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適《中國哲學史大綱》——中國哲學史研究的第一人

胡適《中國哲學史大綱》——中國哲學史研究的第一人

近代對中國古代思想發展的系統研究,算起來大概要從胡適的《中國哲學史大綱》開始。之前的有梁啟超的《中國學術思想變遷之大勢》,其中對諸家學說的本身卻沒有詳細闡述。有人說,胡適著《大綱》的初衷,就是想替梁啟超補作這幾章缺了的中國學術思想史。我看未必。胡適興之所致,有論必出,無樑也會有胡。

胡適為人歷來多有褒貶,有說堪稱師表,有說卑鄙無恥。

這裡以學論人,別不多說。胡有一口號:“大膽假設,小心求證。”於是大膽疑古,大膽貶華;古籍多偽作,司馬遷多胡說。於是隨著考古發現,一遍遍小心地自抽嘴巴。胡另一高論救國:“西化”。而今中國並沒有像胡適說的那樣,不知大師有知,做何感想?可見胡適作為宗師,其為學之法,略顯淺薄。大師學貫中西,非我等工匠可比。原本不敢評說,然而事實如此,不敢不說。

或許正因為如此,胡不僅難與同時代的魯迅等相比,即便是為人如馮友蘭者,後來寫的《中國哲學史》,也較胡適的《中國哲學史大綱》略勝一籌。胡適被人稱之為“善作半卷書”者,其《中國哲學史大綱》、《白話文學史》,都只有上卷。有人說是為盛名所累,多少有些道理,現時就有位“易大師”也是如此。可見為人為學,既有關係,有無關係。老子說:“不欲琭琭如玉,珞珞如石”,時不時地臭硬一下,未必不是個好主意。

胡適《中國哲學史大綱》——中國哲學史研究的第一人

《中國哲學史大綱》(上卷),原是胡適留學美國哥倫比亞大學時的博士論文《中國古代哲學方法之進化史》。經過整理,蔡元培作序,由上海商務印書館在1919年出版。轟動一時。該書是中國人第一次採用西方的邏輯分析研究方法,對中國哲學史進行研究,在當時確實堪稱是具有開創意義。以至於胡適本人說:“我自信,治中國哲學史,我是開山的人,這一件事要算是中國一件大幸事。這一部書的功用能使中國哲學史變色。以後無論國內國外研究這一門學科的人都躲不了這一部書的影響。凡不能用這種方法和態度的,我可以斷言,休想站得住。”

當年的北大校長蔡元培評價此書有四種特長:

  • 第一,證明的方法。

  • 第二,扼要的手段。

  • 第三,平等的眼光。

  • 第四,系統的方法。

梁啟超評此書:“這書處處表現出著作人的個性,他那敏銳的觀察力,緻密的組織力,大膽的創造力,都是不廢江河萬古流的”。馮友蘭也因此說:“在中國哲學史研究的近代化工作中,胡適創始之功,是不可埋沒的”。

然而,事物往往都是多方面的。一個學說,要能夠經受長時間的考驗,才能夠看得出優劣。《中國哲學史大綱》,今日看來,其偏頗與謬誤也是很多的。雖然今天很少有學者對研究“史”本身沒有多大興趣,僅就胡適在此書中的研究方法,以及有此得出的孔子和老子的思想的得失,進行一番探討。

胡適《中國哲學史大綱》——中國哲學史研究的第一人

胡適在《大綱》導言中講到哲學史史料時,是有其取捨審定原則的:

  • 史事,與人物所處年代是否相符;

  • 文字,尤其是各個時代語言的特色;

  • 文體,同一個哲學家的文體自成特色,出入太大定是偽作;

  • 思想,一家之言必定能夠前後連貫,若一本書中自身觀點相左,也是偽作;

  • 旁證,是從別的書裡尋找佐證。以上互為印證,方可證明一學說的真實性。

這些方法本事似乎並沒有大的問題。問題在於,“史事”與人物所處年代並非沒有爭議;文字語言的特色,是因人喜好不同而異,不完全取決歷史年代;文體,同一個人寫哲學和文學詩歌,文體也非一成不變;思想的連貫是沒有錯,問題在於一個人的思想並非完全一成不變,何況如果讀者自己都沒有讀懂(如胡對老子用弱的理解是一味示弱),依此來判斷是偽作豈非太過?如此以來,所謂的,佐證,都還不是自己主觀意識說了算?

關於胡適的《中國哲學史大綱》爭議很多(學術本來就是爭帶有議的),有學者認為胡適的如此“截斷眾流”,在客觀實際上讓中華文化,成了無源之水。

討論中國哲學,胡適卻根本沒有按照現代哲學的思維來看待國學,無論是本體論,方法論,認識論,自然的把握,存在的概念,等等現代哲學的概念全都沒有,哪還談什麼中國哲學史研究呢?有學者一針見血的指出,胡適“完全把哲學史當成了文學史研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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