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全心全意為你付出的人
文 |萬小四
1
母親節前夕，與認識多年的中學同學微信聯繫上了，熱聊過彼此的情況後，她問我，你父母都還好麼？我說都挺好的。
她回了一句“嗯嗯”，然後輕輕的說了句：明天是母親節，別忘了。
“知道了”，我回了句，眼前不知怎麼就模糊了。
她說，她母親已經不在了，心肌梗死，一個月前走了。她說她以前太任性，工作不如意了，回家和她撒氣，生活上不順心了，也不顧母親的擔心。等她接到醫院通知的那一刻，才知道，母親的病情已經很嚴重了。
她說她以為家裡永遠會為她亮盞燈，沒有看到母親的頭上的白髮，也沒有想到有一天家裡的飯菜會變冷，直到那一天。母親一場大病離開了，她站在病房裡淚如雨下……
她說從那以後。很長一段時間，她總會夢到母親向她笑，她喊母親，母親卻怎麼也不回過頭。
她說著說著有點變聲了。我打斷了她的話。停留了幾秒鐘，不知道該安慰她，還是責怪她。
輕輕地說了句，早些休息吧，好好照顧自己就好！
其實，我們都知道，母親是我們的避風港，是我們的遮陽傘。可是我們不該讓母親頭髮斑白而負於道路，更不該讓母親病體佝僂而蹣跚市井……
但是，現實生活中卻又有好多事例，讓我們痛心疾首。我老家有一句俗話：生前不給一口飯，死後全村擺大宴。十月懷胎重，三生報答輕。
這也許真的就是個別家庭真實縮影寫照。
2
記得上小學時，小學寫作文，寫的最多的就是《我的母親》，千變萬化的文章總離不開一句俗套的開場：我的母親是一位地地道道的普普通通的農村婦女，她長的不是最好看的，但她卻是天下最偉大的人……
今年春節是我最幸福的一年，是我退伍後回家的第二個新年。我在社會上工作了一年，掙了一點錢，雖然不多，但拿著自己掙的錢給爸媽買新年禮物，讓他們在親戚鄰居面前揚眉吐氣了一番，心裡還是美滋滋的。
當然了，我說的幸福，並不是這個原因。
在家裡待了不到十天，這些日子裡，母親從來都是做好飯叫我起床。每個清晨，我都會被她喊個五六次才起床，導致最後兩天，早早醒了躺在床上等著她喊，她卻遲遲沒有，才知道她擔心我上班了睡不了懶覺，就讓我多睡會。
我隨口提一下，想吃糖包子、想吃順嘴漏油的肉包子了、想吃油條、丸子、蕉葉的了……這幾天的時間裡，全都吃了遍。
從小到大，我和母親彷彿有個默契的約定。每次母親去超市買生活用品，都會叫上我，我也開心的屁顛屁顛的跟在母親後面。慢慢的長大了，再跟母親一起出門，我已高出她一頭，腳步也越來越快了，母親跟不上了，我會停下來等著後面蹣跚的她，才意識到小時偉大的母親已被歲月摧殘。
除夕那晚，母親說的一句話，我依然清晰的記著：哪怕你掙錢多少，媽不在乎，你在我這裡永遠都是個孩子！
寫到這裡，又想起了當兵時休假還鄉的情景。
那次是過了新年我才回的家。還沒走到村口，我就看到母親站在村口，一邊跺腳搓手，一邊眺望著路的方向。母親看到我的身影之後，欣喜地朝我揮了揮手，我也加快腳步跑到她身邊。見到母親衣著單薄地在寒風中等我回家，我的第一個反應是想勸她以後不要出來等我，就算要等也要多穿一些衣服啊。可是母親搶先一步問我坐車累不累，餓不餓，我便放棄了已到嘴邊的話，一邊回答母親千篇一律的問題，一邊脫下大衣披到母親身上，在母親的嘮叨中挽著她的手臂回家。
答應母親過年要回家的卻沒有回家，母親並沒有責怪我，只是不停地問我在部隊的情況，問我訓練苦不苦，問我晚上睡覺冷不冷，問我學習情況怎麼樣等。
在家休假一個月，母親每天總是高興地忙碌著，對我噓寒問暖，關懷備至，做我愛吃的飯菜。歸隊的前一天晚上，我被“嗒嗒”的聲音吵醒，我走過去，看見母親正坐在縫紉機前為我趕製了厚厚的鞋墊。
“東北那邊冰天雪地的太冷了，晚上還要站崗，會凍腳的，墊上厚厚鞋墊會好一些。”母親說。
我沒有說話，只覺得眼睛裡有熱流在打轉。
3
時光改變了很多東西，唯獨改變不了的就是母愛。母愛在歲月裡安靜地沉澱，依然散發著熟悉的味道，從未消失。
每一個母親節，我都會看見很多人發朋友圈，我感動之餘，更希望，愛母親，不要只在母親節這一天，更不要只把盡孝體現在網絡上。
你可知道，陪父母好好說說話有多重要，你可知道，天下唯不能等的是盡孝，感恩須在當下。
生命來來往往，來日並不方長。
母親在，家在，母親去，人生……只剩歸途。
ㅡ END ㅡ
作者簡介： 萬小四，河南濮陽人。畢業東北師範大學，中共黨員，役滿東野。扛過槍，護過疆。偶爾陽光，偶爾惆悵，偶爾喜怒無常；愛生活，愛自然，愛運動、愛文字，偶爾黃，但不汙；有思想，有感情，還有成熟的力量。作品多見發表於黨政機關網和多家平臺媒體。
座右銘：生活潦草，我不折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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