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花:一次次美在眼裡,靜在心裡的禪意藝術

愛花之人說:“願做一枝花,無語悅人間。”

沒有什麼比天然去雕飾的容顏、幽遠清雅的芬芳更讓人身心愉悅、神魂滌盪。

這就是美的力量。

它是「折花逢驛使,寄與隴頭人。江南無所有,聊贈一枝春」的深情厚誼;

它是「紅白蓮花共玉瓶,紅蓮韻絕白蓮清。空齋不是無秋暑,暑被香銷斷不生」的清靜自在;

它是「彈壓西風擅眾芳,十分秋色為伊忙。一枝淡貯書窗下,人與花心各自香」的相映成趣。

插花:一次次美在眼裡,靜在心裡的禪意藝術

在先秦時期,人們對於花的欣賞,與他們對於自然的理解是相統一的,草木之華,也就是明豔、嫵媚的花,既能帶來感官的愉悅,又是物候和時令的風信。人們從花那裡體驗美感,感受自然的魅力也以花為天道循環的徵兆,從花的榮枯盛衰中感悟、順從宇宙的真理,以此安排自己的生產和生活。

“孟春之月,始雨水,桃始華,倉庚鳴”

《詩經》中有許多以草木起興的篇章,所謂起興,就是情感和思緒由觀花而盪漾開去,聯想、延伸到日常生活和社會實踐的各個方面。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

而《楚辭》則是中國文人詩歌的淵藪,從它對花草的吟詠更能看出此時上層社會觀花、賞花的動向:鮮花、芳草在《楚辭》中已經成為獨立的審美對象,並被賦予了積極的道德內涵。

插花:一次次美在眼裡,靜在心裡的禪意藝術

吳自牧在《夢梁錄》寫道:「焚香點茶,掛畫插花。四般閒事,不宜累家。」插花被宋人列為“文人四藝”之一,不僅崇尚在家中擺放鮮花,有時候出遊也不忘攜帶桌几,「列爐焚香、置瓶插花,以供清賞」。

在吳自牧看來,插花確是風雅之至的「閒事」,但也因其「門檻高、開銷大」而「不宜累家」,不適合外行人和平民百姓。很多人也一直有這樣的印象,覺得插花是陽春白雪,是高雅藝術,彷彿離自己很遠。

插花:一次次美在眼裡,靜在心裡的禪意藝術

唐宋以來,直至明清,中國人對花的熱愛達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一是花道,也就是插瓶花、賞瓶花。這一風氣的流行,表明中國人對花的欣賞超越了單純的觀賞層面,進入到一個更高的境界。

二是中國的詩詞、繪畫等藝術形式,因為花的強勢介入而拓寬了表現範圍,湧現出大量的詠花詩、詞、文和繪畫作品,進而增進了中國人的審美意識。

三是中國的花卉種植、培育水準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峰,並且湧現出一大批專門介紹種花、賞花知識的著作。四是以花入食、入酒、入藥、入茶等的範圍極大拓展,推動了中國傳統的飲饌水平的提升。

花的喧鬧、絢麗、明豔之美,折射出傳統中國人生活觀念和理想中“動”的一面,也就是充滿對美好生活的渴望和憧憬,不斷開拓自身的審美情趣、生活品位,充分發揮創造性、想象力的一面。

不論是春花枯枝,還是青瓷瓦罐,只要心中有對生活的熱愛,有對生命的體悟,那麼放眼望去,一草一木皆可入畫,一榮一枯皆是意境。

插花:一次次美在眼裡,靜在心裡的禪意藝術

花草的點綴,讓我們的生活空間立時變得生氣勃勃,既有含蓄風雅,又有盎然意趣。

而折枝插瓶的過程,也是我們安撫平日裡躁動的靈魂,與自然對話,審視並表達自己內心聲音的過程。

不久前,我有幸參加了美時光女子學堂的花藝試聽課,親身體會到了這一種生活與藝術交融、靈魂與自然共鳴的愉悅和放鬆。

插花:一次次美在眼裡,靜在心裡的禪意藝術

插花是一種生活方式和態度,無關年齡,無關性別,無關文化程度。花藝悅悅老師說:“插花甚至不用學,也能插。”

當你面對豐富卻雜亂的花材無從下手時,成體系的花型和插制手法可以為你撥散迷霧,指引一條明路。

可當你習得了理論,想要尋求突破之美,就必須拋開理論的藩籬,跳出傳統插花的框架,任五官去感知四季的流動,讓想象力隨草木的生長去自由馳騁。

插花:一次次美在眼裡,靜在心裡的禪意藝術

花的喧鬧、絢麗、明豔之美,折射出傳統中國人生活觀念和理想中“動”的一面,也就是充滿對美好生活的渴望和憧憬,不斷開拓自身的審美情趣、生活品位,充分發揮創造性、想象力的一面。

西式插花注重裝飾,中式插花更講求意境,如今人們總愛說,身體和靈魂,總有一個要在路上。

當我們的身體被生活禁錮在一方有限空間,修剪花枝、靜心插花之時,就是我們的靈魂穿山越林,隨心所欲,復歸自然的時候。

插花:一次次美在眼裡,靜在心裡的禪意藝術

一次好的旅行能讓人身心得到完全的放鬆和治癒,而插花帶給人美的享受,讓人見之忘憂,在心理學上屬於「藝術治癒」。

或許,這也就是為什麼,千百年來,中國花藝雖有斷層,卻始終綿延不絕。

插花賞花,無疑已被看作是生活美學代表,承載著我們的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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