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在他们的眼中,我如乞丐,如难民,如疯子,可笑而不堪

还有那个叫“海鸥”的好心人,在我求学的那些年,他一直资助我,还时常在QQ上鼓励我,开导我。他是我成长路上为数不多的温暖。

如果我就这么死了,岂不是辜负了他这么多年来的付出?我还没有机会跟他见上一面,当面跟他说声谢谢,我甚至不知道他真名叫什么。

最终我没有跳下去。

直到很多年以后,我都很感谢这一刻我选择了理智和勇敢。

虽然这一夜我好似被割肉拆骨,已经死去。

可也是在这一夜,我遇到了一个男人。

他用了很长的时间把我七零八落的骨头一根根捡起来,重新拼凑出了新的我。

大半夜的,在这山腰上根本打不到车。

倒是有从景区出来半夜返程的小车,刺眼的车灯下,我的狼狈无所遁形。

我放下所有的自尊朝他们招手,车内的人用或诧异,或嘲笑的目光扫过我,伴着节奏感很强的摇滚绝尘而去,没有一辆车愿意为了停下。

也许在他们的眼中,我如乞丐,如难民,如疯子,可笑而不堪。

在一次次的失望之后,我做了个冒险的决定。

也许在他们的眼中,我如乞丐,如难民,如疯子,可笑而不堪

我站在拐弯处贴着山壁,当再一次看到灯光出现,我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

只要我不被撞死,就有希望被带走!这已是我唯一能想到的方法了。

吱呀一声,刹车声很刺耳。

撞的力道并不重,是我扑过去的惯性力量让我滚在了地上。

只听“啪”的一声,我狼狈地抬头看过去。

黑暗下我看不清那人的脸,只见他慢条斯理地点起了一根烟,打火机那一小簇火光映在了他的眼睛里。

似乎是个长得不错的男人!

他吐了一个烟圈儿后看向我,兴味的目光扫过我狼狈的周身,直到看得我想挖个洞钻进去,他才终于开了口。

“姑娘,你碰瓷儿不挑对象?我一辆破自行车也入得了你的眼?”

他的嗓音充满磁性,缓慢的语调透着一丝沉稳。可如此好听的声音说出的话却像是狠狠煽了我一巴掌。

没错,他骑着一辆登山车,刚才我看见的亮光来自于他车头前装的一个探照灯。

他从烟雾中透过来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笑话,也许在他看来,我身上的狼狈痕迹,都是为了碰瓷儿而精心准备的。

我没想辩驳什么,兀自抱紧双腿,并不理他。

大概见我没有索赔的意思,也不准备配合他的嘲弄,他夹着半支烟的手搭在龙头上,脚一蹬,就骑着车从我面前离开了。

见他很快拐弯,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我终于放声大哭了起来。

在这一刻,我真的强烈地希望他能留下来,哪怕是嘲笑我,至少我不是一个人。

黑暗寂静的山腰,只有我的哭声在回荡。

也许在他们的眼中,我如乞丐,如难民,如疯子,可笑而不堪

没多久,灯光再次照向我,耳旁响起了刹车声,我几乎是惊喜般地抬头,那辆登山车已经停靠在路边。

他隔我一人的距离坐在路边,摸出烟盒,抽了只烟放进嘴里。

“哭这么大声不怕招鬼?”开口的同时,伴着打火机打火的声音,他的烟已经点起。

我怔住,挂着泪水看着他,他也正好看过来。

此时探照灯的光正好照在我们面前。隔着薄薄的烟雾,我看清了他的长相。

英俊得有些过分的脸,散发着硬朗的男性魅力。即便他此时只着一身短袖短裤的运动装,额前头发汗湿,却也丝毫不失沉稳,露出的长腿和手臂看起来充满了力量。

大概是我刚才没有索赔,让他相信了我并非恶意碰瓷。此刻他看着我的眼睛里只有不解和疑问。

“你看上去不太好?”他的视线扫过我染血的赤脚。

我下意识抱紧双臂,小声说,“我……只是有些冷。”

他点头,把烟叼在嘴里,起身从车上的背包里取了一件衣服出来,动作自然地披在了我的身上。

“谢,谢谢!”

我有些感动,却也很不安,他的衣服有很干净的皂香,可我的身上很脏。

他并不知道,我的冷根本不是一件衣服可以遮挡的。

医院?何旭就是医院的大夫,可却把我弄成了这副惨状。

我苦笑,“我只想回家。”

提到一个家字,我的心顿时揪起。

那还是家吗?

他看着我眼中的悲怆,点头,“我送你。”

也许在他们的眼中,我如乞丐,如难民,如疯子,可笑而不堪

我下意识看向那辆登山车,觉得这任务有点艰巨。

他如看穿我心思一般低笑了一声,随后掏出手机来打电话。

“老杨,把车开过来。”他报了地址后挂了电话。

我有些尴尬地搓着肩膀,之后陷入了沉默。

打火的声音再次响起,他又点了一根烟。

他好像烟瘾挺大的。

“我可不是什么好人,你不怕我骗你?”不温不火的语调再次响起。

我缩了缩脖子,心里凄凉得要命。

“我已经一无所有了,没什么可以被骗走了。”

正在这时,好几辆登山车冲了上来,直接停在了我们面前。

打头的那个男人单脚撑车,直起腰看看我,又看看披在我身上的衣服。

“我操,度云,你爷的天生犯桃花啊,深更半夜在这鸟不拉屎的山上都能有艳遇。”

身旁的男人伸脚踢了一下他的前轮胎。

“你眼瞎啊?”

听他这么一说,那人才又仔细地将我打量了一遍,看见我双腿的血,目光惊了惊。

“这,啥情况?”

话刚落下,不远处车灯的光照了过来。

一辆黑色的小车缓缓驶近,在不远处熟练地掉了头,最后停在了我们面前。

司机下了车,是个大概三十来岁,西装笔挺的男人。

身边的男人起身坐进驾驶室,那个起先说他犯桃花的人反应过来后大骂。

“我操,度云,你是不是人?说好一起骑回去,你却背着我们喊来了车,爱呢?”

那个叫度云的男人打开前排车窗,将烟头丢出窗外,若有似无地勾了勾唇。

“老子累了,没爱了,老杨陪你们骑回去。”

说完,他从车里看着我,“还想继续吹冷风?”

我怕他突然开车走掉,赶紧冲上去打开副驾驶的门,抬脚时我却犹豫了。




其他

没有其他原因,唯有面对妖族,人族在人数上占据着的绝对优势!

既然这场战争变成了一场消耗战,那就这样僵持地消耗下去吧,他就不信随着时间的推移,数量被消耗过大的妖族不会溃散。

哪怕没有亏撒,全体妖族齐心协力战至最后一兵一卒,青水城与上溪城的人族联军哪怕损伤巨大,也依然拥有着相对而言的数量优势。

至于好不好狠不下心与妖族进行硬碰硬的对拼与消耗?

别傻了,正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

对于上位者来说,哪怕手底下的手下全部死光,只要收获的利益与名声远远超过损伤,死再多人又有何妨。

不过就在这时,青水城遭遇妖族袭击的消息通过通讯灵符千里传音传来,具体情况通过心腹的禀告让赵洪福尽数得知,令其瞬间没有了再继续战斗下去的欲望。

开什么玩笑,老家正在被妖族攻打,眼下这场战争赢了又如何?

能带来什么?

要知道,青水城可是他赵洪福的根基啊!

只要青水城没事,根基没有遭受太大的损失,哪怕这场战争败了,对赵洪福而言也只不过是死了一群不相干的手下罢了,过个一段时间便能恢复过来,重新再招收一批人马。

而若青水城毁了,带着一群只会消耗钱粮不懂建设的手下回去,面对烂摊子除了雪上加霜还能有什么用?

赵洪福光是稍微想想便觉得头疼,同时也在纳闷着袭击青水城的妖族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不过眼下这些并不是关键,赶紧回去救火才是关键。

念及至此,赵洪福阴沉着张脸,冲着身边的军士冷声喝令道:“传令下去,鸣金收兵!青水城部队随我火速赶回去剿灭来犯妖族!”

“赵城主,你这是什么意思?眼看在继续坚持一段时间便能取得胜利,你竟然下令鸣金收兵!”

此话才刚刚出口,便立马有人不乐意了,开口的不是别人,正是紫剑宗副宗主的儿子,千里而来,试图为母亲思儿报仇,倡议发起清溪河妖族第二次围剿的项剑飞。

“什么意思?就是话语里的意思!”

项剑飞的话语如同一颗落在炸药桶上的火星,引爆了赵洪福心中的怒气,只见他先是丝毫不给对方脸色地大吼一声,随即冲着愣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去的军士一脚踢去,大声喝道:“还愣着干嘛?赶紧给我去将命令传下去啊!”

见状,项怜心伸手抓住了还试图开口的弟弟项剑飞,摇了摇头示意项剑飞不要再开口,随即轻声言道:“想来...不出意外的话,青水城恐怖发生事情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不要瞎闹

当表示鸣金收兵鼓声按照赵洪福的意思传出的时候,场面一时间陷入了短暂的片刻沉默,紧跟着妖族亦发出了收兵的信号,没有继续打下去的想法。

虽然搞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但清溪河众多妖族当中并非都是一群没脑子的蠢货,不乏有智慧丝毫不逊色人类甚至远超大部分普通人类的存在。

眼下情况未明,且继续打下去对于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而且也已经打出了妖族的威风,同时没有在战斗当中落了下风,何不暂且休整一番?

于是,在各自将领头目的约束下,人妖二族的战士们停下了厮杀,目光警惕地盯着对手缓缓朝着身后退去,回到了各自的阵营当中。

“赵洪福,你这是什么意思?”

“本来就要胜利的局面,被你这么一搞没戏了,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一个解释,这事没完!”

化做一道疾影回到战船之上,在之前奋战了一番的上溪城城主刘猛目光充满愤怒地紧盯着赵洪福,语气不善地厉声问道,想要寻求一个答复。

作为一名城主,刘猛也不是傻子,焉能看不出只要继续打下,妖族的溃败是早晚的事情,胜利迟早会是他们的,清溪河也将正式地被烙上人族的印记。

但如今这一场胜利已经毁了,被赵洪福这家伙给毁了!

哪怕是毫不犹豫地再次发动进攻,结局也很有可能与之前的结果不一样,战场本就是瞬息变幻,一颗小小的钉子都有可能改变一场战争的走向。

谁能保证,得到了喘息时间后的妖族,还会继续按照之前的情况走下去?!

解释?

闻言,本就心情糟糕不已的赵洪福顿时更加怒火中烧,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望着刘猛毫不犹豫地大声喝道:“老子的青水城现在正在被一群实力不弱的妖族攻打,如今已经岌岌可危,我要带兵回去救火,今天这场战争老子不打了!”

愤愤地大声说完,赵洪福头也不回地拂袖而走,急匆匆地去带领刚刚从战场上下来的青水城将士,火急火燎地开始往回赶。

奶奶的,说的轻松,你这家伙知道个屁!

要是上溪城正在被妖族攻打,老子看你刘猛回不回去!

听到赵洪福的回答,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刘猛顿时不说话了,他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一种情况,心中的怒火顿时消散了不少。

若是置身处地换位思考一下,他自己估计也会和赵洪福差不多,当即下令鸣金收兵,带着部下人马赶回去救火。

清溪河妖族可以来日再行攻打,可要是自家统治的城池没了,那可没处找去了,哭都不知道去哪里哭。

“接下来怎么办?”

顿了顿,悠悠一叹,刘猛望着项昊与项怜心和项剑飞姐弟三人问道。

不用想也知道,今天这场战争已经没必要再继续打下去了,赵洪福刚刚走的时候,不仅带走了整个部队差不多二分之一的人马,更带走了作为副城主的温永峰这个尖端战斗力。

虽然面对妖族们照样不怯,但却也已经没有了什么优势,双方如今的实力已经差不了多少,最后很有可能落了个两败俱伤的局面,并不会像刚刚一样,随着时间的流逝拉开差距。

说完,刘猛也不待项昊或者项怜心和项剑飞回答,紧跟着继续说道:“老赵这一走,手底下的将领们刚刚的士气肯定随之一泄,再加上刚刚已经苦战了一番,我看就没必要继续打下去了,暂且收兵回去比较合适。”

刘猛可不傻,要是继续打下去的话,靠的基本只会是他上溪城的部下人马,不用想也知道最后的死伤肯定会惨重无比,他可没有当冤大头的习惯。

紫剑宗家大业大,带来的人马也不多,只要项昊他们三人没事,哪怕部下全死了也无所谓,可他刘猛不一样。

而清溪河妖族一旦剿灭,紫剑宗终究会带着属于他们的一部分利益离开,而剩下的利益自然是刘猛和赵洪福来进行分配,到时候人马损伤惨重的他根本就吃不到几块肉,最多是喝几口汤水罢了,付出与收获完全不成正比,根本就不值得。

闻言,项昊摇了摇头附和地说道:“那就暂且收兵回去吧。”

虽然有些不甘,但他也清楚,随着赵洪福等一干人马的离去,已经打不起来了。

对于刘猛的心思项昊和项怜心与项剑飞他们自然清楚,但清楚归清楚,有什么话也只能憋在心里,根本就不可能说出来。

面对这种情况,除了赞同刘猛的话语,还能干什么?

强硬要再次发动进攻,只会令双方的合作产生间隙,甚至是不欢而散。

谁让他们在紫剑宗之中并没有占据着唯一主导地位,而只是众多派系中的一系,根本抽不出太多的人马前来清溪河,只能依靠清溪河的附属城池青水城和上溪城人马才能达成目的。

不过对于项昊来说,这个结果也不是不可以接受,最起码能让项怜心和项剑飞姐弟学到一些经验,明白在自身实力足够强大的情况下,不是任何事情都能随自己的心意进去。

宗派与宗派,势力与势力之间的相处,除了要学会合作志海,还要学会妥协。

对于这一点,秀外慧中且兰质蕙心的项怜心倒是清楚,不过尚且稚嫩的项剑飞根本没领会过来,否则是太过自以为是,觉得不管是青水城还是上溪城,作为紫剑宗的附属,就应该听他们的话语和指挥,哪怕他们仅仅只能代表副宗主一系。

因此,在项昊刚刚说完的时候,他便忍不住开口言道:“为什么要收兵回去,妖族刚刚虽然没有输得太惨,但绝对已经被我们的攻势给打怕了,只要再加把劲就能赢了!”

说完这些话后,项剑飞望着刘猛问道:“刘城主,莫非赵洪福那家伙一走,你便怕了吗?”

此话一出,刘猛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项剑飞的话语完全是把他放在刀山火海的位置,赤裸裸地扇着他的脸。

逼得刘猛要嘛回答再次进行攻打,要嘛承认他怕了!

而项剑飞却是根本没有发现刘猛变得难看的脸色,紧接着继续说道:“若是刘城主再次攻打,到时候清溪河空出来的利益,我们......”

“剑飞,不要瞎闹,你给我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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