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文人寫作,避不開兩座高峰。
一個是《詩經》,一個是《楚辭》。
《詩經》是現實主義文學的起源;
《楚辭》是浪漫主義文學的起源。
《詩經》是根植於鄉土的情蘊,是廟堂的,民俗的;
《楚辭》是讓靈魂放飛的激越,是自我的,藝術的。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讀《詩經》的時候,讓人覺得真實而感動。
“與天地兮比壽,與日月兮齊光。”
讀《楚辭》的時候,整顆心則是飛揚起來的。
“真金美玉、字字可信”,說的是詩經。
“不可思議,不可摹捉”,講的則是楚辭。
於是,《詩經》中最美的《國風》,
與《楚辭》裡最美的《離騷》,
成了文人士子的創作準則。
居於領先地位,叫獨領風騷。
因為與《詩經》相比,
《楚辭》面對的是自我,
體現的是作為獨立個體的精神境界,
標誌著詩歌從集體創作走向個人創作的時代。
《楚辭》或是《離騷》也被認為是
“無形之中在精神上是把中國統一著的”。(郭沫若)
漢朝時,主流文體的漢賦直接由楚辭演化。
魏晉時,“痛飲酒,熟讀《離騷》便可稱名士。”(《世說新語》)
唐時,“絕句千萬,不能出此範圍。”(明·胡應麟)
宋時,“千古離騷文物,芳至今,猶未歇。”(宋·辛棄疾)
……
曹植、陶淵明、李白、杜甫、蘇軾、辛棄疾、曹雪芹、魯迅、沈從文……無一不受著《楚辭》裡屈原“士”之精神的影響。
“逸響偉辭,卓絕一世。
其影響於後來之文章,乃甚或在《三百篇》以上。”
在《漢文學史綱要》中,
魯迅先生更是給了它連《詩經》都不能比的讚譽。
讀《楚辭》,收穫的還有“美名”
中國人起名,自古就有
“女《詩經》、男《楚辭》”之說。
《詩經》純美淡雅,《楚辭》瑰麗飄逸,
其中有諸多美詞,不僅可以用來賞讀,
更為我們的生活帶來詩意。
伯庸。《楚辭 ·離騷》:“朕皇考曰伯庸”。譬如作家馬伯庸。
望舒。《楚辭 ·離騷》:“前望舒使先驅兮”。望舒:神話中為月駕車的神。如寫《雨巷》的詩人戴望舒。
懷瑾。《楚辭 ·九章·懷沙》:“懷瑾握瑜兮”。如國學大師南懷瑾。
嘉樹。《楚辭 ·九章·橘頌》:“后皇嘉樹,橘徠服兮”。嘉樹:美好的樹木。如宋氏三姊妹的父親宋嘉樹(字耀如)。
高翔。《楚辭 ·九辯》:“將去君而高翔”。揚州八怪之一高翔。
自清。《楚辭 ·卜居》“寧廉潔正直以自清乎”。著名作家朱自清。
……
在無人與你談論心事的時候
《楚辭》就是心事的出口
等待著破土而出。
你若讀懂,就是一種靈魂的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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