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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成昊：身边人接连认罪， “通俄门”致使特朗普四面楚歌？
作者：孙成昊，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美国研究所助理研究员、亚太日报评论员、亚太智库特约研究员
8月21日，特朗普迎来了近期最糟心的一天，与特朗普息息相关的两起案件暂时告一段落，特朗普再度陷入被外界舆论穷追猛攻的尴尬境地。
特朗普私人律师科恩
一是
特朗普的常年私人律师科恩主动向法庭自首，与检方达成认罪协议，对8项罪行认罪，前5项为税务欺诈，第6项与虚假陈述有关，最后2项则与特朗普相关，涉及违反竞选经费法支付了声称与特朗普有绯闻的女性封口费。
二是
特朗普原竞选团队负责人马纳福特遭检察官起诉，在科恩认罪的数分钟后，法庭陪审团几乎同时裁定马纳福特的8项罪名成立，另有10项证据不足。这些裁定的罪名包括5项税务欺诈罪、2项银行欺诈罪和1项隐瞒海外银行账户罪，马纳福特或将因此在牢狱读过长达30年时间。下个月，马纳福特还将面临在华盛顿的第二次审判，起诉罪名包括干涉司法公正、未能注册为外国代理人以及蓄谋洗钱等。
特朗普前竞选经理马纳福特
从内容上看，这两项判决都没有提供特朗普“通俄”的铁证，更多的是与两位被告的经济行为相关。因此，特朗普在西弗吉尼亚州集会演讲时虽然没有直接提及两起案件，但仍在大声疾呼美国国内正对他发起“涉俄猎巫行动”，并在之后对记者表示自己非常清白，称马纳福特案与“通俄”毫无干系。
然而，对于特别检察官穆勒而言，两起案件都有重要意义。尽管马纳福特案没有直接涉及俄罗斯干涉选举及特朗普干涉司法公正的证据，但是在此前总统及其幕僚高喊“政治迫害”、企图“抹黑”穆勒的压力下，这一案件成为穆勒成功起诉相关涉案人员的第一次胜利。这将使得特朗普及其团队未来继续在言语上攻击穆勒变得更具政治风险。
对于特朗普而言，科恩这条线则更具变数。科恩与起诉方达成的认罪协议中并未要求他必须配合之后的调查，也没有排除他选择与特别检察官穆勒合作。由于协议规定在一定条件下允许对科恩从轻发落，因而如果科恩确实能向穆勒提供他想要的证据，穆勒能够建议法庭对科恩减轻量刑。
另一个变数是特朗普会否使用总统赦免权。据美国媒体透露，几个月前科恩的律师曾经与特朗普团队接触，提出了总统赦免的问题。不过就特朗普目前的表态看，似乎也没有要赦免科恩的苗头。因为虽然特朗普在法律上有赦免联邦罪行的权力，但是一旦这么做了，反而会背上干涉司法公正的嫌疑，甚至滥用赦免权也会成为被弹劾的理由之一。
从目前形势看，特朗普遭到特别检察官穆勒起诉的可能性并不大。理论上讲，如果穆勒有充足的证据起诉特朗普，他完全可以这么做。但是在此之前穆勒必须得到司法部副部长罗森斯坦的首肯。不过，穆勒此前已经向总统律师团队表示，自己将严格遵守司法部的意见，无论证据如何，都不会起诉在任总统。
这并不代表特朗普就能因此高枕无忧。即使不能直接起诉特朗普总统，一旦掌握了铁证，穆勒仍然有很多选择。最直接有效的方式就是将调查结果撰写为报告，提交给国会，然后国会将根据报告内容选择是否启动弹劾总统特朗普的程序。
按照目前的节奏，特别检察官穆勒的调查一定会加速推进。中期选举的选情尚不明晰，若共和党无法守住参众两院，“通俄门”调查又出现不利于特朗普的铁证，那他距离弹劾恐怕就真的只有一步之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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