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并不比别的生物在自然界的地位高

曾经看过一个故事,一个男孩打猎时看到一只受伤不能行动的小鹿,被覆满全身的蚂蚁咬噬,痛苦地悲鸣,这个男孩想射杀小鹿,结束它的痛苦,但他最后还是走开了。他不来,这只小鹿也会在痛苦中慢慢死去,最后只剩下白骨。自然界每天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生物在其中自生自灭

秋风已起,微微的寒意,停在窗前的麻雀在寒风中略有些瑟缩,它将怎样度过严冬。在这个世界上,每时每刻都有无数生命经历痛苦,面临死亡。一只鹿也许正在被狮子追逐,满怀恐惧,最后不可避免地落入狮口,痛苦挣扎中死去,成为狮子果腹的食物。这是这个世界存在的方式。生老病死每时每刻都在发生,在漫漫历史长河中,在广阔的世界上,任何单个生命都是微不足道的,包括人。

人类并不比别的生物在自然界的地位高

在世界发展和生命演化的过程中,一些物种逐渐消亡,一些物种分化、演变、进化成别的物种。在自然界的冲突中,在饥馑和死亡中,最终演化产生了高等动物。对生命个体来说这个过程饱含痛苦、恐惧和挣扎,但对世界来说这就是它的运行方式。

人很容易从人的角度把自然拟人化,认为它同时也是某种神灵(或认为存在掌管自然的神灵,中国人总是说天啊,老天爷)。但大自然无心无智,对人或动物的痛苦,它既不会知晓,也不会牵挂。大自然不会关心我们的痛苦、幸福。如老子所言,“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意思是天地把万物当作草扎的狗一样,无所谓爱憎。

宇宙万物自然而然存在,自然而然发展,不受任何意志支配。天道自然无为,无目的无意志,所谓“道法自然”, “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自然只是按照规律自自然然地存在、演化,没有任何目的。那种目的论的思维方式(假设世界有某个目的,我们因为这个目的而存在)毫无科学依据。

进化并不关心我们快乐与否,我们的基因对我们的快乐、痛苦也不会知晓、牵挂。但为了我们能够更好的生存、繁衍以使基因扩散开去,我们进化出了痛苦和快乐等等感觉,以使我们能够趋利避害。它利用对快乐的承诺,让我们不停地为生计奔忙。大脑中的多巴胺在其中起着关键作用,让我们总是欲罢不能,让我们的祖先不停地去狩猎、采集野果和求爱。

人们往往以为人类是这个世界的主宰,在自然界的地位当然超越或凌驾于其他动物之上,但人类只是生物进化链上的一环,具体而言,人是灵长目智人种。人类智力上远远超越其他动物,人类的生活也远好于其他动物,但就在自然界的地位来说,人和其他动物(以及植物)没有什么不同。

对自然来说,人和河流山川一样,都是自在的存在,随时间按照规律发展、演化。人类在自然界不占有任何特殊地位,从整体上说人类和那只小鹿在自然界的地位是相同的,不存在上帝或神,没有外在的神灵在乎我们的痛苦,来拯救我们。我们死后尸体也会逐渐腐烂,最后只剩下白骨。我们在黑板上写东西、传达观念的粉笔,可能就来自由动物骨头的残骸转化成的石灰岩。

人类并不比别的生物在自然界的地位高

我们的太阳最终会耗尽它的燃料变成一颗白矮星,太阳系(包括地球)会成为一个极度寒冷的世界。而在这之前,在太阳行将耗尽燃料前它会先膨胀到原来的数倍大,地球会变得异常炽热,不再适合生命存在。放眼外太空,整个宇宙也在不断发展变化,恒星不断消亡,星系不断分裂、融合,宇宙在不断膨胀,超星系团逐渐相互远离。

很多人想当然地认为人类的智慧和不断发展的知识能够使人类永远存在下去。然而,不仅人类,生命在宇宙中的产生都是一件很偶然的事情,宇宙可能会永存,生命却很可能会在某个阶段走向消亡,人类也会在未来的某个时间消亡,期待人类永存是毫无道理的。

人类并不比别的生物在自然界的地位高

我们往往觉得自己想做什么事就可以做什么事,自己的行为是自由的,是由自己主观支配的,但这只是一种主观印象,实际上这个世界的一切事物,包括人的思想和行为都受到客观规律的制约和支配。人其实就是在固有的各种欲望和心理需求的驱动下没有什么自由地走过不得不走过的人生。

与浩瀚的宇宙相比,我们身处的球体微如尘埃,我们在这一球体上经历人生,在其上自负、虚荣、自怨自艾。相对于漫长的宇宙年龄,我们其实转瞬即逝。

然而对个人来说,人生却又颇为漫长。每个人一生都会经历很多坎坷曲折和痛苦失落。而我们的欢乐显得那么虚幻。人们总是希望自己更有成就、更成功,一生都在探索寻求,得不到为之深深痛苦,得到了欢乐却总是转瞬即逝。

想想人类历史上那些野蛮的事实、战争的暴行。在战争中,在人们的相互残杀中,数以万计的生命遭到随意的蹂躏、荼毒,生命的价值卑贱到近于无。

无论是作为个体还是物种,我们都只不过是短暂的存在,我们何妨挣脱名缰利锁,尽量看淡,放开,尽力不为俗事烦心,尽可能愉快地度过这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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