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丫頭本王必須帶走,識相的就開出條件,否則官府走一趟!」

簫連城笑笑,不說話,只是雙手環胸看著高臺上的花魁。

劉肥臉上有些掛不住,拉著簫連城的胳膊,“四爺,您站在這裡,是沒有資格跟他們競選的,我們還是裡面請吧!”

簫連城再次搖頭,“誰跟你說,我要跟他們競爭了!”

劉肥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那您……”

“那個丫頭本王必須帶走,識相的就開出條件,否則官府走一趟!”

“說了只是看熱鬧,你要是對美人兒感興趣,你可以出手!”簫連城白了劉肥一眼,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若是開始的時候,他對劉肥還是相當信任,那麼現在,他已經對他有了幾分戒備。

剛剛那個小魚溫泉,可不是什麼好東西,弄不好會中毒的。

據他所知,有些毒就是從動物的身體,過度到人的身體,紅猴毒就是其中一種。

這劉肥不知道安的什麼心,竟然將他帶去那裡。

他雙手環胸,吊兒郎當的看著前面,花魁一直不說話,人群已經摁耐不住,沸騰起來。

這花魁挑人,不看銀子,不看才華,當然你有銀子,又有才華更好,主要就是投個眼緣。

這種規定,也算是流花樓的一個特色。

哪怕你是個乞丐,在今晚擠進了流花樓,告訴流花你飯要的好,只要流花挑選了你,你也是能一親、美人芳澤的。

在這裡並不一定是錢說了算,而是,流花說了算。

在簫連城盯著流花的同時,流花也在盯著他,他看著薄如蟬翼面紗下面的嬌顏,勾唇一笑。

雕蟲小技,隔著面紗,就會讓人覺得朦朧覺得美了呢?依他看,這流花還沒有他家傻阮璃一半好看。

正在兩人對視的時候,流花樓的媽媽,頂著一張厚厚的脂粉臉“蹭蹭蹭”的跑到流花身邊,低耳了幾句。

媽媽捂嘴一笑,站起身揚聲道,“流花姑娘已經有了決定,她選的這個人呢,絕對是你們之中,最有英雄俠氣的一個!”

眾人竊竊私語,都在猜測,流花姑娘選的是誰。

“那個丫頭本王必須帶走,識相的就開出條件,否則官府走一趟!”

簫連城眉梢微微一挑,也開始考慮,英雄俠義?

這個詞似乎跟自己沾不上邊,他幾乎以為,那流花看上的不是他的時候,媽媽的手一指,湛湛的對著他,“就是這位,剛剛最後進來的公子!”

簫連城詫異的一笑,疑惑的看著流花,流花笑意盈盈,煙波溫柔。

眾人議論紛紛,所有人的視線,都看向了簫連城,簫連城卻雙手環胸,站在那裡巍然不動。

倒是他身後的劉肥,激動了起來,他肥胖的雙手扯著簫連城的衣袖,“四爺,四爺……”

他激動的語無倫次。

簫連城回頭睨了他一眼,他乖乖的鬆開了手,簫連城鄙夷的道,“庸脂俗粉,爺沒興趣!”

他轉身向走,劉肥緊張的大叫,“四爺,四爺別介!”

不止他緊張,高臺上的流花,也緊張了起來,這是第一次,有客人竟然拒絕流花的挑選,她若是就這樣被拒絕了,以後在流花樓,還怎麼生存下去。

她緊張的大叫,“公子——”

她起身想要去抓簫連城的衣服,可是看臺那麼高,她離他那麼遠,只是剛剛走了幾步,她就踩著自己的裙裾,摔了下來。

這一摔,讓全場所有人的心,都跟著緊緊的揪了起來。

眼看著她身著枚紅色紗衣的纖瘦身體,宛如風中的殘蝶一般,筆直下落,所有人失聲尖叫。

簫連城站著,一動不動,旁邊一個雙手抱著長劍的江湖劍客,一個鷂子翻身,縱身躍起,一把撈住了流花的身體,幾個提氣就落在了高高的看臺上面。

流花的面巾,此刻已經墜落在地,她受了驚嚇,眸中蓄著眼淚的看著簫連城。

現場萬籟俱靜,只有人的呼吸聲,還有流花樓媽媽的低聲祈禱。

簫連城面不改色的道,“你看見了,以俠客身份出面的,從來都不是我!”

他轉身,還是想走,流花卻哭了起來,“公子,四爺,你不記得我了嗎?”

簫連城的身體一僵,面色一怔,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流花看著他的背影,哭的淚流滿面,她哽咽著道,“是我,蔡芸,我是芸芸……”

簫連城深吸一口氣,想起了背後這個人是誰,是蔡寧的侄女兒,當年那個險些被他冤死的倔強姑娘。

當年的事情,已經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的清楚,父皇要殺誰,他就必須作為一把刀,殺了誰。

所有人都以為他胡鬧紈絝,視人命為草芥,可是隻有他自己和父皇清楚,他所誤殺的人,從來都不是誤殺。

蔡寧家是這樣,後來的阮家,也是這樣。

不同的是,蔡寧家他親自動手,可是阮家,他終究是不忍。

“那個丫頭本王必須帶走,識相的就開出條件,否則官府走一趟!”

站在那裡怔了半響,流花已經哭著,朝著他走了過來,她伸手,緊緊的握住了他的胳膊,哽咽著道,“四爺,你當真不記得芸芸了嗎?是你教芸芸好好活著,活著才能報仇!”

簫連城面色難看,“記得又如何,你這是,要找我來報仇了嗎?”

蔡芸搖搖頭,臉頰上的淚珠,晶瑩閃爍,“以前,我恨你恨蕭家,可是現在,我不恨了,雪鸞宮倒了之後我才知道,四爺你不是亡了蔡家,而是救了蔡家!”

簫連城動了動嘴巴,沒有說話,蔡芸拉著他的胳膊道,“四爺,你帶芸芸走好不好?芸芸不喜歡這裡!”

蔡芸的話剛落,人群就沸騰了起來,特別是站在高臺上的媽媽,尖銳著嗓子大吼,“流花你不想活了嗎?竟然說出這種話,這些年城主為了培養你,付出了多少代價?你竟然想要背叛城主?”

蔡芸搖頭,淚流滿面的看著媽媽,她不住的往簫連城身上靠攏,彷彿想求得簫連城的庇佑。

事情到了這一步,簫連城若是再坐視不理,那就實在說不過去了。

他嘆息一聲,轉身看著媽媽,將蔡芸往劉肥身邊一拉道,“保護她,尋了機會,你帶著她先走!”

劉肥點點頭,展開雙臂,老母雞一樣的護著蔡芸。

簫連城冷冷的道,“人我要帶走,你們開出條件吧!”

媽媽冷笑,“她可是城主捧在心尖上的,現在說走就走,怎麼著也要留個東西下來,給城主做個念想!”

蔡芸臉色一變,惶恐的往簫連城身後躲,簫連城嘲諷一笑,“留什麼?”

媽媽已經帶人,來到了簫連城的身前,趾高氣昂,“留下,她的性命!”

這一句話說完,已經算是撕破了臉,她身後的打手,狠厲的上前朝著簫連城殺去,可以說招招致命。

簫連城打架,從小都是一把好手,除了在蕭臨楚面前吃過虧外,別的未曾敗過。

他不慌不懼的迎敵,回頭衝著劉肥怒吼,“趕緊走,帶人殺出去,城外留下暗號給我!”

劉肥這才反應過來,大吼一聲,“來人,攔住他們,攔住他們!”

他來這種龍蛇混雜的地方,不可能沒有帶人手,只不過剛剛沒有撕破臉,他也不好出手而已。

劉肥帶了蔡雲就走,簫連城以一當十,打的暢快淋漓,正在他幹掉第十個人的時候,媽媽大吼,“住手!”

所有人住手,一瞬不瞬的盯著簫連城。

簫連城冷笑,“怎麼著,打架還玩暫停歇歇的?你們要不要泡杯茶聊會兒天,等一下有力氣了繼續打?”

媽媽冷聲,“看你一表人才,我也不跟你計較你出言不遜,但是後生晚輩,江湖險惡,你可要多學學!”

簫連城不解,“我學什麼?學你一樣去做皮肉營生嗎?”

媽媽憤怒的瞪著他,指著他顫抖的道,“你……”

簫連城冷哼,“我怎樣,你怎樣,我告訴你,那個丫頭我必須帶走,識相的就開出條件,否則我官府走一趟,一樣帶人平了你的流花樓,管你流花城主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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