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火车的一些回忆

有关火车的一些回忆

对于火车的记忆,可以说是伴随成年以后离开家乡的每一年。这些年从南到北、从东到西,去过很多城市,看过很多风景,坐过各式各样的火车,从人货两用的货运车,到慢慢悠悠的绿皮车,再到飞驰电掣的高铁,无不充满回忆。

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停留上海,乘坐沪昆线列车的次数比较多。那时铁路运力不足,几乎每列火车都是人满为患,定员118人的车厢里总是满满当当。人行过道寸步难行,没有老少、男女性别之分,大家都是前胸贴着后背,有时连座位底下、行李架上也都挤满了人。

绿皮车也没有安装空调,大家呼出的热气,一会时间就让车厢变成了保温箱,不得已只好让窗户洞开。不过火车一到江西境内,大家都会自觉把窗户关了起来。为什么会这样?我亲眼所见,车到江西鹰潭、上饶境内以后,只要火车一靠站,立刻会有成百上千的人用扁担、木棒等等强势撬开车窗,身手麻利地翻进车厢。

据说这些人大多都是不买票的,他们随身携带的的蛇皮袋时,往往装满了贩卖到上海的各种农副产品。他们在靠近上海近郊的某个车站,再从车窗鱼贯而下,卖完东西再扒火车返回老家。如此往返、终年不息。期间的艰辛自然不足言表,但现场的混乱现象却令人印象深刻。不过随着条件的逐步改善,这种现象现在再也见不到了。

有关火车的一些回忆

印象最深是读大学时,每年都要在寒、暑假往返于湖南株洲和辽宁大连之间。学生手头拮据,只能买得起硬座,49小时的车程,生生要把人逼疯。

记得一个寒假里,我和同学一起从株洲站出发,上车以后发现座位被几个彪形大汉占着。我们拿出车票,希望他们把座位还给我们,但这几个操着东北口音的人一点没有归还的意思,反而持仗人多势众,和我们推攘起来。我们叫来列车员出面协调,他们表示也没有办法。

我们只好忍气吞声,硬着头皮一路站了10多个小时。直到过了河南郑州站,陆陆续续有旅客下车,我们才找到座位坐下。因为这件事,让我对东北人的印象大打折扣。

有关火车的一些回忆

近些年来,由于工作和家庭环境都稳定了,出行大多数以飞机为主,但学习出差旅行等仍然离不开火车。当然现在的火车,主要是安静、舒适、速度效率极高的高铁。高铁以车站距离市区近,可以通过App直接购票,以及乘坐期间可以在车厢自己走动等优势,成为全民短途旅行的首选。

记得有一次出门时偶而买了一等座,进入以后才发现是一个只有七、八个座位的小包厢,里面宽大的座椅可以调节成半躺姿态,戴上耳机听歌或带上kindle读书,时间过得飞快,完全没有舟车劳顿的疲劳感。

当然高铁需要吐槽的地方,就是票价太贵。也因为贵的原因,有些地方保留了T字或K字打头的普通列车。这些列车被称为“特快”或“快车”,其实其速度也就在70-90公里左右。比如从上海到昆明,T字或K字打字的列车跑39个小时,而高铁仅需11小时。

有关火车的一些回忆

去年休假去长沙,再次坐了一趟宁波到南宁的绿皮车。虽然买的是卧铺车厢,由于忘记带充电宝,竟然找不到一处可充电的地方,找到乘务员,说是因为电压不稳,车厢里所有插座电源统一都关闭了,心里颇为失望。

无聊了好几站以后,乘务员换班了,新来的列车员是一个瘦高个子的年轻姑娘,皮肤黝黑光亮关,梳着长长的马尾辫,乘务员制服也弄得十分平整。她一上班就开始整理下车旅客的被褥,清扫卫生,更换旅客的车票换卡,一直在忙碌,不由对她备感敬意。

有关火车的一些回忆

等到休息间隙,跑过去和她聊了起来。姑娘是昆明人,和善热情,没有城府。她说自已刚从一家普通高校的大专班毕业,然后以劳务派钱的形式,被派到铁路上工作。从南宁至宁波一个来回,大约需要35小时,每跑一个来回可以休息两天。他们几个列车员以倒班的形式,吃睡都在车上度过。

问及待遇问题,她说一般每月在2500元左右。我问:“你们为什么不到高铁上工作?”小姑娘沉吟半响,说长期在高铁工作的女列车员,会受到电磁辐射的影响,对于将来结婚生子都有影响。因此她宁愿工资低一点,还是喜欢在普通练车上工作。当然她说的辐射问题,没有权威机构论证,自然不足为信。

她还介绍说,铁路局对列车员的管理是非常严格的,平时工作时不允许带手机,上班期间手机都是集中保管,彼此联系只能通过对讲机来实现。他们也只有换班休息的时候,才可以拿起手机刷刷微信。上班时间如果违规使用手机,铁路局会处以1000-3000不等的罚款,想想也是颇为严格的。

不过作为服务行业,作为身穿制服,半军事化的单位,也确实必须有铁的纪律来保证,否则可能会出现许多意想不到的麻烦。

其实火车的发展历程,也见证我们日常生活的天翻地覆的变化,这些点点滴滴,其实是我们生活巨变的折射和反应。

不管未来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出行,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随着技术的不断创新发展,未来的出行方式会更加多样化、更加便捷。(原创稿件。写于2017年6月18日,整理于2018年4月。以上图文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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