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选2
小麦一边揉着脖子，一边从消防通道的步梯间走出来。
昨晚被放了鸽子，回到家时儿子还没睡。向东陪孩子的工具一个是电视，一个是手机，这两样都是被妈妈限制的，妈妈不在家，当当自然是撒欢的玩。孩子太兴奋，哄睡觉就变成了麻烦事。
公司就在二楼，爬起来不累，又节能环保，最重要的是可以节约时间，电梯总是非常慢。已经装修好的活动室，实际是在一楼，不过正门在二楼，感觉起来活动室就像在地下一样。
公司有一部指纹打卡机，它似乎就是为了小麦存在的，不过小麦不在意也不着急，打卡机的时间比实际要晚5分钟，小麦负责做考勤，庄总只看结果不看过程，偶然的小迟到，她不必知道，更不想知道。为了看起来更像规范的公司，打卡机履行着它的形式主义。
小麦一只手揉着脖子，一只手伸向密码开锁器。
“啊”小麦吃惊的叫了一声，手停在半空中，她这才发现公司门口站着一个人。
一个中年男人，1米75左右，身材匀称，穿着休闲正装，提着电脑包，手臂上的肌肉清晰可见。往上看却难免不让人失望，这么好的身材，居然是“蘑菇头”，不是他的发型，而是头的形状很像一个蘑菇，额头与后脑勺都是凸起的，到五官的位置，很明显的一个降落，一般头大的人，眼睛、鼻字、嘴也会配合着一起大，或者分布面积大一些。他却不是，额头占据了整个脸的三分之一。
小麦学生理心理学，知道大脑的解剖结构，“这样的构造，是为了给额叶增加足够的空间么？”额叶掌管思维的中枢神经，自古就用“天庭饱满”来预测一个人的智慧，这不应该称为“”饱满吧，应该是“大丰收”。
“我吓到你了么？”一个浑厚有磁性的声音，可以聚光的小眼睛中射出一道光刺向小麦。
“没有”，小麦赶忙说道，那束光她看不透。
“我叫成都，你是萧助理吧”，成教授一边说一边伸出手。
“是的，我是萧麦，大家都叫我小麦，磨面用的小麦”小麦与了成教授礼貌性的握了握手。
小麦一边开门，一边告诉成教授门的密码。
之后，小麦例行介绍了中心的布置、设施，合作的咨询师第一次来中心的时候，小麦都要介绍一次。
“庄总交代，您平时就在她的办公室办公吧”
“不用，我在活动室就可以了，活动室已经布置好了吧？”
“是的，不过门禁卡和监控设备还没调试，庄总说……”
“这个我来弄”
“啊”小麦有些吃惊
“我之前是民工”
小麦瞪圆了眼睛
“IT民工”成都笑了笑
“现在都叫程序猿了”成都学着猩猩的样子，敲了敲自己的胸，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你去工作吧，有事情我会叫你”
成都下楼了，小麦笑眯眯的坐在前台。
成教授比实际的年龄简直年轻太多，身材、声音都那么好，小麦看男性也是个“颜控”，不过她看重的身材和声音，她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什么。
与向东相亲时，小麦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不过一见面，她就忘了自己立下“禁令”。“我建议你过来，这里的心理学发展绝对会比老家好，我们之间也需要实际的接触”，相亲之后，向东随着春运大潮回来了，QQ聊天，每天一小时，这句话，向东每天都要说一句。
小麦不知道是被向东吸引，还是被一线城市心理学行业可能大好前景吸引，才两个月的时间，小麦辞掉了家乡的工作，买了一张硬座票，35个小时后，她来到了这座曾经只存在于新闻中的陌生城市。没想到的是，这一来就是3年。
与向东相比，成教授更加成熟睿智，和蔼，而且还挺幽默，一举一动之间透着健康生活气息，不像向东，除了窝在家里看电视、玩手机，就是扛着相机各处转悠。
小麦今天只有三个任务，心情不错，昨晚没睡好的烦躁一下子消失了。
她先是联系了，近期有咨询的几位老师，因为C小组的活动原因，时间需要调整一下，要么提前15分钟，要么推迟15分钟，为了是不让咨客彼此撞见。
刘老师、孙老师、朱老师都是非常好说话的人，只要咨客没问题，她们是不会有什么意见的，这些咨询师都是在庄总的推荐下，逐渐发展起来的，对一束光有着知遇之恩。
但是夏老师不同，虽然庄总也没少提携她，这个助理出身的咨询师，总是着骄傲，任性的人总是有任性的资本，夏老师的咨客很多，很多人还是慕名而来，哪怕夏老师的时间排不开，他们宁可等，也不接受其他的老师。夏老师连着问了好多个为什么，什么事不优先她一下，她就不舒服。
从强势到发牢骚，夏老师还是同意了，因为她知道萧助理处理不了的问题，只能汇报庄总，她只在萧助理这里争取权利，决会不让事态发展到需要上报的程度，这个界限她一直把握的很好。
对付咨客，就更简单了，只要说老师有其他安排，略微调整时间，就都能同意。一旦咨询师和咨客的达成信任，后面的问题都好处理。
第一个任务完成，小麦接着给那些没有通过初选的人致歉。
20个人选12，庄总指示，凡是初选落选者，每人赠送一节价值1000元婚姻与家庭的培训讲座，如果不退押金的，再赠送专家咨询2小时。成教授会从这12个人中在选择10个人，成为小组的正式成员。落选的2个人也是同样的待遇。
落选的8个人中，只有两个人选择退费，1000元的押金换两次1200一小时的咨询，大家都觉得是划算的。
小麦知道这其中的猫腻，所谓的付费培训课，大都是公司赠送出去的。
至于专家咨询嘛，是哪个级别的专家呢，这里面的差别课就大了。实际安排的时候，看的就是哪个老师愿意，哪个老师有时间。免费咨询是公司和老师共同承担的，庄总说，这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做一些公益免费咨询，公司的咨客量就上不了，老师也是没钱赚。庄总说的有理，老师们也是很配合，当然她们看中的不仅是公司的这点个案，庄总后背的能量是她们更在意的。
最后一个任务就是和面谈的12个人选，约定时间、告知注意。面谈的时间都是在小麦下班后，公司大多数的咨询也都是这个时间，咨客都有一个心态，越少人见到我越好。每个咨客都会一张磁卡，用来开门和记录时间，第二天小麦根据咨客的刷卡情况，记录咨询师的工作量和咨客的剩余小时。老师自己管理自己的咨询档案，小麦只负责电子档的收集，电子档是加密的，在一束光只有庄总能看到全部人咨询档案。
除了有新签约的老师，一般小麦是不需要加班的。小麦最不喜欢的也是加班，不过今天成教授告诉小麦约好时间就可以下班了，小麦却又一直说不出的遗憾。
李菲菲是今天晚上第一个来面谈的人选。
她抱着一个加菲猫的大抱枕，蜷在表姐家的沙发上。
“阿强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啊！他昨晚又没回家”菲菲委屈快要哭了出来。
“你别瞎想，阿强不是那种人”表姐递给她一个剥好的橙子。
“我俩要是现在离婚了，我真的什么也分不到么”
“是啊，阿强没工作，没收入，你那点工资月月光，你俩没有共同财产”
“那房子呢？”
“你们住的房子住的房子是结婚之后买的，不过写的是他弟弟名字，他弟弟那套写的是阿强，但那是婚前财产啊，和你没关系”表姐一字一顿的说。
“是不是结婚7年之后，婚前财产可以变产共同财产”
“我说，你是00后吗？”
“哪里啊，我快30了，我有那么年轻么”
“我说的1900，我还以为你生活在古代呢，都什么年代了，你怎么一点法律常识都没有”
“也就是说我和他白过了6、7年，啥也得不到”菲菲大哭了起来。
表姐坐在她身边，轻轻的拍拍她，安慰着她。
菲菲是在各个姑姑家流浪长大的，她原本有个很幸福的家，父母是郎才女貌的一对，不过那时候的菲菲太小了，她完全不记得了。
爸爸出事那年，菲菲才2岁。
那天爸爸出差回来，母亲挺着肚子，抱着2岁的菲菲去火车站接爸爸。那时候还是绿皮火车，火车站挤满了人，爸爸看见她们非常高兴，老远的向她们招手，火车正在缓缓的移动，好像停了一样，人实在太多了，爸爸前后看看，觉得挤出车厢至少也得半个钟。他探出头，从车窗向外看了看，背上公文包，从窗户跳了出来。
不料，他刚好踩到了站台的边，身体一斜，掉到了轨道上，这时火车却又剧烈向前滑动了大约1米。
站台上的妈妈，大哭着向爸爸跑去，昏倒了。
三姑抱着菲菲，大姑坐在床边，“孩子没事，人都是命，你要坚强一点，为了俩孩子”
大姑说的孩子，不是菲菲，是妈妈肚子里弟弟，当然这个时候，还不知道是弟弟。
妈妈已经没有力气大哭了，躺在床上不说话，躺着眼泪。
菲菲的奶奶的生了5个女儿，才有这么一个儿子，心肝宝贝就这么突然没了，老人受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实，儿子的葬礼办完，老太太喝下了农药，她说不能让儿子孤单，她去陪他了。老伴和儿子相继去世，菲菲的爷爷住进了医院，也就一个月吧，爷爷也走了。
这些事，菲菲都是后来听姑姑们说起的，她没有任何记忆，她对爸爸的印象也只是一张爸爸和妈妈合影，妈妈漂亮，爸爸帅气。
事情菲菲不记得，不过她记得有一段时间妈妈、姑姑们都在哭，经常哭，有偷偷的抹眼泪，有放声大哭，咆哮着哭、撕心裂肺的哭……总之大家都在哭，各种哭，幼小的菲菲跟着大人们哭。
哭泣只是一种发泄，哭泣之后又更现实的事情摆在眼前，菲菲的妈妈要生活，要养活菲菲和肚子里的孩子。
菲菲妈妈把可以依靠的人依次想了一遍，发现好像没谁可以依靠，五个大姑姐可以帮衬一下，但也不能共同生活，娘家暂住一下可以，时间长了肯定也不是办法，菲菲妈妈想了想决定相亲，只有改嫁是个长久之计。
菲菲妈妈是个美人，可是带着两个孩子，吓跑了很多人。
这时候一个男人走进了菲菲和妈妈的生活，这时她的二爸，二爸比妈妈大个十几岁，离异，居住在同省的另一个城市。菲菲对于父亲记忆也都是来自二爸，之后妈妈再找的男人，菲菲顶多礼貌的叫声叔叔。
印象中，二爸待她和妈妈很好，弟弟是在二爸家出生的。二爸和新家的爷爷奶奶非常的疼爱的弟弟，给弟弟起了个小名叫“虎子”。
关于弟弟姓什么，菲菲妈妈和姑姑们发生过争吵，姑姑们坚持这是弟弟的血脉不能改姓，妈妈问：“你们谁愿意养他？”，姑姑们不说话了。弟弟也就跟了二爸姓。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三年，菲菲以为童年可以这样快乐下去，可是随着二爸和妈妈的矛盾的加剧，菲菲的童年再次被打破了。
一次同学聚会之后，妈妈发现了二爸和一个女同学的不正常关系，妈妈调查一段时间才发现这样的女人有好几个。
妈妈理直气壮去找二爸谈判，结果平时温柔二爸丢下一句狠话，摔门走了。“要么接受，要么滚蛋”。
妈妈很委屈去找公公婆婆评理，其实妈妈没想真的离婚，她只想要一个公道，公公婆婆听完她的哭诉，很平静的说道：
“自己的孩子啥样自己知道，他以前是个中规中矩的人，结婚7、8年也没孩子，以为人家生不了，离了婚，又找了一个，两三年还是没孩子，全国的大医院都跑遍了，才知道这东西还有先天的，只有抱养没别的办法，这回人家女的不干了，人家说不能没有自己的孩子，又离了。他在外面就开始放肆起来”
菲菲妈有点惊讶，不知道怎么接话。
婆婆接着说：“你呀，命不好，我儿子说要娶你的时候，我们老两口是不同意的，不过他说，你长得好，肚子里有个孩子没出生，如果娶进门，对外说这是自己孩子，大家都能相信，我们想想，觉得他说的也对，亲戚中都知道他在外面不少女人，肚子搞大了，娶进门，也是很合理的嘛，这才有了你们结婚”
菲菲妈，觉得无比尴尬。
婆婆接着说：“你们想离就离，我们不管。不过，虎子我们想留下，虎子在我家出生的，也跟了我们姓，也是我带大的，这就是我的亲孙子，家里的产业也不小，不能没人继承，虎子留下来不吃亏，你带着他，他只能跟着你受苦，你带俩孩子更不好找。”
菲菲妈，一时无语，进退两年。
“不过这件事你不能告诉菲菲，虎子就是她同母异父的弟弟，至于虎子那个五个姑姑嘛，你不用操心，我有办法搞定她们，还有，菲菲你要带走，女孩子我们家不要，再说女孩子跟着继父你也不会放心。”
菲菲妈和虎子爷爷奶奶不知道，菲菲就藏在她们附近，多年之后菲菲只记得一句话“虎子是她亲弟弟，一个爸爸的亲弟弟”
菲菲妈就这样离婚了，或者说被离婚了。
菲菲妈又结婚了，这个男人看起来也还好。只是继父的眼神让菲菲有些害怕，菲菲继承了妈妈的好基因，活脱的一个小美人。
终于菲菲妈看到了这双透着色味的眼神，她想起虎子奶奶的话，不寒而栗。
菲菲妈想了想，决定把菲菲送人，当然不是送给别人，是送给她的姑姑们。妈妈带着菲菲做了七、八个小时的车，回到了大姑家。
菲菲妈说出了自己担忧，并且一再强调孩子全部费用都她来负责，只要能帮助照看。
菲菲大姑比爸爸要大十多岁，自己的孩子明年就要高考了，还要在养个小不点么？大姑犹豫了一会，答应了菲菲妈，她挺后悔，没有养虎子的，如果菲菲真的出了什么事，她怎么对得起父母和弟弟。这样菲菲在身边，她带着菲菲一起去看虎子，也算顺理成章，也能让那个提心吊胆的老太太安安心。
那时候，大姑还没退休，大姑没时间的就是二姑接，二姑没时间就三姑，三姑没时间就四姑，四姑也没时间就小姑，几个姑姑住的不远，大家轮流，菲菲终于长大了。
这些年，菲菲妈又改嫁了几次，也变得更加“现实”，她说谈钱不伤感情。菲菲妈要保持自己的好身材和脸蛋，花费是不能少的，当初答应大姑承担菲菲一切费用，也慢慢变得时有时无，大姑看她一个人活的也不容易，也懒得跟她计较。
小学、初中、高中，菲菲算得上学校的校花，可是她不敢打扮，大姑看的严，她自己也知道，只有考上大学自己才有出路。带着这份动力，菲菲考进了本省的重点师范大学。菲菲大学开学的学费是所有亲戚凑的，包括已经工作的表哥、表姐，还有虎子的爸爸。
扎着马尾，一身俭朴的衣服，菲菲开学了。这个全新的天地，改变着菲菲。
同学之间的消费真的太大了，有贷款上学的，有全身限量版名牌的。同学之间追求差距更大，有拼命读书的，有整天睡觉的。
菲菲找了一份家教，拖着疲惫身体回到宿舍的菲菲看到着两个室友正在拿出一个小盒子兴奋不已，她们在讨论某种品牌的化妆品，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是什么牌子，只听到了价格，按照她50块一节课，她需要上100节才够这么一小瓶，室友冲她笑了笑，菲菲觉得那是嘲笑。菲菲失眠了，勤工俭学要什么时候，才可以改变命运，还有明年的学费、生活费，菲菲决定要改变。
不久机会来了，学校礼仪队要选拔新成员，菲菲要去试一下。竞选要求化妆，菲菲没有化妆品也不会，她来到一个小美发店，花了20块钱，小店员在脸上一边涂抹着，一边夸赞菲菲底子好。
菲菲很得意，她顺利的进入了礼仪队，礼仪队的常规训练，让菲菲看起来更加有气质和漂亮。一次活动之后，一辆跑车带着99多玫瑰，在众人面前停了下来，礼仪队的一个女生娇羞的跳上车，扬长而去。
菲菲很嫉妒，怪不得平时那么奢侈，哼，她有什么啊，脸那么长。
不久，一个男孩子走进了菲菲的生活。
初恋总是甜蜜的，菲菲的衣品、消费也随着慢慢提高。第二学期的开学的时候，那男孩子尴尬的告诉菲菲，“我妈，想让我考研，让我好好学习，所以……”
菲菲毫无留恋，扬长而去，我还没嫌弃你穷呢，你居然觉得我影响你学习了，滚动吧。菲菲潇洒的告别的初恋。
菲菲开始频繁更换男朋友，寝室、教室都难以见到她的身影，浓妆艳抹，一身名牌的她偶尔出现在同学面前时，引来总是围观和赞美，她也是满脸的得意和喜悦。
毕业前夕，她遇到了阿强。阿强开朗大方，这个美丽的大学生，让他很着迷，两个人感叹这就是缘分，不久开始同居。
阿强的父亲经营着一个小的配件厂，工厂不大利润却很高，阿强勉强的上完初中，就辍学了，对机械加工不感冒，母亲也是心疼儿子，不舍得让他进到满是灰尘的车间，阿强没事就开着车各处转悠，洗个桑拿、按按摩、打打牌，阿强为人也是豪爽大方，出门总是呼朋唤友。父亲数落他游手好闲，他却说他是教育失败的结果，不怪他。父亲大怒，就起棍子要打他，母亲感觉递给眼神，他一溜烟跑了到了省城。
一个远方小叔在这做生意，当年也是阿强父母帮助，小叔才有了今天。小叔一见阿强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母亲的电话早就打了过来。小叔也不好直接给阿强钱，就给他安排了一个名义上工作，总经理助理，给他一辆闲车开，偶尔接下喝多小叔，其他时间随便他去哪。
父亲知道阿强在哪里，一时生气也懒得理会他，大约过了半年，父亲让母亲打电话给阿强。
阿强拉着菲菲回家了，这时候，菲菲已经怀孕了。
母亲不由得皱着眉头，按母亲的计划，儿子应该娶个门当户对的老婆，两个家一起帮着小两口，日子总是好过的，这下好了，都得靠她一家了，说不定那个没个着落亲家母还得她儿子养。
父亲见到菲菲倒是很喜欢，觉得儿子能找个大学生已经很不错了，而且菲菲很懂礼貌，至于家境嘛，这个不重要，我们家有钱啊。
母亲最终拗不过儿子，同意了结婚，不过，要求菲菲打掉孩子，她说她知道这孩子是她儿子的，不过只要孩子一出生，傻子都能算出来，这是未婚先孕的，我们家丢不起这个人。
菲菲没啥主义，阿强劝她，没关系孩子总会有的。
就这样终于结了婚，房子写了还在部队的小叔子的名字，家具家电都是名牌，可都是婆婆看中的，菲菲想想心理就不舒服。
结婚第二年，家乡的生意不好做了，公公决定举家南下。菲菲很开心，因为大姑家的表姐在这里，而且发展的不错。公公选择不错，经过大半年的时间的摸索，一家人就在这站稳了脚跟。虽然在这里不必家乡那般荣耀，阿强依旧是富贵闲人的生活，没多久便结实了一大群志同道合的朋友。
只不过菲菲肚子不见动静，打了头胎有些伤身，之后又得了子宫肌瘤，养养身体，养养病，四五年就过去了。终于在七年之痒到来前，菲菲生下了女儿。
日夜照顾孩子，菲菲很快恢复了身材，阿强对女儿很是喜欢，可是并没有因此改变什么。菲菲的情绪状况有些让人堪忧，在表姐的建议下她报名了C小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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