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唱着民谣渐渐老去的人

那些唱着民谣渐渐老去的人

有人说民谣是土地里长出来的,有人说民谣代表着一个时代的精神。乐评人马世芳说“也许再过三十年,当我们回过头寻找中国当下这个阶段的音乐的时候,我们要在民谣的这些人里寻找。”


无论如何,庆幸我们现在有民谣,并能感受到它如此宽容平和。民谣让我们这个高效速食的时代有了时光感,它让我们有了记录生活和历史的另一种可能,让这些民谣里的歌者从年轻时追逐梦想的冒险到如今各自找到生活与创作的节奏。


就像科恩所说“他等待苍老那一天已经很久了”,在岁月的打磨下,这些民谣音乐人人如其歌,越发通透、智慧,而生活给他们带来意想不到的礼物 。



周云蓬

不再怜惜自己的余生

1970年生,长春人

1985年开始弹吉他,1996年作为歌手流浪全国,代表作品《九月》、《中国孩子》、《不会说话的爱情》等。

那些唱着民谣渐渐老去的人

&

周云蓬喜欢在路上,远方也是他歌中常常提及的画面,但他觉得,远方是一种心理距离,不是只有能买得起机票的人有远方,有辽阔心理视觉的人才有远方,它依赖于你对外部世界以及内心世界的深入体察和思考。康德有两个无限,一个是外部的无限,一个是内心的无限,所以他有远方。冯唐说周云蓬是明眼人,一点没错。

周云蓬是任性的,像小孩一样任性,他知道世人不能拿他怎样,反而还宠他,所以他在文字与音乐中说着真话,调侃着自己与他周围的世界。这些真话,来自于他不回避痛苦,也不屏蔽欢乐,这便是他创作灵感的来源。而别人不敢,别人束手束脚,无法活得真实,他却不再怜惜自己的余生。他说,他想玩儿摄影,去年他去吴哥窟就用 iPad 好好玩儿了把,拍了好多照片,斜的、歪的、倒立的,就是没有端正的,以后还要接着拍,非洲、耶路撒冷、伊斯坦布尔、布宜诺斯艾利斯……他还要全球旅行,再出几本书,减少应酬,精选朋友,三五知己足矣。


遥想中老年生活,他戏言,必要好好享受那孤独,寂寞,凄凉的晚景。这闹世无论给他多少掌声,点赞,他依然嚷嚷着他切肤的、真实的孤独。问他寻常一日如何度过,答曰,无非不过天不亮就练琴,听书,偶尔写作,喝粥喝茶喝咖啡,顺便活动活动身体,然后继续练琴,听书,写作,晚上喝点小酒,偶尔伤感,喝多了给朋友们打骚扰电话,然后睡觉,或者失眠。


马条

时间让我从方的变成圆的

1972年生,克拉玛依人

1994年到北京追逐音乐梦,代表作《封锁线》、《花儿》、《塔吉汗》、《傻瓜》等。

那些唱着民谣渐渐老去的人

&

马条签约树音乐的最新专辑里,有经典情歌,有电影主题曲,也有写给妻子的情书……MV里的马条坐在绿绿的森林湖水旁凝望着远处——温暖而柔软。这也是当下最真实的他。每个人都有性格的两面性,坚硬狂躁和温暖柔软是马条人格中必存在的两面。马条年轻时好喝酒,喝完酒的他在别人眼里就像个疯子,而在清醒的时候,他又腼腆得连正常交流都觉得尴尬。



“被拥在怀里的余温终抵不过一场狠心的出走”、“你是乘着它走的、乘着心里最柔软的爱恋”,43岁、穿淡蓝色衬衫、唱着忧伤情歌的马条通过《中国好歌曲》被更多人认识和喜欢,而这时已是他生活在北京做音乐的第二十年。1994年,这位来自新疆的汉人离开了故乡克拉玛依,背井离乡来到北京追逐他的音乐梦,暴烈、躁动、狂热是青春在异乡无处安放的代名词。1996年冬天的北京不插电酒吧,马条在一场演出结束后不可抑制地脱光了自己所有的衣服:“太爽了,你们都来嘲笑我吧!”那一刻是那个年代最真实的他。

“每个当下只要是真实的就好。现在我会想念家人,会陪他们一起看电视,而年轻时那么喜欢混局,只要接到哥们的电话就热血沸腾,现在觉得有些热闹可热闹可不热闹,可去可不去了。最好的朋友都是在心底的,“像晓利、狼哥、苏阳、李志,现在也许我们一年才聚一次,但能从每个人身上看到,大家在慢慢变好,这个时代也越来越好了”。“时间和生活把我从方的磨成圆的,这不是圆滑的圆,而是自己慢慢学会变通,学会说服自己,以前自己特别纠结,什么都看不惯,骂骂咧咧的,现在逐渐学会不再自己跟自己较劲,真正打开自己的内心,世界就慢慢变宽了。”马条说。

野孩子乐队


那些唱着民谣渐渐老去的人

张佺

富有诗意与情感的慈父

1968年生,兰州人

1995年在兰州成立野孩子乐队,代表作品《黄河谣》、《早知道》、《眼望着北方》等,个人作品《水车》、《刮地风》、《硕鼠》、《雨季》等。

&

在大理,人人喊他佺哥。有一日排练结束回家,上小学的女儿通知他要开家长会,他才惊觉,自己已是家长,而不是远离父母的游子了。既然岁月留不住,除了音乐创作,乐队建设外,佺哥还想尝试一些文字写作,并安排一些远游。因为此处的生活琐碎现实,别处的生活自由,抽离于现实。


庄子说艺道的专精,意即手艺人活得较为踏实。一门技艺若能从量变到质变,与生命连为一体,那么此人所持有的安全感与淡定,比任何人际关系、金钱等所能带来的安全感要来得更为重要。技艺是对手艺人最好的保护。张佺便是这样的手艺人。然而生活终究被捆绑于现实之中,别处也会变成此处,此处无法处理的平庸与黑洞,依然会带去别处,音乐,佺哥说,音乐会成为一种反抗的载体,反抗那些试图扼杀我们精神自由和审美需求的所有事物。

野孩子经常诵唱的民歌,让人感受到人与自然的密切关系,土地和牧场,山川与河流,日月的交替,季节的轮回,每一个意象都是歌者的心灵对自然之美的反射。一个依赖于大自然而不是互联网去认知世界的人,会更富有诗意和情感。微博上看到一张照片,一张生活照,众人都被逗乐了——佺哥和他的小儿子,人手一个冬不拉,双脚浸泡在脚盆里,齐齐望向手中的弦。

郭龙 /

张玮玮

无所住而生其心

郭龙:1976年生,白银人

张玮玮:1976年生,白银人

两人1998年来到北京追随野孩子乐队,并在各个乐队担任乐手,2012年发表专辑《白银饭店》,代表作品《米店》、《花瓶》、《两个兄弟》等。

张玮玮和郭龙是野孩子重组后的第一批成员,彼此认识超过二十年了,一起从白银出来,一起参加过无数乐队,一起建立起求同存异的朋友之道。很早以前,他们把野孩子当成摇滚乐队看,当时搞音乐的人喜欢模仿国外乐队,国外风格。只有野孩子让他们第一次看到,有人拿着西洋乐器唱自己的歌。


音乐的力量不在形式或音量,而在内心,郭龙告诉我。拍摄当天,玮玮与郭龙一组,俩人怎么拍怎么别扭。“还是手拿乐器吧,自然些。”有人附和,有人不想折腾,现场有些混乱,而郭龙明显坚持。工作人员停下等待,商议后玮玮去拿了,20分钟过后,俩人手拿乐器站在镜头前自顾自演奏起来,自信,旁若无人,人器合一的境界,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庄子说,如果你能专精于一项技艺又与技艺融为一体,那么你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因为技艺训练除了能让人安静下来,还能培养出一种非常宝贵的东西——定力。在玮玮看来,他们平时排练,更像是一个学习小组,大家刻苦研修基本功,一遍又一遍,如同宗教仪式般严谨神圣,每个人都与音乐融为一体。没人知道,在几乎密闭的工作室里一练四个小时,满头大汗,沉默寡言,几乎只用眼神交流的这五个人,是不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但我知道,这种密集技艺训练如同禅修,并与达到禅定的状态非常相像。郭龙说:“不论野孩子以后会走向哪里,我们几个人要是到老还能够一起玩音乐,就很满足了。”


小河

愿所有的生不孤单

原名何国峰

1975年生,邯郸人

1995年来到北京追逐音乐梦,1999年组建美好药店乐队,代表作《飞得高的鸟不落在跑不快的牛的背上》、《脚步声阵阵》、《身份的表演》、《傻瓜的情歌》等。

&

一直像神仙一样的小河,最近居然用微博了,他注册的名字叫“北京何歌手”。小河去年在厦门演出,当地音响师傅在看了小河演出后觉得不错,日后商场有促销活动可以找他,于是问了电话号码和贵姓,随手在手机上记下:“北京何歌手。”小河对这个名字特别喜欢,它基本解决了“你从哪来,你是谁”这样的基本问题。


这些年来小河素食,研习佛法,钟立风说小河变成了一个“浑身洁净”的人,而佛法在他看来是一种智慧。在小河的微博上,你能看到他从人间场景、花草树木、平凡风景中参悟到的智慧,然后随手写下的句子里似乎闪烁着微光,比如他贴了一张树根的照片写道:“你只想着所失去的,和你想得到的,当然你会孤独。走出来。那城市里蓬头垢面的野草,它们也这样啊,期待着你的脚。”之所以要与大家交流,沟通分享的一部分原因是小河今年启动了一个非常有趣的音乐项目:“音乐肖像”,就是以音乐为手段和载体,“用歌唱去记录”,记录的对象是当下社会大众中不同身份的任何人,以及发生在他们身上的故事,“让每个人都可以有一首自己的歌”,小河说没有一个人的人生是白开水,否则他们的眼里就不会有迷茫、冷漠和反抗。而“音乐肖像”想呈现的,就是“让生,不孤单”。如今的小河认为音乐不仅仅是作品,音乐还是记录的手段和载体。


2010年,小河已经按照这个想法接触陌生人,并根据自己的接触体验,为12个陌生人写了12首歌曲,完成了词曲创作的初稿及录音。小河给它们取名为《十二幅音乐肖像》。《十二幅音乐肖像》从环卫工人、行为艺术家、未出生的孩子到艺术投资人等身份多样,每一个人背后都有一段精彩的故事。如今,小河严谨地规划,执行着这份工作,联系适合的音乐人一起呈现这样一个全新的项目,他甚至都会做 PPt 和用 Tower 了,所谓的出世入世,真的没有世人想的那么复杂。所以,你会期待一幅你自己的音乐肖像吗?

万晓利

我早已开悟 还需要巩固

1971年生,邯郸人

1994辞掉工作开始流浪歌手的生活,1999年来北京发展。代表作《陀螺》、《狐狸》、《这一切没有想像的那么糟》、《水》、《大坝上的奔跑》、《孤独鸟》、《丝绒蝴蝶》等。

&

万晓利说之前的创作太苦了,他把自己憋在北京五环外的阁楼里五年,酗酒又戒酒,头疼得要命,无论瑜伽还是打坐都试过了,一个人跟乐器和电脑死磕,掌握无数的音色与软件,比一个乐队还复杂。后来他在老余杭租了个带院子的小楼,青山绿水之间过着离群索居的真实生活。在新专辑《太阳看起来圆圆的》最后的创作阶段,他把自己一个人闷在这里,每天爬山,300级台阶,有一天在台阶上休息,写下了最后一首歌词《丝绒蝴蝶》。


其实每一次万晓利的音乐都是不一样的,《走过来走过去》的市井之气、《这一切没有想像的那么糟》的文学诗意、《北方的北方》的孤冷清寒,这张《太阳看起来圆圆的》又是温暖而丰富的,他一直很优秀,就是过不了自己的那一道关卡,“我这样真的可以吗?”被影响太多之后,他选择干脆就把自己硬生生抛了出去。其实效果出奇地好,新专辑一片好评。一路巡演,每一站几乎都是上千的歌迷在等他,万晓利试着睁开眼睛,认真看着台下的观众,第一次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子。乐队里优秀的乐手也让舞台上的他可以偶尔松弛下来,互相给对方一个精彩的桥段。除了偶尔还有物理性的头疼,似乎之前很多问题都解决了。

“至少是在找方法,但是有时候方法太多了也不好,反而受影响”。万晓利的思想总是在哲学的最细枝末端游走,他还没有像小河那样专心研究佛法跟随佛的智慧,也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在生活中与自己和解。他还在找自己方法,可以让自己专心、决断、定意志——禅修书、呼吸法则、太极拳、站桩,都试过。


新专辑和巡演完成后,他长长舒了一口气,多年的一个历史包袱就这样解决了,他现在准备接新的工作,而且强调他用了工作这个词,他买了新的电吉他、效果器、合成器,甚至是特律鸣,准备和乐手们投入到新的声音探索中去,这不是在阁楼抱着吉他写歌唱歌的那层意义,而是对声音有了更多的认识,想尝试更多更好玩的可能性。


拍摄采访是上午,当天下午,万晓利居然约了去看心理医生,从来没听说哪个艺人会把拍杂志和看心理医生约在同一天,他说当人强调自己放松的时候是紧张的,人在愤怒的时候是无法不愤怒的,所以人如果反复强调自己没病可能真的是病了,所以他放松心情打算去看看,也许我去了就好了,根本不用看——“我早已顿悟,只是还需要巩固”。

莫西子诗

所有的东西都可以抱着干

1979年生,凉山人

2008年开始创作音乐,2014年中国好歌曲 凭一首《要死就一定死在你手里》走红,代表作:概念专辑《原野》。

那些唱着民谣渐渐老去的人

&

莫西背了一堆道具来摄影棚,有沙漠上捡的骆驼骨,有锤子剪刀等工具,还有草鞋小蒲扇小铁盒,塑料卡通小玩具,还有各种叫不上名字来的吹奏乐器。稍显严肃的拍摄现场立刻活泼生动起来。莫西私下里是一个特别活泼机灵的人,有点像大山里光脚跑出来的野孩子。


我们曾有过几次共同的短暂旅行,在丽江,他夜里跑去山上给我们烤土豆,在银川,他在沙坡头从最高的沙堆滚下来差点脑震荡,在丹麦罗斯基勒,他是个可以随时倒立奔跑、被人抗在肩上飞翔、跟各国姑娘跳舞的“ Charming ”小王子。他不太有人与人之间的芥蒂和隔阂,生活对于他来说是要有更多有趣的东西去体验的。

“欢庆(大理乐手)我们有一个微信群,叫所有的东西都可以抱着干。”这个貌似不正经的群名也正是莫西对待世界的方式,在他看来,人类有无限的潜能,万事万物都可以与之相处交朋友。所以他可以把可乐瓶子当竖笛来吹出旋律,也可以把吉他弹得像另外一件更古老的乐器。他精通篮球、足球、羽毛球、乒乓球,可以在大江、大河、任意的一个水坑里游泳,当然他还对建筑感兴趣,希望能有能力回家乡建造图书馆和学校,甚至可以建立一个像罗斯基勒旁边那样安静自由发达却独立的小镇,每个人都可以自由富足地生活。“我就是一个三心二意、不三不四的人。”莫西开玩笑说。“不用说要刻意保持天真,没有东西可以改变我。”

莫西的生活经历是非常丰富多彩的,不像其他人那样一上来就做音乐,莫西做过很多工作,幼儿教师、导游、录音棚场工、乐手,慢慢才开始做真正属于自己的音乐。做音乐对于莫西来说,只是一种生活方式,而生活中不仅是有音乐,就像他在第一届好歌曲中说的那样:“工作也不是生活的全部。”莫西的音乐世界里:大自然比人类更大,人、石头、知了是平等的,“人的一生那么短,命那么小,可以过得更丰富一些。”“我身上有民谣的一部分,但我不全是民谣。”在莫西看来,民谣是几十年来流传下来的旋律和来自身体的本能,“你干着活儿,嘴巴里莫名奇妙脱口而出的东西就是民谣,有着亘古不变的根源性”。


莫西的音乐里有民谣的成分,但他也有更多的色彩和可能,“你听到的我的东西只是很少的一部分,我也可以是迷幻的、世界音乐的,甚至是后摇的,目前我新组了乐队,可以一步步把这些音乐呈现出来。”

钟立风

落脚江南的书写者

1974年生,温州人

1995年来北京开始歌手生涯,代表作《在路旁》、《疯狂的果实》、《像艳遇一样忧伤》等。

&

一直以来,钟立风身上都有民谣歌者和书写者两个身份,他写歌、唱歌、写作、阅读、旅行、看电影,在文艺生活中慢慢寻找与把握自己的节奏。今年,他在无锡开了一家“行走书店”,在北京漂泊了二十年之后,这座江南水乡的小书店成了小钟最亲近故乡的落脚之地。“反观自己这些年,所谓的进步和成长,都跟阅读有很大关系。”钟立风来拍摄的时候带了一本前些日子在青岛一家名为“我们书店”的二手书肆买到的让·科克托的随笔集《存在之难》,扉页上用蓝色的中性笔写下买这本书的简单经历和场景,寥寥几笔爱书人的淘书经历和旅行体验就呈现出来了。


这些年在各座城市旅行、游荡、演出,每到一座城市之前,都会搜索当地的书店,并欣然前往体验。“旅行就是为了迷路,迷路是为了遇见美好”。他喜欢把自己投入到一段段未知的旅程当中,用敏感的触角捕捉和发现生活中的美,“遇到什么样的人和事,产生心灵上的触动,就是日后要写歌的韵律和节奏。”他不太担心创作灵感的枯竭,刚刚完成第六张专辑《被追捕的乘客》,目前他处在自由期,想留更多的空间和时间给自己,以及给书。

钟立风作为“行走书店”的主人之一,大部分时间是负责挑书选书,但偶尔也会在书店驻足,在二楼的书房里写东西。书店的地址是公开的,于是喜欢他的歌迷就往书店里寄信,手写的,一封一封,感觉就像木心的那首《从前慢》一样。 甚至有女歌迷按照书店的地址寄来一支万宝龙的钢笔,希望他能用这支笔写下更多美丽的歌与文章。“行走书店”也是江南的诗人墨客们偶尔小聚的地方,一天诗人庞培来找他聊天,然后就“游”去长江对岸的南通去了。“这一切,皆是缘分”。钟立风说读书是很个人化的事情,与好书相逢是缘分,强求不得,他亦不期待所有的人都能像他一样文艺诗意,“你喜欢恰好,不喜欢也没事,但喜欢就是一辈子。”刚刚踏入40岁门槛的时候,一向开朗乐观的他也抑郁过,经过两年的时间又调整了过来。40岁之后,对待这个世界更像欣赏一幅水墨画——那些留白里反而蕴藏着生机无限。


本文转自睿士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