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妖怪接招!小脑袋一甩大火球便沿着两条铁索轨迹形成的虚空之路

思过崖。

明月天坐在青石上。

幽星夜和花星落一人持一根树枝在前面演武。

幽星夜难得尽身为人师之责,手把手教导徒弟练剑。而为教导故,演练时刻意放缓,每一招都极慢,两人动作极为一致。

这两年在铸剑城,其实还没教过什么剑法。

原因很多:

首先,移天宫本门收录的剑法,无不对内力要求极高,没有大周天以上的内功修为,不建议参习,花星落的内力显然还不合格。

其次,华山剑法,那些基础的入门剑法便罢了,但顶尖如东来剑术,却不好外传,小姑娘虽拜在门下,可毕竟是百花谷移天宫门下,而不是华山弟子,这点规矩,幽星夜暂时还是肯守着的。

而除此之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花星落本人对剑法并不感兴趣。

如此也就导致了能传授给小姑娘的东西,也不多了,而相较日月造化功和移天换地这两门镇派神功,她对老祖的手底下最擅长的本事更加感兴趣。

小姑娘很聪明。

幽星夜自己都还在沿着前人道路学习,而老祖却是已经自己修建好一条道路了这一层她或许没有想到,但见谁比较厉害便跟着谁学,这种近乎本能的简单想法她还是有的。

初为人师的幽星夜亦乐见如此,没了教徒弟的压力,她还少些束缚。

这也就导致了她虽名为师父,教徒弟的活主要还是老祖在做,偶尔兴致来了,就拉上小女孩非教上一两手,再给定个期限,学不会就得挨罚。

眼下正在教导的这路剑法,就是如此。

不过这剑法不是华山剑法,也非移天宫剑法,而是根据当日在思过崖上所悟剑意为基础,这段时间她费心推演出来的,属雏形,尚需细细打磨,不过,传之于人已经无事,并不仅是这一剑有石壁剑意打底,质量已经有所保证,而且她自己也演练多番,并无问题,此外昨日还将其中精要与老祖讨教过,并未发现什么隐患。

老祖此去不过半个时辰。

正习剑间。

天外虹光眨眼即至,老祖落于崖上:“哈哈,我回来了。”

花星落立即将树枝一丢,大叫着迎过去:“哇,老祖,你总算回来了,怎么样了?”

幽星夜撇了撇嘴,哪里看不出小屁孩这是趁机脱身的险恶心思,暗骂一声不识货,也不在意,笑道:“我猜,老祖是没找到柳老头了。”

果然,老祖笑嘻嘻的神色就瘪下,闷闷不乐道:“我在华山各峰大略都找了一遍,没发现哪里藏着什么特别的气息,那柳老头,真能藏。”

幽星夜神棍样:“找不到便算了,有缘自会相见。”

老祖道:“呸,算个屁,老祖做事,怎么能半途而废?我去叫老妖怪来,他鼻子比狗还灵,说不定能找到。你们继续等着。”

老祖风风火火,一说完就又跑了。

幽星夜倒是好奇她要去找来的是老妖怪的本体,还是那小不点,多半是后者,可就不知道只有那小黑白的话,有没有那么灵的鼻子。

一念罢,不去多想,只道到时便知,接着笑眯眯看向小徒弟,将声调拖得老长:“小小星……”

花星落立即给出了一个笑脸,迈开小短腿一溜烟跑过去将先前抛掉的树枝捡回,大义凛然道:“师父,你看,碍事的老祖已经走了,咱们可以继续练剑了!”

幽星夜满意拍了拍小女孩的脑袋:“乖!”

大概要说服黑白这懒货的确不大容易,老祖这一去,足足一个时辰都没回,中午都已经过去,花星落早已嚷嚷着肚子饿。这才一天,她的小饕餮功自然没练成,就算练成了,她的肚子也多半是来不及装多少东西的。从这里到剑气堂,可比回勾玉顶近许多,山路虽险,但视野开阔草木葱茏,看着也比黑漆漆闷呼呼的暗道要舒服得多。幽星夜索性带着她到华山剑派蹭点吃喝。

凌不乱还没回山,找宁为玉问好请安过,给看见的师兄师姐们介绍一遍新收的徒弟,就带着一大一小一冷淡一灵动两个人在山上瞎跑起来。

老妖怪接招!小脑袋一甩大火球便沿着两条铁索轨迹形成的虚空之路

上树捉鸟掏蛋,下水摸虾戏鱼,迎风观云看山,不亦乐乎。

下午。

幽星夜三人游到苍龙岭,立足高崖观上下,低头白岩悚然,抬眼山河阔,十里风光秀。

然后就见——

垂天流星火。

落地鸣惊雷。

扬尘掩碧林。

飞鸟遮长空!

自现自落,刹那之间,赫赫震感,遥至苍龙岭上,亦有所觉。

看下方尘埃漫漫,听四边鸟雀啾啾,幽星夜错愕道:“那是什么?流星?”

“是吧。”

明月天道。

她们所见,是一颗大火球从天而降,惊鸿一现,在刹那间便落地。震动并不持续,片刻已休,只有风卷尘埃未散。

但那不是流星。

因为一人一言之间,天外一道熟悉虹光化现,霎时落到她们身边。

老祖。

以及坐在她肩头的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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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面上掩盖不住喜色:“哈哈哈,你们居然跑这里来了,我还以为你们还待在玉女峰上傻等呢。”

花星落惊喜叫道:“老祖。”

幽星夜撇嘴道:“你都说继续待在那里是傻等了,我们哪里会这么傻?”

老祖揉了揉小姑娘脑袋,笑道:“原来你们不傻啊,那我就放心了。”

幽星夜懒得和他拌嘴,问道:“刚才那流星是你们搞的鬼?”

老祖道:“那是自然!这么大动静,除了本老祖,哦,还有这老妖怪,还有什么人能办到?”

配合她的话,小黑白跳了出来,两只爪子垂着胸膛,仰着头嘴里呼呼吼吼,得意洋洋。

幽星夜叹气道:“蠢黑白啊,你要记住,你是熊,就得有个熊样,装什么猴子嘛?很傻的。”

小黑白冲幽星夜一龇牙,身影一闪,到了她脑后,两只爪子往她头上敲。

幽星夜居然有一些被实锤的感觉。

这小不点果然不只是虚体那么简单,能虚实转化无疑。

幽星夜晃了晃头,自然是晃不下小黑白,索性不理,问道:“这么说,老祖你们是找到柳师叔祖了?”

老祖点头道:“自然是找到了,没找到的话,我们这么大动静打谁去?不过,知道我们是在哪里找到他的吗?”

幽星夜摇头,这是废话,知道的话,她前段时间就找到了。

老祖也没有继续绕弯子,解释道:“那柳老头,在思过崖下方,嗯,比思过崖那间石室还要往下十多丈的峭壁上,凿了一个石洞,就躲在那里面,亏我先前还满山找,结果,人就在眼皮子底下看戏呢!”

说到这时,也有些忿忿了,先前离得那么近,她居然没发现,简直耻辱啊。

一听柳清风居然是躲在那种地方,幽星夜一呆,随后不禁苦笑,道:“谁能想到他居然会躲在那地方?” 思过崖所在那峭壁几乎笔直矗立,与眼下这苍龙岭的断壁有几分相似,区别在于那里的更高,当然,横向比较的话那里也短许多,总之除非会飞,或者放绳索相引,否则根本下不去,且又有云雾缭绕,时刻遮挡,站在崖上,不过一两丈以下的铁索栈道便已无法看清,更下十多丈之地,自然更加看不到了,如非事先知其详情,常人还真猜不到那里会有个石洞,洞里藏着人。

这次也是老祖出马,不然凌不乱他们就算再找一百年,恐怕也找不到人。

老祖得意道:“不过那又怎样?藏得再牢靠,也终究是被老祖给逮出来了。”

幽星夜好奇道:“那你们是怎么找到他的?”

老祖指着趴在幽星夜头上已经停下捶打的小黑白,问:“你说这老妖怪以前是怎么折腾你的?”

幽星夜道:“在耳边鬼哭狼嚎叫个不停?”

老祖点头:“我们今天也是这样找到他的!”

幽星夜疑惑道:“能逼出柳师叔祖,动静应该不会太小才对,可我们在山上怎么一直都没听到?”

“因为那是一种特殊的音波法门,普通人听不到,可神觉敏锐者听来,却响如雷霆。”声音淡淡。

但说话的并非老祖,而是一个老人的声音。

能解答的,除了老祖,自然只有另一个当事人了。

不过,这当事人虽说话,却并未现身。

声音听不出源头,幽星夜四下扫了两眼,就将目光锁定在先前的“流星”落处,虽有山风不断,此时那里仍然尘埃未散尽,在涌动。

老祖接过那莫名来话,笑道:“哈哈,不错,就是这种音波法门。不过,柳老头可不是声音大就能逼出来的,还是靠我们自己发现……那声音能将碰到的东西形状如数反馈到施展者的感知中,柳老头隐匿功夫再厉害,再能屏气凝神,这身体和周围环境的构造总归不会一样,一下就被老妖怪刺探出来了。”

接着看向小黑白,嘲笑道:“哈哈,怎么样?老妖怪,你那东西果然雷声大雨点小,没能对付柳老头吧!”

小黑白颇不服气,拿幽星夜的脑袋撒气,两只爪子又砸了几下。

虽然不痛,可被锤着也不会舒服,幽星夜伸手去抓,结果还是抓空。

老祖道:“好了,别欺负小星星了,架还没打完呢……这柳老头刚刚居然只躲闪和硬挡,都不反击,实在太小瞧咱们了,咱们再给他来几下,嗯,也让小星星她们三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小家伙见识见识咱们的本事。”

小黑白跳回老祖肩头,回头冲幽星夜又一阵龇牙挑衅。

那声音又传来,道:“两位还想以多欺少吗?这可不公平。”

老祖蛮不讲理,叫道:“管你什么公平不公平,看我的混沌无极大铁索封印手。”

双手一推,真元涌动,一黑一白两条铁索化现,虽无铮铮铁索摩擦之声,其形却有如实质,自掌间不断延伸出去,如黑白双蛇横空,直到深入下方烟尘弥漫处,不知其长多少丈。

看来柳清风果然在那下面。

老祖双臂轻动,铁索随之挥舞,忽然,弯弯扭扭的铁索被紧紧绷直。

老祖同时开口叫道:“我抓住他了,老妖怪,快点,再来一发!”

小黑白小短腿迈出几步,到了老祖身前三尺左右,抬头挺胸,深深吸气,在幽星夜三人惊讶的目光下,一颗火球在它嘴巴前面快速成型,由指甲大一点,到人头大,到比人还大,逐渐增长,直到最后,形成一颗径宽近一丈的大火球,与憨兽小小的身躯,全然不成比例。

仿佛一个近在咫尺的小太阳,但并不耀眼刺目,亦无焦灼热感。

这一刻,幽星夜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兽王咆哮弹!

老祖惊声道:“不好,柳老头要反击了,哇,那剑意好恐怖,我要绑不住他了,老妖怪,你快点。”

小黑白咕哝应了一声,小脑袋一甩,大火球便沿着两条铁索轨迹形成的虚空之路,笔直砸下。刹眼惊鸿,就如方才的流星,瞬息即逝,快得惊人。

柳清风显然也非坐以待毙之人,不知他如何接招。

总之刹那之后的结果就是——

飞光流火如烟花。

幽星夜几人见识到了山岭下这瑰丽灿烂的一幕。

那颗火球太快,以致在她们的视线里,才落下去便倏然破散,朝四面八方绽放,像是烟花爆开的刹那。

而那火花辐射范围极广,明明许多地方的树木都受波及,可却没有被引燃,这火看来也不是真火。

老祖紧拉着两根神气所聚之链,大声道:“不够不够,再来两下。”

小黑白呼呼了一声,拍了拍胸膛,仰头张嘴一吐,又是一颗“大咆哮弹”砸落下去。

然后,就耷拉下脑袋,呜呜咽咽叫着,整个……熊都萎靡了。

显然再来两下是不大好办了。

而这一回,那烟花再起之际,紧紧绷直的神气铁索同时崩断,老祖大抵猝不及防,连退了好几步,铁索化微芒点点,顷刻间消散空中,再无踪迹。

老祖喘了几口气,忿忿道:“老妖怪,我真是太高看你了。”

小黑边冲她回吼了两声,看来对这队友也不大满意。

“哈哈,这下该轮到老夫了!”

柳清风的声音再起。

这回,不再是先前那样千里传音般的手段,直接就听出源头了。

来自下方。

随后。

自烟尘中起。

惊鸿一闪。

还要远胜过小黑白那“咆哮弹”的速度。

等反应过来,老祖已经站定在崖外半空,没有什么气象恢弘,没有什么惊天动地,只有一只手,抵住了一口巨剑。

长丈余的巨剑。

虽肉眼可见,可这显然并非真实之剑。

而是纯粹意气所化之神剑。

隐隐可以感觉到其中无可匹敌的锋芒。

老妖怪接招!小脑袋一甩大火球便沿着两条铁索轨迹形成的虚空之路

幽星夜体内还在蕴养的剑意被引动,仿佛见到了久违的亲人,好似在激动,这时有种“热血沸腾”的冲动感。

一人一剑,僵持在空中,相持不下。

微风轻抚。

老祖另一只手扬起,怒道:“还你破剑!”

一掌拍下,那剑便没了踪迹,幽星夜是还看不出什么情况的,只猜想,大概是如老祖自己所言,还你破剑了吧。

移天换地,可不是星月二人才会。

崖下,柳清风幽幽道:“再来。”

又是两口“飞剑”。

老祖一手一剑挡住,这回,一缕气机外漏,风压惊人,呼啸如厉鬼在哭嚎,幽星夜几人连连后退。

老祖喝道:“再还你。”

双臂一引,双剑再回,四周气横风压立消。

老祖两手叉腰,得意洋洋:“哈哈,本老祖天下无……”

“敌”字未落,神气一变,惊道老祖好像看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阵大呼小叫、大惊小怪。

幽星夜视线从上方老祖身上移开,低头往下看去。

虽然贴山壁站着,可那“流星”落处并非在岩壁根脚,低头便可,不需走出去也能看见。

便见山林间,百十剑如炫光缓缓流动,分而不离,循玄妙轨迹,共组环形剑阵,如孔雀开屏,在下方运转,不知是真是幻,好似有铮铮剑鸣,不断萦绕耳畔。

幽星夜惊叹道:“好大的场面,好漂亮的场面!”

老祖深深吸气,道:“看来,老祖非得用上些真本事了。”

一步踏出,便远离崖壁边缘,飘在空中。一掌抬起,便见虚空扭曲,丝丝缕缕气流在身遭不断凝聚,隐隐间汇成一只巨大手掌,随着她那抬起的手作相同动作:“那就看我的——混沌无极大慈大悲大手印。”

双方互在聚势。

须臾间。

老祖朗声喝道:“去!”

山岭之上,巍然之掌掌心朝地,掌印凌空而下。

山岭之下,流动之剑剑锋指天,剑阵冲天而上。

掌剑接触刹那。

晴天霹雳,虚空雷鸣,振聋发聩。

苍龙岭都在震颤。

下一刻流光冲天,如飞瀑逆流,如百剑洪流,冲击在老祖身上,绚烂迷离,然而老祖身如顽石,周围毫芒成壁,任洪流滚滚冲刷,难伤分毫。

万流直上,直至消失天际不知何其高远之处。

只是剑流尽后,老祖的位置,似乎也上浮了许多。

山体震动并未持久,很快休止,幽星夜几人稳立身形……再看下方,山地林木摧折,赫然一道巨大掌印入目而来,什么烟尘,什么碎屑,都被落实在掌印下方了,只有印痕周围,隐隐流尘。

一圈赤芒影现。

在巨印上方,朝上飞来,看似晃晃悠悠,其实飞快,即刻即至。

近乎崖前。

才见是青衣老者,鹤发童颜,长须飘飘,身形清癯,目光湛湛然若有神,显然便是昔年的华山剑圣了,正好奇打量着四周……一圈淡淡的红色光幕,稀薄如纸,如涟漪,如囚牢。

这光影之幕包围着他,看他神色,显然也非他所铸。

小黑白呜呼呼跳到那光影上方,两只爪子又像怒猿似的拍着胸膛,仰天吼吼,神气活现,毫无先前萎靡的样子。

这显然是在居功邀功。

幽星夜念头一闪,便猜到多半是先前那几颗被击散的“咆哮弹”并非表面那么简单。

“哈哈哈……”

浮空之中,老祖爆发长笑,长笑声中,流光掠来,停驻在光影旁,与小黑白一大一小一人一妖默契雀跃击掌,才到崖上,站定在幽星夜几人身旁,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光影与人,趾高气扬:“柳老头,怎么样?”

光影中,柳清风摇头轻叹:“唉,技不如人和妖,老夫认栽了,认栽了。”

老祖两手叉起腰,得意忘形,大叫道:“哇哈哈,仙子妖怪联起手,打遍天下无敌手。”

小黑白跟着她两爪叉腰,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呼呼低鸣,像在大喘气。

老祖回头问道:“怎么样?你们几个,知道老祖和老妖怪的厉害了吗?”

花星落毫不犹豫道:“我就知道老祖最厉害了!”

幽星夜相对就没有那么直白了,笑道:“老祖威武。”又瞥了瞥小黑白,道:“蠢黑白也不差。”

柳清风抚着长白须,挂着淡淡笑意提醒道:“若我是你们,就不会高兴那么早。”说完,看似不着痕迹其实迹象十分明显地往天上瞥了一眼。

“嗯?”

老祖一怔,猛然抬头望天。

只见刹那间,风起天变,黑云压城,蒙蔽金乌。

老祖惊叫道:“糟糕。”

话音未落,惊鸿冲天起。

然而八方电光闪烁天际,织成电网,汇于一点。

而那一点,正中横天惊鸿,老祖顿时现形,往下栽落。

“啊——”

片刻后,惨叫才伴随在雷鸣之中传来。

明月天脸色微动,幽星夜惊呼:“啊?老祖……”

反倒小不点花星落泰然自若,一派大家风范:“放心放心,我们出铸剑城后,老祖已经被雷劈过好几次了,不会有事的。”

幽星夜稍稍安心。

柳清风面向那边,摇头叹气:“天打雷劈啊!”

小黑白在他头上,又蹦又跳,拍着两只爪子,呜呜呼呼叫着,同样幸灾乐祸。

这下幽星夜完全放下心来了。

这柳师叔祖还不了解便罢了,可如果有什么大危险,黑白这家伙应该不会那么没心没肺。

电舞长空,雷声隆隆不绝。

天威浩荡。

她们见证了这毁天灭地的壮阔一幕。

见这气象磅礴,幽星夜不免又开始担心起来,天雷滚滚加身,这种景象,想想便头皮发麻,实非人力所能抗之。

柳清风仿佛察觉到了她心内的焦躁不安,回头安慰道:“这雷霆景象虽说惊人,但目前还不到向谷主的承受极限,这次能安然度过无疑。”

幽星夜点点头。

不安也没办法,又帮不上忙,只能等待。

好在仿佛要灭世的雷劫并不持久,约一刻钟,便守得云开见月明,笼罩华山全境的浓郁雷云,来的突然,去得亦突然。

见已拨云见日,幽星夜遥望雷击方向,远处山地上青烟滚滚,显然雷击所致,提议道:“结束了?黑白,要不你飞过去看看老祖怎样了?”

黑白点点头,正待走,柳清风叫住道:“这位妖怪兄,且慢。”

黑白低下头看他。

柳清风指了指身外的罩子,道:“可以先把这东西去掉了吧?”

小黑白歪着脑袋一思索,一只爪子一压,光幕便化作一阵流光,在爪子上不断汇聚,浓缩成一颗红珠,跟吃糖果似的被它一口吞下。

光幕一消,柳清风一跃上崖,黑白亦化虹而去。

柳清风站定,对幽星夜道:“你这女娃,不错。”

幽星夜嘴巴很甜,一改平日与师姐或老祖提到他时“柳老头”“柳老头”的称呼,眨巴眼睛,柔柔问道:“柳师叔祖认得我?”

柳清风笑道:“那是自然,华山上下,有什么事能瞒得过我?山上一草一木,任何风吹草动,都在我掌握之中!”

幽星夜竖起大拇指,压下心中浓浓的反驳之意,违心称赞:“师叔祖真厉害。”:“老头你作弊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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