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日本人偏愛切腹自殺,而實際從無人死於切腹,原因很簡單

日本軍國主義陰謀破產後,神風之父、二戰最後一任陸軍大臣阿南惟幾、原機動艦隊指揮南雲忠一、陸軍大將慄林忠道、陸軍中將安達二十三、駐守沖繩的牛島滿等人均選擇了切腹自殺,讓人不禁對這種行為的產生和發展心存好奇。

為什麼日本人偏愛切腹自殺,而實際從無人死於切腹,原因很簡單

切腹並不是日本最早產生的自殺方式,上吊才是。據《續日本紀》記載,天平元年二月辛末,左京人從七位下漆部造君足、無位中臣宮處連東人等,密告左大臣正二位長室王,私學左道,預謀造反。酉年,令長室王自盡。同時,株連其室二品吉備內親王、男從四位下膳夫王、無位桑田王、葛木王、鉤取王等均隨之自縊。這些貴族清一色選擇了自縊,顯然並沒有要用切腹來顯示清白的自覺。

為什麼日本人偏愛切腹自殺,而實際從無人死於切腹,原因很簡單

可見,日本最初有記載的自殺方式和其他文化並無不同,主要是自縊和服毒。德川幕府中期,研究者伊勢貞丈在自己所著的《安齊物語》中這樣說:

切腹,是日本紀以後才有的自殺現象。在此之前,日本人尋死多為自縊或在家中放火燒身。上古無剖腹之說,《保元物語》中為朝在家中背柱剖腹以展武士勇氣,但君主命令臣子剖腹還是後來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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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所說的“《保元物語》中為朝在家中背柱剖腹”,是指1159年發生的內戰,對陣雙方為後白河天皇和其支持者平清盛、源義朝等,以及崇德上皇和其支持者平忠正、源為義。結果崇德上皇一方戰敗,其麾下源家為朝被流放至伊豆。

唯恐他東山再起的平家受朝廷之命,將三百名士兵送入伊豆島去追殺源為朝。以箭法聞名的源為朝,拉強弓將追兵的船射沉不少。但終因寡不敵眾,失敗已成定局。恥於被生擒活捉的源為朝,坦然地走出屋子,站著剖腹,將挑出的內臟拋向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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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故事被寫入了戰記物語《保元物語》中,在琉球王國的正史《中山世鑑》《椿說弓張月》等記載了源為朝事蹟的書中則並沒有提及,可能是小說家的偽造。

而更多的研究者則傾向於認為《續古事談》所記載的大盜藤原保輔是古今切腹第一人。話說保輔是原民部公卿之孫、致忠朝臣的兒子。藤原保輔有偷盜之習,後因偷國章三位家中寶物之時,與官兵廝殺,見事不妙,用刀切開腹部、取出腸子,當場雖沒斃命,被檢非遣使收管,當日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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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發生於平安朝時代(794—1184),比源為朝的例子略早。但持疑義的學者認為:《續古事談》的文獻資料沒有旁證,可信度不高。但切腹這種行為可能正起於平安朝時期,因為在隨後到來的鎌倉幕府時期,武家政治制度正式建立,切腹這種武士自我標榜的行為已經廣為流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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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心理學原因,新渡戶稻造在他所撰寫的《武士道》一書中有過闡述:“摩西曾記下‘約翰為其弟而心急如焚’,大衛向其主祈禱別忘了他的腸子……這些都印證了日本人中間流行的、靈魂寓於腹部的信仰。閃族人常把肝、腎和其周圍的脂肪當做是感情和生命的寓所。雖然‘腹’這個詞的意思比希臘語中的phren和thumos範圍要廣。日本人也同希臘人一樣,認為人的靈魂寓於這一部分的某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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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新渡戶稻造所說,將腹部與某種情感或情緒聯繫在一起並非日本人的專利。英文中的“venter”(腹部)一詞就有勇氣的內涵,而法語中“entrailes”(腹部)在一些固定表達中也可用於表達愛情、憐憫。而現代實驗也證明當人處於憤怒、愛意、悲傷等情緒之下時,其腹部都會釋放能量。

但新渡戶稻造的這一說法在學術上仍然有疑點。雖然如他所說閃族人、法國人、英國人等有與日本人類似的認為生命和情感寓於肝、腎和周圍包裹的脂肪內的某處的觀念,但這些文化中並沒有將腹部剖開的死亡儀式。而同時,按照最早的文獻記錄和切腹的神話起源來看,切腹的意義絕不只是把腹部從左至右劃開而已,也並不像新渡戶稻造所說重要的部位是肝和腎。

為什麼日本人偏愛切腹自殺,而實際從無人死於切腹,原因很簡單

據史書《播磨國風土記》記載,花浪神之妻淡海神,追隨丈夫還到法太裡的鄰村川合裡,因夫妻吵架而發怒。怨恨交加之中,在沼池邊用刀切開腹部,然後跳入沼池而死。因此,這個沼池命名為腹闢沼。但奇怪的是生長在池中的魚類均無內臟。

這則神話源於公元八世紀,比第一例切腹的記載還要早很多,而不管是在源為朝的例子中,還是在大盜藤原保輔的例子中,重要的要麼是“五臟”,要麼是“腸子”,都非常具體,且都和專門研究武士道的新渡戶稻造的說法不相符合,由此來看切腹可能另有其起源而尚不為人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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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切腹的誕生和日本殘酷的敵我文化有關係。日本文化是派系文化,對於異己者的排斥和欺侮是很嚴酷的。古代有大和國和邪馬臺國等沿海奴隸制國家的殘酷大戰,有武士對忍者的殘酷虐殺,有一個大名對另一個大名的家人的欺侮,現代則有學校的孩子們對轉校生或不受歡迎的學生的霸凌,職場中的排外現象等等。

而切腹的意義有兩點,一是為了避免落於敵人之手,這在東亞的戰爭倫理中是非常恥辱的事;二則是表明了自己自裁絕不是因為害怕受到敵人的虐待,有近乎殘酷的手段瞭解自己的性命是一種象徵行為,和流氓大家互相比狠類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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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從切腹的儀式化中對“禮”這一元素的苛刻要求來看,切腹的確具有上述兩個原因的心理學內涵。最早目睹切腹並予以記錄的外國人,是英國大使雷德斯戴爾勳爵奧爾格農·弗里曼-米特福德(Algernon Freeman-Mitford),他在泉嶽寺目睹了下令對外國人開槍的瀧善三郎的切腹儀式,為瀧介錯的是他的劍術弟子。這段故事收錄在米特福德的《舊日本故事》(the Tales of Old Japan)中。

我們(七個外國代表)由日本驗屍官引導進入要執行儀式的泉嶽寺正殿。從天棚上垂下金光燦燦的巨大金色燈籠和其他裝飾。在佛壇前的地板上,安設了三、四寸高的坐席。

在不安地緊張中等待了幾分鐘,瀧善三郎身穿麻布禮服走進了正殿。他慢慢走到日本驗屍官那邊,向其行禮,然後走近外國人那邊,以同樣的態度行了禮。他靜靜地、威風凜凜地登上高座,在佛壇錢跪拜了兩次,然後背向佛壇端坐。從介錯人手中接過肋差。

在再一次鄭重地行禮之後,他宣佈儀式開始,把上衣脫到繫帶那裡,裸露到腰部,將袖子掖進膝蓋下,以免切腹後身體不是前伏而死。他沉思了片刻,很快將刀插入左腹,慢慢地拉向右腹,再拉回來,燒尾向上一劃。在這個動作中,他的面部肌肉一動也不動。他拔出短刀,伸出脖子,始終不發出一點聲音。知道此時,他的介錯人才不慌不忙站了起來,舉起大刀,刀光一閃,一擊之下便身首異處了。

這段目擊實錄很好地說明了切腹的性質。這種行為是一種儀式。在日語中,切腹唸作切腹(せっぷく)、腹切り(はらきり),另有一種特定用語專用於弟子為追隨師父而切腹,叫作追い腹(おいばら)而自殺則有專用名詞為自害(じがい)或自殺(じさつ),這說明了切腹的性質,並非為了死。

為什麼日本人偏愛切腹自殺,而實際從無人死於切腹,原因很簡單

事實上除了神話中的不能當真的筆記小說中的記載外,沒有人真的是因為切腹而死的,切腹這種行為只能造成劇痛,而真正的死因從來都是斬首。三島由紀夫切腹時疼得滿地亂滾,介錯人又劍術不精,砍了兩三刀才斬下頭顱。屍檢時發現他腹部的傷口最深處不過1.5釐米,遠不足以致死。

裝逼,是很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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