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在談論效率的時候,別忘了內心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商業競爭,效率是關鍵。效率會帶來商業上的成功,而它不可避免地會犧牲掉些什麼,可能是公平,可能是幸福感。我願意為我的女兒付出很多,但當我專注工作的時候,就犧牲了陪伴女兒的時間。效率與公平,如何平衡?這個話題太大了,我想和大家分享一個發生在大樸的真實案例。

大樸選擇的供應商通常是行業裡領先的大型外貿工廠,因為我認為大工廠標準化的流程既能保證產品品質,又是效率最高的方式。直到我們“被迫”選擇王姐成為大樸老粗布的供應商,我的這一看法被顛覆了。

2013年底,我和《美好家園》的主編蘇燕吃飯時,和她同來的一位朋友,在日本生活了十幾年的知名設計出版人劉偉,無意中和我提起了一種傳統面料,叫做魯錦,她的推薦引起了我的興趣,我馬上讓同事去了解。後來同事告訴我魯錦過於厚重,不適合做成床上用品,不過山東濱州的老粗布可能適合。

考察的結果讓我們很失望,老粗布就沒有大工廠在做,基本上是都是作坊,品質普遍較差,沒有一家能做到全棉。而大樸的要求很明確:100%棉、A類安全標準、做工精細。

幾輪打樣後,只有王姐一家達到了全棉的要求。儘管如此,我的擔心和顧慮依然存在。在和大樸合作之前,王姐和丈夫孫哥和市場上大部分批發商一樣做的是中低檔的老粗布,既沒有註冊公司,也沒有自己的工廠。

磨合的過程確實不易。我們的常識對王姐來說卻是新的知識。她不知道熒光增白劑是什麼,得知大樸不允許產品有熒光後,馬上從淘寶上買了一支最貴的照熒光的手電筒,採購的每一批紗線都會送到濱州市技術監督局去做檢測,工作人員都很詫異,因為一般只有出口商品才會來送檢。

當我們在談論效率的時候,別忘了內心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她從來沒在意過有沒有線頭,大樸質檢同事來查驗的時候,教了她怎麼檢查線頭。之後王姐要求工人們在裁剪過程中挑出線頭,並用透明膠布做記號。在包裝前再檢查一遍,拎起來抖五下,一邊抖一邊數,確保布面上沒有多餘的線頭和浮毛。

當我們在談論效率的時候,別忘了內心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當我們在談論效率的時候,別忘了內心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王姐的變化是巨大的,她用一種看似最笨拙的方法在做,就是事無鉅細親力親為,並且一絲不苟地執行大樸標準。

品質問題解決了,我開始擔心另一個問題,就是她的生產效率。

王姐的做法是,由她統一採購紗線,分給兩個工廠織布,縫製則分包給村裡的婦女。我曾跟著她去了位於東營市利津縣北宋鎮單家村的加工點。王姐說,這些縫製工都是村裡的巧婦,論手藝一個村裡符合要求的不超過十個。

當我們在談論效率的時候,別忘了內心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當我們在談論效率的時候,別忘了內心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因為離家近,工作時間又靈活,她們既可以照顧孩子,又可以補貼家用,平均下來每月能有一兩千塊的收入,雖然比外出打工掙得少,但能陪伴孩子成長是一個母親最大的心望。隨著大樸對老粗布的需求不斷增長,這樣的加工點從一個增長到了四個,現在有20多名當地婦女做工。

2014年4月初,第一批老粗布涼蓆三件套上線,150套一搶而空,當年我們賣出了3000套,2015年,這個數字增長到了1萬套。

當我們的訂單越來越大,王姐也展現了她獨特的生產組織能力。紡織是勞動密集型行業,論找人頭,王姐比起大工廠反而更勝一籌。首先是找人容易,誰家的媳婦手巧,村裡人一清二楚,一個村不夠了,就發展下一個村。其次是靠譜,因為工人們都在一個村,相互熟悉,誰也不會胡來。再次是靈活,彈性工作時間,生產速度可以根據我們發貨的節奏來調整。

王姐這種化整為零的做法看似增加了管理成本,實則在農村這樣一個熟人社會被完美銷解了。如果是10萬件級別的訂單,王姐的效率一定比不上大工廠。但她的靈活是大工廠不具備的。

更可貴的是,王姐化整為零的做法為村裡的婦女創造了就近工作的機會,她們不用犧牲幸福感,也能獲得合理的回報。即便犧牲了一些效率,我依然願意和王姐這樣的供應商合作。

我常說,大樸做的還不夠好,是因為我們利他做的還不夠多。如果不能為這個社會創造價值,我相信這樣的創業是走不遠的。商業固然要追求效率,但如果能兼顧公平和幸福,我們何樂而不為?

老粗布不是一個大眾產品,它的質地比普通全棉床單要厚實許多,它比竹蓆涼蓆要溫和,可能有人會用不慣,但我覺得沒關係。即使它不能被大多數用戶接受,老粗布系列的產品大樸也會一直做下去。

品牌的溫度來自於產品的溫度,而產品的溫度則來源於每一個為它努力著的人。

當我們在談論效率的時候,別忘了內心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點擊閱讀原文,感受老粗布的拙心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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