,能早点知道什么时候搞紧急集合,所以只要晚上搞紧急集合,熄灯后我就不脱衣服睡觉,我的这些兵很鬼的,很快就掌握了我不脱衣服睡觉就会紧急集合这个规律。每次紧急集合,我们班尽管不在第一名,也不会最后一名。

有一次连长说是为了实战要求,搞一次早上5点的紧急集合,我总不能一晚上不脱衣服,我脱了衣服睡觉前说了句提醒大家的话:“请大家随时做好紧急集合的准备,不要麻痹大意。”大家看我脱了衣服睡觉,以为也就只当是说说而已,有的战友在其他班听到说要紧急集合,但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直不敢睡。早上5点大家迷迷糊糊的时候,连长吹起了像艇上战斗警报速潜一样的短促哨子,我一骨碌翻身跃起,大叫:紧急集合,紧急集合。教室里顿时炸窝了,不能开灯,漆黑的教室里只听到一阵乱叫:这是我的衣服;这是我的鞋子;我的裤子哪里去了。不知道那个江苏兵的鞋子找不到了,急得直叫:“我的孩子(鞋子),我的孩子(鞋子)在拉块,拉妈妈的,拉个死样的把我的孩子(鞋子)穿走了”。我真急了,我们班可从来没有这么狼狈,我朝着那个咋唬得最响的兵推了一把,嘴里狠狠地说,管他谁的鞋,穿上下去集合再说。一帮子乌合之众随我冲下楼梯来到了操场上。等站好队回头看看我们新兵二连,狼狈的有点惨不忍睹,有拿背包带还在捆被子的,有系鞋带的,有脱下裤子重新穿的,最让我感到丢人的是,连里有四个兵只穿一只鞋子,一个兵没穿裤子,大裤衩子随风飘荡,浙江2月份的天气还是很冷的,我盼望着像往常一样,紧急集合后,连长点评几句后就解散,各自带回。没想到这次栽了,连长说是山上发生敌情,急行军赶紧转移驻地,傻了吧,没办法,带着九班随着连队就上山,没穿鞋子的新兵一个劲的叫哎吆哎吆的脚痛,黑漆漆的夜,就看到两条白不刺啦的大腿在晃动。那是穿大裤衩子的兵,跑得倒挺勤快的(事后他和我说,吕班长,那哪是跑得勤快,那是冻得我没办法呀,只能使劲的跑,好暖和暖和),有那背包散了的趴在地上捆被子。山上有块坟地,我本能的就怕死人,在这坟地里转悠,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也不知道那个兵,挺平的路,不知怎么的脚一下子踩下去就陷到大腿根,拔都拔不出来,只听他在说:“妈妈的,脚踩进棺材里了,晦气,那个帮帮我,拉我一把”,两个新兵上去夹着他的胳膊拉了上来,腿上都是水,一股恶臭,那个臭味我闻了几天都吃不下饭。

当我们从山上下来时,已经是清晨了,薄雾晨曦下,一些早起的老百姓看着我们哧哧的笑。连长看了看我们这些兵,脸上红一陈白一陈,吼了一声:“各班带回,早饭后点评。”回到教室,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真的哭笑不得,有两个脚穿都是右脚的鞋,有穿错裤子的,衣服穿反了的,互相一片埋怨声。早饭后连部召集各班班长点评,连长气不打一处来地说:“你们怎么带的兵,这样的紧急集合真丢人,没看到老百姓看着我们直乐么。------”我们几个班长垂着头挨训,十班和九班住一个教室,十班长姚敬文埋怨我们九班穿走了他们的鞋子,我埋怨十班的人下楼挤散了九班的背包。点评会结束后,姚班长又拿起了我的向阳牌烟丝,卷起了小喇叭美滋滋的抽起烟来了。

几十年过去了,现在想起这些往事还是露出了甜蜜的苦笑,也不知道九班的战友们都怎么样了,有时间大家多联系。

东海潜艇新兵73年霞浦训练小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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