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家安在風景里 羊羣就是全部家當


每年夏季,是獨庫公路開通的時間,這條縱貫新疆南北的主要通道橫亙在崇山峻嶺之中,山間奔流的河水,山坡上是平緩的草場,是哈薩克民族世居的牧場。哈薩克族一年最多會轉場十幾次,除冬季外,一年三季都住在這樣的帳篷裡,冬季則住在固定的安居房裡等待來年冰雪消融春暖花開。圖片版權歸秦嫣所有

阿曼從父輩那裡繼承了這片草原,依照哈薩克族的生活傳統,他和妻兒一路驅趕著成群的牛羊從尼勒克的春窩子轉場到阿拉斯坦谷的夏窩子安家。夫婦倆生下兩個兒子,小兒子6歲,在鄉里上幼兒園,但多數時間都是由媽媽帶在身邊照顧,大兒子今年9歲,學校放假的時候就回到峽谷裡幫助家裡放羊。

阿曼娶的老婆有著城市戶口,結婚前一直過著地道的城裡人生活,然而馬背上的民族終究帶著嚮往自由的基因,結婚不久她就離開了城市,跟隨丈夫一起草原牧歌。祖輩們留下的手藝教會他如何與自然相處,等孩子們長大了也會像他一樣傳承給自己的下一代,這是責任也是生活。


山谷裡的天氣陰晴不定,搭建帳篷時常被雨水打斷,阿曼請來鄰居幫忙,他們必須在天黑前把家安好。在多數漢族人的認知裡,只要是氈房的形狀都會被人們稱作蒙古包,但是阿曼和他的朋友則認真地在糾正這樣的說法,他們詳細描述蒙古包的連接支架是直的,而哈薩包的骨架接口應該是弧形的。

阿曼的父親有2000畝草場,他是家裡唯一的兒子,父親走後都留給了他,如今他有兩個兒子,將來他再分給兩個兒子一人一半,他說牧場越來越少了,牛羊卻越來越多。

遷徙成為一生的日常,安得廣廈生生不息,牧草滋養得牛羊肥壯,馬兒停下的地方就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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