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德鎮:「三閭廟」古碼頭,誰是古鎮的千年之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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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德鎮:“三閭廟”古碼頭,誰是古鎮的千年之約?

“我守望在景德古老的大門,守望著‘舟帆夜夜蔽江來’,那是全世界靠岸的腳步;我守望千年西行的歸人,‘器往天下走’,新的時代,我們相約何處?”盛夏之夜,江風習習,昌江西去,西去的還有我滾燙的詩句……。古鎮,誰是你的千年之約。

年青時,讀過唐代詩人戴叔倫的《過三閭廟》:“沅湘流不盡,屈子怨何深。日暮秋風起,蕭蕭楓樹林。”當然不是寫昌南的,這是詩人經過湖南汨羅縣境內的三閭廟所作,今天讀來仍使人不勝惆悵。古鎮昌南,地處“吳頭楚尾”,吳、楚風俗滲透交融,漢唐間至五代時,在昌江西岸,西河與昌江交匯處,也建起了一座奉祀春秋時楚國三閭大夫屈原的廟宇“三閭廟”。由於地處江邊,依山傍水,是古鎮與饒州府九江及安徽等地的水陸要道,交通方便。早在晚唐,有安徽、四川、河南等地人遷來居住,後來,在此居住的人越來越多,漸漸形成了一個不小的村落,遂以廟為地名,宋時開始稱之為“三閭廟村”,江邊的碼頭也稱之為“三閭廟碼頭”。

然而,這一切僅僅只是序曲……

“昌水風檣陣陣過,名瓷暢銷五洲多。”有一天,大幕徐徐拉開,背景是那一片蔚藍的大海,堤岸上是送行的父老鄉親;古鎮,從這裡揚帆起航,目的地是沒人知曉的千山萬水之外,是地球另一頭的大洋彼岸……。“三閭廟古碼頭”一躍成為古代東方水上“絲瓷之路”的起點。

多少年後,還有人站在三閭廟碼頭尋思,為什麼來自於大山裡的母親河——昌江,有山一般的意志,卻還有著寬闊的胸懷?她在三閭廟南側,納南河水,折向西南,流入鄱陽境內,與樂安河匯合為“饒河”,再匯入鄱陽湖,奔向萬里長江出海……,經越南東海岸,在馬來半島南端過海峽,西北達斯里蘭卡和印度,然後由印度西達波斯灣到紅海,到阿拉伯半島,到東、北非,進而達歐洲大陸。古鎮的陶瓷承載著中國文化和東方文明,通過這條水上之路,遠涉重洋。從此,景德鎮瓷器從宋代開始,作為中國主要的外銷商品,與茶葉、絲綢、漆器等一起,成為亞州和歐美大陸上流社會的奢侈品、身份高貴的象徵;從此,景德鎮瓷器風麾世界,“三閭廟”古碼頭,待發的陶瓷堆集如山;昌江水面,帆檣林立,舳艫相接,船隻穿梭……

哦,古鎮的陶瓷,“你是帶著三閭廟的鑰匙西行,一路上撞擊著心房如鼓;搖落了西域多少沉睡的月牙,大漠中駝鈴叮鐺,催動前行的腳步;掀起大洋裡萬頃波濤,即便沉睡海底千年,浮出水面,依然少年如初;你從來就是古鎮上捏泥拉坯的高手,將昌江拉成橫跨歐亞的水路,將小巷捏成了蜿蜒崇山峻嶺的西行通途……”

走進三閭廟古街,如同走進一段時光的隧道,一股清涼撲面而來。那是青石板的滄桑,那是古民居時光的悠長,那是昌江江面上的風穿過古碼頭,溜進了百年古街……。其實,當年溜進來不僅僅是昌江的風,還有一雙雙窺視東方文明的眼睛。明代正德初年,日本僧人庵桂悟悄然上岸,後面跟隨著伊勢松板人五良太浦;清代康熙年間,法國傳教士昂特雷科萊也來了……,他們傳教講經,出入坯房,其實,他們不遠萬里來到古鎮,負有更重要的“使命”,三年五載之後,終於如願以償,使東瀛和西方陶瓷生產有了古鎮陶瓷製作的奧秘,同時,也讓世界第一次聆聽到東方古國的傳奇。

古鎮,天生包容大度,是一座不設防的城市。只有群山懷抱,沒有城門。而今天,我站在三閭廟渡口,正街入口處,背後是窯磚砌成的拱形門坊,上有石塊雕刻著“三閭古柵”四個大字,這不就是古鎮古老的大門嗎?只是從來沒有關過。雖然門額落款寫著“光緒三十四年”,但我知道是重修的銘記,最早建成的時間要長過了許多光陰……

當年,碼頭的地理優勢,吸引著從浮樑、萬年、餘干、鄱陽等周邊地區運來的稻穀、小麥、芝麻、大豆、食油等農產品在這裡交易,銷往四方,還有大量從外地運來的窯柴瓷土與釉料等陶瓷急需的物資,源源不斷,不分晝夜。於是,在明清時期,小村迅速成為古鎮一個商賈雲集、貿易繁榮的商業中心。明代嘉靖年間,村裡形成了一條80多米長以青磚為路面的街道,被稱為“明街”;清代,又修築了一條長200多米寬2米的青石板路,被稱為“清街”,逐漸擴大村的格局,出現了劉家弄、窯墩上、鳳凰嶺、楊家弄、進村弄等地名,保留至今。為紀念屈原而建的“三閭大夫廟”成為了街北9號,寓意著永久的紀念。

此刻,我站在“三閭廟”古碼頭上,面對浩瀚的夜空、流淌的江水和兩岸璀璨燈火……,我忽然覺得,這個世界就是一根鏈條,昌江與無數個“昌江”連在一起,這個世界就會暢通而美好。當年在中國瓷器輸入之前,歐亞不少地方使用竹木質或植物葉子作為食具,只有上層社會才能使用昂貴的金、錫製造的飲食器皿,中國瓷器的出現改善了普通人家的飲食生活。所以,古鎮輸出的不是一塊瓷碗或瓷碟,而是文明之光,它讓人類每個角落都走出愚昧的陰影,一起共享文明的美好,贏得共同的繁榮,那麼,這不正是中國倡導的“一帶一路”的初衷,一個負責任的大國情懷嗎?

“攜杖來追柳外涼,畫橋南畔倚胡床。月明船笛參差起,風定池蓮自在香。”夏夜,一群群村民攜著竹椅、竹床和小凳,走出“明街”“清街”,魚貫地來到昌江邊,在碼頭上圍坐一團,納涼夜話開場。頓時,天南地北,說古道今,家長裡短,拉開了話匣;一把把蒲扇搖曳,那涼颼颼的風來自江面,也彷彿來自遠古。

“昌江西去,三閭廟碼頭已守望成一位滄桑老人;歲月如刀,西行的千溝萬壑,刻就了眉宇間的地圖,怕你在風雪中迷失歸途;時光婆娑,凝固成青石板和窯磚頭,那是老年斑凹凹凸凸,是為了接你靠岸登陸;我不知道絲瓷之路有多少個起點,但有一頭在古鎮手中,昌江潮汐牽動歐亞大陸;三閭廟古碼頭,誰是古鎮新的千年之約;守望是一種牽掛,攜手是一種財富!”

夜風中,我的詩句飄得很遠,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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